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为盆土消毒的药出来时,觉得阳光好灿烂。想想这个时段也没什么客人会来店里逛,再者开心也在店里,会照顾店了,我就随意走走,顺着农贸市场悠然的下去。
市场门口人很多。虽然是正午,可因为是小贩云集的地方,路边上还是停了很多摩托车。行人道上也杂七杂八的摆放着各种出售的物品!
那个婆婆,坐在一把阳光满照的藤椅里,瘪瘪的嘴里扒拉着饭粒,看着她吃得,好香好香。我不知道她有多大年纪了?只记得自己六七岁去一个叫“坛罐窑”的地方玩时,她就已经很老了。她出售的东西是腌菜罐,离她有四五米远的距离。老婆婆手里抱着个口缸,小口小口的吃着她的饭。
以前是她的丈夫来卖这些东西的。每次我买坛子腌酸菜时总喜欢让她的丈夫帮挑选,选来的坛子总是好的。选的方法也很奇怪,烧一把草进坛子里,一会就说那坛子是好的!我也不知道怎样分辨坛子的好坏,可只要他说是个好坛子我就会抱回家。那也是个很老很老的公公,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可惜,听说去年他过世了,我也不知道她们是否有儿女,只是每天去市场买菜,没有见到她人,也能见到她的那些坛坛罐罐放在卖的位置上。
我本来想走过去,看另一家门口的绢花,不知怎的就在她的坛子面前站住了,看她没发现我,踱过去脱口问:“大妈,您家有花盆吗?”
才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这个婆婆我曾跟她买过两个腌菜罐,她也用同样的方法试给我看过,结果我拎回家腌了满满两大坛酸菜,全都变了味道。起先是以为自己没腌好!直至有一天妈妈不小心打坏了一个坛子,坛子发出哑暗的声音,后来又被妈妈弄碎了另一个的罐盖,发现声音也是不对,才知道是坛子出了问题!那过后我要买坛子的话,看到是老婆婆在守摊就绝不去买。
“有、有、有!”她听到我问话,立马跳了起来。
“在哪里啊?我怎么没见到?!”我再仔细看了看她的摊子。
“在下面院子里呢!老了,搬不动,所以只拿了坛子来!”她慢慢走着,“你要多少个?姑娘,我带你去看!”
“好!”
跟着她进了她摊子后面的那扇门,一只大黄狗蹲在楼梯上瞪着我,我心一紧。
“大黄,是客人哦,不能咬喔!”老婆婆说。
我跟着老婆婆下了楼梯,以为下去会是个地下室,结果是一道门,哇,门后是个小院子。投入眼帘的是縁意盎然、充满勃勃生机的几大盆植物.一株看似红掌,又不是红掌,它的花,粉中带白,一片的。正是当阳,长得高低起落的植物用花盆排成一排。
"大妈,这是您家?"我惊奇在这个喧闹的地方有那么一片让人留连的地方.这真是我老了最想呆的地方啊!
"我哪买得起喔!租的!我家东西在这边呢!这些都是别人家的!"
我细细打量,院子径深很长,除了门口进来满是植物的这家,中间有三间小瓦房,瓦房过去另有一个稍更开阔的人家,也是从墙边种了很多的花花草草.
老婆婆打开了中间瓦房的一间门,我走进去,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很多坛子,她抖索着抱出几个土花盆,让我挑拣。一边絮絮叨叨的说:“小的这个要八块,大的这个要十六块!姑娘,你要买多少个?小的买得多的话可以少你一块!”
“花盆就只有这几个吗?”我问。
“多呢,多呢,都堆在楼梯下面呢!小的还有三四百个,大的只有几十个了!有些没拉过来,还在`坛罐窑'!很多年前就烧的了!”
我临时出门,没想过今天要买花盆,所以钱也就只够买个大的买个小的。心里悔恨前两天买了那么多塑料的花盆。那些塑料的哪有这种花盆牢固啊!
出了装坛子的门,一抬头看见那条大黄狗什么时候也追着下来在楼梯处瞪着我,心直发憷。
“不怕不怕,姑娘,你只要进了这个门,它就不会咬你了!”老婆婆说:“你别忘了,有人问你土花盆,你就告诉她,我这里多得很!”
“好的,好的!”我步出她租住的院子,抬头看天,天好晴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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