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雎晴小时候天真无邪开朗活泼爱哭爱笑，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时候略微收敛了性子开始不多话，然后到了现在发展成为了可以一整天没有一句话，就是你叫她的时候她也可以不发一言。

江清明最受不了的就是每次对着木雎晴说了一堆话结果对方却连个声都没，这不是明摆着不把自己当回事嘛。所以江清明每次都用一副教训小媳妇的架势说“木雎晴，你虽然姓木但是请不要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块木头，也不怕发芽。”

有时候木雎晴被江清明吵的烦时也会回一句“江清明你真不该叫这个名，你应该叫元旦或者国庆之类的才应景。”通常这时江清明总是在默数木雎晴说话的字数然后期待木雎晴能不能再多说几句，不过通常这时他总会失望。

木雎晴并不是不想多说几句话，也不是不想与同龄的伙伴一起玩耍，而是从小她就知道南城里的人不喜欢自己甚至讨厌自己。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是从外面来的缘故。母亲是从大城市嫁到南城的，南城虽然叫做城但实际上叫做乡更为贴切一点。南城是坐落在秦岭以南的一个盆地里，外面的人要想进来光靠汽车是没有用的，到南城门口有一段山路，那段山路里向山外向悬崖只要一个不留神掉下去的化连个声都没。而这山路上铺满了细碎的小石子，汽车向上一开没几米就会陷下去，要是一路开车进南城实属活造孽。当年，木雎晴的母亲夏思是穿着喜服坐着毛驴嫁进南城来的。南城的人没有与外面人通婚的习惯所以在当时夏思嫁进来的时候也引起了一阵风波。因为南城里声望最有名的就是木家，而夏思嫁的就是木家的老大木河，木家老爷子为了这件事气的连身子都坏了，无论谁反对木河都不理最后还是把夏思娶了进来，几个月后木老爷子就去世了。第二年，夏思怀孕，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的进行着，就在夏思分娩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婴儿好像闹脾气怎么也不肯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整整三十几个小时夏思昏迷了又硬撑起来用力，医生们在一边用了各种方法终于听见了第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而与此同时在产房外面的人听到了医生说的‘母女平安。’后并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反而更加凝重。医生也是见多了这种场面的人没有再多说什么指示略微为那个刚出生的女孩感叹一下就离去。

产房外站的是木河的母亲和姐姐，她们刚刚接到一个电话，从夏思怀孕后就出来南城的木河终于打了电话回来不过还没有开心多久就被对面的声音打破大概的意思是‘我是木河的朋友，木河在十八楼的高度跌了下去，法医来检查后发现是突发心绞痛。

当时婴儿用第一声啼哭声来证明她来到了这个世界，可是迎接她的是把一切意外责任加到自己身上的亲人以及父亲的忌日。

木雎晴小时候不明白别的小朋友有父亲为什么自己没有，于是跑到正在炒菜的妈妈身边问“子墨哥哥说我不能叫他的爸爸为爸爸，妈妈雎晴的爸爸在哪里呢？他不要雎晴了吗？”

夏思刚刚还在左右旋转炒菜的右手停了下来，没有回答。直到门外传来木雎晴姑姑的声音说“夏思，菜要糊了。”时夏思才回过神来又对木雎晴说“雎晴乖，爸爸是在很远的地方挣钱然后给雎晴买糖吃。”

木雎晴记得妈妈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在除夕的晚上，在奶奶家奶奶，姑姑，姑父，哥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妈妈一个人从早上开始忙前忙后，从有记忆开始每年除夕夜都是妈妈一个人忙活，而每次到了吃饭的时候妈妈总是吃的很少总是低着头，等着大家吃完后再带着自己回家，而姑姑他们总是在奶奶家住几天。

待木雎晴渐渐长大了，总陪在她身边的除了母亲就只有江清明一个，但是江清明的母亲很不喜欢木雎晴，有一次看见江清明和木雎晴走在一起直接抄起一把扫帚向着木雎晴身上打嘴里还骂着江清明“叫你不学好，成天和这个木家的小姑娘玩。”江清明使劲当着自己母亲胡乱挥舞着的扫帚扭头对木雎晴说‘雎晴，你快跑！’木雎晴听到后还是站着不动，要等到江清明来拉着自己一起跑，等到听不见身后的冤骂声才敢停下来。从七岁到十五岁木雎晴已经记不得这样被江清明拉着跑多少次了.

直到二十分钟前，江清明的母亲拿出了一根鸡毛掸子向木雎晴打去，江清明依旧挺身护花只不过这次口中所说的不同了，木雎晴记得她说“你这个小妖女！你克死了你爸现在又要来克我家清明！给我滚！滚！”女人大叫的声音让周围的人纷纷围过来看个究竟。

“妈，你说什么啊！雎晴是我的好朋友！”江清明有些着急了。

“你还叫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木雎晴一出生就克死了她爸爸，她就是个妖女和她妈一样专门来祸害我们南城人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在街道上传开。

木雎晴非常肯定她又听见【妖女】这个词了，可是为什么肯定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就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妖女】所以才让这里的人这么讨厌自己或者说恨呢？

就在这一小会慌神中，江清明妈妈手中的鸡毛掸子准确有力的落到了木雎晴的胳膊上，顿时火辣辣的一片疼，江清明看见木雎晴被打一急之下就上去抢母亲手中的鸡毛掸子，抢到后一把丢到了路边，江母在江清明身后大喊“小祖宗，你就为了这么个小妖女动手打你妈，我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几年，你就这么回报我啊没天理咯。”周围看戏的人这时开始指指点点，江清明本想走开，看见母亲这样一闹只得停了下来。

“江姨，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人群中走出一名瘦瘦高高的男生“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帮了你江家不少忙，你今天说木雎晴就是把木家的人全骂了。”

江母原本坐在地上，听见有人说话抬头一看原来是木家的大孙子，木雎晴的表哥木子墨。江母出乎意料的没有再说话了。木家的老爷子在南城中声望很高，哪家要是有什么出什么事了必定要和老爷子商量一番，就连老爷子去世后墓前也有人定期去打扫上香。

木子墨看见江母不说话就拉去木雎晴的手向人群外走去。

二十分钟后，木子墨拉着木雎晴来到了南城的后山---药山。这座山虽然叫药山却没什么药材但却发挥着另一个作用，南城人的坟墓。

大多数南城人去世后，骨灰都是埋在这座山的山脚下，鲜有人来。因为在南城的传说里关于药山的记载多数写着：深于其中，树木繁盛，血花遍地，多蛇出没，禁入山。

木子墨拉着木雎晴绕过山脚下的坟，从小路上山。木雎晴在山脚下的时候就想要挣脱被木子墨拉着的手，可惜男生劲大，竟然越抓越紧，木雎晴磕磕绊绊的和木子墨上山，药山上树木繁盛，傍晚的斜阳透过树叶倾洒下来，大约走到半山腰原本被树木完全铺盖的药山上竟有一片开满红色鲜红的花田，那种红色的花，花瓣如丝朝着夕阳的方向开，木雎晴认识这种花叫曼珠沙华又成彼岸花。

“好美的花啊。”木雎晴叹到。

木子墨看了眼有些失神的木雎晴说“也只有你这个妖女才会喜欢这种死人花。”然后放开拉着她的手朝山下走去。

“站住，你凭什么叫我妖女！”木雎晴对着木子墨的背影说。

木子墨转过身看着木雎晴的眼睛回答道“凭你妈克死我爷爷，你又克死我舅舅。”

木雎晴不再说话坐到地上看着眼前大片的彼岸花，木子墨在前站了片刻便一个人下山。

直到夕阳快要看不见的时候，木雎晴才赶紧抱着几支彼岸花匆匆下了山，到了镇上再急忙跑回家去可就差一条街就到家了，木雎晴看见南城中比较难缠的一帮男生，她低头向家走去，擦身而过时还是被拦住。

木雎晴听见为首叫凌昱的男生用戏谑的声音说“这不是木家的那个小妖女吗？手上拿着什么啊。”

木雎晴抱紧了花快速走，很快发现这帮男生早已围成了一圈挡住了去路。手中的彼岸花被抢走，凌昱好像对这种花不太感兴趣，看了看就随手扔给了另一个人，木雎晴上前强花，那帮男生却把花传来传去，红色的花瓣飘了满天，最后一抹阳光也消失在天际之间。

木雎晴不再去抢，这种凌昱说“让开，我要回家。”

“偏不让怎么样？”凌昱歪着头说。

木雎晴慢慢走向凌昱，然后一拳打向凌昱的鼻子，一时之间的变化让男生们没有反应过来，随即凌昱捂着鼻子对周围的男生说“打！”

边上的男生蜂拥而上，拳头石头树枝这些东西打在木雎晴身上很疼但她不哼一声，脑子里只想他们快点打完这样就能回家了妈妈还等着自己吃饭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动静了，木雎晴用手撑着地努力的爬起来，却怎么也站不稳，等站起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是男人不是那群男生，木雎晴站起来才看清那群男生有的倒在地上还有的早就跑的不见人影了。那男人外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连帽披风把里面的衣服遮挡起来，看见木雎晴站起来从地上捡起一支还有花瓣的花递给木雎晴然后笑了一下说“天黑了，快回家吧。”

木雎晴接过花，也没看还在地上躺着的男生直接跑回了家。

到家之后，夏思看见木雎晴一身泥土说了声“先去洗澡，我再去热下菜。”

看见妈妈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木雎晴送来一口气。她在回家之前特意向身上抹了泥土就是怕妈妈看见自己身上的伤。莲蓬中的热水冲刷着身上的泥土，很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明显了起来，木雎晴不敢擦药酒因为怕身上有药味，挑了一件高领衬衫穿上，出去吃饭。

夏思对着正在埋头吃饭的木雎晴说“之前江清明来了。”

“啊？他来干什么？”木雎晴问。　

“他约你明天去南旭河看灯会，明天是最后一天晚上还有烟花的。本来我想带你去看不过你周末和江清明去玩吧。”夏思。

“妈妈不去吗？”木雎晴问

“我不去了，雎晴好好去玩，不要太晚回来注意安全就行。”夏思正和木雎晴说着话，突然门被大力的敲着。

母女俩都一愣，夏思放下碗去开门结果门口站着一帮怒气冲冲的南城人。

这些人好像是，是那些男生的家长！

“夏思你怎么管教女儿的！整天和江家那小子一起疯就算了现在还和一个外城人欺负我儿子！”一个胖胖的女人说。

其他人也说起来，夏思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的道歉。

木雎晴跑到母亲前方对着那些人说“是他们先欺负我的，所以那个人才帮我。”

胖胖的女人说“那你说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帮你？”

“我不认识他。”木雎晴小声说。

那个胖胖的女人听后大笑“不认识你会帮你？开玩笑啊，你把我儿子鼻子都打出血了，你呢身上有伤吗？”

木雎晴想到身后的母亲忍住看不说自己身上有伤，只是死死盯着那个胖胖的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是孩子不对大家千万不要生气，该赔的地方我一定赔。”夏思

最后，拿了钱的一帮人走了，夏思上前关上了门，坐到桌子前继续吃饭。

木雎晴依然站在门口的位置对母亲说“我没有，是他们先抢我的花我才动手的。”

“嗯，我知道。”夏思轻轻说“先吃饭吧。”

木雎晴端起饭碗吃了一口一句冰冷的米饭，用力咽下。

在夏思的多次催促下，木雎晴才出门，她今天想在家陪母亲，可是母亲却让她快去，没法子只好依约去了南旭河边，远远的就看见了江清明，他不知道从哪里哪里一盏红色灯笼，所以站在河边分外显眼。

“雎晴，我听我妈说你把凌昱那小子揍了一顿？怎么不叫我一起，我帮你一起揍他！”

“......”

“雎晴，他们打到你了吗？”

“.....”

“雎晴，我妈那天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嗯。”

江清明和木雎晴提着灯笼走在河边，，水面倒影着一个总是在说话却总得不到回话的男生和一个静静走在男生身边的女孩。

一块石头被用力丢到俩人身边的水里，溅起的水花撒了走在河边的木雎晴一身。

江清明带着怒气看着前方的男生。

“你小子还敢出现？不怕你江爷我揍你一顿！”江清明恶狠狠的说。

“江清明你最好给我闪边去，少给我装大爷！”凌昱的声音也丝毫不示弱。

江清明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凌昱。木雎晴知道这是凌昱想打人的前兆，所以挽起江清明的胳膊说“我们先去看烟花啊。”

凌昱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大喊着“江清明你丫没种！”

木雎晴看着江清明握着灯笼的手一紧，挽着他胳膊的手又用力一点。

“木雎晴这种人也只有你才看的上了吧？”凌昱的声音又传来。

江清明把手中的灯笼向木雎晴手里一塞说“送你的，着这里等我，看我打不死他！”说完向回跑去。

木雎晴拿着灯笼没有反应过来，看见江清明跑后才追去，等赶到时，只见河边草地上两个男生打作一团，木雎晴更本差不了手只能在一边喊“江清明不要打了。”可是两个男生大的正起劲没有人住手，木雎晴把手中的灯笼放在地上，跑回大路上想找人来帮忙正好看见木子墨，于是扯着木子墨向河边跑去。

刚刚赶到时就听河边扑通一声，岸上的两人都不见了，木子墨见状，脱了外套就小水。河边的动静终于引来人们的注意，会游泳的人纷纷下水救人，江清明和凌昱的母亲赶到知道是自己的儿子落水都大哭起来。

木雎晴看着水面，有动静了！木子墨拖着江清明和凌昱出水，在岸边的人立刻上来抬人，救护车还没有来，人们就地给两人按压胸口，江清明先醒了过来用力吐出一口水大口的喘起气来，木雎晴刚送了一口气就听见凌昱妈妈哭天喊地的声音传来“昱昱啊昱昱啊！你不能有事啊。”

木雎晴走到凌昱母亲边刚想说些什么，凌昱母亲像是找到了发泄对象一样，拽着木雎晴的手腕不送嘴里还说着“都是你这个妖女，你祸害你自己家人还不够干嘛还要害我家昱昱啊！你，我家昱昱要是有事我一定让你也去死！”

这就是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样子，明明心里害怕的要死却还是装着一副我不怕的样子。为什么呢？大概是他们不愿意面对自己心里的懦弱，不愿意承认这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世界。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到近的响着，人群乱哄哄的。木雎晴看着凌昱和江清明一前一后的被抬上车子，周围的人群散了，只剩下木雎晴一个人站在南旭河边，木子墨在一边扭干湿透的衣服对着木雎晴说“开心了？两个男生为你打架？”

木雎晴看着木子墨冷冷的说“要你管。”

木子墨没有察觉到木雎晴口气中的冷漠一反常态笑嘻嘻的说“谁叫我...”后面的声音被巨大的烟花声音所盖住。烟花盛开映亮了河边两人的脸，灭了，亮了，又灭了。那紧紧一瞬的美丽绽放到极致时又迅速散开，散入黑暗中，寻不到原先的痕迹。

木雎晴和木子墨就看着天上烟花大大小小的绽放，陨落直到再也没有时才转身回家。

刚刚到家门口木雎晴就发现不对家里的门大开着，家里凌乱一片母亲却不在。

原本拿在手中的灯笼许是风吹的或者是烧点太久了，烛火一下子灭了。

木子墨见情形不太好就对木雎晴说“应该是凌昱家或者江清明家的人来了，我们先去医院。”

木雎晴点了点头。

到了医院门口就听到凌昱妈妈的哭声，随后医院顶楼上一个灰蒙蒙的身影直线坠下，落地时很沉闷的一声。

木雎晴疯了一样的冲了过去，推开前方的人群“妈妈！”木雎晴的无助的声音在医院上方回荡。

木子墨走到木雎晴身后时轻轻的用手捂住她的眼睛，温润的水滴从木子墨手上滑落到地上。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妈妈，我妈妈没有错啊。”木雎晴

凌昱的妈妈这时候站出来手上挥舞着一把菜刀，木子墨眼尖直接抓住她的手。

“你也是在我妈妈面前这样挥舞菜刀的吧，这样我让你砍一刀你把我妈妈还给我。”木雎晴站到凌昱妈妈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凌昱的妈妈一听木雎晴这样说居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呆坐在地上眼神迷茫。

“她是妖女！她要害我们南城人！”不知道谁说的，但是这句话点燃了南城人的怒火。

南城作为一个小城，少有人知，从祖上就不许与外城人通婚，曾经南城里有一个姑娘只是和外城人心生爱意就被活活打死弃之于药山之上，到了木雎晴母亲这辈虽然不会把人打死但是在当时却也是一片反对声，木家老爷子为了此事一气之下在新娘子过门没几个月就过世了，而这件事被怪在了夏思身上，后来就是木雎晴出生那天变成她父亲的忌日。所以南城的人一直认为木雎晴是妖女是不祥的人。

南城的人向木雎晴动手，几乎没有费力气就抓住她，木子墨在一边大喊“你们眼中有没有法有没有理！”

于是又有两个人抓住木子墨把他带到一边。

“现在在南城我们说的就是法就是理！”说话的人停顿了一下说“把木雎晴带到药山下面和她妈一起，活埋。”

木雎晴被一行人压着走往药山，这是原本被人看住的木子墨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拿着木雎晴就向山上跑，可是那些人也不是善类仗着人多的优势拦起了他们。

木子墨拼命的护住木雎晴，对着木雎晴一笑“妹妹，快跑。”随后一名壮年男子对着木子墨的双腿重重一打，顿时木子墨就跪了下来可还再对木雎晴说“妹妹，快走，快走！”木雎晴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她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就开始跑准确的说是逃命，她跑到了药山底下没有停顿的跑了上去。

“怎么办？她跑到药山上去了。”

“能怎么办当然是去追。”

“不行，这里是药山啊，上去我们都会死的！”

“那就把它烧了！看看是我们先死还是这个妖女先死！”

“你们脑子有病啊！”江清明扶着木子墨跑来。

“敢动木雎晴一下老子拿刀砍死你们！”江清明大吼。

“开始吧。”一名老人对着身边的人说也不去看江清明和木子墨，一边走来几个壮汉架起两个正在放狠话的男生。

村民先在药山脚下挖了几道防火渠防止火烧到城中，然后开始点火。

木雎晴向山上跑去，啪的一声摔倒在地，站起来时看见这里已经是彼岸花花田，山下明亮一片，他们开始烧山了。很快火势顺风而上，木雎晴能隐约听到火海另一边江清明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火光一片，阵阵热浪袭来木雎晴用手挡住额前向山顶退去，到了山顶她看见原本漆黑的天空被山下的火映照的通红，似有一片血海的感觉，半山腰的彼岸花也在火光之间燃烧的鲜红怒放，很快自己也要被融入这里了。

木雎晴面无表情的看着彼岸花与火光的交融，眼神清冷。说不清也分不清现在的感觉，两只脚生根似的站在原地。

若是自己的父亲没有死，若是没有之后的这些事情，自己应该会在南城待上一辈子可以过着大把宁静而平庸的生活，可以日复一日的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可以和一个相爱的男子生儿育女直到老去。木雎晴此时冲着山下失神般的一笑，随后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身边的温度在逐渐升高，周围的空气似乎不够用了。

所有的不甘，屈辱都将埋葬于此，一切都结束了......

大雨倾盆而下，雨滴如同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的散入火海中，接连不断。

火声，雨声，山下人的喧闹，一切都被雨水阻隔了，难得的清净。

雨水落入地面的每一处，真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