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犯愁的事很多,愁得我天天睁不开眼了。这犯愁与眼睛睁开睁不开有关系吗?有,有诗为证: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头来瞌睡多。
眼见就要过年了,人增一岁,愁增万缕。而且人只要上了点年岁,有一个共性,就是都怕死。过一年,少一年,距离死亡近一年。过年了,愁增多,距离死亡也近了。怎么办?无可奈何,犯愁。
再就是理野所居住的地区,方圆几十里,自从去年秋到如今,一滴雨一片雪花也没有飘下来。街坊邻居包括我理野的家庭,就跟上火和感冒相亲相爱不再分离了。只要走出门去,就会看到,这个拎着一包子药品,那个按着屁股走路——怎么回事呢?打针打得屁股起了疙瘩,疼呗。除去这方圆几十里,多多少少都见了雨水的。都说是缘于这地区有一个发电厂和焦化厂惹的祸。发电厂的烟筒的上口,不比天安门小多少,冒出的烟,当真就俨然苏东坡的词,大气磅礴,遮天蔽日;而焦化厂的烟筒虽然口小,可是多得人数不清。前一阵子上了焦点访谈,烟筒不冒烟了,近来,烟筒又上岗了。中央首长关爱我们黎民百姓的身心健康,要戒烟的,可是这不花钱的烟,何时能戒掉呢?怎么上了焦点访谈,也是管不了几日呢?不能说焦点访谈也玩忽职守吧?犯愁。
接下来就是老婆大人给我制造的愁。只要我一进家门,就唠唠叨叨,说是昨夜市场街道的两家铺子被盗了,儿童衣服鞋子洗劫一空。还有,山脚下的集贤村里夜里给牵走了两头牛,损失两万多的。扯淡!我说:关你屁事呀!又不是偷你的,你家又没有被盗。全世界的东西都被盗光了,只要不偷咱的一草一木,中国就是和谐的,世界就是美丽的。我管你吃管你喝,你的营养和精力都消耗在事不关己上面了。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怎么这女人如此令人不可理喻呢?犯愁。
这三件事,本来就愁得我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哪知,屋漏偏逢连阴雨,车重又遭烂泥坑。也倒是:老鼠拖木锨——大头在后边。最让我犯愁的才发生的一件极为诡异的事件。
一个仙子在梦里跟我说:堵车了。不能通过。
堵车的原因很多,或许是车坏在了路中间,或许是出车祸了,交警与事故科封锁了事发现场,或许是汽车伊拉克的汽车炸弹事件传染过来了。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不堵车,有的司机也说堵车了,修路了,得绕行。我在上次去石家庄,就遇到过这类司机。一看我是外乡人,就说公交车都不到这车站来了,叫我打的。缘于的听说过石家庄的出租车司机宰人,上了焦点访谈了,应该检点其卑劣的行径了,就好歹搞了一下价钱,60元到达目的地。说是要饶一个小时,结果,仅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在车上,我要司机的电话号码,说是下次来石家庄还坐他的车,司机说手机没有在车在,胡乱给了我一串数字,就打发了我。我下车时说,你宰我,路上并没有修路,哪来绕行?司机说,咱是老乡,我怎么会宰你呢?我给你留了手机号,可以我投诉呀!其实,我返程的时候,坐了两次公交车,花了两元,就办了。看来,这堵车也有真和假了,这是改革开放的杰作呀!也正应验了曹雪芹那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
仙子继续跟我说:这道路上堵车不堵别的车,只堵“政治”牌号的车。怪了?堵车怎么还分牌号呢?我这人天生蠢笨,就问:敢问仙子,这不应该叫堵车,或许是叫卡车吧?什么样式的车叫政治牌号的车呢?仙子美丽的鼻子一拧道: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你问的太多了呀!
理野不读书不看报。不懂什么是政治。最早听说过这两个字,是在懵懂无知的少年时节的电影上。电影《枫树湾》里有句台词,是一位国民军官,这样训斥下属:作为一个现代军人,应该懂得政治。我当时没有听懂什么是政治,而那位遭了训斥的小官,应该也是没有听懂。过了一场戏后,那军官突然趾高气昂、满面春风,又对那小军官发号施令:弟兄们,蒋总司令在上海已经动手了,你们就放手干吧!——这就叫政治吧?我问那仙子。
仙子含笑连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乃天台山的仙女,你乃阮浪再转。咱不谈政治,随我到天台山中快活去好吗?1314。说完,美丽动人的身子美妙地一晃,不知去向,留下来浓郁的幽香阵阵扑鼻而入,叫人醉,我轰然晕倒,醒来,原是南柯一梦。蹊跷。
这让我真的犯愁了。一边是美女仙子的召唤,一边是要面对“弟兄们,蒋总司令在上海已经动手了,你们就放手干吧!”何去何从?正举棋不定,忽然手机响了,接住一听,是风铃打过来的。久违了。
风铃,二十七八岁,异常美丽,声音也格外优美、悦耳、动听。在网络所遇中,单说声音的动人,可以与之媲美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小芦苇,二是太圆了。
小芦苇曾用她那动人的声音训斥过我:你越来越不成器了,你看你的杂文都写成什么了?一天三变,要么就与某些女人写缠绵。你看人家木伯,一直是那风格,看得人痛快淋漓的……这是小芦苇给我留下的难以消化的最后的一顿晚餐。单在容貌上讲,小芦苇是我所遇见的最为出彩的一个,可比革命现代京剧《沙家浜》里的阿庆嫂。可惜打此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这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我要反驳小芦苇的是,我的文章虽然好似冬天里的穿开裆裤的孩子的屁股,一天变三变,但是我能保证篇篇发表,又能同时写出自己要说的来,虽然隐晦了些。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木伯的文章,三篇就准有一篇要给阉了。记得有一回,我才审核通过了一篇木伯的文章,打开主页面去跟帖问好,哪知木伯先生自己先跟帖了:这篇文在某某论坛已经给和谐掉了,请编辑赶紧删除。无奈,忍痛割爱,我给删除掉了。
付出未必有收获,但是,锯响你总得让它掉沫。正义的心血是人类的至宝,浪费不得。在此,送给木伯先生一首诗,是清末巾帼女侠秋瑾女士的大作《宝刀歌》,敬请笑纳——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亦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风铃跟我说的很实在,缘于风铃是一个很善良和也怜人的姑娘,她叫我放下短篇,去写长篇,写那些可以在网络赚钱的(情色、惊秫、穿越)长篇。我的老婆听了极为赞同。这是缘于她跟着我受苦了,不能大把花钱,也不能大口吃肉,身上穿的衣服大部分也是梦中情人老板娘宋甜甜穿了一水不要而资助的。对不起,老婆,下一辈子我一定转一条哈巴狗,多赚些钱给你花!
太圆了听到这消息,却说:那些毒害青少年的东西你绝对不能写,我之所以崇拜你,就是你当之无愧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虽然你没有像周总理那样在为中华崛起而读书,但是你却似鲁迅那样在为中国人挺直脊梁骨而挥毫泼墨。如果你改写那些东西,在喜欢你的人们心目中——至少在我的心目中的位置,会一泻千丈!人可以爬着去挖煤,却不可以像宋江那样撅着屁股卖义求荣!爬着去挖煤,捧给人类的是光和热;撅着屁股卖义求荣,得到的是不朽的耻辱。
天呢!人穷志短。如果不是太圆了这番情真意切又铁面无私的痛斥,说不定我就像改革一样就改了写作笔锋了呢!
哎呀!走近路卡车,绕远宰人,步行走羊肠古道是可以的。然而,谁来给笔按上两条腿呢?这也愁,那也愁,愁到这会儿,当真就有些许恨了呀!就以胡冉先生在我才写过的文章《戒烟》后边的跟帖所写道的一首绝唱为这篇烂文作结吧——
如花妙笔网烟萝,信手拈来谐趣多。空有豪情图破壁,恨无宝剑斩妖邪。
——理野2014年1月9号下午于太行山下陋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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