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奏文清、静月清荷——
雾霾如积云堆满了人间,窗外一片昏暗,偶尔扭头,再难看到对面那栋楼上的窗窗昏暗、明亮不一的灯光。已很难看到对面有什么楼。其实两楼相隔,白天看来,也就二十米左右,这时却恰似有情而无缘在一起缠绵的人一样,恍若隔世。
人闲着的时候,不知不觉就会与无聊为伍。一个人闲着的时候,这无聊就会转化为寂寞。人寂寞的时候,思绪竟是最为活跃。想忘记的事纷至沓来,不想忘记的事如云烟过眼,乱七八糟,清官都难理出头绪来。但是绝不能让斩乱麻的快刀派上用场。因为,欢愉也好,困惑也好,得到也罢,失意也罢,都是最为珍贵的人生的碎片。这些碎片对在一块,就是整个或苦短或精彩或消沉或张扬或淡定彻悟或激情四射或有时候想哭又想笑或有时候想打人又想挨打的冷暖人生。
打发寂寞的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事可做。实在没有别的招了,就算是一头去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疼得呲牙咧嘴,也是很有必要的。因为至少是往医院跑、包扎的这一段时间里,是不会再寂寞的了,顾不上了。有时候茅房比饭店感觉还值得多建筑,虽然味道不怎么耐人寻味是一定的了。
如今像李清照那样寂寞的要撞墙的人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在屋里,也可以找到十个八个的人同时跟说说话。无事可做,可以打开电脑。人人都借了科级发展的光了。看看文章,偷偷菜,斗斗地主,打打游戏,眼睛模糊了,就找些靓丽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大姑娘的果照瞧瞧,虽然解决不了实质意义上寂寞,但是足以养眼的。刚打开电脑,就亟不可待跳出来好多群。关闭了半天,才看到我创建的群里的消息,是文清发的。说是叫平安夜快乐。我这群里一共就四个人。其实是三个人。开始的时候也是三个人。我自己两个名额,另一个就是静月清荷。后来为了说话方便,静月清荷提议,将文清加进来。我这人脑子不十分清醒,尤其枕头风一吹,就晕晕乎乎了。于是文清就进来了。
见文清说是平安夜快乐,就找到谢谢的图片礼尚晚来了。接着就与文清聊了近两个小时。文清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很关注我与静月清荷的关系。谈来谈去,很自然就扯到了情与爱上。当然不是我与文清之间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情爱。因为如果与她爱上了,可就不是说两句话的事了。两个相爱的人只要相逢了,就会像猫见到老鼠一样,会义无返顾扑过去的;四十岁之上的人一旦在婚外爱上,就等于是日本的房子着了火,没治——秀儿太圆了经常这样说,也天天这样表现。
聊天若是聊得投机,也就正应验了那诗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谈过静月清荷与我,话题又扯到我理野最近写文上。我自然谈了我与贝贝的合奏。于是文清来了兴趣,好长时间没有合奏了,要合奏一曲。我突发奇思说:都说你做了澎湖湾的外婆了,不妨就将合奏的题目定为《恭贺晋级》吧。文清欣然应允,我说,最近风声很紧,国家大事不让谈了。我也谈一回婆婆妈妈事情,就恭贺你由母亲晋升为外婆吧。文清说你也晋级了,还有一个晋级的叫:风儿那么缠绵、再加上静月清荷,咱们四人合奏岂非更好?
老天奶奶呀!都说网络是虚拟的,荧屏的对面是人是鬼你都不晓得。这话真还不假。网络里的人都知道,静月清荷是我的东宫,不过那已是曾经——此情可待成追忆。与此同时,还有一个西宫。西宫在历史上的形象也不怎么让人值得称道,秀儿水做的月亮恰恰也没有辱没其风姿神韵。除此之外,其它人,喜欢对人的天性和素质观摩和研究的的理野我,真还所知甚微,莫测端倪。
风儿那么缠绵,这名字无论让谁听来,也必然以为是腰如水柔、臂如柔柳一少女。哪料想她居然也刁钻古怪地晋级外婆行列了?记得曾经在文章后面留言跟帖的时候,我还不时就会调侃她两句要缠绵缠绵呢!无论如何,还是真诚地恭贺她晋级吧,不容易呀!
一个人自青春年少熬到祖母、祖父、外祖母、外祖父这份儿,真的是好难。其间多少苦水与辛酸泪,凡是到了这份儿上的人都知道说不得。一想说,鼻子就已经是酸酸的。下层社会的人,祖祖辈辈都是这样,不是在生活,而是苦度时光岁月。当上母亲当上父亲,当上奶奶爷爷,不能算是晋级。是自然的规律,也是老态的写照。负担越来越重,人越来越不年轻,说是晋级,只能是自我宽慰或者相互的诙谐。
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尽然。
在这大山深处已经居住了二三十年了。东边是东鼓山,西边是太行山。年轻的时候有劲儿没处使,断不了去爬山。每到春夏,山上树木茂密,蔓草如云覆盖着。山岩峭壁,老鹰飞起飞落的。林子里曾经还有豹子和狼等凶恶的动物。这些草木飞禽走兽,无疑都是大山的负担。也因此,大山才出现了勃勃生机和千姿百态。一座大山如果都是光秃秃的石头,不叫大山,而叫穷山。一个人和一棵树也正如这大山一样。一棵树到春天里不能绿叶满枝,无疑就是枯死了。人到了一定的年岁如果依然是孤家寡人,至少活着的劲头儿已经是死的。
日月穿梭,时光如流。人在世界上存活的时间也就七八十年。光阴荏苒,转瞬即逝。谁也带不走什么,但是大多数人都能留下自己的延续。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爷爷抱孙子,胜过抱金子。无须为君把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只要夕阳西下时,似曾相识的燕子,依然飞来飞去斗晚风,就足够了。哪怕吃穿都很愁,哪怕流水饮做酒,回眸人间世,一笑夕阳红。也算不枉来人间走一程。
今年这个冬天与往常不一样。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看到一片雪花的莅临尘埃。这就更像冬天。冬天,本来就是光秃秃的季节。树木没有了叶子,沟崖山坡上没有了花草,举目望远,清澈湛蓝,没有蝴蝶飞舞的惊喜,也休想对蹬鼻的苍蝇鄙视一声“讨厌!”
冬天没有收获。冬天的本身就不是收获的季节。谁也休想在冬天里收获什么。但是冬天却是一年四季最为动人的诗篇。不但能让人闻到东风的气息,而且孕育着又一篇春暖花开,将写满人寰,明*大儒,也百读不厌。
看到梅花了吗?还没有下雪呢!当静静的天地间一片苍茫,洁白如玉,婀娜多姿,也许那动人的诗句就有了翻版:前村深雪里,夜半一枝开。
——理野2013年12月28日凌晨于太行山下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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