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63年毕业的高中毕业生,1965年到宁夏13师当上了一名光榮的兵团战士。我已經66岁了,老伴也是老北京知青,她說我什么都好,就是一提起宁夏,一提起我們在宁夏平吉堡的15年的兵团生活,就成了“话唠”,每每提及此,我都会暗自窃喜,我知道,這就是我郁結在心的“平吉堡情結”。
我经常会问自己;平吉堡到底給了你甚,让你这么魂牽梦绕?
平吉堡让我读懂了生活。
我是一個黑五类的狗崽子,曾经不知国情地考了兩年大学,都没有被录取;
1965年只好投奔宁夏建設兵团,是13师接納了我,在平吉堡,我学会了挖沟,割麦子,打渠,扬场,插秧,种树,播种等一干农活,我也学会了了蓋小伙房,做絞团(一种用棒子面做的面糊糊),盘热炕,搭炉子,脫土坯等系列生活必修功課。更让我意外的是,我竟然还當当上了中学教师,而且是一名高中语文教师,班主任。我們平吉堡中学的校長叫馬生荣,是一位优秀的回民教育工作者。就是他,力排众议,招收了我们一批出身不好的知青当教員。于是,感恩成了銘刻于心的动力。每天早晨4点钟我都要到学校操场备课,我不能自己只有半桶水给孩子一桶水。没有教科书,我就骑车40来里路到银川听课,请岳母从北京寄教科书,再请别的老师听我试讲。光是笔记就记了几十万字。我还别出心裁地给学生分出了三六九等。有希望考上大学的,我给他们吃小灶。我到处磕头,借老职工暂时不用的小伙房,给他们当宿舍;为了不给他们的父母增加麻烦,我对他们说;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们一口,我只要你们安心学习,我还以此写了一篇小说“荒唐的班主任”。孩子们真争气,被人们称为(文化沙漠)的平吉堡竟然考上了一批大学生,而且都是全国重点大学的大学生。他们现在已经是各条战线的骨干和精英了。
平吉堡让我收获了爱情,延续了生命。
1970年,我25岁的时候,我们连里来了一批女知青,其中一位叫严冬的女知青特别让我心动。她善丹青,能在土墙上作画。当时连队为了突出政治,让严冬在高3米,宽2米的土墙上画一幅毛主[xi]和林彪在一起的大幅画像,我有幸给她当下手。我看到毛主[xi]的袖子比例有问题,就诚皇诚恐地向她指了出来。她看我还略懂文墨,就对我产生了好感。於是,在我的猛烈攻击下,西干渠旁青涩的沙枣花、高粱地里摇曳的浦公英,都成了我们爱情的信物。我们从相爱到结合,第二年就有了我们爱情的结晶。
平吉堡让我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在平吉堡当农工时,我迷上了写作,整天胡乱涂鸦。有一次给稻田灌水时 ,我眼一黑,一下就掉到灌溉渠里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把稿纸举得高高的,爬上岸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稿纸摊开 晒干。就这样,我成了《宁夏日报》,《人民军垦报》宁夏人民广播电台的通讯员,后来,《宁夏文艺》为宁夏军垦系统举办了一期文艺创作学习班,我有幸参加了,并在1978年发表了第一篇短篇小说“珍珠”,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我陆续发表了小说、散文等文学作品。1979年我回到了北京,在工作之余也笔耕不辍。没有钱买桌子,就趴在被垛上写小说。我的第一篇微型小说“珍珠”就是在被子垛上写出来的。这篇小说获得了《北京晚报》“一分钟小说”创作奖。后来,《旅游》杂志招编辑,我在众多应聘者中脱颖而出,当上了一名编辑,不久又当上了编辑部主任。我的作品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小说、散文、报告文学、评论、哲学论文、书稿…‥ 这些作品很多都获得了各种奖励。其中,“旅游饭店忧思录”、“透过回扣的思考”等作品受到了有关部门的高度关注,“农民办旅游也是一条致富之路”更给农民致富提出了一种新思路
哦!我的圣地平吉堡;我的福地平吉堡噢!不要亵渎她吧,正如一位哲人所说,生活就一面镜子,你对他笑,他就会对你笑;你对他哭,他就会对你哭。为了我心中的圣地,我会永远地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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