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经的几许记忆>
片段一:两个人的寂静,落果
她还记得那一天的夜里,下着大雨,雨水打在窗台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声响,那声音悠夜一直觉得是一种哭泣,不知道是谁在那哭泣,哭的她心烦意乱。雨在外面下着,不时地划出一道亮光,接着是惊天动地的打雷声。悠夜很难受,难受的依偎在悠慎的怀抱里,从他的怀中摄取一点点的温暖,这时悠夜觉得雨声不是那么的难听,雷声不是那么的可怕,因为有悠慎在她身边。
忽然,楼上传来激烈的呼唤声,听地让人心碎,一遍一遍的。
悠慎……悠慎!悠慎!!
其中还夹杂着父亲哽咽的安慰。
她注视着悠慎,悠慎抬头凝望着楼上的房间,她知道悠慎在凝视着父母的房间,她知道母亲又发病了,只要母亲发病时就会不停的呼唤着悠慎的名字,而悠慎知道母亲不是在叫他,因为悠夜注意到,当哥哥跑上楼时,母亲看着的不是哥哥,母亲盯着的是空气中的某个焦点,而父亲在一旁紧紧握着母亲苍白柔弱的手。
悠夜有些嫉妒母亲,她不仅有那么爱她的父亲,还有这么善良的悠慎。
她,只有悠慎,只有悠慎陪她玩,陪她讲话,哄她睡觉,和她一起长大。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感觉很幸福只因为她有悠慎,有了这些,悠夜觉得不是那么嫉妒母亲了,当然,她也很喜欢自己的父母,不像村里的村民那样,拿一种怪异的眼神注视着他们一家。村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以为熟知他们却恰恰相反,他们的生活有何不妥,就算生命如一种长叹,是一种无限的折磨,但这个家里有父亲,有母亲,还有悠慎,别人没有资格评论他们的生活。
“悠慎,带悠夜去洗澡,然后去睡觉……”
在悠慎和悠夜惊异的目光下,父亲抱着包裹着严严实实的母亲冲下了楼,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父亲发动汽车消失在雨夜中。这时悠夜注意到父亲今晚不会回来了,今晚只有她和悠慎,渐渐的悠夜心中升起她为之罪恶的欣喜。
晚上睡觉前他们要洗澡,悠慎隐去了自己的担忧,牵着悠夜一起走进浴室。
他们每脱一件衣服就大叫一声,裸露在外面感受着冰冷的空气,当他们一丝不挂时,两人发出一大一小的嚎叫,冷死他们了!悠慎是哥哥,是男人就要有勇气调节水温。刚调出的水总是冷的,冷水先冲到悠慎的身上,然后是依偎在他身旁的悠夜。
他们呼救地抱在一起,等待热水到来。
“水调好了,美丽的妻子请过来。”
悠慎绅士的邀请,不过两人早就靠在一起了。这声“妻子”叫的悠夜格外甜蜜,因为母亲是父亲的妻子,父亲是那么令人羡慕的爱着母亲。
悠慎搂着悠夜,别无它念,看着六岁“妻子”白皙消瘦的身体。
他轻声“啊”了一声,用香皂涂抹悠夜的身子,当他的手指向下滑,放在悠夜两腿之间时,悠夜笑得不行了——真痒。
别说这色情。
水温凉了,悠慎慌乱地察干悠夜身上的水珠而后是自己的,他们套上长长的睡衣,裹进被褥里,互相亲吻对方的额头。他抱紧了悠夜的身子,给了她温暖;悠夜缩进他的怀抱,闭上眼睛,一个晚上的亲热就结束了。
这一晚,悠夜睡得格外甜蜜。
片段二:虚伪的刹那,腐烂
母亲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所以她追求着父亲,父亲是她生命的一切。尽管母亲大多时候的意识总是模模糊糊,她总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个人悄悄的跑出去,躲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年幼的我带着同样年幼的妹妹在家里茫然无措时,父亲总奇迹般的将母亲带回家里,她依偎在父亲的怀里,像一只雍懒的猫一样,父亲就是她的饲主。
母亲是父亲的命根子,她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年幼的我和妹妹能理解的了的。尽管母亲有时会痴痴地坐在一边,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偶尔她也会清醒过来,那时的父亲会很高兴,一整天他都会在家里陪伴着母亲,那是我和妹妹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尽管尽管母亲清醒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的短。母亲的病在别人眼中成了他的负担,但父亲不这么认为,在母亲偶尔清醒时父亲会带着母亲和我以及悠夜到外面走走,因为母亲憧憬着外面的自然。
记忆里母亲清醒时间最长的一次,那是一个多雨的季节,那年的我九岁,悠夜六岁。
那一天父亲欣喜之下打算带着母亲和悠夜进城,他们开着车,那时母亲难得保持着清醒,就像从来没有迷糊过。
上车时母亲是那么的高兴。
“你看,身体很轻呢,简直就像飞起来一样”
“别这样,这样很容易摔倒。”
母亲对父亲的话充耳不闻,拉着父亲的手在草地上飞速的旋转,就像母亲回到了孩提时代,仿佛跳舞就是她的幸福,不停地起舞。
“哼哼……啊哈哈……啊哈……哼哼哼哼哈哈……哈……”
她已经不再看车里的悠夜和为他们送行的我了,她的眼睛里只有着父亲。
“我看见你了!悠慎!原来我一直在看着你,悠慎!”
母亲没有在看我,却高兴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你在笑……”
存在于母亲心中的是父亲……父亲……
直到她转累了,坐到了地上。
“悠慎……你再哪……”
我凑到母亲的面前,轻轻的向母亲伸出手,不经意间却看到父亲苍白的脸和幽暗的目光。
“……悠慎……”
母亲抚摩着我的脸以向自己证明我的存在,面露安色的母亲流下两倒炽热的泪水。
“母亲!”
“有点害怕呢!我是如此的……幸福……”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母亲,一双手将我和母亲从后面抱入怀中,父亲的眼中流下止不住的泪水。
“我一直爱着你……我一直很幸福……”
那时,悠夜在车里睡着了。那时,车外三个人抱在一起哭泣着。那时,我不知道那一刻是多么美好的刹那。
<羞耻而悲愤的面具>
“听说了没,听说了没……就是那个小孩……”
“是他啊!这么漂亮的小孩……真是可惜了……听说他还有一个妹妹,是不是真的……”
“恩……听说伤的很重……还在医院躺着……”
“真是可怜的小孩啊,父母还这么年轻就……他和他妹妹以后……”
“你是不知道啊……父亲和母亲是那个……说不定……”
“那真是太可怜了……”
…………………………
……………………
………………
…………
……
晨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照射进屋内,每天都刚好七点醒来,这是悠慎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株,这个梦好久没回忆到了,现在还能回想起独自守灵的那一个个昼夜,空荡荡的灵堂,三三两两来祭拜的人,还有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悠夜。到了现在,悠慎早淡去了撕碎那些闲言蜚语的心情,或者说在父母去世时他本就没有这些心情。
悠慎不记得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看着摆在灵堂上的父母,那双双被白布掩盖的尸体,以及年旧发黄的父母和照。这照片是悠慎在整理父母遗物时发现的,深深的被埋藏在铁盒子里,里面还夹杂着些悠久的记忆。那一天,悠慎看着照片里相互依靠的男女,快乐的父亲还有清醒的母亲,他知道了父亲和母亲的感情,那是在他们还没结婚时的照片,还是洒溢着青春的时光。
这张发黄的旧照片那时就摆放在父母的身前,衬托着那些逝去的时光。
“这孩子真可怜,父母去世了恐怕还不知道呢。”
当时有人是这么评价悠慎的。
可是这一却都是假的,都是在伪装,因为我并非如同人们所说,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孩子,这不过是我的欺诈罢了。来祭奠的村民们摸着我的脑袋说着些安慰话时,他们一定不知道我内心的纠葛、复杂,我憎恨着当初那样冷静的自己。
是的,我是如此的冷静,像是行走在杳无人迹的森林般,异常的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冷静快速的接受现实,冷静的去请求村里的长辈安排父母的身后事,冷静的打点父亲留下的资产,那是悠慎从来不知道的庞大的产业链,还要照顾在病危房里昏迷的悠夜。
真是多亏了父亲,悠慎有了这种丑陋的想法,要不是父亲那么的爱母亲,他也不需要懂得这么多事……
在灵堂上悠慎努力回忆一些哀伤的事,不停的告戒自己,哭吧,哭吧,可悠慎还是那么的冷静,没有半分想哭的冲动,别人都说这小孩伤心致极了。
悠慎拼命的装着,可是脸部僵硬根本哭不出来,他好恐惧,不得安心,他觉得这样对不起死去的父母,他的身体里纠结着那羞耻与解脱。
就在父母的灵前,悠慎带起一张冰冷冷的面具。
没人能理解他悲惨的心情。
他羞愧死了。
“悠慎,悠夜肚子饿了……”
被褥掀开了一个小角,女孩迷糊揉着自己刚睡醒着的眼睛,晃着脑袋搜索着什么,舒服的晨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微微眯起眼睛,伸出白嫩纤细的手臂,扯了扯正在思考中的男孩。
悠慎又在想些她不知道的事,她想知道悠慎脑袋里想些什么,最好能将自己塞进去,塞得满满的,容不得再装些其它东西。
“悠夜要吃早饭,不要牛奶和面包。”
牛奶和面包是固定的早餐,为了应付第二天的清晨,前一天的晚上就将它们准备好放在冰箱里,到了早上只要热一热就行。大多时候牛奶和面包是悠慎和悠夜的早餐,只是有时奈不住悠夜的撒娇,悠慎会耽搁些时间做些早餐,比如今天早晨,这只昨晚猫进他屋内的妮子。
夜里悠夜悄悄的睡在悠慎的床上,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悠夜说她房间太安静了,一个人睡不着,或者是一些悠夜从网上拿来的无里头的理由。总之,悠夜才不要一个人睡,要么两个人一起睡。时间长了,悠慎由着悠夜的胡闹,她也是大丫头了,随着时间的流动,悠慎的房门渐渐不上锁,夜里由着悠夜走进自己的屋内睡觉。
悠夜昨晚进来时,悠慎像以往一样在电脑面前处理庞大的资料和事务,而悠夜睁着乌黑的双眸静静凝视着屏幕前那近似冷酷的脸庞,等悠慎处理完这些烦琐的事务后,他给悠夜重新盖好被子,微笑着看着那张进入甜美乐章的脸蛋,而他又恢复成了以往和煦温柔的悠慎。
他注视着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又一丝丝的歪念,每晚的同床共枕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她的肩膀……她的头发……她的面容……她的眼睛……她的嘴唇……属于照片中少女的容貌,属于母亲的容貌,属于悠慎心中母亲的容貌。
今早还是像往常一样默默的吃饭,从表情上看不出饭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调皮的筷子将盘子里的煎蛋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直到再不能细分时悠夜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慢的嚼起碗中的细粥,不时地乘着喝粥的机会偷看悠慎一眼,那家伙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正常地吃着早饭,只是悠夜在喝着粥时她的盘子里又多了个完整的煎蛋。
悠夜的小嘴微微一蹩,继续和盘子里的煎蛋盘算起来。
“别挑食。”
“我不要吃煎蛋。”
悠慎放下碗块,稍微思考了会,他考虑着以后要做些新的早餐。
“那以后不做煎蛋了。”
“不要,我要吃煎蛋。”
牛奶和面包吗,她才不要,悠夜站了起来,生气的看了悠慎一段时间,两人就这么互相注视着,然后悠夜气呼呼地跑上了楼,拖鞋故意在地上弄出“啪啪”地响声。
悠慎站了起来,他实在不清楚悠夜到底在生些什么气,自从3年前开始,悠夜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生些他不懂的气。算了,他还要收拾一桌的玩筷。
本来是有一群女仆侍侯着的,3年前全部被悠夜赶跑了,碗筷这些悠慎基本不要动手,自从悠夜赶跑那些女仆后,悠慎熟练的洗起玩筷。
“我说,悠夜,今天还不打算上学吗,今年你也初三了。”
悠慎头也没回地说着,继续擦洗着洗水池里的盘子。
悠夜摇动着双腿,背靠着坐垫,头稍稍扭到一旁,没好气地那玩着自己蕾丝睡衣。
“不想去,那里不好玩,那群人都怕悠夜,像冰块一样,没劲。”
恩,这么说来的确是这样的,当他亲自带着悠夜到新的学校时,那场景到现在稍微还能记得些。
“在学校没交到新朋友吗,一定有能愿意和你玩的。”
原本他是想,那是他曾经就读的中学,何况本来悠夜也说要去那里读书,彩绘也在那里,在他不在的时候彩绘可以帮助他照顾着悠夜。
彩绘,季彩绘,季正权的女儿,那个忽然出现在父母身后的男人,那个将他和悠夜带离村庄的男人,那是一个可以为了故友之子一帮就是四年的高大男人。季正权,那个被他和悠夜称为亚父的男人已经不在了,死在了最后的第四年里,对有些人来说四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悠慎和悠夜来说,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绑架……勒索……刺杀……下毒……爆炸……数不尽的阴谋。
那个人留给他的,是坚实的基础还有他的女儿,季彩绘。
“有跟悠夜玩的,都是为了哥哥……”
悠夜幽幽地说了一句,打断了悠慎的思考。
“不想去的话就不要去,只要中考了就好,傍晚彩绘姐会过来,不懂的地方可以让彩绘姐教你。”
不想去可以不要去,怕人多的话就自己呆着好了,中考时人那么多,可以在家里进行,这样悠夜就不会说什么太吵了,如果她不想考了,那就不考好了。
时间已经到七点半,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可是,悠慎和悠夜好像真的不担心时间。
“谁说我不去的,悠夜今天就要去上课,省得有人说悠夜只懂得靠悠慎。”
转变的真快,恐怕只有悠慎跟着上悠夜的思维跳跃。
悠慎无奈地叹气,悠夜明明以前很喜欢彩绘姐的,比起腻着自己以前她更腻着彩绘姐。
悠夜听到了悠慎的叹息,她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依旧高兴地和悠慎交谈着。
“叮咚……”
这时候怎么会有客人,我因该没接受任何预约才对。
“今天是季叔的忌日。”
“恩……”
悠夜乖巧的答应着,眼里流露着和悠慎一样的哀伤,她懂得,他懂的……
今天,她不能任性!
王小朵低着头,不安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是为了即为事实的迟到还是等待那扇门背后的回应。
门打开,悠慎看着那个低着头的女高中生,感觉有些好笑,再低点头就可以低到地上了 。那张面孔,他有些熟悉,,感觉在哪里见过。
“你是?”
“啊……啊!”
那可爱的戴着眼镜的女生惊讶地后退着,差一点摔倒,悠慎手快地拉了她一把,不过已经让她的脸红透了。
“啊,是悠慎同学!”
“抱歉,请问你是哪一位?”
“啊,这、这个,我是你的同班同学,王小朵。”
………………
“是悠慎同学的班长。”
王小朵,好像有那么点影象了。
“哦,是王小朵同学。”
王小朵的脸又红了一分。
<日记记载着什么>
告白一:含羞草
王小朵在日记里这么写道:今天是特殊的一天。
这一天王小朵的心跳地好快,比参加100米赛跑后的那种心跳还快,因为昨天她从老师那里接受到一个非常特殊的任务。当这个重担落到她身上时,包括老师在内的很多人松了口气,可是王小朵的心却在“嘭嘭”地跳着,说不清地高兴与担忧,甚至下课后和她交好的朋友纷纷过来安慰她,说实在不行把东西扔了就往回跑。
扔了就跑,行吗,这样很没礼貌的。
第二天王小朵其实很早就站到悠慎家门口了,她没有勇气按那个小小的门铃,她这一站就是一个小时,从过往的豪华轿车里透出探究的目光,只是没人敢上前问个明白。
恩,百米之内所有的人都绕着走。
后来,王小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按的门铃,悠慎同学是什么时候自己站在自己面前,她记得那是她平生以来和悠慎同学说的话最多的一次。
好开心。
王小朵忘记了上学的时间,她站在悠慎的面前脸红红的忘了这次来的目的,她头低低的盯着自己的鞋子看,忽然她憋到悠慎身后露出的一片衣交。
蕾丝边的。
原本激荡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地,她想移开脚步却寸步难行,说起话来变的结巴。
王小朵感觉有一股目光越过悠慎,直直盯着自己,那种感觉比凌迟还难受。
她不由变得害怕,她怎么忘了:
公主来了。
王小朵还是迟到了,不过老师没有责怪她,大伙都知道她昨天得了个任务,而且她是从悠慎的车上下来的。那时正好是下课,很多人都在操场上活动,当他们看到王小朵时眼里大多是惊讶,还有羡慕,少许的嫉妒,更多的是恐惧。
看,前座上坐的那个女孩。
等悠慎驾车而去时王小朵才觉得好受些,她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冰窟里也不过如此吧,当大家上前打探情况时,王小朵慢悠悠地丢下了一句:
“我遇见了公主。”
世界都安静了。
等放学后,王小朵在整理自己背包时她才放学要给悠慎同学的学习资料没送出去。
她还要再去一次。
告白二:浅望的灵魂
泪水湿透了胸前的衣襟,女子无神的身体靠着墙缘缓缓滑落,空洞的目光凝望着漆黑的屋顶,双手无助地搂着深埋在自己双膝间悲酸痛哭的男子,轻柔着扶摸着他的头发。
……是我杀死的……
是我杀死的,那么多可怜的灵魂。
“悠慎……悠慎……悠慎……”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就像疯子一样,彻底地疯了,变得和她一样……”
“只有你……只有你是没错的,他们会死全是因为……”
“现在还有什么不一样……”
“这双手沾满了血腥,就算我再努力地清晰,搓破一层皮再搓破一层皮,到头来还不是一样,洗不干净了,以前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女子喃喃地安慰着膝间的男子,是她,都是她。
“是她,是她,那些人都是……”
“不对……”
男子凄厉地叫了起来,他抓紧女子的衣群,盖过女子即将说出的名字。
膝盖上,满面泪水的他微微地摇着头。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全部都是……”
“都是我的错……”
“不是……不是……不是你的错,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错,所以,请你不要哭了,我……求……你了……”
<公主、公主、怪物王女>
“恩,悠慎,停车”
“就在这里下车吗,不要我送你进去吗?”
“不要,不要!悠慎你快点走啦!”
“那我走了,一个人时要听话。”
“恩……”
看着黑色的轿车影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悠夜心理暗暗地骂着:混蛋、混蛋,悠慎这个笨蛋,真的就这么把她丢在校门前了。
她抱起身前有她半个身高大小的遮阳伞幽幽地向教室走去,伞柄上摇晃着满面笑容的布偶。
“哼哼……哥哥……悠夜会保护好自己的……”
她亲吻着布偶,恩,哥哥永远和自己同在。
不管是哪个世界,哪个国家,只要这里有学校,不管是什么样的学校,那么就有这么个特殊的族群,让老师们无比头痛的学生们,或许我们可以称他们为不良。相比较那些乖乖女和傲骄男,不良们认为自己自在多了,你看那些早已毕业的人群里老师们更能回忆起他们族群里的某某人,更多的也只有他们会在被赶出学校以后跑回来孝敬孝敬以前的老顽固们。
陆伯明轻松越过铁门,丝毫不在意眼前的门卫,门卫不以为意,相熟的开起玩笑,陆伯明笑骂几句大大咧咧的向教学楼走去。
“我说,老弟,我刚刚好像才看到大小姐进去,你老兄不会忘了提醒吧。”
那被叫的门卫缩缩了脖子,哪里是好像大小姐进去了,他的眼睛是真真确确的看到大小姐进去了,只是没反应过来陆伯明那小子就爬了进来,让他一时忘了。
“因该不要紧吧,陆伯明那小子福大命大,因该不要紧吧。”
“我给赶快给领导打电话……”
陆伯明,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陆伯明大大的打了个喷嚏,不会是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吧,他这段时间没得罪谁啊,低调是他做人的准则,殊不知自己早已被先前的两个门卫记惦上了,还有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大摇大摆的迟到,在很多人眼里是相当的高调。
从一楼走到顶楼陆伯明和一些坐在窗前的熟人们打着招呼,这也是他虽然是不良但人缘极好的原因之一吧。双手插在裤兜里,有一调没一调地哼着小曲向前走着,差一点没一头撞向前面的人,他是被一把大伞顶住脑袋的。
脑袋撞上雨伞,那伞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做成的,这么生硬,痛的他就想抬头骂人,有这么走路的吗,还没等他开口一个声音轻飘飘地传进他的耳朵里,让他想骂人的话硬生衡咽在肚子里。
“你差点撞到我了。”
冰冷冷的声音,没有表情的脸庞,极度戒备的眼神,她双手托着大伞,一个布偶凭空摇晃,陆伯明有一种感觉,这个女生抬着的好像不是一把伞,是一把杀伤力十足的凶兽,十足像极了他昨晚看的那个动漫女,叫什么来着,《黑礁》,他爱死了里面的那个女孩。
陆伯明没来由的脸上一红,他可不想让人知道早上迟到是因为昨晚重复看那小女孩的结局,他可是哭得死去活来。
“优等生,乖乖女……”
陆伯明小声地嘀咕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是他怕别人看出他眼睛的异样特意带的,说着绕过那把大伞默默地向自己班级走去,期间他还偷偷的看向陶瓷般的少女,这么漂亮的女生他怎么没见过,下课后要好好打听打听。他的嘴角渐渐露出个微笑,想不到乖乖女还会迟到啊。
悠夜莫名其妙的看着向前走的男生,渐渐放下手中抬起的大伞,她来回望着走廊上不同的教室,教室里传出不同的声音。悠夜来来回回的在教学楼里逛了好几遍,平常她基本没来学校,都是彩绘姊在家里教她,再加上她本来就是个大路痴。
悠夜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上她很失败,她只知道自己所在的班级,可她根本不认识路,早知道就让悠慎送她进来好了。
回头看刚刚那个差些给她造成威胁的可疑男性,悠夜慢慢的追了上去。
陆伯明感觉自己的腰部被什么东西顶着,连续好几下,顶的生疼,他的额头又隐隐痛了起来,他转过身来要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这会他真的要用拳头说话,结果他看的是那个陶瓷般的少女。
悠夜也不说话,陆伯明一时转回身,她不知道要捅哪里了,眼珠子在陆伯明身上乱转,最后停留在他的肚子上。
眼看那伞尖要朝自己肚皮捅来,陆伯明赶忙向旁一跳,这回他真的是对陶瓷女没脾气了。
“我说,乖乖女,优等生,我不就是差点撞你一下吗,你至于要闹出人命吗?”
说着,陆伯明伸手抹去额头上没有存在的汗水。
悠夜看着陆伯明夸张的动作,微微笑了起来,不过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恢复到万年不变的冰川脸,抬起手中的伞轻轻地碰了碰陆伯明,不像刚才那么用力。
陆伯明无语了,这丫头就是头充满暴力的小美女,就应该像刚才那样多笑笑。
“我说,优等生,你到底要干吗?”
看他很辛苦的样子,悠夜免为其难的开了玉口。
“带路。”
接着就什么也不说了。
这个早上陆伯明相当的无语,碰上了个暴力型的小美女,只说一句带路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他跑她也跟着跑,他不带路他就用那把大伞的伞尖戳他,痛的他哇哇大叫,想跑又跑不过,他可是留了一头汗,可陶瓷女连个屁事都没有,不得已,陆伯明只好把她往自己的班级带,让老师来解决这个麻烦。
其实,悠夜也是没办法,这里就他一个认识的可疑男子,不跟着他跟谁。
当悠夜看到墙上挂着的初三一班的牌子时不自觉地满意地点点头。
陆伯明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轻轻地推开教室的门,看着黑板前口吐飞沫的老数学老师,低头哈腰的道歉道: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睡过了头,睡过了头。”
陆伯明奇怪着,每次迟到以来也没这么安静过啊,至少还有老师的一顿慷慨激昂的教育啊!
等他抬头时,彻底的傻眼了,全班都保持着一个动作,可以放下一个鸡蛋的大嘴,瞪着眼鼓鼓的眼珠,还有掉了一地的笔啊、手机啊的东西。陆伯明嘿嘿的笑着,他不就是迟到了吗,干什么这么吃惊。
“你挡着我的路了。”
悠夜幽幽地说着,对教师里的情况不以为意,抬着自己的大伞慢慢地走进教室里环视了一周,向着唯一空着的桌子走去。
“吱——”的一声,老数学老师抓着粉笔的手用力地向黑板下划去,划出刺耳的声音,这时教室里才发出一声低沉地惊呼声。
“陶瓷女!你连我的位子也抢!”
陆伯明大声吼叫着,隐隐约约的他听到一声:
“公主来了。”
陆伯明烦躁地向着自己的秘密休息室走去,那里是他发现的密室,装饰的就像一座小型宫殿,平素里没事他便跑来这里偷懒,一开始他还担心被人发现,久而久之便发现这里根本就没人来却意外的干净,住起来也很舒适,自然的这里就成了陆伯明的秘密基地。
他可是站了半节课也和那一点也不乖的陶瓷女争了半节课,奈何好男不跟恶女斗,还是有武器的恶女,就是那把不停撮他的大伞。好吧,他承认,他有过教训那女的念头,可是到了后面他真的只是想把上课用的书拿出来。
他和悠夜在后面吵吵闹闹,教室却格外的安静,充满了他们斗争的声音。
在教室门外的校长清楚的看着教室里发生的一却,不知从哪弄来的纸巾不停的擦着头上的汗水,看里面有愈演愈烈的情况赶忙推开了教室的门。
陆伯明看见校长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将自己的脑袋和四肢缩进了龟壳里。我的妈呀,校长来了。可是,他没想到校长不是来找他麻烦的,而是恭恭谨谨地将那陶瓷女请了出去。
陆伯明一阵奇怪,校长老子秃了是吗,在玩什么把戏,这么老实。
下半节课后他总算有位子坐了,可是他别扭极了,班里不时的传来诧异探究的目光,等到下课后数学老师胡乱的收拾下器材后匆匆离开了教室,正当陆伯明要大大的打个哈欠时,全班依旧的保持着安静,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这时候早应该闹翻天了才是,陆伯明硬生生的将哈欠咽了下去,和大伙一起保持安静。
终于班里最活跃的男生忍不住了,他拍打着陆伯明的肩膀,笑骂着:
“行啊,你怎么勾搭上公主的,这回有你小子受的。”
“公主?什么公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班级热闹起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没玩,陆伯明到最后都没弄明白在说些什么,只好悻悻而去。到后面又上了一节课,他还没看见陶瓷女回来,被校长叫去这么久会不会有事,他开始变得不安烦躁起来,都是那乖乖女、优等生、陶瓷女害得。
这就是陆伯明跑来秘密休息室的原因,等到他打开那扇从来不上锁的门时,陆伯明才真正认识到,自己这一会半活是回不了神的了。
轻柔的风抚动着纱帘荡起一层层白色的浪花,在这仙境般的世界里站里着一位少女,她有着明亮的眼睛,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荡。她屹立在阳台上,神情高贵而典雅,她的魂脱离了尘世,一手轻浮着自己的胸口,一手伸向广阔的天空,高声吟唱着连绵不绝的诗章。
她就是孤立于尘世中绝世的公主。
这场演出恐怕他是她唯一的听众。
她是何方神圣?这位仙怪梅卢西娜
人云:夜晚时分,城塞四方
暗黑的空气翻腾,只见上方
颀长飞物伸展入侵,仗着强健的尾巴
皮子的羽梢,击打龟裂的穹苍
驾乘扰乱流运飞奔闪逝,暗黑如煤
声声号角震人心魂
凌风而起,咆哮悲痛之心、背声失意之境
盘旋在惊叫的风里,自此离去
……………………
………………
悠夜缓缓地睁开双眸,喃喃细语着。
“‘仙怪梅卢西娜’,选自《隐自书》第281页,隐隐中暗示着鲁道夫·亨利·艾许对他思慕之人的感情。”
“梅卢西娜,我就是那只怪物。”
“小姐,那男生的资料已经全调出来了。”
一个中学生恭恭敬敬的将手上的材料递给身前的女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那女子靠在墙边,透过微微打开的门缝不可思异的注视着互相拉扯的一对男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脸上开始了有些笑意,从来没有见过悠夜和外人这么缠绕在一起,这么吃憋的样子。她心里暗暗觉得这样或许也不错,这次就忤逆那人的意思一次,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清道夫,继续留意小姐,不容有任何闪失,至于他……由着他好了。”
“是,小姐。”
<温室的花朵>
“悠慎,又要出去了吗?”
这段时间悠慎天天早出晚归的,悠夜知道,悠慎是看上那个四眼女了。
她太放肆了,好久没给那些人警告,那些人就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看来要给那四眼女一些教训她才懂得听话。
“出现了个有趣的障碍,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听话,乖乖的带着家里,等我把那家伙解决了就天天陪着悠夜。”
悠慎好笑地轻柔着悠夜的小脑袋,她就像只可爱的小猫样眯着双眼享受着悠慎的抚摸。悠夜这段时间喜欢往学校跑了,悠慎虽然有些奇怪,但这是个好兆头,再加上最近有些麻烦,虽然处理起来简单,还是要花费点时间。
有彩绘姐在学校里照顾着悠夜,悠慎安心不少。
“哦。”
悠夜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听悠慎的话,看着再一次空荡荡的家,她想到这段时间一度让她失态的天字第一号可疑男、没有半分绅士风度,被她追着满屋子乱跳的陆伯明。
悠慎不在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点乐趣的。
“清道夫,我要去学校。”
“是,小姐。”
“哎呀,哎呀,小朵,你真的在跟悠慎同学在交往吗?”
最近半个月来王小朵经常被学校里的同学们这样问候,就像一股突然刮来的台风样,在学校没人不知道她王小朵的名字,忽然成了名人的她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变化,周围人的态度变得好复杂,有羡慕,有嫉妒,还有怜悯。
王小朵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云丛间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方向,在她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时她和悠慎同学的关系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即成事实。一开始,王小朵只是想把上次没送出去的学习资料送出去,还有为自己上一次的卤莽道歉,没想到悠慎同学竟然认得自己甚至还陪自己说了话。
不知不觉王小朵成了悠慎的朋友,她是喜欢悠慎同学的,从初中时悠慎的突然转学那时起,她看到那个漂亮的小男孩,还是小女孩时的她就在想:能够成为朋友就好了。
这个秘密一直被她压到心底多年,结果在初中毕业时她一句话也没和悠慎同学说过,为了高中能和悠慎同学说上一句话,王小朵拼命地学习,就是为了能考上悠慎同学所在的贵族学校。可是,她还是落选了,是她的实力不够,那晚她在被窝里哭了一夜,第二天上天竟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王小朵的母亲被高氏集团公司的总部聘用,作为公司员工的福利,员工的子女有被保送到集团资助学校上学的权利,这回王小朵是高兴的哭了,而在她得知母亲所在集团的总裁正是悠慎同学时她对悠慎的爱慕越发的深沉还有感激,是他改变了父亲过世后家庭的困难。
这个秘密一直被深藏着,即使她和悠慎同学说上话以后她也没说出口。有时她也想像以前那些大胆的女生样鼓起勇气向悠慎同学告白,王小朵一直没有这个勇气,她怕一开口她就接近不了悠慎同学了。
即使前几天好友躲在一旁拼命给她打气,王小朵还是结巴半天没有说出口,只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看着悠慎同学驾车而去王小朵送了口气而躲在一旁的好友彬彬气不过朝她冲了过来,叉着腰,指着王小朵的胸口骂着。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苯啊!金龟婿就给你这么放跑了,不行,我给给你再想办法,非要把这个金龟钓上钩不可。”
王小朵心里委屈极了,她也不想啊。
最近发生的事将王小朵的心举得高高的,有些兴奋,有些甜蜜,有些无奈,不知道悠慎同学怎么想的,他对自己有感觉吗,她平常都没什么打扮,悠慎同学会不会喜欢她这种土包子,太难为情了。
还没告白呢,还不能算交往。
更衣间里王小朵面色潮红的看着自己身上穿的性感内衣,太羞人太丢人了,连一旁帮忙着装的女侍也不知觉的笑了出来。
“没事的,没事的,决胜内衣,美女你的男朋友真帅啊!”
王小朵的头更低了,都怪彬彬啦,早知道不告诉她了,第二天天没亮就冲到她家来要带她去买衣服,等到彬彬拿出她选中的决胜内衣时小朵怎样都不肯穿,那时她还以为彬彬没买,想不到彬彬偷偷的买了下来,晚上彬彬就住在她家里,美名要监督小朵。
早上的时候彬彬就催着小朵换衣服,从外到内的都给彬彬拔光了,彬彬奸笑着拿出昨天小朵怎样都不穿的内衣,强迫式的替小朵穿了上去,当小朵别扭的站在彬彬面前时,彬彬满意地说道:
“今晚就靠这内衣了,一定能成功的,悠慎同学特定会忍不住吃了你。”
王小朵幽怨地扑了上去,同样也将彬彬的衣服拔了个光。
从更衣室出来时王小朵已经换上一身公主装,眼镜换上了隐行眼镜,女侍在一旁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点着头,心里感慨着又是一段丑小鸭碰上多金王子的狗血剧情,为什么自己就没这么好运呢。
王小朵穿着这身衣服别别扭扭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丢了悠慎同学的面子,在女侍鼓励的眼神下王小朵抬起头向着悠慎走去,他正通过手机对另一头的人说着什么。王小朵站在一旁打扰,等到悠慎结束通话才走近些。
悠慎赞扬的看了王小朵一眼,将手机放回裤兜里。
“那个,那个,不知道这样怎么样。”
或许是悠慎眼神的鼓励,王小朵尝试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错,我带你去吃午饭。”
说着悠慎又向女侍吩咐了几句,女侍笑呵呵的将装着王小朵原先衣物的带子提了过来。
“那个,我就这样出去吗,衣服不要换回来吗,这衣服很贵呀!”
牵着王小朵的手向停车场走去,还在为自己穿着一身衣服的价格烦扰的王小朵乖乖的闭上嘴,跟着悠慎向停车厂走去,这一幕恰巧被有心人拍到。
接下来是午餐,这就是约会吗?
和悠慎预想的一样,带着一本正经的王小朵他们来到了一家餐厅,刚进门就有服务员得体的走上来问候。悠慎点了两杯咖啡,牵着王小朵向着预定的位子走去,眼尖的领班已经打通了值班经理的电话。
“哇,一杯咖啡要600块呢!”
听说了咖啡的价格后,王小朵惊叹着,真是够平民的,是个纯粹正直温柔的人,
“希望,你能开心。”
悠慎开心的和王小朵闲聊着,毫无波澜的目光不时地看向坐着一旁看着报子的男人。
真够低俗。
“小姐,目标已经进入餐厅。”
“接下来没我们的事了,去接小姐,悠夜那丫头又在发脾气了。”
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偏偏在这个时候跟自己哥哥生气,玩离家出走。
“是,小姐。”
<狐雨>
下午四点时,天上下着雨,陆伯明的家门口传来一阵阵的撞门上,好像再不开门就会破门而入似的,听着这个声音陆伯明感到身上一阵肉痛,他好像看到陶瓷女拿着她的那把大伞不停地朝着自己身上撮。
他有些怀念这种感觉,陆伯明赶紧拍了自己的脑袋一样,他有被虐欲啊!
门打开了,陆伯明还没开始骂人就看见雨中站立着一位少女。
她默默的抱着自己的大伞,紧紧的握着伞柄上的哥哥人偶,雨水一答一答的从她身上落下。陆伯明看见悠夜的那一刻起,他总感觉悠夜在哭,她是希望雨水能够再大一点,好洗掉她的泪水,以及她的哽咽声。
雨水滴滴答答落下的声音,那种声音,跟两个人清晰响亮的心跳声,悄悄的混在一起。
“我说,高悠夜,你有病啊!下雨天你就这么站在这里,你不是有伞吗!你不会打伞啊!你白痴啊!”
陆伯名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火大的时候,一把把悠夜拖进屋内。敖娇,绝对的敖娇,动漫里那么多敖娇娘都没她那么强悍。
“卫生间在哪里,今晚我要在这里住。”
悠夜很平常的说出口,跟本没注意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眼神四处寻找着卫生间。
“虾米?你再说一遍看看!”
陆伯明崩溃了,抱着头跳到一边去。
“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住,悠夜肚子饿了。”
陆伯明的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他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
将悠夜送进浴室,顺便扔给她一件t恤和长裤,他这里没女人穿的衣服。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悠夜在浴室里洗澡,在他家里洗澡,陆伯明不由得兴奋起来,这可是报复陶瓷女的最佳机会,只要把她看光光,看她以后怎么欺负自己。
呃!等等……陆伯明!你在想什么呀!陆伯明为自己的想法跳了起来。
可是,可是门的另一面就是悠夜,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这种机会一生只有一次,迟了就没机会了。
天使和恶魔较量一阵后,天使败下阵来,陆伯明轻轻转动浴室的把手,他家的浴室门可是坏的。
咦,陶瓷女怎么没反锁,陆伯明稍稍拉开了一条门缝,正好可以看见里面的场景。
“…………呜……呜……”
他只是看见了个背影,所有的妄想化为无形。将门重新关上,无意间碰倒了悠放在浴室门口的大伞,发出沉闷的响声。陆伯明见到悠夜时她都随身携带着,平常被这把伞欺负的够惨。他单手去拿,不是一般的沉重,用双手抬起时才不是那么的沉重。
见鬼,这破伞是用什么做成的,她见陶瓷女抬着她时可轻松了,然到她还是个怪力女。陆伯明有些不解,下着雨怎么不打伞,手中却没有停止开伞的动作。
陆伯明吓出一声冷汗,差点就将手里的东西往旁边一扔,怪不得不大伞,这东西根本就不是用来遮阳挡雨用的!陆伯明几乎停止了思考,那黑黝黝的金属枪身,充满爆发力的枪口正指着浴室的大门。
他想到第一次和悠夜相见时她警戒的眼神,还有指着自己的大伞,那时起他就有被一头凶猛野兽盯上的感觉,原来那些感觉都是真实的,不知情的他在生死边缘兜了一圈。陆伯明赶忙将手里的怪物收好放回原处,现在想来十足害怕,他和悠夜相处了一段时间,那丫头是真的敢勾勾她那纤长的食指的。
该死,那家伙到底生活在怎么样的环境里。这一刻,陆伯明从没有像现在般渴望了解悠夜的一却。
悠夜洗完澡后,陆伯明和悠夜草草的吃了顿晚饭,没想到那陶瓷女一点也不挑食,原先他已经做好叫外卖的准备了,在他收拾碗筷时悠夜抬着她的伞爬到客厅看起来了电视,没过多久就传来悠夜的“无聊”声。
没办法,陆伯明只好拿出自己珍藏的游戏和悠夜进行大战,看着悠夜熟练的动作,到头来是他这一方完败。
看着时间指向九点,悠夜的衣服已经烤干重新换上,陆伯明几次无意地向悠夜提醒注意时间,总被这丫头特意忽视,稍微强迫点她就扔下手柄坐到一边,无奈之下他只好拉着悠夜继续玩游戏。
时间已经接近十点,玩起游戏的悠夜还是那么有精神,陆伯明精神恍惚的想去睡觉,这陶瓷女不会是离家出走,今玩赖在他这里了。
“叮咚……”
看着悠夜还在玩游戏,陆伯明起身去开门,这时候来的应该会是悠夜的家人,那陶瓷女能忽然站到他家门前,那么她的家人也能找到这里。
站在门前的是一位穿着职业装,身材高挑丰满的女人,陆伯明一眼就认出这个女的,在学校他一天要见好几面的人。
“季老师……这个……那个……”
怎么办,怎么办,季老师怎么会来他家,家访?现在几点了,万一,万一让她看到悠夜怎么办,非给误会了,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的在一起。陆伯明回头看看悠夜,她已经不玩游戏了,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摆弄着“凶兽”上的人型布偶。
陆伯明还在手足无措时门铃再次响起,他只好再次将门打开。
在他正要跟眼前的季老师解释什么时,一声低沉的“让开”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一个青年男子已经提着一个东西跨过了他向悠夜走去。
“你!”看着有人私闯民宅,陆伯明伸手便要去拦。
他的身前忽然站着一个穿着和他同一个学校校服的学生,挡住了他的去路。
“陆伯明,那是悠夜的哥哥。”
季彩绘的话在身后向起,陆伯明的身体定住了般,记忆里悠夜是有那么一个哥哥,只是他从没听悠夜提过。
他也从来没见过那个称作悠夜哥哥的人。
悠慎跪立在悠夜的身旁,宠腻着抚摸着悠夜的脑袋,看着她一勺一勺的将蛋糕吃到嘴里,满足的擦拭着她粘在嘴角的奶油。
吃完后悠夜和悠慎就那么坐着,天啊!陆伯明从来没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他真想冲上去打破这个画面,那个谁啊,是怎么当人哥哥的。一旁的陆伯明眼神闪烁不定,又看着挡着他去路的季彩绘老师还有那个同校生,搞毛啊。
这时陆伯明才有时间打量站在他身旁的季彩绘,季老师和往常在学校一样,端庄得体,举止间充满淑雅大方。陆伯明留意到今晚的季彩绘有那么点的不同,她掩饰得很好,可看着客厅中的两人不时流露出的疲惫和无奈出卖了她,而站在另一头的同校生简直可以忽视他的存在。
“你们要在我家待到什么时候,我说该来的都来了,现在已经很晚了。”
忍受不了这场景的陆伯明率先打破了平静,结果被季彩绘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叹了口气,对着陆伯明说道:
“陆伯明,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他们说。”
陆伯明还没回话就被同校生礼送出去,这是他的家啊!门被扣上,陆伯明刚想说些什么,那同校生转到他的身后,在他的耳朵里塞了些什么,然后双手紧紧遮住自己耳朵。
陆伯明很无奈的接受这么一个事实,他败给一个木头,这一等又是十来分钟,冷风吹得他微微发抖。
门开了,悠夜和她的哥哥悠慎走了出来,还有后面跟着的季老师。
她更憔悴了。
临行前,悠夜缓缓转过身,注视着陆伯明的眼睛,悠慎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他发现自己能听到声音了。
“再见了,陆伯明,从你的眼睛中我可以看出你和我们不是同一种人,你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祝你好运。”
悠夜拉着她哥哥的衣角,而她的哥哥,那个叫悠慎的的男人将她搂进怀里,陆伯明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宝物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原来,她真的是离家出走;原来,她也有比平时更灿烂的笑容,属于她哥哥的。
当时,陆伯明的眼睛看到她离去时的双眼。
大概……他看到了一段残酷的未来……一个或许将会是在几秒钟后发生的残酷的未来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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