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姚立同时调进局机关或者之后调进来的，现在不是升成了科长就是副局长，可他却在副科长的位置上干了十五六年，原地踏步。从目前的情势看，他要干上去几乎没有一点可能。眼看着他要四十五岁了，很快就过了提拔的年龄，他若现在不横下一条心，背水一战，真的就得靠边站坐冷板凳了。

这天，姚立鼓起勇气，径直走进了马局长的办公室，嗫嚅地说：“马局长，我想跟你说个事。”马局长咂咂嘴，十分客气地问：“你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姚立紧绷着脸，神情严肃地说：“我已经干了十几年的副科长，与我同时进局机关的或者后面进的，一个个都升成了科长、甚至副局长，可我原地踏步不前。”马局长用手搔了搔头，无奈地说：“这个问题我真不好说。”姚立一听十分生气的说：“这有什么不好说呢？跟提拔的那些人相比，学历、资历、业务水平、工作能力我哪点差？别人能上去，我为什么就不能！”马局长沉着脸，从座位上腾地站起来，很不耐烦的说：“我马上要上区委开个会，你的问题咱们改日再说。”

过了几天，姚立又去找了马局长，马局长采用同样的方式将他赶了出来。

停了几天，姚立又走进了马局长的办公室。不过，这次马局长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脸就吊得像个碌碡。还没等他絮叨完，马局长大燥：“我还要急着给市局李局长汇报工作，你这事以后再别跟我说！”姚立自以为先后陪了三任局长，可说是局里的三朝元老，说话就有恃无恐：“你是我的领导，我不找你找谁呢？你要是解决不了问题，我就天天来办公室找你！”

姚立果然没有食言，他每天早上都要去马局长的办公室，与其“谈心”。每次，要不是马局长抽着脸下逐客令，他是不会轻易离开那里的。

常有人找马局长，瞅见办公室里有人，只好悻悻地离开。有姚立这个皮缠棍天天陪着，马局长怄得要吐。这天，经不住姚立死皮赖脸的缠磨，马局长终于发了善心，对他表态说：“姚立，你先回去吧！你的问题，我会尽快设法解决。”

一星期后，局党组红头文件正式出案下发，姚立终于解决了科级待遇问题，不过他被调到了槐阳税务所任所长，一个远离城区的山村所。姚立思想通不过，气急败坏地找马局长论理。马局长冷笑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这是工作需要，你不去叫谁去呢？”

听罢，姚立感觉头有些晕，眼睛有些模糊，影影绰绰地看到马局长变形的脸，最后所有的东西都从眼前消失，连同自己在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