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说知足便是幸福(一)
说幸福,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诠释。
老公说,晚上坐在家里,能够看到对面相隔十几里雷公岭上的雷公塔通身通红的灯光,还有几束刺亮的光束,喝着酒,有种宽阔的感觉和平淡的幸福感了,似乎那雷公塔的灯火是专为我们开启似的。望着雷公岭的灯塔,坐在寒意的冬末季节里,歪着头伸出半边身子,小街的街道特显清冷,对面几家门面仍然开着门,只是凄冷的静立在街道上。冬夜里的空气携夹着微微的冷风,而我对面的雷公塔身的灯火辉煌,整塔玲珑剔透,在静夜里凸显出它绰约的风姿。我觉得老公说的没有错,只要我们不把门拉上,雷公塔的灯火就是专为我们欣赏的美景,为我们冷寂的心灵注入温暖的色彩,温暖了淡淡的忧伤。
老公说,干货做完过年,我们改行吧!
我说好吧!
我们在门口卖汤圆,卖麻园。不需要很多的本钱,也不需要什么技术。我们买几个炉子,到市场寻找最好的糯米,把糯米泡一个晚上,第二天找个打米的场所打成米浆,然后揉好,做成小小的汤圆。我们会煮一锅大大的姜汤,里面放着黄糖。我的身上围着干净的围兜,站在冒着热气姜味的汤锅边,等待顾客的光临。老公说,有一个炉子放一个装满水的水壶,等汤锅的汤料卖的差不多了,就掺进一些热水。意思是很简单。
我笑了,心中竟然涌出一丝淡淡的忧伤来,又似乎看到蜂拥购买汤圆的顾客群了,大家争相的说,我要我要!
我们每天调好闹钟,准备好一切,开门营业。
我们先用着家里已有的座椅板凳,慢慢的做开再作打算。如果可以,继续做下去,如果不行,就抽身不做。反正不需要房租,慢慢地寻找,一定会找到我们的目标。
每天晚上,我们不要早早的关门,我们就欣赏欣赏对面美丽的灯塔,老婆,你说多幸福啊!
我“嗯嗯.....”的应着,不需要抬头,也不需要低头,只要站在门口,或者坐在视野顾及的灯塔的位置,我们就与灯塔相互对视,相互对望。谁有这样的福气?能对着灯塔,还可冥想塔的传说和与佛相关的故事。
住了十几年的破厂瓦房,老公以前时常埋怨破房子漏雨,淋坏了家里诸多的东西。而今打了一条后门,发钱修葺了一番,我们看到了佛塔,它每天安静地对望着我们,晚上还是通透的光亮。老公突然觉得上苍多么的优待我们,竟然每日有雷公塔的陪伴,让平凡的日子增姿增彩了。老公打了几个哈哈,苍天公平啊!我们平实的幸福着,知足了,有塔相伴!有佛灵保佑!
老婆,这鸡蛋你吃!
我夹着老公移过来的水煮鸡蛋,放进碗里,说:不好意思了。
“一辈子没有什么钱,但总还是有一个洋鸡蛋给老婆吃的。”老公喝着酒,眯细着双眼,歉意地说。
我说,人生就这么一辈子,做着,过着,不要想那么多。过完年,我们卖汤圆。
你还记得以前有一首卖汤圆的歌很流行的。
“卖汤圆,卖汤圆,一碗汤圆三毛钱。”
记得,那可是个带点凄凉的歌哦!
哎!我们要靠汤圆生计了,做一对幸福的卖汤圆夫妻,我们可以把卖汤圆的歌唱得欢快些。
夫妻来絮絮叨叨的,讨论者汤圆,畅想着未来,坐在灯火璀璨的灯塔对面。意犹未尽,谈兴正浓。
浮尘一世,飘荡人生,一对苦难的夫妻,迷醉在安静的冬夜里。寒气作陪,灯塔为伴。
老公说,不要管那么多,儿子大了,我们不用担心了。没有钱买房子,也不要去想,一棵露水养一棵草,孩子就是那棵草。不要幽怨,别的孩子十八岁挣不到钱,我们的孩子挣钱了,还每个月打两百元钱给我们老两口,值了!我就觉的幸福!知足常乐,有钱算什么?当官又怎么了?孩子不读高校又如何?
我劝老公不要喝,说他醉了!
老公举着杯子,眼睛痴痴迷迷的望着对面亮堂的雷公塔,脸上露着淡然、平静地微笑。
我说:“老公喝吧!”
幸福在每天的早晨黄昏,在对面的灯塔里,在我们唠嗑里,在他手中的水酒里,在淡淡流逝的岁月里.......
慢火熬煮的日子(二)
路有多远,人生就有多远。人生无不是慢火熬煮的日子,熬得越久,日子的味道飘出了香味。 老蒋的人生,便是慢火熬煮的人生。
“小李啊!生意怎么样?”中等身材,剪着短发,穿着一件丝绒短棉衣的老蒋路过我的摊位,笑着与我打着招呼。
“进来坐坐啊!”我也热情的招呼道。
老蒋提着一个装满东西的购物袋,看着路面,慢慢走进我的房子,落座,烤火。
老蒋六十岁了,在我的印象里,九几年的时候,她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一副悲苦凄然的面相,给人可怜的模样。
当年的老蒋四十多点,在骗子街摆小百货摊子,我也刚刚摆了一个幼童鞋子的摊子。同在一条街,又在附近,所以相互之间熟识了。
老蒋一辈子婚姻不幸福,老公是个游手好闲的人,脾气不好,时常闲散在外,时常问老蒋要个零用钱。老蒋两口子身高并不算矮小,而老将的儿子都不高,都是她老公的原因。老蒋的老公心情不好,看到儿子稍不顺眼,就拳打交叠,对老婆也没有好脸色。老蒋与我们闲聊的时候,总会双眼溢满痛苦的泪水,看着真的很心疼、同情的感觉。
老蒋的诉说,我们有时有些怀疑。但一次傍晚,我们收摊的时候,他的老公叫她的小儿子回家,当年他的儿子也就八九岁的模样。小孩子吧,有点贪玩,说要等母亲一起回家。老蒋的老公走到儿子的身边就是一巴掌打过去,孩子随即就蹲下了,"嘤嘤…."的哭泣起来,嘴里辩解着。老蒋的老公阴着个脸,特难看,我们摆摊的都看不过眼,都叫老蒋的老公算了。老蒋看着儿子被打了,心里难过,把老公诉说着。他的老公扯着儿子,狠狠地用穿着皮鞋的脚踢儿子,还指责谩骂着。我们扯开老蒋的老公,才平息了争吵。
老蒋有个单位--建筑公司,不过下岗了,只有想着办法谋生计。当年老蒋的大儿子已经十七八岁了,老蒋把儿子去学油漆打工,小儿子读书,一家的所有开支只能靠着老蒋每天的收入。老蒋的老公模样比老蒋强一些,但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老蒋一提到她老公,便眼泪汪汪的,委屈不已。
与老将同做了两年生意之后,我便到其它的地方做生意了。偶尔遇到打个招呼,很少深谈。
回到家里,老蒋路过闲侃了几次。从老蒋的口里得知,老蒋的大儿子现在开家具店,买了个后四轮小货车送货,讨了个老婆,生了一个孙仔,一个孙女。大儿子前几年买了一套商品房,小儿子也长大了,帮别人打工。老蒋借钱买了单位退休的保险金,还极尽办法借高利贷买了一套单位的集资房,现在每个月工资一千多元。老蒋终于有了愉悦的面容,再也不是那个苦瓜脸了。
老蒋动情的与我说起过往,心里那隐藏的苦楚油然而出。老蒋提起他的老公,她说,他的老公没有福分,前几年生癌症病死了。她老公死了,她公司的女人说她老公死了竟然没有一滴泪。老蒋的心被老公刺疼了一辈子,没有靠住老公半点。老蒋的老公整天跟着那些游手好闲的人东跑西跑,很少有个脚在家里。回家除了拿钱,再就是把儿子打得要死,搞得家里乌烟瘴气,不像个家。
“老蒋,你现在好了,儿子争气,自己房子有了,也有退休工资,不怕了。”我真诚地说道。
“我还有两万元钱没有还完,房子的钱都是借来的,买余下的养老保金是借大儿子的,当时我身上拿不出五千元钱。全靠好,大儿子借钱帮我交完了养老保险金,之后我高利息借钱买了公司的集资房。”
“是啊!你很有远见。现在的房子多贵,一般的人奋斗一辈子卖不到一套房子。三四万的房子在你那时也是集资房啊。”我佩服地说。
“你不晓得,我那时在东门楼上卖衣服,卖到一定的钱,就把高利息的钱还掉一部分。房子办好房产证,我马上去贷款,把所有高利息借来的钱还掉。”老蒋激动的与我唠嗑着。
“小李啊!欠私人的钱利息高,欠公家的可以不忙,利息低些。我要没有退休工资,谁都不会刚借给我钱的,他们看我有个退休金,不怕我还不起。如今还有两万块银行的钱没有还清呢。”老蒋说着,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说她不怕了,现在不再做生意了,在家带孙仔孙女,伙食儿子出的,自己每个月还点钱,不久就不欠债,一身轻松了。
老蒋的日子终于熬到了东边的太阳出来了,不再忧虑,不再烦恼。
“小李啊!我现在有房子,有退休金,儿子也买了房子、车子,公司里那些人眼睛鼓起牛眼睛大。”
老蒋自豪的讲到,眼睛里流露出晶莹的亮光,头上的白发似乎带着精神。
“以前啊,那些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家里穷,老公不做事,家里日子不好过。那些多舌头的女人家,看到我都不给正眼的,从鼻子里发声音的。”老蒋说着说着,又想起了那些隐晦的过往,脸上露着阳光般的笑。"现在啊,他们说,老蒋啊!多好,儿子开家具店,有房子,自己又有退休金,享福了。"
“是啊!老蒋你是该享福了,累了一辈子,为儿女,为老公,老天对你不薄了,要好好的对自己才行。”
“是的!当然,一辈子过了大半。我回了,我孙仔我要去接了。”老蒋起身告辞。
我招呼:有空记得过来唠嗑。老蒋不住地点头说好。
望着老蒋迈着敦实的脚步走在小街上,我觉得她的脚步轻松而又稳健。
大山深情(三)
中午时分,看到了外公外婆家的侄儿,招呼他进屋子。外婆家的侄儿很早的时候,便在县城打工做事,我在县城做生意,他时常到我的家里闲聊,唠嗑。因此,我们彼此很熟适,也很随便。外婆的侄儿与我的大弟差不多大,比我少七八岁。
坐在火炉边,老公递了一支纸烟给外婆的侄儿,很自然的谈到了我的老外婆和老外公。外婆的侄儿,与我的关系便是老表关系,他称呼我表姐。表弟说起他的叔娘、叔叔,心里似乎有着叔侄的深厚感情,以及对老人家年迈的孤独晚年的幽叹。
老表告诉我,我的外公、外婆叫他遇到我,希望给我传个话,有时间去看看老外公。外公时常在侄儿的面前诉说自己的命不好,三个女儿过世了了两个,一个小的儿媳也因为意外过世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一个沧桑老人的无奈和凄然。一个小的女儿嫁的很远,家庭条件穷困。由于诸多的原因,住在大山里的外公、外婆缺乏了很多温暖的探望和温馨的问候。儿子多,但绝大数都出外捞生活,离开生养的土地,一年难得回家几次。
我一直忙着生计,忙着儿子的问题,我早已把外公、外婆的问题抛到九霄云外。2006年的春节我与兄弟姐妹带着儿子去看了外公、外婆一次,就把外公外婆遗忘在生活之外了。
听着老表的讲述,心中涌出诸多的思绪来,头脑里过滤着外公、外婆的过往印象。眼里隐现出两位八十多岁的老人,蹒跚着脚步,佝偻着背,对着山外的路,也许无数次在张望,无数次失望而归。
老表说,老人家不需要亲人给予他多少的金钱,他们的内心里渴望一份关怀的看望,想看到女儿的儿女去看望他们,听到女儿的儿女的声音,那就是最大的宽慰和欣喜了。
一个人最大的悲哀不是缺失金钱,而是缺失亲情的温暖。
我的老外婆、外公心灵的渴望和孤寂,让他们感到人生极度的悲哀和凄凉了。
听了老表的一番诉说,心中不由得变得酸楚和忧伤起来。
隐藏在内心里的记忆,被勾勒出幼年寄住外婆家的点点滴滴。
我幼年没上学之前的年岁,长期寄住在外婆那个看不到县城的大山里面。六岁之前的记忆,对于现在的我,仍然清晰如昨。外婆村里错落有致的茅草房,那条长长的石板路直通一座古典、古朴的瓦房子。那是解放前地主家的房子,之后分给了村里的一些人家。我的外婆也分到了一间那样的瓦屋,小的时候,我与我的大姨娘晚上就住在那儿。
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外公矮小、精悍,每天早上早早的起床一边剁猪菜,一边唱《春耕》书,还唱《三字经》《论语》之类的东西。外婆也是勤快之人,每天做好家务,我的外公、外婆用箩筐、或者其它的农用工具,挑着我,一头放着一样重量的石头,带着我到很远的山上做农活。那些曾经宛然弯曲的田耕路;还有那浓密的松树林;那口要下石梯几十梯的岩洞水井;那些突兀的石头山;那些险峻的山腰小路;那些质朴的村民,都亲切的叫我"老外'外婆总会笑咪咪的招呼别人,并介绍村民的身份和辈分。那些触手可及的过往旧事,情景画面,仍然清晰,记忆犹新。
幼年的我,熟识外婆村所有的村民和与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随便出进村民的屋子,总会得到热情的招待。当年外婆村里的人都很穷,几乎没有白米饭吃,旋开每户人家的锅子,一律是红薯丝饭,黑黑的,只能看到几粒米饭。我的外婆很疼我,总会煮一锅稀饭藏着留着给我吃,偶尔还有一个母鸡生的鲜鸡蛋,开汤给我吃。虽然当年外婆的家也很贫穷,但我觉得特别的幸福。我的外婆家与村里人的人缘特好,因此我得到特别亲切的呼叫,以及与其他孩子玩耍的自由。
外婆家的房子一律建在半山腰上,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山岭。即使站在最高的山上,我也望不到我的家的位置。在外婆家住得久了,我也想家,想我的父母。我的妹妹们。我会跑到外婆家回家的山路上,张望着回家的路哭泣。我外婆会用尽办法哄我,而我全然不听,甚至在地上打滚,要求送我回家。
曾经的过往,渐行渐远,却在记忆里不曾长大,不曾磨灭。我脑海里还是外婆敏捷的身影,外公仍然每天唱着诗经,快乐而又欢快。然而时间一晃就三十多年,我已成家,我已到不惑之年,才想到我的老外婆、老外公已经老态龙钟,思念沉重。
大山情深,外公外婆的的恩情,我是永世不会忘记的。
老表说,我外婆、外公真的很老了,我去看一次就是一次了,不晓得那一天就去了,将来后悔也是杜然。
大山里住着我的外婆、外公,他们时常念叨着他们的外甥们,他们的心里装载着浓浓的情,深深的思念,痴痴的期待…….
(四)朋友打电话告知回家了
“喂!你好!”突然接到朋友的电话,看电话没有名字的记录电话,便随便问是谁。他在电话,叫我的老公接电话,才知道在广州打工的朋友,带着老婆孩子回家过年。也是曾经的中学同学,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油然而生。老公热情的招呼朋友过来坐坐,过来述述旧。
网上说,在外面打工不管有不有钱,记得回家过年。
很多人常年在外打工,淘金,不能回家,有着诸多原因。有的公司加班,有的因为经济紧张,有的因为路途的遥远。
"常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当我们哼起《常回家看看》的歌曲,是否从我们的记忆的缝隙里爬出了思家的乡愁。家里有日渐年迈的父母,家里有兄弟姐妹,堂叔姑嫂,还有家乡的山山水水,每条熟识的水泥路,羊肠小道,还有熟识的家乡人、从小长大的发小,蓝天白云。曾经的风景,曾今的亲情,曾今的所有过往,不可磨灭的记忆。
朋友回家,记得给家乡的朋友打个招呼,说明他未曾忘记家乡的朋友,回家好串过门。
浮尘一世,很多同学、朋友远离家乡谋生、工作,早已不记得,也不再来往。不是某人健忘,也不是因为某人的利息眼睛。而是社会诸多的缘由,彼此走得很远,彼此忘记了。
打电话过来的朋友,算是从少年交往到不惑的朋友了。朋友年轻的时候,跑到南方淘金创业,如今在广州南方挣得一席之地,搞了一个私人企业。个人、家庭谈得上小康水平了。朋友为人谦和、低调,不失一个见过大世面的成功人士,有着一定的胸怀和格调。
有着他这样的朋友,算得上一份难得的友情,差不多半个世纪的交往,也可算上世交了。
老公觉得朋友回家乡了,心情特别的激动。
晚上吃过饭,特别用心的把摆摊的货物收捡得整齐,不占位置,吩咐我拿些喝茶的仔仔摆好。我笑着老公真是个急性子,打过电话问问是否过来再摆也不迟。老公于是特意打电话叫朋友带着家小过来喝杯淡茶。果不出我所料,朋友告知由于长途劳顿,一家人需要休息,身体有点小小的不舒服,不能过来。
老公有些失望,收起他的激情,说明天要给逝去的父母亲封岁,早早洗了脚睡觉了。
朋友一路坐火车,一路的劳累,一回到家就记得打个电话给朋友,无不说明他是个有心之人。朋友是我们生活中永远的感动,是我们生活不可少的一部分。
久违的朋友(五)
昨天老公热情的邀请在异乡谋生计回家乡的朋友过来喝杯淡茶,由于旅途的劳顿,朋友全家感冒了,因而没有过来。今天下午,朋友独自过来了,落座,聊起我们年少的过往,触动起久远的记忆。
一位从年少走到不惑的朋友,我们一直淡淡的做着朋友,淡淡的交往着,彼此记在心里,彼此不能忘记。朋友每次从异地回到家里,总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回家乡了,回来看望我们。一句简单的问候,很令我们的感动,很温暖。朋友经过几年的打拼,有了车,异地有了自己的房子,票子。但他从来不曾忘记过我们这对贫穷夫妻,也从未摆出一副姿态。而是一直很低调的出现在我们夫妻的面前,真是一份温馨久远的感动。
坐在简陋的屋子里,烘烤着炭火,我们平静的谈论着过往,谈述着年少时候的一些情景,谈论着曾今的困苦和尴尬。岁月,时间,让我们走得很近,没有了心的距离。
朋友关心的问侯,怎么没有看到我的儿子。我们夫妻告诉他,儿子在异地打工,公司需要加班,所以没有回家。因而扯到了一个我们共同的朋友。儿子曾经的叛逆、曾今的曲折经历和磨难。我们把某位朋友的名字说出,他说认识。由此又谈到去年感恩节的夜晚,我写的博客《感恩节感怀》的人物,就是她。
朋友劝慰我们,事情过了就不要较真了。我说,很多的磨难和挫折的过程,没有亲身体会,永远难以忘记其中的滋味和伤怀。事情过去了,我们在现实中可以放下,但在记忆里不能磨灭。那是刻骨铭心的痛和疼,永生永世的记忆。也许苦难也是一份难得的财富,在经历权势和金钱的较量后,我们虽然暂时放下,但从未放弃。怡然淡定的生活,同时激励自己和孩子奋发,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朋友又谈到某位曾经的同学,昨天电话里打探他有多少的钱。问我们对于他有多少了解。我想起了我开始做生意摆摊的时候,那位同学与我为一位老板购买卫生丸,竟然装作不认识我,还要求我开发表开出高几倍的价位。后来我开始做门面生意,有过几次接触和交谈。对于那位朋友,我了解甚微,不敢贸然下决定。
晚上吃饭喝酒的时候,老公谈起了一件与那位同学有关的故事。老公看我很认真的听他与朋友的交谈,说不想让我知道。我说,一件久远的陈旧老事,我才不想听。
我坐到电脑边,老公弯着身子,把个脸贴着朋友絮絮叨叨的,之后叫朋友如果投资,留个心眼。
望着老公神秘兮兮的样子,我不仅觉得好笑。我吃饭吃得很少,吃过之后,便上我的网,随朋友与老公谈天说地。
晚上的菜很平常,猪肉开汤,烫了一点青菜和粉丝。本来我们要搞个全州最出名的牛排回家吃,朋友极力阻挡,解释感冒刚好,喉咙还有些不舒服,所以煮了一个汤菜。
我们很少与身边的朋友聚会,只是生意上的一些朋友的交往。对于朋友的到来,老公很是激动和热情。老公与朋友喝着酒,漫谈细讲,时而高声、时而发出一些来自肺腑的笑声。
老公非常遗憾未出去闯闯,要不然也像朋友一样发达了,心里流露出一点淡淡的失落。我反驳老公,当年我们卖毛巾的时候,就可以买五十个平方的房子了,要是预付,也不是今天这个境况了。还不是老公的那个破厂,老公不想做生意,老与我吵架,还说我托他的后腿。搞得整个家乌烟瘴气。与我一同做生意的“水豆腐”,当年连两万元钱都拿不出,甚至高利息借钱消费,买门面,买住房,现在有钱有房。人家一个小学文化,就懂得西方的提前消费观念。老公听了,望了望我,不吭声了。
我怕老公生气,就说人生有命的,我们也许就是这个命。事已如此,想开些,买不起房子,总算还有个落脚的破瓦房。就算以后厂里卖了,也得有个安排,不会露宿街头的。
老公不住劝酒,朋友摆手,说不行了。我扭过头,看到朋友的脸成了关公红脸。朋友不过喝了一点点酒,上脸了,老公拿了饮料。朋友接过,饮了几杯。大家是从中学时候交往到现在的朋友,随便,老公也不勉强。
朋友拿出手机出来看看,说时间不早了。吃过点粉丝,饭也不吃了,起身告辞。我责怪朋友怎么不带老婆孩子一起过来,我还没有看过孩子模样呢?朋友解释老婆孩子感冒了,有时间一定会带过来的。
我们也不留,招呼朋友有时间过来坐坐。老公起身送朋友出去,怕朋友很多年未走我们这小街的路,会摔着,坚持送朋友到大路,才放心的回家。
老公回到家,说老了,同学也老了,曾经多帅气、靓仔的同学,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时间不等人,时间是位雕塑家,把我们雕琢得沧桑满面,缺失了华美、靓丽,但丰富了人生的阅历,饱满了人生的经历磨磨砺了曾有的年轻气盛傲气和锐气。
过年(六)
五点左右,年的鞭炮声督促着过年的信息。
老公说收摊吧。
我说好吧!
今年的年没有繁琐的准备,儿子不在家过年,也没有想到到某一个地方去过年。晚年的忙碌变成今天简单的意识。
杀了一个鸡,嫂子送我们的蛋饺,还有粉丝,青菜,简简单单,非常的轻松。
所有搞好之后,天褪尽了最后一点亮光,夜色越来越浓,直到笼罩了整个小镇,夜色吞噬了整个城镇。城镇里的鞭炮声彼此彼伏,连绵不断。
老公把高方凳摆到门口,摆好祭拜的肉类,摆上装酒的三个杯子,点燃香纸,诚心的祭拜祖宗。老公祭拜了之后,叫我也许个愿吧。
我拿过香,拜了三拜,希望来年一切如意,我们家庭成员安康幸福、快乐每一天!
于是老公把香插在一个平稳的位置。点燃鞭炮,“噼噼啪啪……”蛮叫、蛮响,老公哈哈的笑了,一切一定会非常的好!
回到家里,我们两个人就照平常一样的坐在电磁炉边,开始年夜饭的开始。
老公拿过一瓶橙汁,打开。今夜过年我们不喝酒,只喝橙汁,喝了甜甜的橙汁,来年一定幸福如蜜!
我笑了!接过老公递过来的橙汁,简单的用吃饭的瓷碗装着,橙汁柔柔的躺在碗里,带着淡淡的橙色,轻轻的茗一口,甜味适中,恰到好处。
碰个杯吧!
好滴!
吃个鸡腿吧!
呵呵!
好好!
蛋饺嫂子做的怎样?
不错!里面放了马蒂,很松软!
烫点粉丝如何?
好好!
饱了!吃得撑了,甚至有些昏胡,两眼有些迷离了!
简单最好!往年过个年,水果都要买几大箱,猪肉变着花样的弄出些品种来。鱼一定要买,年年有余!芋头炸得香香的,吃不了留着来年继续吃,肉圆子一般都会放些马蒂,吃起来松口又清火。
孩子不在家,似乎少了年的气氛,更少了那份激情。
吃得撑了!转钟不打鞭炮了,老公吃过年夜饭,在屋子转了几转。说好累,还是休息吧!明天去拜年!
我点点头,独自坐到我的电脑边,有些慵懒的写点东西,发点祝福的贺卡!
年就这样从我的手指间滑过,当年的钟声敲响,今年变成了历史和过去。
收到很多的祝福,心情豁然开朗。
今年收获不错,心情逐渐变得开朗,结交了很多的朋友,学会了感恩之心,希望未来更加美好、愉悦!今年学会了新的词语“给力”,给力新年!给力朋友,给力自己,让心中鼓满风帆,梦想插上翅膀,飞翔!
岁岁人生(七)
天很晚了,老公终于完成了他的工作。我们昨天买了一辆报废可推着走的铬钢流动车,不过一个空架子。今天老公花费了一百多元,钉好四周,搞到晚上九点多还未吃饭。
最后一扇门,老公叫我扶着,钉好,大功告成。明天再去买些雨布搭好,摊架上再安放好一些敷面的东西就“ok”了。准备搞麻辣烫卖了,流动摊位,长两米,宽一米零八,放在门口做生意也不错。一辆空架子车两百元左右买来,所有路过的人都问,买来多少钱。一听价钱,都说值,卖废铁都值那个价。熟识这车原来主人的人,告诉我们,是某某去年做来卖烤鸭的,卖了几个月不做了,把所有的装饰都拆了卖掉后,又把这车卖给了收废铁的人。我们看到了,把它买回家从新装修一番,还得花两百元左右装饰,加上做生意的装置,大约一千元左右。所有的人,都认为“值”,但卖麻辣烫,架子高了几公分。我们也是有同样的想法,但要从新修改,需要发更多的钱。我认为,习惯成自然,不管主人还是顾客,习惯了没关系的。
把车子搞好要一定的时间,再把所有卖麻辣的货物和工具购置,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酸菜,继续卖下去,到秋天,还需大动作的腌制出售。
我和老公都觉得运气不错,很便宜的买到这辆卖东西的流动车子,自己加加工,就可以做生意了。一切都在预想之中,一切也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才刚刚开始,希望枝芽刚刚露牙尖尖。
中午的时候,因为电脑有问题,我们谁也不想去叫商家过来修理,由于搬了家,他们找不到。我只有自己过去叫了,不远,就在我们居住的后面车站边。我气呼呼的到商家去了,回头忘不了狠狠地骂了老公一顿。老公阴着个脸,不出气,不做声。商家叫了个维修人跟我回家,换了一个鼠标,配置了一个视频,便搞好了。
下午,老公就做他车子的装修,叫我过去帮忙。我走过去,表扬了他几句,“没想到老公还有用处,嫁给这样的老公还是不错的!”老公斜着眼望了我一下。
我继续说:“老公做事蛮认真的。小事情我去做,大事情老公顶着。”
傍晚的时候,老公还未做完,嘴里一直唠叨着累死了。我过去一看,不错,就大大表彰了他一番。“我以为自己的老公一无是处,原来做起事来还不错。这个男人总算没看花眼。表扬三分钟,过期无效。”
老公不做声,但听着也许有点受用。谁不喜欢表扬呢?中午,我们还生了气,过了一半天,也就忘记了。我记得我的声音蛮大声的,傍边买香蕉的女人可听得清清楚楚。也许所有的老百姓与我一个德行,没有人愿意去效劳,一定会发点牢*的,骂点不中听的言语。好像才转了个身,却没事了。
可能很少人与我们一样,经常地吵架,生气,会说世上最难听的言语。老公每一次吵闹的时候,就会嚷嚷着:“你再说!看我不.....”我就“我说了,怎样!我就那么说,看你怎样!”他一看我很动气的模样,也就不做声了。阴着个脸,一把斧子都砍不进的鬼样子。我也就生闷气,不再言语。
收好摊子,已经九点多钟了。我们对面的灯塔已经亮了灯光,金碧辉煌,光芒四谢,恰好对着我们的门口。
“老公,你看所有路过的人都说你买的车子值!你蛮有眼光哦!看样子不赚钱是不可能的了。这条街有很多人路过,看怎么做生意了,只要路对头,一定会做得很好。”老公沉默着,寂静的春夜里,只听到我的声音。
“搞饭吃了,你看!我不做看样子你是不吃了。”老公絮叨道。
“再吃就要胖死了。我煮的饭菜没人吃。俺们煮的是农家菜。”我反驳道。
“唉嘿!还未吃饭。”老公的姐姐与我们同住一个院子,过来发出感叹“世上找不出你们这样的人了。”
“不饿!”我淡淡地说道。“不吃也没关系。”
吃晚饭已经十点多钟,完成一餐的任务。搬回家一个月过去,最难过的是胖了十多斤,没有值得很高兴的事。日子就这样在淡然中过去,吵吵嚷嚷中流逝。时间磨灭了所有的怨气,老公也会在刚生过气不久,喊着:“来看看,做得怎样?咦,做的满爽快,蛮好么!”自我吹嘘的男人,我“嗯嗯.....”的应付着,也不看是否有多好。
几十年在草长莺飞中飘逝而去,不再追究人生的完美与否,是否是各自喜欢的人。几千个日日夜夜,耳鬓厮磨,成了习惯,成了一种默契的生活反复,琐碎的日子,琐碎的人生,没有谁对谁错。这似水的流年,时光飞逝,淡然而过,心素如简才是最真的人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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