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荒唐言，心头话中天，养儿儒教子，三十已狂澜。

故事要从十六年前开篇。

第一章　十六年前一瞬间　同窗共度新校园

七月的天，知了还在树上“叽叽喳喳”的狂叫着，集贤中学的校园也少了昔日的欢笑。

三铁冠军小靳，跑来对我说：“书记，今年走得了不？上重点，没问题吧？”

看着她满面颓唐的样子，答道：“不太理想，还要等通知下来！今年都考第二年了，不敢在复习了，咋说都得上呀！”

一阵暖流飘来，感觉忽然的热。

“我也在等通知，家里也是让我今年不能再蹲级了……”，犹豫的她似乎还带一点希望。

这个夏天，渴望它走的再快一些，心头的热火燃烧得再猛烈些，让狂风再带走一些云彩……

记得，这年夏天，香港回归了。举国欢庆，我们好像也融入欢庆的队伍里，可就是提不起精神气儿，闲暇之余，看看书，练练字，还帮爸爸去街上贩西瓜来卖。十字街头，撑起一把大伞，两张长凳子，一个长方形的老案板，切瓜的瓜刀还是爸爸前些年学打铁时留下来的，水磨石磨后的它，阳光照上去还是那么耀眼、光亮，盖瓜的帐篷是夏秋两忙晒粮食的油布，稍显得陈旧，不一会桌子就搭好了，爸爸的细心，还是有经验，座子底下放了一个水桶，里面盛了半桶井水，旁边放了一个铁盆，是为洗瓜刀准备的。当然了，客人来了坐的板凳还是早就想好了，两个长长的凳子，刚好被伞遮住。餐巾纸也是有的，由于老爸的周全考虑，这年的卖瓜生意，还是赚了不少学费钱，我得知是为我而忙得，幼小的内心突然无限的大。

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如先前所料，所谓的重点高中还差几分，县六中录取了。刹那间，心情不知道如此的忐忑不安，想了又想，走到爸爸面前，看着他，苍老的脸旁，驼背的身骨，慈祥的面孔，顿时冒出几个词语：“爸，我中考通知书下来了，跟往年一样，没上重点线，您看……”此时的他，放下手中的农活，转过身来，慢慢地对我说：“刚刚，不要紧的，今年的付出和努力，我和你妈都看得出来，不要有压力，重不重点不影响你的学习就行，学习还是看个人，今年已经够好了，这是我们做父母的意见！”看着他对我的由衷的教诲，我深感安慰，不安的心又增加了几分平静，金色的秋。

当时的政策，农村娃都为走出山村，上一所技术院校，那是梦想中的理想，让我们以待人追捧者，向往不已。

未复读那年，离中专线差了几分落榜了，同年的重点也很迷茫，要好的田新是和我一起复读着十六岁的花季，奔向十七岁的雨季。

这一年，田新上了县重点，我选择了县六中。生活不是你选我，就是我选你，看谁奋斗了多少，结出多少硕果。

两月后，开始走向新的起点，为了梦想在准备着，为了梦想在时刻腾飞，疯狂！

县六中，距家乡还是有几十里路，它座落在渭河南岸，省道北边，交通还算是便利。报到那天，阴雨绵绵，老爸和我一起来的，他骑了一辆二八式自行车，后面带着一袋今年新打的麦子，一路上显得那么沉重；我骑着另一辆二八自行车，崭新透亮，是妈妈把给邻居装果子挣来的零花钱，偷偷的买来给我的，一路上缓缓翱翔。乡间的路，是那么苍凉，两旁的松柏，叫人觉得发慌。飞奔的路上，一直走了半个上午，终于到了校门口旁。看着，院墙上的布告，找了我的班级报到处，和老爸打量了过后，步入新校园的大门，分工报道。老爸去给我叫口粮，我去教务接待处报名，整整忙活了半天，终于忙好了，腾飞的班级，分在了一一班。据说是，学校第一个重点班级，老爸知道后，面容又露出积分安和。

远远的，望着老爸的背影，越来越远，抹去眉下的泪花，转过身来，镇定了几分钟，慢慢地走向，我的新了校舍，等待着班主任的安排。

新的校园新的生活，新的起点。

开学第一天下午，为女同志，她看起来很娇弱，飘飘的长发，散发在天空中，高高的鼻梁，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给我们带来火一般的刚强，黑色的制服全身武装，看起来很端庄。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我姓杨，名红，大家以后就叫我杨老师吧。”简短的几句介绍后，接着说道，“住校的同学已经在册，还没来得及安排，下来我先带领住校的同学，到宿舍安排住宿，其他同学在教室预习一下新课本。”

来到学校的后院，走了大概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杨老师指着最西边的那个房间，说道“这是咱们班男生宿舍。”“女生宿舍在最东边哪间”，语音刚落，有人就跑上前去，推开那扇新装的木门，冲了进去，当然，我也跟了上来，大家都想找个好位置，为了学习和休息方便。走进宿舍，顶上悬挂着四十瓦的灯泡，最口窗户那端有一张熟悉的写子桌子，显得稍有些陈旧，颜色是黑色的；左边是床，是上下分层的，上面可以睡10个人，下面也可以睡10个人，结实的床板，让大木炕搬进了宿舍，不过是加层的豪华，上铺和下铺之间有六个木柱来衔接着，格外的奢华与稳重。洗脸刷牙是公用的水龙头，春夏秋冬，都是要去外面打水的，当然了，宿舍是不让用电褥子的，说是校方怕起火，引起火灾不安全考虑的，我们也遵守了。喝的开水，是要排队买的，学校的食堂是任司开的，不过看起来确实不贵。炎热天时，要排成两队去打水，怕烫了手脚；寒冷的冬季，有时排成两队，有时排成三队，人还是闹的拥挤，直跺着脚，等着开水。

第二章八十年代好儿男　莘莘学子话中间

那时候没有先进的通信工具，好像有了“bb机”，可以班学生是享受不起的，看看而已。新的校园，新的友谊就这样开始建立起。荣幸之至，我被大伙推选为，男生宿舍舍长，后面简称社长，陌生的面孔渐渐熟悉，熟悉的面孔渐渐离去。老姜，小田，小刘，阿飞，鲲鹏，芦材棒，文曲星，王老板，三铁冠军，情歌王子，班花，长跑王子等等与我结下深深情缘，一年的耕耘，他们帮了我不少，在哪多少个日日夜夜里，曾经秉烛，曾经罢课，曾经赶会，曾经挨批，也受过委屈，愿意承担着他们的诉说，宁静的夜，有人饿了。

那是上学，每周六天课，一天假期，每到周六下午就准备好了，有的去找车管借来气管，给马力充个饱，有的提前收拾好行装，带到教室迎接着，放学的铃声，那是下午的第二节课。辛劳的爸妈，还在地里耕作，崭新的自行车似乎跑的比王老板得快，让她哭笑不得，我也不敢得瑟，怕他揍我。

家里的钥匙是提前留给我的，这个秘密是不能给大家说的，我守了十六年，至今还记得。晚饭，我还是学了一点的，拉开风箱，开始熬开了稀饭，转眼间，爸妈从地里回来了，他们看着我，说道，“刚刚，放学回来了！回来也不歇会，都做起饭来了！”我笑了笑，“妈爸，这点事我还是能做的。”看着他们全身上下，泥土飞扬，心里还是沮丧，没敢太多说什么，接着添火，熬着锅里的稀饭，火一直在烧着，沮丧的心突感一些温暖。

晚饭后，妈给我加点烙了两个大锅盔，炒了我爱吃的辣瓣酱菜，还给我装上油泼的浆水菜，临走时往我手上塞了三十元钱，是我的一个礼拜伙食，匆匆忙忙离开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十分了，别了父母的嘱托，再一次踏上归校之路，忐忑间带有几分沉着，夕阳渐渐西下，惯例的晚自习还是要上的，吵杂的校园，片刻间，恢复了昔日的宁静，巡班老师也开始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每班巡查，我们都称他为大麻子。

说起大麻子，其实他不像我们所想的那么麻？严肃，对工作的认真，是他的一棍作风。门后的棍棒，是用来吓唬人的，也是听说，有同学享受过，可我还是没见过，还不敢下次结论。他，一米八的个头，身显些魁梧，长穿一件黑夹克，行走在校园角落，让人感到他的寂寞，没人敢问；可能是他的青春痘还没下去，脸上留下了过去的岁月苍疤，大家给她起了个外号，人称“大麻子”。

大麻子对女同学还是很关心的。学校的外面，风气不好，他频频提醒大家，注意个人安全，来回宿舍，出入校园，回家返校途中，要注意切身安全。女同学说他，麻的可爱，所以他就有了第二个绰号“麻可波罗”。这个绰号，没流传多久，渐渐的被大家遗忘了，可是大麻子的大名，可谓名扬六中，如雷贯耳，人人皆知。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早操的时候，他要站在路旁监队；早中晚，吃饭的时候，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一旁大喊着，“按顺序来，不要插队！”

那时候的我们，夜里是要加肛的（加餐的），每每我的行囊时下的最快的，鼓鼓干粮包总是在一周刚过半，就囊中羞涩了，看来还是妈妈的锅盔和油泼浆水菜最吃香，整个寝室飘扬着一股浓浓地菜香，学习的劲头，又增加了些许力量！

寂静的夜里，明亮的路灯下，总是有几个身影在来回摇晃，默默地读书声，头顶的飞蛾在盘旋着，深深的夜也多了不少明朗与碰撞。大麻子来查岗，上铺少了两个，一个是老姜，一个是鲲鹏，下铺少了三个，有小田，文曲星和情歌王子，“去哪了，他们五个？”大麻子小声问道，“应该是出去预习课了吧？”芦材棒答道。看着他的离去，安静的宿舍，又恢复了安静。

班上，是安排轮流值班的，王老板和三铁冠军这周值班，他两的铺盖是放在教室后面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经常有蚊子的拜访，常感一些紧张。

第三章　寒窗苦读数十年　金秋少年心在天

一年一度的运动会，都是秋季开的，有见长的三铁冠军，长跑王子都是他们的强项，为班级争光，班主任杨老师，脸上也露出了丝丝光芒。运动会上，疯狂的呐喊声，一篇接一篇的通讯稿，频频捷报，整个会场，“看我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时，青春年少，奔跑、奔跑！”一片充满生机的操场，一片欢乐的海洋。

春华秋实，又是一个终考之季，大考来临，风云四起，宁静的校园，开始紧张了几分，天空还是那么蓝！花坛月下，路旁灯下，宿舍被窝，晨起灶房路灯光下，处处是你我的身影，有熟悉的，还有不熟悉的，都在最后的拼搏与执着，为了那出头一刻。

题海战，是我们的法宝。班主任和各科老师，煞费了心血，大练三十日夜，终于到了开考了。

那些年里，成绩好像一直是我们的身份名词，每个人都在为此努力着，远在他乡的父母们也不例外，成了我们的后勤支柱。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的学考，一张张鲜红的对号和叉号是互相我们诉说着什么，是拼搏，是沮丧，是努力，是彷徨，有悲有喜，有欢有乐，青春一直在歌唱着，不敢停步。

这一年秋天，你认识我，我认识了你，明信片里有你的留言，相册里有你我的照片，校园的角落，讲台的洒脱，校舍的风波，十六岁的花儿也与你开过，那么娇弱，日记里总是这么写着。

两年后，小田和老姜再次分到了一个班，情歌王子由此迈向了社会的大学，与我们分隔，校园虽小，可冬日的昭阳依然可以斜照我的身上，光还是有些渺茫，不敢思量。

文理的分科，总是缕缕来过。摸底考试，是常有的事情，今天在这个班级，数日后跳到那个班级，记的你我今日同桌，明日换了胡歌；理科是为我们撑起的舵，文科是我们心中的歌，没有放弃，只有默默划着，不相信迷茫，不颓废生活，骄不败，气不馁，腾飞是每一个人的转折。

我和老姜就这样，三年度过，聪慧的他，往往让我学习；善良的他，给我进步的风车，一往向前，周复学着；淡定的他，没到月考，总有惊奇，给我力量，帮我上课，生活的老师，从此结果。

万木争春，百花齐放。这个秋天，我收获不多，但我懂得了许多。昔日的校园，总就会成为母校，母校的花儿开放在园丁的辛勤浇灌之中，那么灿烂、那么辉煌。离别的合影，我参加了，因为我还是舍长，担任了一年的团支书，两年的班长，可能就是这一点成绩，同学们，大家记住了我。

第四篇　秋风记载着蓝天　花儿开放在山间

独木桥，万人迷。我的步调稍慢了一些，老姜读了民族学院；小田上了铁道学院；情歌王子圆了梦想，上了音乐学院；文曲星一直是班主任的掌上明珠，正如所愿，读了清华；班花，平日的风发，最终还是名花有主，嫁给了王老板，听说日子很红火，两人开了火锅店；鲲鹏分在了文科班，听说上了政法；阿飞也去做了生意；芦材棒被一所师范院校录取了，听说还得到一朵名花，这些年已有硕果，大家都很羡慕；三铁冠军，自然不负所望，上了武汉一所体育学院，后来还留校了，听说，还取了一个南方媳妇；再看看，长跑王子，两年后才知道他的消息，他又复读了一年，次年，考上了一所体育院校，后来还是从商了，做起了小老板，不过，至今还单身着呢。有人会问，笔者去哪了，不瞒大家说，我考了一所专科学校，后来升本两年，还算马马虎虎，不提也罢。

突然有一天，有人打电话给我（这是十年后的一天），“舍长，最近在哪发财呀！”刹那间，没有反应过来，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好！提醒一下，我都不知道你是哪个了！”真是时光如梭，过去的日子突然有历历在目，眼前走过。

翻开书架上，顶层蓝色的相册，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他还记得。拿到手上，用手抹去上面的尘土，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终于找到了，是他。我的锅盔，他最爱吃，辣椒酱他少不了吃，家里的桃子却不了他得份，生活中七分的幽默，三分的热情，仗义，爱学，是我们的生活委员，我们叫他阿飞。一个电话，一句问候，勾起了往日的同学情，也将永远记在我的脑海里，忘不了他得谊。

无论是社会大学，还是政府学校，大家都开出了累累硕果。

小田发展的不错，现在的他，当上了单位工会主[xi]，工作干得风风火火，多次得到领导赏识，爱情也得到收获，他称我为哥，我叫他为弟，时常互相切磋书画，是我的良师益友，我得到他不少生活帮助。

不经意间，翻到了他。高二时，我们在一个宿舍，都是上铺，又是周末去他家做客，他的爸妈对我不错，就像儿子一般照顾，王奶奶也很疼我，妹妹去他家，都把饭菜做好，给我烧炕，舍不得我走；一年后，噩耗传来，得知王奶奶去世了，我的心特别伤痛，怀念着她。我们一起，开着四轮车，过河，在兴平卖过西瓜，度过了几个日落，不觉得寒冷和寂寞。他就是，兄弟王波，我长他一岁，他称我为哥。现在成都生活，日子还很热火，去年有了老婆，忙碌之中，没赶上她的婚礼，确实感到缺了许多，祝福他们。

冬日依旧走过了五个年头，如今手机已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微信微博传播着同学间的友情和洒脱，忙忙碌碌，他乡还在奔波的同学们，已经再议过去的青春时刻。

日头渐落，准备合上沧桑的相册，又看到了他，想起许多。听说，办理的小刘，事业干得不错，平日里寡言少语的他，咋还真起了风波。有人说他，取了班上的王晓娥，不就有一子，日子还算红火，经常出国，业务蒸蒸日上，应酬越是多；开房，洗浴，竟让发妻逮了个正着，现在老婆整天闹离婚，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那天来电，我还劝他早点承认自己的错误，别再伤害王晓娥了，感情上不起。前些日子，才从老姜那得知，他两有了结果，他放弃了出国，在家乡附近找了一份工作，与老同学和好了，生活如初，娃已经开始叫　“爸爸和妈妈”了。

“老公吃饭了！”老婆在厨房里喊我呢，是该吃饭了，都晚上八点了。好了，过去的时光如此漫长，茫茫大海之上，岁月的木筏才刚刚划起。

岁月话中年，青春不等闲，闲时不见友，书房话乡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