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相聚,一定要热闹一番。菜好与赖都无所谓,没有酒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朋友们有句口头禅:‘有酒没菜不算慢待’。菜上桌;酒斟满,东道主还要来个开场白;首先是说一说今天相聚的主题,然后说一些祝福的话,怕说的不完全,最后还要补上一句:‘啥也不说了,全在酒里’,似乎‘酒’才是朋友间感情沟通的关键,有了酒的参与事情才能做到尽善尽美。
我认为,喝酒的最佳状态是喝到半醉半醒之间,喝出一种心似浮云意如流水的感觉。喝酒能锻炼人的语言表达能力,‘酒话酒话’喝酒以后少言寡语的人也能侃侃而谈。而且大脑的联想力增强,横向的,纵向的......,平常想不到的事喝完酒就会想起很多,人的智力会有所提高。我建议每年一度的全国高考,考试的当天给每个考生都适量喝些‘二锅头’,那样‘清华’和‘北大’一定会‘生满为患’的。我说的是适量饮酒,过量饮酒就会胡诌八咧的。我今天就喝的二锅头,好像有点过量了。
喝酒的大忌是酒后无德,酗酒闹事,或在酒桌上吹牛说大话,在名不副实的大话中失去自己。我和我的朋友们至今还没有这种现象,以后更应注意,不能让人家说我们是骑自行车扛炉筒子:‘山炮’。
在小镇上我们拜把兄弟共十二个,但称呼是十个,我有两个二哥和两个四哥。在排行那天的酒桌上,我写了一副对联,上联是‘一二三四五’下联‘六七八九十’横批‘俩二俩四’。
大哥的身体素质特别好,在众兄弟中他的酒量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在关键时刻他总能挺身而出;二哥渴了不喝水,喝啤酒,他喝酒有个特点,这桌他和大家喝的一样多,放下筷在去应酬还能喝这桌这些;三哥是‘常胜将军’他是木匠,他喝酒从来不耽误木匠活;四哥喝酒成瘾,每天早中晚各一杯,每杯二两半;五哥是个急性子,他满酒的时候谁喝不下,他就替喝了,一桌的人他能喝一圈,大家给他起个外号叫‘大扫荡’,干杯之后他还要高歌一曲,每次到这个时候酒桌上的气氛就会达到高[chao];六哥和大家喝的一样多的情况下总能保持头脑清醒,散场后把每个人都安全送到家他在回;七哥是我,酒量一般;九弟的酒量威震前村后店。记得有一次,二哥找鸡场的人办事请他们喝酒,九弟来晚了,他自己启开一瓶白酒倒了一碗说‘我来晚了,自罚一碗’,一口干了,剩下的半瓶倒在碗里,把空瓶子扔在一边,闲谈了一会儿,剩下的半瓶两口干了。鸡场的几个酒徒见状都打了退堂鼓。其他人酒量如我。
十多年以前,正是我们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正是开始创业的时候。五哥家盖起了三间大砖房。‘上梁之喜’,亲朋好友都去祝贺。大哥家和五哥家前后屯,一公里左右的路程。众兄弟在大哥家聚齐,扛了一坛事先准备好的‘宋江’牌白酒和一些下酒菜,一路上步伐轻盈有说有笑的去了五哥家。
五哥的堂兄弟和叔兄弟坐了一大桌,和我们这桌紧挨着。他们的大哥过来给大家都满了一杯白酒之后说:“早就听说你们哥们都有量,今天难得一聚,我代表我们王氏家族的所有成员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大家干了这杯,我先干为敬,如果谁干不了就之声我替你干,我还不知道喝醉是啥滋味呢!哈哈......,”说完举杯干了。大哥一听这话说是敬酒实为挑衅,就站起来举杯说:“难得在此相聚,更难得王氏家族的领头大哥单独过来敬酒,我是这桌的大哥,不用弟弟们我陪你干了这杯吧!”然后举杯干了,大哥又说:“今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五弟家上梁之喜,但愿好事成双,咱俩也好事成双,再干一杯”。然后满酒两人又各干一杯。对方大哥又说:“今天喝的高兴,相聚是缘分,再干一杯!”。就这样,二两半的杯两位大哥各干了三杯。然后坐下又各自满上一杯和兄弟们共饮。因为两位大哥的开场白让大家很兴奋,所以大家也都尽情畅饮。两桌兄弟互相敬酒,能说的说几句,能唱的唱几首。正当气氛达到高[chao]的时候,对方大哥已经坐不住凳子了,滑到桌子底下睡着了,两个兄弟急忙把他搀起来,架起胳膊拖着送回了家。
众兄弟喝光了那坛‘宋江’白酒,那状态比半醉半醒要强烈很多。回来的路上,大家迈着‘秧歌步’唱着‘跑调歌’但感觉特别爽。从那以后对方大哥再没和我们一桌喝过酒。我们十兄弟的酒量也扬名前村后店。那时候年轻气盛的我们感觉很自豪。做人就应该始终徘徊在牛a和牛c之间。
有一次聚会,畅饮后的第二天,九弟打电话说六哥有病住院了,在一家个人的小医院,确诊是急性阑尾炎,要马上做手术。大家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割开腹腔,主刀的大夫吓傻了,腹腔里面全是鲜血。大夫急忙打电话给哈医大二院他的老师,快来救急。而这时躺在手术台上的六哥已经奄奄一息了。好在老师来的很快。检查之后确诊是一侧的肾大出血,需马上切除,手术费两万多元。六哥家根本就拿不出那些钱。大哥召集大伙赶快凑钱。那时候每家都不富裕。兄弟们一共凑了一万多,还差一万怎么办呢?大哥斩钉截铁的说:“借高利贷,救命要紧!如果六弟真的救不过来这钱我还!”然后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我分明看见大哥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于是大声说:“算我一个”,兄弟们也都表了态,那是重叠的声音‘算我一个,算我一个......’。幸亏老师来的及时,手术非常成功,把六哥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事后我问老师这病和饮酒有没有关系,老师说‘有’。
一年前,九弟因为过量饮酒导致胃出血,住院七天,医生的忠告是:‘再饮酒就有生命危险’。四哥长个淋巴瘤,说淋巴瘤还不如说是‘酒精瘤’,因为只要四哥喝酒那瘤就长的很快,不喝就长的很慢甚至不长。二哥因为肝部不舒服经常打点滴。其他哥们过量饮酒之后都有不适的症状。而我酒喝多一点就头疼。
众兄弟结识在二十年前,那时候我还没结婚,大哥比我大十一岁。大家都是白手起家。经过这些年的打拼在镇上都有了自己的事业。有在政府工作的;有开饭店的;有兽医;做建材生意的;木匠;开商店的;搞工程的;卖摩托车电动车的;医生;会计;农民等。大哥已年过五十,众兄弟也都过了不惑之年。寒来暑往,岁月流逝,流不走的是心中那份不变的友情。现在相聚,酒桌上从不强迫谁喝酒,能喝多少就喝多少,高兴就好。少了热烈的气氛却多了宽容和理解。谁家有事哪怕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到场,做事分主次,哥们家有事就是最主要是事,其它的事尽量放一放。我们的友情就像一杯二十多年的陈酿,随着岁月的沉淀更加醇香,绵长,浓烈,厚重。醉过知酒浓,酒浓情更浓。
如今,在酒海中沉浮的兄弟们终于挣扎着爬上了岸,有的气喘吁吁,有的遍体鳞伤。酒精考验后的我们更加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珍惜我们的友谊,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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