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棘(pyracantha fortuneana),又名吉祥果。在我的故乡,通名之曰:“红子”。其果成熟之时,每逢放牛,红子便成了:晨之早餐。每次皆能把肚皮吃得鼓鼓的,回到家,饭也只能随便吃点了。何以如此偏爱,只因实在美味至极,
红子果实有苦有酸有甜,果子有大有小。以前吃它,我偏爱那种比较胖一点的。可是有时胖一点的你摘将下来,放进嘴里,却又无味。其特点之一,便是涨肚。
在这里,我与你说说儿时的一件趣事。
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民的孩子,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的生活,对于我和我的家人来说是很满足的。一家六口,我最小。大姐年轻时不懂事,执着地跟定她所爱的人。不听父母的劝告,与那个男的成婚了。后来,有了孩子,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有余,紧接着便闹离婚了。至今,不明是否真要离婚才罢休。离婚的原因,不知道。三姐说是姐夫不喜欢姐姐才离的。我听了之后很气愤,但也无能为力。二哥呢?典型的啃老一族。打工几年,娶媳妇的钱一分没赚到。到头来,父母用了一万多块将二哥与嫂子的婚事定了。家中积蓄已然所剩无几。这里无须多多赘言。
我牵着牛去山坡上,沿途路旁左右更甚密林深处,红子果实映入我眼帘。让我有一种让牛儿在这吃草,而我去伸手摘它入我嘴里的冲动。小时候,山上的野果是放牛人儿们用来消遣时光的。早上七点或许六点,当你拿着牛绳走进牛棚套好牛,就可以看到同村的孩童们三五成群的赶着牛,赶去起先商定的地点。然后围在一起,打牌也好,玩游戏也好,乐趣百生。
而我只是一个人放牛,一个人玩耍,一个人品味美食。性格决定命运,孤僻的性子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命运呢?
吃红子果实,我有两种吃法:一、直接从红子树上摘下来扔嘴里。这种方法很简单的。第二种,每天放牛上山之前,到妈妈那里要一只打火机。秋天了,天气很冷的时候可以生一堆火取暖。看着牛儿在田地里啃着草,不激动地乱跑乱跳。这时候,你就可以去不远处折一些红子,一串一串的。干什么呢?拿着它在火焰最旺处烤来吃。那么这一种,只要是成熟的果实,烤出来都是一种味道。然而,那种味道,只能亲自尝尝才知道。
要是出门牛儿处在兴奋的状态,那你这一天都只能拉着它吃草。冷的时候生一堆火,烤烤手,吃红子只能吃第一种了。你若胆子大点的话,将牛绳环在牛身上,去折红子来烤的话。等你回来,牛儿早没了。这种情况,我以前经历过,也至于一跑就是一天,害我傻傻地失踪了一个晚上,令家人担忧不已。
有时候姐姐会让我给她带点红子果实回来,我计划着装满整整一口袋。突然看见一株比较好吃又茂盛的,这时口袋装不下了。我就徒手将它折断,小心翼翼地拿着它没刺的枝节,将它带回了家中。一路上,乡亲们都惊诧地看着我,似笑非笑。
回到家,我将折回来的红子树放好,将牛儿关进圈里。于是高呼:“老姐,吃红子咯!”
老姐高兴地跑出来,惊讶地看着我,然后露出了笑容。对老妈说:“妈,我喊你家梅跟我带红子回来,你家梅把红子树都带回来咯!”于是,一家人看着我和我折断回来的红子树,笑容满面。
这件趣事,现在想起来不禁失笑,如果我不是那么笨将它折回来的话,来年它依然可以结出令人馋眼馋嘴的果实。我双手合十,苦着脸说:“红子树啊!我对不起你!”
回头看二十岁的我,回忆起儿时的一幕,莞尔一笑,这是多么美好的童年!每个人都有一段美好的童年往事。
火棘,原来也可以被作为美化园林的植物,想盆栽之类的一些,有很多。我想,如果哪一天在朋友家中看见火棘盆栽,我一定忍不住上前,摘下它的果实放进嘴里细嚼。朋友定会惊奇的看着我问:“你饿死鬼哦!盆栽果实也吃。”而我,再摘一些放进嘴里,笑着说:“很饿!”
万物生存于世,必有其价值。而火棘,在我们生活环境周围生长,它的价值,乃是有目共睹的。火烧林经常出现,我也曾经烧过一片林还有玉米垛(玉米秆堆积起来的垛,形似房屋。)。虽然一把火可以烧掉它的枝叶,但是来年春天,它依然茂盛如初,仿佛在对人们说:“因为有我,世界将更加美丽。”
火棘,是一株极好的春季看花、冬季观果植物。因为有它,我的童年所以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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