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恐怖啊!恐怖!恐怖!——莎士比亚〈麦克白〉
人的知识增长,也就意味着思维也在增长,同时也意味着良知也在增长,这是真理。灵魂的有无其实不必讨论,我们都是马克思的信徒,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所以人死后灵魂并不存在,这也是真理。
但这些在我们中国仿佛又是例外。有灵魂也就有地狱,很多时候灵魂起着制约的作用,比道德和法律都更有效。然而一旦灵魂的制约失去,人的欲望就可以支配行动,更何况还有法律的支持。
安徽一老农死了,在没有亲人在场的情况下,掘坟强行火化。动用了二十多辆车,交警,派出所,民政局等都来了,这样大的排场不亚于强拆。那老农绝对想不到,死后的几天还有这么大的排场。民政局是依据安徽的殡葬法,仿佛很合理,但又和上面的殡葬法相冲突。到底什么是法呢,到底是依据上面的,还是依据下面的呢,相信大家都和我一样迷茫了。
但二十多辆车的人去掘坟,实在是无聊。初一看还以为是老习驾到,阵容如此强大。死者也可谓幸运,死后还有这么多的人来送他上天。然而人终究没有灵魂,死后还有被当局以所谓的法律来制裁,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呢。
土葬是因为他父亲的遗嘱,是因为他们对他的父亲还有爱,因为他父亲的愿望值得他们实行,从道德上来说,是值得提倡的。当局的一纸法律就必须改变多年的传统,扼杀子女对父亲的爱,这样的法律和屠夫手的里刀有什么区别呢。其原因是文革那种失去理智的条件下,主观意识的冲动,也是某些居心叵测的小人上升的阶梯。二十多辆车的人去焚烧一个刚刚入土为安的人,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就不能顾及亲人的感受呢,为什么又不能去站在死者的角度来想想呢。这么多的人只能去征服一个死者的尸体。可悲啊!可悲!
我还是但愿人死后是有灵魂的,至少那些手持宝剑的执法者内心会不安和恐惧。
二
罗素的伟大其实和巴尔扎克与叔本华的伟大是一样的,因为他们都发现了人心的缺陷。
罗素认为圣贤有两种:生来的圣贤和出于恐惧的圣贤。生来的圣贤对人类有一种自发的爱;他行好事是因为行好事使他幸福。反之,出于恐惧的圣贤像只因为有警察才不干偷窃的人一样,假使没有地狱的火或他人的报复的想法约束着他就会作恶。 巴尔扎克认为诚实分为积极的诚实和消极的诚实。然而我们中国的大部分人也就是那种出于恐惧的圣贤,在诚实上也是消极的。那些执行权利的官,我们又怎么能够期待他们像苏格拉底那样的圣贤一样面对诱惑呢。其实这也是欲望,叔本华仿佛看到了,但我们中国的那些所谓的圣贤他们欲望并不会满足,无聊更无从说起,因为他们在行使权利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制约,所以无从考虑后果,所以可以强拆,也可以养很多个女人。
三
人生如戏,一个人要演好戏却很难。老金刚刚干掉姑父,却又哭很久,真是难得。不知道精彩不,奥斯卡那些评委有没有见到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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