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看，十几米之外

目光所及，满是无边无际

纱丝般飘动的灰白

多么像云雾缭绕的仙境

擅长制造神秘诡异的氛围

早晨，在用迷茫诉说

近处冰冷的白霜

和远处僵硬的原野

以及通往远方的道路上

寂静中暗藏的危险和伤害

2

最先抵达的黑喜鹊

站在结满霜花的枝头

睁大一双惊恐的眼睛

看遍原野里上下一致的风景

潮湿的翅膀

在向往阳光明媚的天空中

越飞越困

向谁诉说

这灰白充斥的世界

潮腻的空气

穿透人类一层又一层的防御

侵染着那颗病变的心肺

3

视野如此空虚迷蒙的深渊

思维如此紧张昏眩的早晨

草木如此枯寂的原野和

隐藏静谧的村庄

雾霾带动的忧伤

仍在疯狂亲吻人类自以为

妆扮娇妍的魂魄

雾霾在用牙齿撕碎

一个时代难以叙说的荣耀

直至它把蓝天疏远

太阳从海地爬上来

用苍白柔软的手段

收拾这恣肆纵横的潮流

谁会关心

一滴雾水

从枝头跌落泥土的过程

4

那寒风中颤抖的树木和村庄

原野上紧紧相随的晨与昏

以及被浸透的土地和

最幸运而又最多舛的人类

被淹埋之后

世间那些清晰淳朴的东西

还能从被雾霾淹没的

僵硬的原野苏醒吗

1月13、14、15日连续雾霾，

十米之外难以视物，心中压抑，

有感而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