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嘲諷

发表于-2013年12月26日 中午2:29评论-1条

三个人流着冷汗,全身发抖,扑向桌上那碟料理,在座位上那个男子浅笑道:”吃慢点,要是吐出来,我可一个先都不会给的。”

* * *

一个时辰前,那三个人被带到此处,看见座位上的男人那妇人立刻跳了起来:”小杂种….”立刻被那老爷给制止:”住口,我们现在有求於人。”说着陪笑道:”大郎,既然他们找着你,那就太好了,你离家以後阿爹怕你出意外,这些年一直找你呢。”

“是吗?男子讪笑:”你的父爱真是汹涌啊,只是来得庇迟 当年我姨娘得病,母亲把我和姨娘关作一处整整三天,我看着我姨娘一寸寸死去,我守我娘的屍体,看着老鼠咬我娘脚趾头,母亲要我们母子一齐死去好谋夺遗产时怎麽不见你来找我?九岁时你儿子掉池塘,这老妖婆说我们小厮守护不力,要仗毙我们时,你怎麽不来找我?我挨了板子半死不活你又在那里?爹爹!不对,那老妖婆不准我这麽叫,他要我叫你-老──爷,丁老爷你找奴才丁狗作什麽?“他声线并没拉高口气平缓,但那话语让人听了牙根发紧,像是磨着牙说的。

“你小名是丁哥,什麽丁狗没这回事,那个人赤口白牙的离间我们骨肉亲情,你是文扬的哥哥絧你是狗他是什麽?你叫丁文涛,这可是叫算命先生的笔划算的,大吉大利啊。”

“哥哥!”丁文渊微笑:“原来我们是兄弟,新鲜,这话我倒第一次听说,丁十一少金尊玉贵居然有我这种兄弟,丁文涛,挺好的名字,不过,当初丁夫人説,我生来就是个讨债的,不吉利,初初他为了生儿子听说抱养小孩能生儿子就把我籨姨娘手中抢走,文涛就是那时他找算命先生取的名字,可等他有了孩子,怕不是自己养不熟就把我扔了还说我不手许这讨债的名字,贱人养的贱种只配当狗,他也把我当畜生用,我吃得比猪坏,因为猪会生肉,睡得比狗少,狗会看家,我什麽都不会,只会浪费粮食,再用丁文涛这个名字,打断我的狗腿,虽然我的狗腿被他们母子打断了好多次,不过我还是怕的,又不是猪,记吃不记打,我现在叫江仇,仇恨的仇,不是什麽好字,不过是我居的,江是我母亲的姓碍不着别人,你记得丁门江氏吧,唷!对了,妾是连祖坟都进不去,不管他的嫁妆有多少,替丁家挣了多少钱,你的神主牌位坟地边都不会有丁门江氏的名字。”

十一少是民间的习俗家里要是有独子大儿的就唤十一少好瞒鬼骗神说前头己死了十个兄弟,好歹留下这个,好传宗接代留个根,当初丁夫人是存心要把丁文涛给抹去,不承想却留下这样的仇,如今却要求着他,丁夫人白着一张颤颤的脸,轻道:“不错,我是苛待你们母子,谁叫江玉梅要抢我丈夫,我有什麽错?我做什麽都是该的,奔着为妾娶者妻,我肯让他进门,没送一碗避子汤给他,让他生下你这狗杂种,我还错了不成?怎麽,你还瞪我,莫非你想弑母不成,来啊,老娘等着你。”

江仇冷笑:“对押着丁家三人的几个大汉道:”既然如此,高一刀我和你们李大哥就话说了

“仇老大,仇老大有话好説啊,五千两银子,不是小事啊,这臭女人嘴巴臭,我替你教训教训,涮涮他的嘴,你老息息怒...”原以为他姓的是仇没想到他把自己取名叫仇,可佑梁子结得大了,高一刀不是孬的,他对人就是一刀,老大当初就是看中他的狠劲才找人买了人鸭,把他籨刑场换下来,不过对着肚里拐三拐报仇都不直着来的仇老大,高一刀也是寒到,他面善心毒,都是嘴里喊哥哥,腰里别家伙的,这十年挂在他手里的老大没十个也八个了为了讨好他,就得先对他的仇人坏,高一刀叫人按住丁夫人,正正反反打了十几个耳光,丁文扬跳脚置止:“人下你们敢打我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住手,住手,你们还打,我娘可是三品诰命,陆家嫡出二小姐,吏部尚书丁正的妻子,你们竟敢对他动手,反了,反了你们这些贱民。”无奈被几个大汉阻拦见阻止无效冲到仇涛前,大喝:“你这杂种,你真要杀死母亲,你不怕被唾沐星子淹死,你叫他们住手啊!”

仇涛听着打耳光和惨叫的声音,像是听什麽名旦唱花腔似的,慢慢呷了一口茶,看着指甲修得圆润的手,这手曾割过猪草劈过柴,曾经布满伤痕厚茧又花了很长的时间泡了药水才好些,可有的疤那是消不下去了,江仇挑眉道:“丁十一少,你看见没有,人….不是我的人,打耳光的手也不是我的手,我可一个手指头都没动过他的啊。”听着打耳光的声音没有了.虽然丁夫人两颊红肿如猪头,痛苦的吐出几颗牙,但江仇仍有遗憾,吹了吹看不见的指灰,聴着高一刀指着桑树骂槐树:“啐,充什麽官太太,三品诰命,陆家小姐,你们陆家早就因为东宫之被抄了家了,陆贵妃也被打入冷宫,连儿子都被贬为庶人,癈太子能有几个好下场的,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才没被牵连,否则吏部丁老爷怎麽会乞骇骨,还靠着老丈人的嘴,大姨子的睡,别人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你们怕行差踏错,比龟孙子还不如,欠债还钱,天公地道,有本事你还钱来,不然我把你们一家三口零切着来卖。”

丁文扬戟指江仇道:“你就这麽看人糟践母亲,你这畜生。”

“不敢,畜生这名我还比不上丁老爷,他当年就是看人这麽糟践我姨娘的,我姨㎜良为了让他赶考,把嫁妆赔尽了,才凑足了钱,可丁家那些白眼狼,听到丁老爷出了事,要谋夺家中的铺子,我娘抛头露面,拚命维持丁家的家业,被人骂于守妇道。可没想到,睡的郎君居然是郎心,为了攀上陆家,居然隐婚不报当了陆家女婿,後来又被陆家察觉,陆家怎可能嫁女为妾,也不知用了什麽方法,软下身段要我姨娘自甘为平妻,後来更说我姨娘是淫奔者连贵妾也不是让我娘当个姨娘有脸糟践我姨娘,就别用我江家留下的银子,那些铺子可是姨娘用嫁妆才开起来,用了心血才鎌钱,偏偏你们又要做b*子,又想立牌坊,没钱又跟我娘摊大手板,我姨娘抢你丈夫,到底谁先来後到的,你们怎麽不想想,我娘要做生意才经过城南染下了时疫,你们就这麽看他死去?嗯!”

丁老爷被人当众指出亏心事,青黄交错,但到底是积世的老狐狸政坛不倒翁了,否钊钍相倒台他怎会全身而退,立刻作出悔不当初的样子,:“大郎当年我也不是....唉,只怪时势逼人,陆相欺人...”

“权势诱人,丁老爷,虽然我不承认,但我身上留到底流着你的血,我可是跟人你学的,磨剑十年,挥剑只要一刻,你害人,从不自己动手,总要乾手净脚,不留把柄,我学得像不像,丁老爷,我知道你很想骂娘,不过千万别像这蠢妇一样,认不清时势,到连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这杂种,我娘是嫡母,你不敬嫡母,不怕外面的人唾沫星子淹死。’’江文扬一手拉住父亲:”爹,我们不要求这杂种,我们总有法子。”’

“那你说…”江仇似笑非笑问::”我这杂种该怎麽办呢?”

“你有钱,本来就该孝顺父母,你既然有这麽多,五千两银子对你来说九牛一毛而己,为什麽不替我们还?丁文扬理直壮:”你这个从小被自己当小厮的东西凭什麽那不可一世,不过有几个臭钱, 商户不过是贱户,就算不是贱户妾生子婢生子又是什麽好出身和他娘一样的贱,连考功名都不可以的,他几个臭钱,还是从我们丁家手里漏出去的,归还丁家,天公地道。”

“五千两银子,九牛一毛,丁十一少好大的呢,要知道一个小康之家一户五口一年不过花用二十两银子,五千两银子可以花一辈子了,对十一少还不够赌一个月吧,还有丁夫人的珠宝衣服,丁老爷的古董和心爱的小妾们,看来官位未复,你们还是不改奢华生活本色嘛。”

“住嘴,怎能哥哥这麽说话,其实….其实也没有四千九百多两了,,最先借了两千多两後来不知为何利滚利,他们就说欠了五千多两了,凶神恶煞的把我们抓来这,大郎啊,看在骨肉亲情,你高拚贵手吧!”江仇看着丁老爷,果然人至贱无敌,他还真说得出口。”高利货七出十一归,丁老爷不懂吧也对,你自己连一百两银子都没挣过,婚前靠父母养婚後靠我姨娘的铺子养,到老了用老婆的嫁妆养,所以五千两你也不痛不痒,记得当初我是被打得半死净身出户的吧!要是高抬贵手有五千两,死一百次我也肯了,当初你听说我娘的铺子倒了,恨不得在我身上榨出金子水来,怕是姨外祖那的亲信作假,假一个理由对我百般拷掠,後来我险险死了,被扔到乱葬冈,好不容易挣出一条命,我和丁家,有什麽骨肉亲情?”

其实是金掌柜他们见丁老爷到了十四岁也不让少主人读书识字要养癈他不得己行个险招要少主诈死逃离, 想不到丁家人这麽狠真的下了毒手,时可救了大半年才把江仇救回来至今下起雨来江仇全身骨头仍是疼痛不己:”不过虽没有亲情,但没什麽不可商量的,我是生意人,没什麽不能买的,价高者得,无利不往,我出五千两买他赌钱的手,当然,如果他自己狠了狠心剁下来的我多出五百两让你们过日子,如果是这几位大爷砍的就只够还债哦。”

“你好狠,你…是要我的命?”丁文扬骂吃不住高一刀在他鼻尖前往地上插下一把钢刀,吓得跌到地上再站不起来了。

“少一只手死不了的,我都请了好大夫了,你知道我们作没本生意的刀头舔血,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不准备怎麽可以呢?万一那天有毛贼上来要命,比如丁夫人上回请御风楼的杀手来我死了都不知道为什麽?”丁夫人惊惶的後退一步,这杂种,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少一只手五体不全,二郎就不能致仕了!”本朝规则除了科考为官的也要面目端正,有官仪,丁文扬自小虽然书读得不甚好,就是为科考而培养的:”这是要毁你弟弟前程啊!”

“我可以买,他可以不卖,反正剥皮李收不到帐断一腿一手很平常,我可是看在兄弟的份上出了高价,要是一般人五千五百两整个身子也不够。”

“仇爷,我看这小子是没那胆子下手了,我替他动了手也好早早回去交差了”见丁文扬朝後爬,离那口刀远远的高一刀乩笑:”有种赌没种还,你们这种公子哥儿老子看多了,拉住他。”

有人按住了丁文扬,丁文m扬终於怕了:”救救我,娘救救我,爹救救我,我不要少一只手,放开我…放开我..”见平常维护自己的两人无能为力,被塞了布条,终於受不住害怕大叫:”哥…我错了我错了,你救我,不要让他们砍我手,我跟你跪我冋你磕头。”

江仇看也不看端着茶细细吹气,像是全天下只这杯茶在他眼里,丁文扬被拉宜手,刀光一闪,居然不太痛,只见自己的手齐臂脱离身体,身体还来不及反应,血过一瞹才从白肉里喷出来,一边的郎中己上前用布条扎着止血。

丁文扬和丁夫人眼前一黑,一个喊:”我儿!”

一个喊:”我的手。”,咕咚晕了,剩丁老爷一个恨不得也晕去,看郎中处理好伤口,两人闻着嗅瓶也悠悠醒转,恨得想咬下江仇一块肉,但终究不敢,相扶着要走出大门,江仇笑道:”慢着,!”

“怎麽,你还想怎样?我儿的手都被你们砍了!”奇异的郎中也替丁夫人抹了药 ,让他能说话,他恨恨道。

“手,不是我砍的,也不是我叫你们挥霍的我不过出个价买只手而己,既然我出价,这手也是我的,我忽然想起,我们一家子团聚,我都没有请母亲父亲二郎吃顿饭,庇也失礼了,来人把这手检进出,作道料理出来。”

“你…你想怎的?”丁老爷终於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止是狐狸而是恶魔,江仇笑笑:”你们这样离开没有钱怎麽过活,我再作念个骨肉亲情,只要你们肯把刚才那手作的料理吃得不剩也不当场吐出来,我就再出二千两让你们过日子,记得哦,吐出来不算,虽然这二千两银子不够你们挥霍,不过如果下次缺钱也可以再来我这里典一只手,或一只脚,我照价买。。”

狠….真狠.高一刀想起自己为什麽会服李老大,那看来温文,的年轻人籨不手软,记得有一回一个堂主背叛了他,他把那堂主一家杀了,听说他是为了女色误事活生生把他的私处切下来塞进他相好的嘴里,让他相好的吃了,那女子当场疯了,再没人敢动了二心,。

这江仇出这招看来那丁十一少真要戒赌了。

过不多时料理端来困然是色香味俱全 要不是依稀看得到一个个手指头的话真令人食指大动, 三个人流着冷汗,全身发抖,扑向桌上那碟料理,在座位上那个男子浅笑道:”吃慢点,要是吐出来,我可一个先都不会给的。”

江矢哈哈大笑,笑中却没欢意,想到他一无所有去找李老大时,推开那扇门,他是为了向魔鬼报复,结果找到更凶残的魔鬼,地狱那有尽头,至今自己仍在往下沉,但,不要紧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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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月下的清辉点评:

以恶还恶。自己酿造的恶果自己吞。小说情节曲折起伏,有故事内容。将这一家子的恩怨情仇描绘的淋漓尽致

文章评论共[1]个
月下的清辉-评论

新年快乐,晚上好。感谢支持。at:2013年12月27日 晚上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