以前,仅仅以为是自己的脾气似乎有点古怪了,写作的时候总是避着人,像是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坏事。后来,读了一些名作家的故事,这才知道很多写作的人都是这般“鬼鬼祟祟”的。
不过也有例外的。我记得,有一次我在一份报纸的副刊上,读到一篇谈著名作家贾平凹先生的文章。作者自称是贾先生的好友,他说贾先生对写作环境几乎没有要求,在哪儿都能随心所欲地进入写作状态,比如家人在看电视,他就在一旁专心致志地写开了。这还不算太离谱,作者最后又举了一个事例,有一回他去拜访好友贾先生,贾先生当时正在创作一部长篇小说,好像是《高老庄》,居然能够一边和他聊天,一边手不停笔地写下去。
我想这篇谈鬼才贾平凹先生的文章,可能作者本意是想去吹捧贾先生是个罕见的天才,即便三心二意,随手都能写出别人绞尽脑汁也未必能完成的大作。其实我读过不少贾先生的文章,知道他对写作环境的要求是相当苛刻的,印象最深的是他在长篇小说《土门》的后记里,把创作中的自己比喻成臭名昭著的林彪,说写作时喜欢一个人躲起来,门窗紧闭,像林彪一样怕光怕风。
记不清是在什么地方读到过一篇谈心态的文章,里面提到俄国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说哪怕是在震耳欲聋、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托尔斯泰也能够心平气静地搞创作。我觉得这位作者压根儿是在胡扯蛋,因为,据我从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法国大作家罗曼-罗兰写的《托尔斯泰传》里所了解的,伟大的托尔斯泰对写作环境的要求也是非常苛刻的,甚至影响了亲情之间的关系。
昨天,我刚读完江苏作家叶兆言先生的谈话录《午后的岁月》。叶先生和旧日同窗聊到了对写作环境的高要求,说他无法忍受在写作时会有人来干扰,他希望在创作的时候,最好是妻子去上班,女儿去上学。
写作时被人干扰,这件几乎令每一个作者都头疼不已的事,我记得素有文痞之称的北京作家王朔,曾在一篇文章里打过一个粗俗不堪的比喻,说是写作时被人打搅就像是性交时被人撞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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