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当中高加林是路遥的影子,作品通过对一个农民的经历,讨论了八十年代前后,那段时间家在农村,有一定学知的农村青年的出路问题。
一、高加林的文学梦。
但凡论及八十年代,不能不提及文学,好像只有那个年代文学才真正繁荣时髦。高加林自然不例外,作为黄土高原某县城高考落榜生,他因知识取得乡村教师的资格,吃上了公家饭,脱离了体力劳动,也因知识清高敏感,遭人排挤;后来写抗洪报道绽露锋芒,先后获得两个女子芳心,又抛弃“金子一般的女子”巧珍,无不与他这小知识分子身份相关,或言之与他的文学爱好背景相关。
文学作为爱好和谈资——或者直接说是“敲门砖”,是对其二十五岁前的人生产生巨大影响 的又一因素,反过来也间接造成了他略带悲剧性人格。尽管高的悲剧应当完全归咎于整个社会。
知识作为进身之阶梯,加官之紫袍,在多数正常时代都大行其道。在八十年代一些时间化身为文学,造就了那个年代文学的繁荣。许多人曾受惠不浅。
高加林为了追寻文学梦,他不得不寻找发展的平台,终于机会眷顾了,他叔叔转业回地方劳动人事部门工作,给高加林创造了机会,使得他成为一名记者,有了施展文学拳脚的机会,但是好景不长,他被人告发,最后回到大川道前的破窑洞前,他的文学梦幻灭!
二、一个农民靠自己奋斗成为公家人,在那个年代不具备社会基础
高加林的文学梦实现,可以有许多途径,高加林真正盼望的是成为公家人,吃皇粮。《人生》中的高家林是一个祖祖辈辈依靠黄土地生活的、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子弟,出身贫穷卑贱、低微无靠。他是一个普通的却又是才华横溢的知识青年,多年的学校和城市生活开阔了他的眼界,塑造了他富于理想、勇于进取的性格基调,使他不愿像父亲那样做所谓“土地的主人”。他的体内潜藏着一种对古老守旧的生活方式的反抗,表现出了对新生活的向往和对现代文明的追求。他聪明、能干而又好强,吃得了苦,有自己的远大抱负,但现实却没有为他的追求敞开大门——他的社会地位限制了他。他企望靠个人的奋斗改变自己的农民命运,摆脱因农民出身带来的胎印,成为一个能挺起腰杆走路的“公家人”,而“城市”就成为了他实现这一梦想的舞台。
一次偶然的机会,高家林的生活处境发生了巨大变化。他的叔叔复员当了劳动局局长,那个原本挤掉他教师职务的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替他走了后门。他昂首挺胸地走进县委大院,他突然有了更牢的靠山,打开了更大的后门,得到了更好的位置。他一跃而成为强者,先前的羞辱荡然无存,简直还有些荣耀兴奋。高家林的行动背叛了自己的语言,他极力反对不正之风,一旦他从不正之风中得到好处,他就缄默了,坦然了,甚至是心安理得。他的妥协性可见一斑。
高加林在经历了那么多折磨后不得不重回农村,重为农民,这是他被逼无奈的选择,也是当时唯一的选择。但是我们又看到,他的返乡又是必然的。他是土地的儿子,他属于这片土地,只是进城上学读书让他和土地日渐疏远、感情淡薄。
高加林所走过的人生道路是一个圆圈:他离开了乡土,最后又回到了乡土。作者不仅通过这种无情的客观现实肯定了乡土对一个农村青年难以摆脱的影响力,而且通过高加林扑向故土的深深忏悔来显示乡土的庄严与神圣。作者有意让高加林离开乡土后处于精神流浪和灵魂失重的状态,而让他再次返归土地时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人生支点与归宿。
三、一个青年农民的奋斗精神的思考
我敢发誓,头晕目眩和翻江倒海的悔恨不是只有高加林才有。这个有着万丈雄心的年轻人,一直试图摆脱农村对他的影响,他向往广阔的天地,而且也有能力干出一番事业来。这从他短暂的县城通讯员工作中 可以看得到。他几乎要成功了,成为了这个小县城里的明星,甚至得到了一份耀眼的爱情——家世显赫又有思想的小姐和他开始恋爱了。
在这之前,他狠心放手了在农村里的情人。虽然在他最痛苦无助的时候,是她温暖了他的心。可他知道,她“绝说不出十四种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的复合能源”。这注定会是个悲剧,所以他的选择看起来是如此的合乎常理。
可这位心高气傲的毛头小子,终究不是城市里市井蛮妇的对手。他一棍子被打回了农村。现在,没人看他在体育馆打球了,没人在广播里念他的写的稿子了,没人和他争风吃醋了。他失去了一切,包括前程和爱情。
谁都无法保证我们的每一次选择,最后都能若无其事。总有人痛苦,随后的撕心裂肺更是让人后怕。可在生活的列车上,谁又能摆脱命运安排的各式各样的大转盘。
但是,一个青年农民的奋斗精神是值得肯定的。高加林企望靠个人的奋斗改变自己的农民命运,摆脱因农民出身带来的胎印,成为一个能挺起腰杆走路的“公家人”,这是当时社会给一个青年农民的唯一的企望。没有第二条路,高加林企望靠个人的奋斗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这个没有错!高加林的命运反映了一个问题:社会的许多不公平对农村知识青年的压抑。作者试图通过高加林的形象。对社会提出反思,后来的改革开放就证明了作者的这些思考在当时是具有积极意义的。
一个青年农民的奋斗在那个社会,是多么苍白无力!它折射了那个年代,计划经济体制的僵化,落后。它给农村与农民套上了沉重的枷锁!
一个青年农民的奋斗在那个社会,是农民思想解放的一缕曙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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