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完点滴,疼痛消失了,竟有一股幸福的感觉。原来幸福并不是很难寻,往后退一步是痛苦,往前迈一步就是幸福了。距离很近,感觉却天壤之别,竟是两重境界,撕裂和愉悦,在微妙之间转换。
头痛折磨了我一天一夜了,今早上坚持把工作干完,回到家吃药后躺在床上,想要做个坚强的女人,与病魔做一番斗争,磨练自己的意志呢。老公问: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所?哎呀!关爱也没能让疼痛消失。睡一觉看看再说吧。我无力的说,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呵呵,病中的女人是不是特别娇柔啊?
痛苦在不断曼延,坚持到上班时间,对老公说:我要去看医生了。老公说:不听话的结果,以为自己多厉害。
带上一本《读者》,打点滴时好无聊的,漫长的枯坐几个小时,对我来说比病痛要难熬。对医生说:如果痛死了倒也干脆,省得麻烦,也许会是一种解脱?医生儒雅的笑笑:打了针你会好的,是另一种解脱,比彻底的解脱要美妙。头痛感觉不到插针的痛,看着自己的鲜血在白色的胶管里,然后被药水推回自己的血管里,感到不可思义:就这无色的水能把疼痛消灭?人的意志失去了意义?这属于生物链吗?胡思乱想中,头上的痛渐渐在消失,手上的痛却在不断的加深,有得有失就这样体现?不让人轻易的安生呢?小女人!还想着要磨练意志呢嘛。
右边一个小男孩,肤色黑黑的,发了几天烧,由于血管小,肤色又深,很难看到血管,给他打针很是艰难,哭得他是眼泪鼻涕一塌糊涂,在他眼里医生都成了魔鬼了,他拼命的释放他的痛苦,他的母亲,一个逢头垢面的女人抱着他,声音却出奇的好听:宝宝,我们明天就不来,我们打完这针就好咯。我们的宝宝是个勇敢的孩子哦。妈妈的声音是天籁音乐,小男孩抽泣着安静下来:妈妈我要尿尿!好啦好啦,我们要医生帮我们拿药瓶出去。我笑看着他们,小男孩长大了,妈妈天籁般的声音还会是他心灵的镇痛剂吗?他会记得自己想要躲避打针而要尿尿的童趣吗?回想起来会有幸福的感觉吗?
眼里看着书,思绪却乱飞,全然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样的文字,阳光从门外撒进来,暖暖的,在这2004年的冬至这一天。
不时的有人走过,看着在打点滴的我,关怀的问一句:干嘛?大过节的?增加营养也要选个好日子?
我笑:不敢杀生,只好这样要营养了。
心里竟也有股感激在流淌,想起一句话:你的爱也象流水般在生活中细细地流淌,经久不息。
象诗一样的快乐和意境,幸福的感觉。
药水一点一点地流进血管,幸福在一滴一滴地积累。当药水全部进入身体后,幸福早就在体内绕了不知道多少圈了。早知道这样,何苦熬那一天一夜?白白把幸福拒之门外。真是个笨女人。带着快意的心情,幸福着的我轻松的走出医生的视线,想着他说的:打完针你会好的,比彻底的解脱更美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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