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讲台已经两个多月了,虽说自己也并没有完全的脱离教育,却依旧眷恋着讲台上的那份自得怡然的快乐。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我也知道,站在讲台上,很累,辛苦着,却还是割舍不掉二十多年对讲台的情愫。
当老师,在我而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初中的时候,就立下了夙愿,毕业后,一定要当老师去。
初一,是在燕平乡初级中学上的(若干年后,与其它乡镇合并,现在只是一个村屯罢了)。成绩,一般般的。偶尔,翻出初中的毕业照看看,自己那一脸的青葱的模样,真的叫自己也忍俊不禁。对着镜子,再看看如今的自己,沧桑多了。
自己是从一个村屯下来,到乡政府所在地上学的。于是,在当地的那些学生看来,我,以及类似我这样的,来自于村屯的学生,自然要矮于他人一等了。而我,似乎更甚。
那时,我长得瘦瘦的,矮矮的,一件衣裳常年的穿,貌不出众,才不压人。尤其是初来乍到,我困惑于陌生的场所,缩手缩脚的,以至于显得有些猥琐不堪。
某一天,当地的几个女生,从我的身边走过,其中的一个回头一顾,然后,说了一句:他长得怎么像猴子似的呢?说完,留下了一阵阵的哄笑而去。
我尴尬的站在原地,足足的有几分钟。那时,十二岁,小,足够的小,不谙世事。却对那样的讥笑,还是承受不住的。笑我说我像一个猴子的那个女生,父亲是信用社的普通的职员。正由于是这样,她才有绝对的权力讥笑于我,或是类似我这样的。
那个年代,父辈的荣耀,会世袭于下一代身上,譬如,工作什么等。所以,那些工人阶级的子弟对于学习是很不上心的,反正,大了,有班可以继承。而我们这些农村的孩子,也有班可以接,是回家铲地。班与班,是不一样的。
懵懂的年龄,傻乎乎的,玩也玩了,学也学了。到期末的时候,初一两个班,七八十人,我排名在第九,远远地强盛于笑我的那个女生。这似乎为我自己找回了一点自尊的意识。
而就在自尊的意识逐渐找回的时候,我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念我的初二了。
出于某种原因,初二时,我离开了燕平,回到了距离我家三里地的林场。林场,名曰白江河林场,而我的家是农村,名曰白江河农村。农村,与林场,绝对的是两个迥然不同的区域,一边是富庶、繁荣,一边是荒凉、贫穷。
学校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中小学在一起,众多林场子弟,仅有的十几个农村的孩子,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这里充满了更多的歧视,就连对我们这些农村子弟的称呼都带有明显的色彩。他们管我们农村的学生,叫做:社卵子。很难听的称谓,不亚于白种人对黑人的带有辱骂的称谓。
社卵子,就社卵子吧。在我,是无所谓的。学习,是改变命运的最好方式。我知道,不学习,我就会是一个永远的社卵子;而学习呢,我就将不会是一个永远的社卵子,我的孩子也不会再如他的父辈这样遭受到一种有形以及无形的侮辱。同样,那些叫我社卵子的人,倘若不学习,未必如我这个他们叫做社卵子的。而后来的现实,恰恰的就证明了这些——叫我猴子的,或是叫我等社卵子的人,很多的不如我。
于是,卯足了劲儿,学习,学习,再学习。成绩,才是赢得尊重的最好资本。
在林场学习的一年里,我在两个班级八十多号人中,始终排名第二;而且,一次大型的竞赛活动,我也榜上有名,也是第二。大红的喜报,张贴在林场场部的大院里,很是光彩荣耀的。
一次,省里抽测,我的物理成绩名列前茅,一班的班主任欢喜的将我叫到他的家里去,安排我吃饭,对我嘱咐再三。至今,我还思念着这位姓夏的一班班主任。感谢他对我的赏识与激励,羞愧的是分别三十多年了,始终未能再次谋面,聆听老师的教导,与鞭策。
中考,林业局与地方是有着严格的限制的。我不能在林场学校报考,只有再次回到燕平上我的初三。
这次回到燕平,我已经不是初一时的我了,我在林场学校积蓄了更多的能量。成绩,绝对的是数一数二的。班里有一个同学,也是我的同桌,考试总分带英语学科,我就第一;不带英语学科,他就第一。所以,我们两个就是一二或二一。
我的愿望是当老师,报考师范。师范等小中专的考试,没有英语;要是报考高中,则是考英语的。优势很明显,我的同桌,是一定选择报考师范的,因为他本来英语就不好,几乎什么都不会,到了高中,考大学将会落很大的分值的。不幸的是,他的听力不好,而且还有色盲。于是,在学校的体检中,就下来了。我与其他的五名同学是顺利的从学校预选中获胜,取得参加师范报考的资格。
后来,在八四年的中考,我以全县第九名的名次升入了海龙师范学校。那一年,海龙师范学校一共给了靖宇县25个录取的名额。
就这样,我成为了老师,满足了我期盼已久的愿望,成了一个站在讲台的人。没有想到的是某一天,竟然的离开了讲台,很无奈,也很失落,更加的寂寞。进入体制,固然很好,却不自由,一切的安排,要听从,不能违背,这又是一种黯然。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与做自己热爱的工作,成效将是怎样的不同,不言而喻。喜欢的工作,即使辛苦劳累,也快乐,用星云大师说的话是:忙,就是营养。而不喜欢的工作,哪怕清闲安逸,也烦躁,用我自己的话说是:闲,即是消耗,浪费。崔永元当主持人,那是一个十足优秀的主持人,而当老师,则暂时不敢恭维。
有些位置,不是谁都可以胜任的。在我看来,每个人都有适宜他自己的最佳的位置。
生活中,经线与纬线相互交织。我的经线,是骄傲;我的纬线,是烦恼。当某一天,拆去了我的经线的时候,骄傲不再,纬线凸显,烦恼丛生。
因为热爱,或骄傲,或烦恼。
虽说充满了烦恼的荆棘,而我依旧将鼓足正能量的风帆,消除负能量的羁绊、阻碍,书写2014年值得自己骄傲的辉煌篇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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