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深深浅浅。
一条弱溪沿古老山势爬行,
偶尔露一些石块,摩擦声响,
下意识在说话。
突然就没了声息,一个潜泳者。
梦是一汪更深的凉滑。
一架吊床悠来荡去,悠来荡去的
梦者梦见自己在做着梦。
有某种轻得没有份量的东西
在脑际上方盘旋,通晓一切却默而不宣。
忽而心急如焚,一块抛出的石头等着落地。
忽而心醉神迷,躺在盛满鲜花的船头,
平湖倒映两岸的盛春。
有许多次飞翔,平展双翼,
意念里吐出排斥地球引力的气。
穿越城市囚禁灵魂的高阁,暗中魔兽嘶吼。
又有许多次坠落,梦不是纯粹得
没有一丝杂念。
梦到无所用心时,自生向上托举的力量,
于是产生一次空中的壮游。
秋阳高照,峡谷梯田里粮食成熟,
头挽白毛巾的庄稼汉舞镰割糜,
妇女腰身健壮箪食壶浆,放歌走在山道上。
醒累了就躲进梦中。那样的虚空里,
就连为数不多的几颗星子也散发着甜的光。
只有在那里青春少年再现,失去的爱可被追回。
它轻巧玲珑,如猫的爪痕,
稍不留心,走过便没了。
而更多的仍是奔走。
白昼一样无可避免的谋面,失语的纠结、争吵,
远未过滤纯净的现实泥沙,就是在梦中之梦
也不得不去吞食。
许多时侯梦是清醒,清醒是梦,如此而已。
2014-1-25,午后继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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