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君往岸边来，曾在心海凌波过。

——题记

（1）

四月的花，已经开得很好了。白的落了，粉的正浓。花期虽然是如此的短暂，但却在开与落之间轮回。而与你的缘分，却如流水，不能回头。也真应了那句——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我一个人还在尽情地唱。尽情地唱自己心怡的歌。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记得不久前，我是那样讨厌那《两只蝴蝶》，因为，你身边如蝶的女子太多。突然间想你，你蝶一样的女子已经成仙，翩翩天边飞了去。

蝴蝶飞呀，飞向未来爱情的城堡。我说蝶啊，你还是歇歇脚。听我说一个土色的故事。

（2）

去年的夏天。

花城的夜是如此美丽。霓虹闪烁的灯河，让人想起天堂的蟠桃盛会。车水马龙的街道，城市的一些欲望纷纷潜伏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酒香的浓郁充斥着人们不敢寂寞和冷清的心灵。一些藏在心里的浪漫，在夜静了时候，在某一个温馨的角落，一一复苏。人们在夜的底层卸了伪装，遨游在自己的梦想王国。纷纷拿起了笔，开通了网络，在夜的另一个世界尽情飞舞。在屏幕上敲打着自己的心情，记录着自己生活的真实和梦想。

有一个叫“文学沙龙”的酒吧，特有的浪漫气氛，吸引了不少的痴迷文字的男女。那些痴迷的男女，纷纷来自网络，一个叫“红尘有你”的文学网站。

酒吧场所并不很大，也不是位于市中心。这是一间理想的城，一间自助饮酒作乐的城。聚在一起的人，都是老板，也是服务于彼此的人。这里的服务，不完全对外开放。进进出出的人，都是彼此熟悉的朋友。因共同的喜好，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谋划策，既是主人，也是客人。

饮酒畅谈，把酒作诗。常想，滚滚红尘，人间哪有如此仙境？而这仙景，偏偏就坐落了起来。坐落在花城的某一个僻静的角落。冷清，却不寂寞。温暖，却不喧闹。空灵，却不庸俗。美丽，而不张扬。如此的美好，如此的令人心醉。

“七七”是牛郎织女相聚的日子。也是中国人传统的“情人节”，多情的文人墨客，不约而同，从网络的四面八方赶来，相聚在“文学沙龙酒吧”。

身着黑色长裙的浅草妖姬和一身素衣装扮的白采水，在碰杯的刹那，彼此的微笑，算作是正式认识的见证。黑与白的交配，在小小的酒吧格外引人注目。

引人注目的不是黑色的妖姬，而是那成熟魅力的男子白采水。年轻的女子和少妇，多看白采水一眼，会被他深邃而睿智的眼睛迷了去。

都说文如其人。白采水擅长写诗。新旧诗歌都不在话下。白采水的文章充满着巨大的诱惑力。如野外燃烧的罂粟花，火一样的红，火一样热情。那些喜好文字的女子，识了他的文章，如今又见得其人。又怎能不欢喜？

好一个女人杀手——白采水。

（3）

妖，曾经想过白采水名字的由来。得知是那先生为了纪念一个白姓的女子所取的笔名。文字的交流好就好在心灵感应，交的是心，是彼此文字的心，而其他的东西，淡了许多也无所谓。就好象彼此的名字，是不过是唤人的代号。如此而已。

妖每当想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会鬼魅一样的笑。记得《浅草妖姬》是一首歌的名字。她是不会唱那歌的，看了那歌的名字，无来由的喜欢，在给自己取文字的笔名的时候，信手就敲下了那四个字。

妖是喜欢白采水的。

妖喜欢白采水在“七七”之夜。在他们还没有见面之前，就喜欢上了他。

喜欢一个人是幸福的。喜欢一个人也是痛苦的。

妖知道，妖喜欢的，其实是白采水感性的诗歌。因喜欢了他的诗歌，接着就喜欢上了她的人。

白采水一直都知道，妖是喜欢自己的。但在最初的文字相识之前，妖就与白采水有一个成文的约定——

“很喜欢你的诗歌，我比你大，你叫我姐姐吧”，妖在信里说。

“你明明比我小，怎么说比我大呢？还要我叫你姐姐，为什么？”白采水问。

“你怎么那么烦啊，叫姐姐就叫姐姐，不叫拉倒，我让你叫姐姐，是预防将来爱上你。”

“怎么会呢，我们都是成年人，喜欢的都是彼此的文字。”

“那，我们不如来个约定，你我的交往限于朋友，彼此可以欣赏，但不能说爱。”

“ok！我没问题，你自己记得就好。”

“ok！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妖孩子似的说着幼稚的话。

妖想着与白采水的交往是君子之交。君子之交，淡如水。怪不得的取名白采水呢？典故出在这里啊。

妖从花城坐火车回去的路上，彻夜不休。脑子老是想着与白采水在网络的点点滴滴。妖自己都笑了好多回。妖在车箱掏出面镜看自己脸的时候，发现如桃花一样的脸，好看极了。

妖努力地想记住白采水与自己碰杯的那一瞬间。但如水中花，涟漪静去，花却不见了。妖强迫自己在车上睡去。那样，那个微笑有可能在梦里寻回。

妖睡不着，梦也寻不着。曙光来临，妖下了车，憔悴极了。抬头看看自己的天空，美丽，亲近，却不诱人。不象花城的夜。

妖回到了自己的现实。周而复始的工作、家务、码字。在妖的夜生活里，白采水的诗歌占据了她相当大的空间。妖，愿意。妖，高兴。妖，幸福。

白采水愿意？白采水高兴？白采水幸福？

妖想问。长期欲言又止。罢了，不说，不说。自己乐意就好。自己明白自己就好。妖，好多的时候都在问自己——妖，你不会爱上那白采水了吧！

“怎么可能呢？我们有过君子协定的。”妖自己回答自己。

（4）

妖照样喜欢白采水的诗歌。妖做了白采水的义务拉拉队。

“蝶啊，去看看白才水的诗歌，真的不错呢！”妖在网上n次向蝶推荐白采水的诗歌。

“含烟啊，白采水文章写得不错，！”妖极力向含烟推荐白采水。

“阿若啊，白采水的散文也不错呢，多看看哦，他与你还是老乡呢。”妖在电话里对阿若说。

蝶在妖的鼓动了爱上了白采水的诗歌。

“妖，你见过白采水，他长什么样？”蝶问妖。

“给你发张他的照片，你自己看看哦，帅帅呢。”

蝶见了照片。

“哇，不帅啊，不过，看起来很成熟，是我喜欢的魅力男人的样子呢。”蝶在电话里欢呼。

“妖，那白采水真的不错哦，我都差不多爱上他了呢！”

“那太好了，哪天我给你们牵线去！算了，你们自己搞定。我给他的联络方式。”妖还真给了蝶白采水的电话号码。

蝶与白采水的联系与交往，妖自己小小地醋过。后来她想，爱，又能怎样呢？不管他们。自己喜欢自己的，自己幸福着自己的。

花城是白采水的城。白采水就住在那充满诱惑的美丽花城。白采水是“文学沙龙”最大的股东。不，白采水是“文学沙龙”唯一的股东。“文学沙龙”是白采水成功事业背后的潜心经营的小小的城。白采水开那酒吧，并不是为了赚钱。白采水是在施展自己雄大财气的魅力。白采水是在“施舍”我们这些精神富裕经济贫困的人们。白采水网内网外行侠仗义。我喜欢，网上网下的plmm都喜欢。白采水，白采花呢。蝶在花间飞呢。蝶在红尘舞呢。

（5）

白采水在“红尘有你”的网站的从暂露头角成为一个纷纭人物。“红尘有你”的朋友没有不认识他。

白采水活跃在“红尘有你”。

古诗词活动、对联竞赛。奖品是花城出产的什么石头。白采水出的上联，只有他自己能对出下联。妖想，他自己也未必能对得出。因为，妖几次三番缠了白采水。

“透露透露信息，谜底倒底是怎样的嘛”妖n次问了白采水。

“我自己都还没想出呢？”

“那我不管，我只想要你的那个奖品。”

“不就是一块石头吗？你对不出，我也可以送你的呀。”

“好啊，好啊，我等着的。新年都快到了，不如你做新年礼物送给我吧”。妖想象着白采水能给自己邮寄那块石头。妖其实并不懂得收集石头，更不懂得鉴赏。妖执意想得到白采水的石头，只不是想从白采水那里获得一点喜欢的真实。妖，是不敢奢望白采水的爱的。因为，起初的那个约定。

新年过去很久的时候。妖忍不问了白采水。

“你送我的石头呢？”

“哦，就那石头啊，我们下次再见的时候，我送给你啊。”妖听了那话，哭了。白采水是不知道的。妖握着一根长长的线说的呀。

“我想，我再也不会去见你了，那石头，就算你欠我的礼物。”

“好啊，我先欠着，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还怕黄了牛不成？”

白采水写了新诗又赋旧词。白采水为“红尘有你”众mm写诗歌。却不见给自己半句诗词。妖醋酸加重。

“哼，重色轻友，看你给那么多plmm写了诗词作为新春的礼物，怎么不见给我的？”妖喋喋不休嚷着白采水。

“好好好，我怕了你拉，我今天中午就给你写啊，写一首七律的古诗。”妖听了那话，笑了。放下电话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格外的蓝，阳光，在冬日里，格外的暖和。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的美丽。

晚上上了“红尘有你”。静如止水。妖热烈的心，凉了下去。与夜里的白雪，一样寒冷。

白采水依旧写着诗歌。妖踏着他的步子，紧紧跟上。

白采水曾经说是一只黑色的fox，在红尘的路上为蝶一样的女子领跑。白采水做到了。妖的心，却更沉了。妖在自己的诗歌里迷失了自己。

妖，不想做妖了。妖想做回自己。妖想做真正的人。

妖与自己的矛盾抗衡。妖在自己的文字里与自己纠缠。

“你还记不记得送给我的两件礼物啊。”妖控制不了自己的纠缠，还是问了白采水一个愚蠢的问题。

“记得啊，你这人，怎么小孩子一样的呢？象我儿子一样幼稚可爱。”妖，明白了，在白采水的心里，妖，就是妖，是不惊人世的孩子。

“我都给你邮寄了贺卡，就是礼尚往来也应该给我邮寄一张啊。”妖，心不死，赖脸地进行最后一次奢望的挣扎。

“如今都是现代化的信息时代，还邮寄什么明信片啊。我先欠着啊，等我有时间，想起来的时候，我给你邮寄过去。”妖其实并不在意那张小小的明信片。妖在意的是想得到白采水的祝福。最最想得到的，是白采水的字迹。他的字迹，和他的诗歌一样诱人吗？妖不知道。

（6）

时间在寸寸里过。春暖花开的日子，妖嗅到了白采水的有意疏远。

在一个下雨的午后。妖在一个女子的口里，得到了白采水转达的“心意”。——白采水不可能爱上妖，白采水一直都在回避着妖。白采水喜欢的是蝶一样的女子。妖不是蝶，妖连人都不是。妖是卑微的菜青虫，梦想着花开的时候，能幻化出一双美丽的翅膀。

妖顿时恼羞成怒。妖爱过白采水吗？妖真的爱过白采水吗？

妖爱过吗？妖与白采水通过那么多次的电话，妖的记忆里没有说过“白采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妖没有说过。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妖是爱过白采水的。但妖记得妖的那和君子协定——永不说爱。

妖在冷漠的雨里肝肠寸断。妖在桃花开满春天的日子给自己疗伤。妖写自己的诗歌，妖写白采水不欣赏的诗歌。

白采水沉默了好久。白采水不写诗歌了。

妖一夜过后，不再哭泣。妖终于破茧而出。妖终于做了新的自己。

白采水又写诗了。妖又看了。妖反复看了好多次，妖的心情怎么不激动了呢？妖的心湖怎么不荡漾起小船了呢？妖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

妖，明白了，妖是爱过白采水的。其实，妖自己今天才清楚，妖“爱白采水”，其实，是爱他以前的诗歌。

妖，永远都记得那个君子协定。白采水，还记得欠着的三件礼物么？

妖打开音乐。《两只蝴蝶》。妖很快乐，妖很快乐，花开了，蝶来了，妖笑了。妖换上了那袭黑纱长裙，妖松弛了自己紧挽的长发。妖给自己化了好看的妆。妖在自己的舞蹈起舞。妖，妖艳可爱。妖，鬼魅动人。妖的台下，掌声响起，妖谢了幕，在白纸黑字上写下：

掌声响起来

黑与白的分明逐渐隐没于如潮的人群

我在这里静眼看你

看你暧昧的眼里里藏着忧郁的温柔

你忘记了鼓掌的姿势

原来

那掌声多你一个便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而少了我一个

你会不会不在意

后记：纯属白日做梦，请勿对号入座。发在小说栏，是想靠近小说，得到各位大师的指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