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久没跟风老师共事了。没有他的日子感觉很缺,起码缺气生,缺气升。以诗歌见长,主打长篇的风先生可谓烟雨大家,烟雨名人。既然我要续这个系列,不写他就不完整,出于责任心,想躲都躲不开。
过去的事情忘是忘不掉,但可以放在箱底压着或者珍藏。写风老师的可用题材就两个方面,一个是他的脾气,一个就是他的文字。提到他的脾气,有几个关键词必须得用,那就是:暴跳如雷,勃然大怒,大发雷霆,烈火轰雷,对,用这些词语一点都不过。谁最好也别惹他,因为不管什么理由只要惹了他,他当即脾气大发,而且绝对不择手段。
歌星导师们大多提议,作为歌手必须要有自己的个性。这其中就包括脾气,没脾气最好都要培养出点来,或许更容易被人记得。文人亦然。但风先生截然不同,他是真发脾气,而且会持续发作好几天,领教过的,观摩过的都不得不嗞嗞称赞。当然在有些人和他自己看来,这是他在严气正性。如果从另一个角度看,他的脾气发得还真是有理有据,因为缘于文字的争辩,源于立场明确理念坚定的脾气,似乎也该发。我跟他过过招,但我甘拜下风。
找找近几年获奖诗人的私底,无论生活中的文字交流还是网上沟通,往往也火药味十足,甚至硝烟四起。有时候想想,就文字而来的小脾气似乎可以谅解。说说他的文字气氛就不再紧张。我喜欢他的诗歌,那是最近的事,正如他喜欢自己的诗歌在一开始。他的诗歌表具结合,讽刺批判,大气张扬,孤僻独行,有醇度有厚度,适合反复研读。
《动车开过山坳》这是他较新的一首。生活味道偏足的笔触把山坳里的气息以点带面,速写的表现传递给我们油画的意境和蕴涵。因为有炊烟,因为有奔跑,因为有孩子,尽管低矮的村庄再一次陷于一阵又一阵微微颤栗,但生机油然而来,因此表面上看余音变低,其实格调在提升。
动车开过山坳的时候
山坳里只有山羊老人和孩子
被一片稀薄的阳光照着
山羊的臊尿还没滴完
动车已经开过去了
孩子们在地上画直线,他们想跟上动车
低矮的村庄像个锅底
静卧着,仿佛岁月的幽深部分
动车每天准时开过来
老人们神情倦怠
空气的轻微颤栗不再惊动阳光和炊烟
动车开过,浮光一般地开过
一头扎进寂静的大山深处
只有孩子们跟着它跑
几个花蝴蝶一样的姑娘也准时回来
说起远方说起工厂和香奈儿
动车的怪异声又在暮里渐渐响起
整个低矮的村庄
再一次陷于一阵又一阵微微颤栗
《原谅》是一首表达手法很特殊的诗歌。不管是拟人也好,还是这块铁特指一个人也好,都能把人的神经拽得很高很远很深,并且过目不忘。文中对铁的本质予以挖掘,其实这样的敲击比直接对人更深刻,更膨胀。能让人思考的诗歌,才是好诗歌!
原谅一块铁远比原谅一个人
来得容易
一块铁比一个人的苦难更漫长
它承受过切割锻击和重塑
它担当的重量
让我们肃然起敬
在建筑物的中心,一块铁是寂寞的
它最大的敌人不是时间
也不是一切侵蚀的力量
原谅一块铁
原谅一块铁一样的人
把他捧在手心
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其实铁是优良的导体
你的内心有多少
它的内心就有多少温度
很荣幸,这首《热锅上的蚂蚁》是我在编时帮助风老师审核的。现在回头看,如蚂蚁排队一样的评语下面,风先生无一回复。其实不管锅凉锅热,蚂蚁照样忙碌,照样忙碌不息。人类何尝不是,简单为着一日三餐,得吃得活,上升到意念,欲望,要想要说。如蚂蚁一样,简单多好,于是少了因文字,因思考的精神世界而苦于不知咋过,学不来如哲人一样睿智,能好好活在当下。寓意深刻,思想有境界,因泛爱,因悲悯,因责任而来的文字,值得一赏!
锅可以热一些
锅也可以凉一些
锅铁黑着脸,像帝王收起柔软的内心
唯有蚂蚁忙碌不息
被一粒米饭推动的蚂蚁,它们小小的骨架
有着《二十四史》完美的结构
在危难之际抱团又在繁衍时节散开
小小的蚂蚁一生奔走于铁锅
触角敏感又无助
面对铁,面对用铁打造的锅
犹如苍穹笼罩的四野
一只蚂蚁的螯为谁高举
一群蚂蚁的螯为谁高举
锅可以凉一些
锅也可以热一些
请原谅它们的惊慌失措
请原谅它们丢失的翅膀
黑蚂蚁像一滴黑色的血
在大铁锅上不住打滑
它们的奔跑让我泪流满面
放下诗歌,必须要说说风在先的长篇。其实任何一个文人,任何一个大家,文字的终极都要涉及长篇的。文字的路走远了以后,就会有太多太多的话,太多太多的主意需要放在长篇里。他的《荒郊野性》,《西北大通炕》《艳鬼缠身》《死亡潭》《17岁的男丫鬟》《女巫》《危情妇产科》《奥运礼仪小姐的私密日记》《走村:媳妇好美》《爱上女巫的床》等十余部长篇,从不同角度打开了中国新小说之门。
一般写手的硬伤,死角在他这里都得到了医疗;文体拿捏得当,运用娴熟,把属于方言,评书,地戏,诗歌,散文和杂文的很多手法都有机的揉捏在了一起,节奏稳健,画面感极强,内容搭建震撼,为将来寻找好导演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今天就当为风老师做个营销广告了。别忘记有空去读他的长篇,当然了头几篇是免费的,再看就得花钱了。至于他的诗歌可以免费阅读,他的脾气也可以免费领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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