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隆冬,但南方的冬天是不比北国的,一是不够寒冷,二是现时还没有下雪,没有多少冬至的感觉,尤其是近年来,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了,甚至不用买棉衣都能过冬。经常和伙计们说起,现在出身在南方的小孩,可能无法体会到真正冬的存在了。他们可以不受寒冷的折磨,但不知,这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在我小的时候,那还是有冬的感觉的,冬来了就过年了,虽然也不如北方寒冷,没有北方雪大,但是记忆里还是若隐若现的有几分雪景,或多或少有几件雪事,朦朦胧胧,伴着年少及不断“消失”的冬渐行渐远……
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
记忆开始,一旦下雪确实是如陶圣人所说。可能是年龄实在太小,对四季是没有概念的,一早上起来,房屋上,马路上,树上全是雪白一片,那时是不顾寒冷,衣服都没时间穿了,开门就跑到外面看雪,甭提有多兴奋了,因为冬天来了吗。
不记得是几岁的一年,雪下得挺大。还是在教室的窗外看见外面飘起了一片雪白,正是萨顶顶那个“白茫茫茫雪呀”的感觉;那时候的心早就随飘着的雪飘到操场上去了,于是一下课,人也到了操场上去了,但何曾想,就那么一块操场的雪,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低年级的学生“蹉跎”啊,就连那几条水泥路上的雪也被中年级的学长占据了。希望放在了放学回家的路上,可是我家离学校近,来往的学生也多,一路上回来,发觉这路上的雪也被同学们给糟蹋了,看着学长们堆在操场上、路上的一个个雪人,羡慕嫉妒恨同时也失望之极,我是多想用自己的小手也堆一个雪人啊,甚至造型我都想好了。满脸不悦的回到家里,刚进家门,激动了,这才想起我们家楼顶是平的,爬到楼上看到一楼顶平整的雪,心情如发现宝藏般的快活、幸福。立马按照心中的想法开始推起了雪人,用脚底下的泥巴画嘴唇、烂拖把做头发……从放学开始我一直工作到天黑,作业忘做了,妈妈喊我吃饭也因为楼上的风大没有听见,而他们又哪里想得到我在楼顶上玩雪。一下楼妈妈逮着我就开骂了,骂的什么我没有听清,因为脑子是只有我的“作品”。童年啊,就如白雪一般雪白,简单,又极容易满足……
五岁那年,或者又更大,开始踏着雪随着爸妈叔叔阿姨去给山上的姥姥上坟,姥姥我没见过面,据说他们很喜欢我,可他们走后十天我才出生。
看过一部电影《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那些年我们确实在雪地里握着雪球追着女孩子欺负,那些年我们冷不丁的把雪抖进同学们的衣服,那些年我也跟哥哥姐姐一起去山上踏雪,那些年……十五六岁之前关于雪的记忆很碎,很多,可笑,轻松,幸福……
2008年是举国欢庆的一年,北京举办了奥运会,神七升了天,可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那年还四川地震了,年底的时候又发生了重大冰灾,湖南是重灾区,温总理两赴湖南,温暖了多少湖湘儿女的心。多么美好的冬雪,却成了一场风花雪月的祸事。
零八年我还是个学生。年前我一个堂弟在我家,可是家里没什么好玩的,于是商量着去他家(他家到我家的距离大概有十来里路),顺路上也去其他同学家玩玩,因为路上全是冰,所以不能骑车只能步行,一路上山路多,也不记得在山上摔了多少跤,不记得都去了哪些同学的家里,就连走了多久才到他家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我堂弟他一初中同学,于是我们邀了他一起到了堂弟家,到堂弟家已经天黑了,吃完饭,因为雪灾已经停了几个晚上的电了,当晚自然不会例外,慢慢长夜无从消遣,在家里收刮出若干参差不齐的蜡烛,我们三个秉烛斗了一晚上的地主。因为堂弟那同学不知道我跟我堂弟斗地主的时候一直在“搭轿子”,所以我们把他赢了个精光,那个时候心里暗笑,他真傻;不过现在想起来,其实自己也挺傻,多大的人了这都干的什么事啊?
大学的某年,放寒假的早几天,学校基本已经停课了,某天和一同学相邀晚上去网吧通宵,玩到大概半夜的时候,另外一同学说在旁边的ktv唱晚晚场,喊我们过去捧个人场,碍于情面,可当我们走出网吧门,竟然发现外面狂风大作了,来网吧的时候可不是这番景象啊。ktv都是我那同学的一些高中朋友,我们都不认识,自然唱得也不尽兴,于是我们又回到了网吧,期间我那同学打电话说我们走了就没几个人了,又把我们喊了过去,可是我们还是觉得甚是无聊,又偷偷跑到了网吧,没过多久他又来电话了,就这样反反复复的不知道在网吧和ktv之间穿梭了多少个来回,反正最后还是在网吧过了一晚。早上从网吧门出来,my god!真是亮瞎了我们的24k钛合金什么眼啊,外面居然铺满了一层白雪,真可谓是“但觉衾绸如泼水,不知庭院已堆盐”。就可怜了我们出门的时候没有换鞋,现在脚上还是双棉拖鞋啊,根本没有任何防滑效果。一路上不断的跌倒,幸好我们出来得早,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脸还丢不到家,可是我们前面一直走着一个穿高跟鞋的摩登美女,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看我们,她以为我没有看见她脸上在笑,不知道她的笑靥里有几个意思,是在气我们她的高跟鞋不会滑倒,还是就是在赤luo裸的嘲笑我们……呵呵,多么犯二的少年……
雪的记忆就到这里了,戛然而止,这几年也未发生,不知是自己童真不再了,还是老天童真不再了,又或是我活得还太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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