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边上的山顶雪迹像布景,城里的人步履匆匆,于寒冷中不安分地等着春。从豪德国际商贸城采访回来,鞋都没脱,忽然有写文字给自己的冲动。
说来真是悲哀,每天坐在电脑边上码字的时间长过我这二十几年的生活,但字从简单写到复杂,我竟然没能感到一丝丝安慰。某天,在小罗同志的空间看见他洋洋洒洒抛下的长篇文字,我才想决定,2014年,有些文字,还是应该属于我自己,纵然,它并不华丽。可是,说什么好呢?想来想去,脑子里除工作留下的残滓,好像也没有什么了。那好,还是先说说工作吧。
有人说,新闻人就像是医生,在急诊室,年轻的实习医生都很同情受伤的人,会陪着他一起承受痛苦,但,如果一个医生只是握着病人的胳膊,泪水涟涟,这帮不了他们,冷静询问才能求解。言外之意是说,做新闻的人,要懂隐藏自身的悲喜,把个人的情绪抛之脑后,解答群众想知道的。
如此说来,这一年我做不好新闻,部室工作性质好像并不占主要因素了。我必须承认,很多时候,在工作上我总是带着情绪。比如有一次,开发区管委会的请去做一则拆违新闻报道,去的时候坐在车上我情绪还挺好的,和电视台的几个记者有说有笑,但到现场,看到消防官兵站成一排排,手里拿着盾牌和警棍一副威武的样子,看到电信维修工人和水管抢修工夹的夹电线,断的断水,看到被拆屋子的主人站在巴掌宽的房檐上哭得撕心裂肺,手里还捏着火机和汽油瓶,身上光溜溜的,眼睛又红又肿,忍不住我竟然也泪一把纸一把。
从现场回去,我问电视台的记者为什么非拆不可?群众不懂政策,他们有错吗?一生的光阴都耗在外地赚钱养家糊口上了,要他们怎么做?每年两会的声音齐刷刷地通过这样通过那样,谁来问过最底层的人,他们想要什么。电视台的对我孥孥嘴,说,你太情绪化了,这些群众明明就是钉子户,拿着豆腐渣房子威胁政府,逼迫政府,作为新闻记者,你应该站在哪一边?我想说这不是站在哪一边的问题,管委会负责人上车,我才没有继续争下去。
这些常常让我头疼。在做好政府形象宣传和维护弱势群体之间,我觉得自己并不是最好的平衡者。每天从我眼里倒塌的建筑无数,停在我心里表情痛苦的群众也无数。待我把自己都整烦透了,就对自己说,总要有人来牺牲,成全大局……
其次说说生活。元旦之前,我又“迁徙”了一次。现在搬离上班地方近了一些,每天可以多睡懒觉,不用再天天提心吊胆地走在桥上,也不用再担心从房东家露天瓷砖走廊经过的时候滑倒,更不用再看住了一年居然还天天对我汪汪直吼的两只狗。朋友去帮忙我搬东西的时候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以后撒尿都不朝这个方向。”我想说住这里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何必如此嫉恶如仇,想想人家也是为了宽慰我终于舍得搬离了,心里一片感激。
同时很感激的还有同事送来铁炉子,让我的小窝有了家的味道和温暖。每天下班把取暖器开着,泡一杯茶,翻翻我喜欢的书,日子确实过得潇洒了不少。有一天喊她们来吃饭,她说:“早知道你这里缺这么多东西,我搬家的时候就不要丢,我以为都用不上了。”各种感激,我始终相信,人与人之间,你为别人付出,别人的付出中也会有你。
最后,说说感情吧。十二年时光都写过,大概无人知晓。十二年来,我挺感激一直陪在我左右的朋友们。心理学上说,青少年时期的链条是朋友之间的感情,一旦断了,就很危险。那些年,感谢他们对我不离不弃,这些年,感谢他们对我嘘寒问暖。
13年12月1日,凤妞妞安全生下貌美如她的健康宝宝,抽空陪在她身边的那些时刻,我一直觉得她很勇敢和伟大,直到小宝宝被抱去洗澡,我们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元月,兰子过来,我们围炉吃火锅,然后去电影院看电影。一杯果汁,一捧爆米花,很惬意,她说。
时不时,给珍珍打电话,她说,肚子里的宝宝很健康,每天都能感受到他在成长。
9号,开丽回来,一副幸福小媳妇的摸样,被萧然宠的。
15号,梅子给我电话,说以前的单位喊回去上班,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14年,我没有大目标,也不想定规则,只想认认真真地做好每一件事,认认真真地活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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