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红尘作伴
——读《祝福点墨岁月新婚大喜》有感
附原著:
《祝福点墨岁月新婚大喜》
作者:呆贝贝
yanyu.love 烟雨红尘原创首发 于 2014-01-10
★祝福
那扇门,被风敲了五十年
父亲总以为是亲人回家了
每次都起身应到:“来了,来了。”
生日那天,母亲做好一桌菜
等来的是一声电话铃响:
“爷爷,祝你生日快乐。”
“快乐,快乐,你也要快乐!”
父亲笑着,一时没管好的眼泪
被几公里外的祝福俘虏。
★点墨
字是有眼的,如同老天有眼
只是母亲的眼睛开始花了,需要架起老花镜
才能将针眼般的幸福放大。
每天,母亲捧着晚报,一遍遍地看
就像看自己的孙子,需要耐心,再耐心。
就像看自己的国家,需要小心,再小心。
更多的时候,母亲会在墨香中打一个盹儿
一会儿点一下头,一会儿惊醒。
仿佛孩子还没有长大,需要她提醒:
到点了——
★岁月
你在夕阳里种下一棵幼苗。
你摸着娃儿的脑袋说:“长大了,为你招一只凤凰来。”
如今凤凰来了,带走了树下的少年。
看梧桐树的叶子,一瞅就是半宿。
此时,月亮栖息在山的肩头
与一个孩子骑在父亲肩上的重量
惊人相似
★新婚
你瞧,女子昏了头
才会将一个陌生的男子
视作千金难换的亲人
★大喜
我们端坐在大大的囍字里
比一个历史的变迁
还要长久
一:
作为祝福,诗篇并没有一上来就例行公事的恭喜恭喜或祝贺祝贺,而是匠心独运的设计了一幅家庭温情图。家,是一个人出生的故乡,是少小离家老大回的归宿,是少年的懵懂走向成熟的岁月旅程。这出生,离家,回家,成家无一不渲染着脉脉温情的生命体的成长痕迹。
那扇门,被风敲了五十年,父亲总以为是亲人回家了,每次都起身应到:“来了,来了。”哪扇门呢?自然是“家”的那扇门。当初,作为“游子”的儿子,从这扇门离家之后,老父亲便一直守着此门,扮演着“守门员”的角色。一脚门外,是游子的千里漂泊;一脚门里,是老父亲望眼欲穿的期盼,朝也盼,暮也盼,朝朝暮暮,任时光匆匆老去,总期盼着远方的游子有朝一日能够回家共叙天伦之乐。可每当怀着忐忑的惊喜起身去开门时,总又不见游子的身影。多少次的起身,却不知老父亲的身骨是否依然硬朗。“来了”的应声未落,开门只听得风声,一次次误以为游子的回归,是怅然若失吗?是,好像又不是。如果是,何以坚守“五十年”,何以“每次都起身”;如果不是,那是什么,只怕是无尽的期盼吧。儿女的生日,父母记得最清楚,那父母的生日呢?当老父亲过生日时,希望儿女能够“回家看看”,希望一家团聚,其乐融融,于是母亲做好一桌菜,却等来的是一声电话铃响,还是孙儿辈的祝福,那儿女在哪里呢?当父亲听着这稚嫩的祝福,激动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总操心只图个平平安安。
如果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文字便是文字爱好者的眼睛,文字爱好者用文字打量一切,观察世间的是是非非。在文字的世界里,点墨是虔诚的作者,老母亲是忠实的读者,尽管年复一年,寒来暑往,老母亲看文字看得眼睛都花了,需要架起老花镜了,可是儿女永远是母亲心头最大的牵挂,儿女走在哪里,老母亲的心就在哪里。为了时刻关注儿女身影的动向和心灵的成长,老母亲不惜架起老花镜,每天都捧着晚报,一遍遍地看,耐心地看,小心翼翼地看,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以期真实的读懂儿女,以期儿女们一代一代地健康,快乐,幸福地成长。这里,字字千金的朴实的诗篇是对慈母无上的报答,这里,懂事的儿女深情地写下: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植树节那天,慈母挖开厚实的土壤,弯腰种下一棵幼苗,心里默念道:“幼苗啊!今天你已生根,希望这块土壤的肥力、水分还有那一缕阳光能够助你顺利地发芽,开发,结果。”然后转回身,摸着娃儿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长大了,为你招一只凤凰来。”当时,娃儿还小,他不知道脚下的大地有多厚实,他也不知道顶上的天空有多寥廓,他不知道以后的路有多长,他更不会知道以后会经历什么样的风霜雨露。多年以后,经过岁月的洗礼,那棵幼苗已茁壮成长,曾经的娃儿已长大成人,当一只美丽的凤凰把树下的少年带走时,他定然领悟到当初慈母的教诲:原来百年树人的痕迹正是那宽广的自然情怀,博大的生命意识,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只是,这时慈母的确老了,眼睛的确很花了,然而,她还是要亲眼看着子女们走上婚姻的红地毯。
你瞧,女子昏了头,才会将一个陌生的男子,视作千金难换的亲人。试问,真的是“女子昏了头”吗?当然不是。事实上,从相识,相处,相亲,相爱,到一起走上婚姻的红地毯,其间,女子经过无数次的冷静的审视与思考,正如作者在《点墨成章,岁月无恙》里说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当一个女孩愿意将自己的一生毫无保留的交付给一个男生的时候,也是最勇敢最美丽的时候。两个彼此陌生的男女,却要携手走完一生,是需要不断的打磨才能拥有玉石般的圆润与剔透的光泽。从“陌生”到“亲人”,是一个不断“磨合”的过程,也给彼此一次双向选择的机会。从相识的感性认识,上升到相爱的理性认识,再到托付终身的实践中,恰好经历了认识的两次飞跃,于是,一颗温情的心形玉石被打磨的圆润剔透。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终于有一天,两个相亲相爱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实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山盟海誓。两人背靠着背,坐在大大的红地毯上,宛如端坐在大大的囍字里,共同维护着婚姻的神圣。很多人以婚姻作围城,说什么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持有这种观点的未免不负责任。既然当初约定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何还老是想着要“出去”?看,这囍字多么像一颗同心锁,相锁是眼前景,相思是心中事,心想是意中人。尽管时光会流走,历史会变迁,却总抵不上红尘中的一支恋曲:
让我们红尘作伴 活的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 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 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 把握青春年华
二:
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通读全篇,并无晦涩难懂的华丽辞藻,作者只在日常口语的基础上提炼加工,即形象生动,富有内涵。如《祝福》一节里,“那扇门,被风敲了五十年,父亲总以为是亲人回家了,每次都起身应到:‘来了,来了。’”如此的诗句,既朴实,又饱含深情;既凝练,又传神。风敲门——门动;总以为——心动;起身——身动;应到——口动。门动,心动,身动,口动,这一连串的动作,活画出老父亲听到“敲门声”时那种惊心动魄的欣喜之情,然而看不到“游子”的身影却又有些怅然若失的心理落差。不仅如此,作者还设了双重张力,“父亲开门”为门里门外的张力,“门里”用实写,“门外”用虚写;“等电话”为电话这头与电话那头的张力,“电话这头”用实写,“电话那头”用虚写。这样的虚实相生,双发双扣,都扣于一“心”,是心灵的关怀,是心灵的期盼,是心灵的祝福,是心理场上产生的距离,而祝福就在咫尺天涯间。再如《点墨》一节里,“每天,母亲捧着晚报,一遍遍地看”。一“捧”一“看”,力发千斤,全靠双手拨动。好比弯弓射箭,讲究稳,准,讲究力度。力度太弱,固然拉不开弓,即使拉开,也不会射得远,或者力度过强,拉断弓更无济于事。只有把弓握稳(手不能左右摇晃),调准角度,拈弦的力度做到指哪打哪,收放自如,是为火候。一份报纸虽然质量轻微,可是一经“捧”起,其中包含的容量却如千斤的重担,其中又蕴含着慈母多少期盼。
在文脉铺设上,诗篇采用了双线结构。作者通过标题拆字法,把《祝福点墨岁月新婚大喜》拆分开来作为外线。《祝福》和《点墨》两节采用标题内嵌式,而《岁月》《新婚》《大喜》均采用拆字法。山、夕、月即《岁月》;“千金难换的亲人”为新(金通斤),“女子昏了头”为婚,合起来即《新婚》;双囍为《大喜》。《祝福》一节还为全篇铺设了贯穿始末的内线,即温情,而家庭便是营造温情氛围的空间之面,祝福是文思的中心之点。双线交织,点线面结合使得全篇不枝不蔓,错落有致,严谨有序。
围绕祝福,作者以蒙太奇剪辑的方式,描绘了四幅画面,即家庭温情图,慈母阅报报图,慈母植树图,以及新婚燕尔图。古代绘画有“六法”的讲究,即:“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模写。”以《岁月》一节为例,夕阳里,山脚旁,梧桐下,这样的位置经营,井然有序,画面清晰可观,意境清旷,高远。夕阳里慈母植树的辛勤劳作,“树前”的殷切教诲,月亮栖息在山肩的情景,都浸染着树木成长时,那种生机勃发的“气韵”,也能看到人形,山形,月形等等粗细线条的勾勒,再进一步,还能感受到阳光,月光及光影的五彩缤纷的变化。如此的画面真真是可观,可感,可居,可游。力背透纸又亲切感人。
诗歌贵抒情,尤其是情景交融的诗篇。此篇不仅把深厚的感情渗透在意蕴清远的画面之中,还能于朴实的字里行间感受到那默默地祝福,这不仅是对点墨,也是对亲爱的朋友们真诚的祝福。
后记:谨以此文祝福点墨岁月兄新婚大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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