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感冒吃感康
踏进永乐后的第一节课我记得我迟到了,理所当然地坐到了班上的最后一排。班头是一个身体强壮的高大的关中大汉。教化学的,大伙叫他阿文。他说话并不多,摆一个黑脸,很是可怕。这时不知道是谁说:“他家伙是不是杀手?”我们几个都笑了,虽然不认识彼此。我笑这个所谓的重点班,笑这个阿文。为什么笑得那么夸张,莫名其妙的像一个笨蛋那样,什么事情都做的很没有理由。
比我来得迟的是一个小女生,她就做在旁边,并不是我长的帅,因为没有座位了而已。除非她不想坐。她说她叫**娟。我点点头并报了自己的大名。她说她是三渠人。我又点点头,这下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好象只会点头。这次的头点得很虚伪,因为就是打死我也不知道三渠在哪儿。
我问:“是不是三渠有三条著名的渠呀?”“你怎么知道?”我当然不会说是猜的。直到现在她怎么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
那个鬼秋天雨特别的多,跟我的心情一样都是灰色的。每天每天重复着听任贤齐的老情歌,很是伤感,学着如何品味。一直到一个叫做费娟的女生给我提供任贤齐的带子,讲任贤齐的新闻,说自己为什么叫“梦齐”的笔名为止。很多人说梦齐是一个疯子,因为她喜欢疯喊,,毫无淑女风范,梦齐说她爱自由,因此喜欢任贤齐。我知道爱自由和喜欢任贤齐是两码子事,但是后来我每次听起她给我唱任贤齐的歌的时候,总想起“自由”的字眼。跟梦齐一起我们只是谈论任贤齐,偶尔她高兴时还回唱两句。之后我喜欢了每天一路上踏着歌曲的拍子回家,并且努力的使自己的动作表现的很潇洒,跟梦齐一样,喜欢甩着手臂很“自由”。在后来我的朋友问我为什么走路的样子那么怪,跟当兵的一样。我就会反问道:“难道这不觉得自由吗?”他们很多就说我毛病。我每天笑嘻嘻的,跟梦齐一样,疯疯癫癫,只是我感觉她是真的很快乐而已。
再没有和梦齐交往,怕每天做作的快乐中和了她原本的快乐。而她也没有主动和我交往,或者也怕自己被我传染上沉闷的心情。偶尔在路上遇见她,我必然会请她唱歌,但大多数她都会拒绝,她推脱的本领很高的。
多雨的季节,我每天总会发呆很长时间,然后就是发疯一会儿。**娟是看我发呆时间最长的,像其他人那样,她从未劝过我学习,在那个很压抑的时期,我很在意谁劝我学习,是不是有一点变态。在他们认为学习那东西不需要劝的。我会写很多东西,小说,诗歌,还会像当年的韩寒那样批判一下教育制度什么的,还给韩寒辩护,我总是把自己写好的东西给**娟,让她给我誊写,而她也是随叫随到。那个时候,我们周围兴起路遥热,大伙谈论路遥的《人生》,包括**娟,而她好象都会慢一拍,她说她看书慢,我们讨论的她没有看到呢,因此对后面的情节不清楚。我们看她总是笑,而她总是努力地解释。
我和**娟坐了七十七天同桌,那时我喜欢把自己的消极厌学情绪说给她,而她总是很认真的听,我却一直在怀疑她是否是认真听,还是为了顾及面子只是装作听地很努力的样子。说玩我想说完的话,我喜欢睡觉,而她总会给我探视老师是否会出没在教室周围,为了我可以好好睡觉。 后来我给她说我辍学回家的事情,并且写下了两千多字的东西,杂七杂八的,其中 有请求她作我的妹妹的要求,谁知道她竟然同意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后来才知道她也仅仅因为同情我,才帮我完成我离校前最后一个愿望而已。考试前我对阿扬说要好好照顾她。
那个很长的暑假的确是一个多雨的季节,在我有生之年好象没有遇到过这么多这么令人讨厌的雨,在雨帘中我总是发呆,脑海里一片彷徨,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人,阿扬、阿昆、还有阿柱、**妹,心里一阵阵的凉,其实当时很想一个人对我说:“还是不要辍学了。”没有,没有一个人说,现在想起来自己是多么懦弱,多么需要人语言上的安慰。很想在雨中好好淋一下,好好清醒一下,但是躺着的我总是不想动一下。
坐在窗前,我很多时间都会握着笔,试图写一点什么,但是最终没有写出来,而纸上画满了没有价值的东西,然后再继续发呆,泪水就流下来了,打湿了纸张,再拿出来一张,再打湿。写出《冬蒙》时,那些字迹已经很模糊了,但是我总不想把它改清楚。
令我失望的是没有一个人来看我,我也没有看任何一位同学。
好在我最终并没有下狠心辍学,到校后我和他们没有再多说很多话。或许以前的那些都已经过期了。
高一时,我喜欢吹竖笛,整天在宿舍里吹,也一直没有时间修改我的《冬蒙》。**娟说想看看,我问她是否可以帮我修改,她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明确的答应。我没敢让她给我誊写,因为有一些强人所难。阿扬也说要看我没有给他,原因是他看不懂我写的字。
她没有帮我修改,这是在我意料之内的,再后来,我就把《冬蒙》放在柜子的最下面,没有拿出来。我没有再和**娟当同桌,因为我怕我的好动影响到她的学习。
之后我就和阿昆一起吼那一首《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每次我都快他半拍,我说他唱错了,他说我错了,我们就争执,然后就是打闹,小吵。阿昆比我力气大,每次都是他占便宜,我认输求和。打完就再一次唱那首歌,直到前面的女生实在憋不住喊道:“住嘴。”,然后用书砸我们时,我们才住嘴了。
好久不见,酒量大增, 人在江湖走,谁能不喝酒,人在江湖漂,谁能不挨刀。
不知道阿昆还记得这几句猜拳令,这曾经是他的口头禅。也不知道他还猜拳不,?如果记得咱们哥们好好喊一下,证明我的技术提高了多少呢。
那个时候班上猜拳很疯狂,课堂上都可以随便喊出来的,比画的动作很是夸张,另我想不通的是当时老师怎么没有发现呢?发现了那为什么不阻止呢?
那个夏天,我经常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很自然的摆摆胳膊,踏着节拍,唱着richle的情歌,有时换做学友歌的,抬头看看月亮发呆,望着星星长叹,双手抱着仅有的几本书,岁月就如此的在脚步中流失。
我给朋友说我喜欢有月亮的晚上没有目的的漫走,一个人最好。他在笑我,问:“你不想找一个女朋友。”我没有回答。
初夏我感冒了,同时**娟也感冒了,我买了两包感康,送一包给她,给她说吃下去,然后好好谁一觉,就好了。没多久,我的感冒好了,她紧接着也好了,我心想,多亏了感康。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她把感康在文具盒里放了一个月。我只是发愣,没有说什么。
之后的日子我感冒总是吃感康,不知道**娟为什么当时不吃呢?
我想说:“感冒了,别忘了吃感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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