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香香住院

你走的当天，我从下午5点半开始，直到凌晨1点17分，共给你打了12个电话，你的电话一直是响着的，但没有人接听。我还给你发了很多短信，也都是音信杳无。

第二天上班，我愁眉苦脸、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我生气了，没有理你。我埋怨你为什么人机分离？为什么有事不请假？为什么不回短信和电话？我想我再也不主动给你短信和电话了。我心事重重、精神恍惚，领导几次批评我做事丢三落四，分不清轻重缓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到了第三天下午，看到还没有你的短信和回电，我忍不住又给你打了5个电话，从上班打到下班，几乎每隔一个小时打一个电话。你的电话响着，但仍没有人接听。再打，就关机了，再也拨不通了。

下班回到家后，我六神无主、坐立不安、失魂落魄，脾气也变得急躁起来。我拿着手机发呆，一有电话就想着是你来的，但结果总是失望，与别人通话也是有气无力、答非所问、甚至颠三倒四。闺蜜发现我有点不正常，多次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哼哼哈哈，模棱两可。

晚上，我又打了几次你的电话，还是关机，我开始心急如焚、忧心忡忡、忐忑不安起来。我不再怨尤你了，反而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出事了，不然你不会不给我短信和电话的。

第四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是星期五，闺蜜约我下班后和她一起吃饭聊天。你说我哪里还有心情陪她啊，就欲婉拒闺蜜的邀约。哪知闺蜜一定要我去，说已经订好了我们常去的玫瑰咖啡馆的座位，不去就不是她的朋友。

臭臭老公知道那个闺蜜吧，我以前常跟你提起过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我们无论谁有什么心思，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其实那天闺蜜执意请客，就是想陪陪我，安慰我，因为从我这几天的言行举止，她已经揣测到我的情绪变化。

古林漫默默无语、凝神倾听着我期待述说着自己的遭遇。古林漫的手时而抚摸着我期待的手，时而与我期待的手十指紧扣，时而轻柔的拭去我期待面颊上的泪珠。

玫瑰咖啡馆装饰的雍容华贵，气氛浪漫温馨，服务员温文尔雅，音乐悦耳动听，但我无动于衷、置若罔闻、熟视无睹。面对闺蜜点的饕餮大餐，我食之无味，脑海浮现的全部是你的音容笑貌。

在闺蜜的柔情蜜意和循循善诱下，我一边抽噎一边诉说着我们的故事。闺蜜耐心听完后耐心细致地跟我分析。

他对你怎么样？

“对我很好，很会体贴人，有宽容心，他的心很细致，做事严谨，是一个完美主义者。面对困难，不气馁，而是想办法找方法解决，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他很爱我，愿意为我等待，非我不娶。”

你对他怎么样？

“我对他有感觉，我们很谈得来，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我很喜欢他，说实在的，长到这么大了，我从来没有像爱他那样真正的爱上其他人。你知道，我这个人对人有点孤傲，但对他却孤傲不起来，很想他，我都感觉已经离不开他。”

嗯，看得出，你确实是动心了。热恋中的情侣吵架是经常发生的，但即使闹着纷争，互相不说话都不会超过四天。第一天吵闹，第二天怄气，第三天牵挂，第四天是担忧。如果第五天还没有人主动说话，那就说明双方性格存在缺陷，或爱已不存在了，没有缘分，不适合做夫妻。碰到这两种情况，唯一的解决办法都是快刀斩乱麻，赶快分手，不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我再问你，你们以前是不是经常吵架？吵架后是如何和好的？会不会超过四天？

“我们有吵架，但从来没有超过四天才和好的，大多数是第二天就又说话了，有时是我先说话，有时是他先说话，第三天就和好如初了。而且每次吵架后都不会有隔阂，相反是感情越来越深了，越来越离不开对方了。”

看来你们真的很谦让、很相爱，很和美，还有点浪漫哈。

“嗯，他很会写，写的东西情真意切，总能打动我的心扉，让我为之动容。”

嘿嘿，原来他还是恋爱高手，难怪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过我想不明白，他这么爱你，不可能会绝裙而去吧？但为什么又不告而别，人间蒸发呢？

“嗯，这几天我每天都无数次拨打他的电话，都是关机。”

今天是他消失的第几天了？

“刚好是第四天。”

四天了？那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意外了，但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呢？他有不有驾照？喝不喝酒？现在交管查的很严，无证违章驾驶和非法营运都要行政拘留的。

“有驾照，但这个不至于连打电话告诉我都不行吧？他喝酒，但现在很少喝白酒了。另外，他很有自制力，从来不会酩酊烂醉，更不会餔糟歠醨。这么久了，我只听他说过只醉过寥寥几次，或老同学聚会，或公司宴请。”

那就怪了。他不会吃白粉跟人家打架吧？这个也是要行政拘留的。

“斗殴不可能，他有涵养，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至于吃白粉，就更不可能了，在我的脑海中，吃白粉是烂仔行为，绝大多数没有文化，他是硕士，做事不会这么糊涂。”

他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会不会得了病什么的？

“他喜欢运动，身体很好。”我期待思忖了片刻，“对了，去年夏天他生过一次病，是肺部感染，失踪了一个晚上，后来在家里输液，为此我还怄过他的气，不过第二天得知他生病，我们就和好了。”

刚才我发现你脑子里全部是他的好，难怪你爱上了他。我再问你，他有什么缺点？你可不要情人眼里出西施喔？

臭臭想了想说：“传统，保守，小气，爱吃醋，有时还发小脾气。不喜欢妖艳的打扮，经常说我着衫不要太露，要防走光，不喜欢浓妆艳抹，甚至连涂手指甲脚趾甲都有点看不惯。还有就是感觉有点过于俭朴，手机都可以用四、五年而不换的。起初我都有点担心我们生活在一起，会在这个观念上产生矛盾，不过现在在我的熏陶下似乎有些好转，不像原来那么格格不入了。他不喜欢我跟别的男人单独来往，不喜欢我在别的男人面前开有关感情的玩笑，不喜欢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我跟别人喝酒，更不能喝醉，说那样容易被潜规则。”

嗯，管得很细，不过谁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和脾气，但只要不是太固执己见，甚至顽固不化，还是可以继续教育的哈。既然我们分析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你就只有耐心等待他回来后的解释了。

……

那个晚上，闺蜜跟我谈了很久，直到深夜1点多钟，闺蜜陪我喝了一瓶红酒，外加8灌啤酒，我们都有些醉醺醺的，后来还是她老公打电话把我们接回家的。你知道，我们住同一个小区。

闺蜜跟我谈心后，我的心情好了些。第二天我睡到很晚，直到中午姐姐叫我吃饭才起床。我第一时间打开手机还是没有你的任何消息，打你电话还是关机。星期天也是这样。虽然闺蜜安慰我你这次是特殊情况，但我心里还是老想着是你不爱我了才故意失踪的。我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偷偷流泪，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觉得自己如同死了一般，甚至比死了还难过，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臭臭老公，你知道吗？你失踪的那个礼拜天，我就生病住院了，你回来的那天，刚好办完出院手续。”我期待继续说。

“我的天啊，你还生病住院了啊？还十一天啊？”听到我期待住院，古林漫非常内疚。

“嗯。”我期待回忆着，“星期天晚上十点半，我洗完澡刚出得浴室，就感觉一阵头晕眼花、天昏地暗，再就是头脑轰鸣，声音震耳欲聋，接着天崩地裂，倒地昏厥过去了。后来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是臭臭对不起香香，因为臭臭的不告而别，让香香思念出病来了。亲爱的香香老婆受苦了，臭臭对不起香香，再次请亲爱的香香老婆原谅。”古林漫很愧疚地说。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身体不好才生病，请你不要自责。”我期待说。

“不是的，就是臭臭惹得香香老婆生病住院的，臭臭还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臭臭对不起香香老婆。”古林漫坚持说是自己的错。

我期待说：“别这么说，谁都会有生病的时候。”

“香香老婆，医生检查出来是什么病吗？”古林漫转而关心地问道。

“身体虚弱，发高烧。”我期待回答。

“日思夜想、茶饭不思、寝不能寐，抵抗力下降，结果香香老婆就病倒了。”

“嗯。”

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我每天都打了你的电话，每次都是关机。我只有一个人戴着耳机，反复听着你曾经为我点唱的《为你等待》那首歌，我觉得那首歌就是为我写的。

哀莫大于心死。到最后我就像一个现代版的祥林嫂一样解不开心中的结，天天喃喃自语‘我们早上都还通着电话，下午就找不到臭臭的踪影。’

听到我期待的诉说，臭臭心里很难过，按耐不住，潸然泪下。

“香香老婆，由于臭臭的错误，让你一个人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和痛苦，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臭臭悔不该参加那个该死的封闭训练，臭臭真该遭受千刀万剐。”

“臭臭老公，不要这么说。”

“香香老婆，你住这么久的院，是谁照顾你？”

“姐姐、闺蜜、还有他。”我期待说，“在我生病期间，他几乎每天中午都来看我，还煲来营养汤。起初我没有跟他说话，他搭讪我也没理他，但姐姐说我没礼貌。后来。”

姐姐、闺蜜、还有他。”我期待说，“在我生病期间，他几乎每天中午都来看我，还煲来营养汤。起初我没有跟他说一句话话，他搭讪我，我也没理他，姐姐还说我没礼貌。但住院一个礼拜后的中午发生的一件事，我实在过意不去，就主动跟他说了话，不过明确告诉了他，我们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那天中午，医生说给我的用药，只能是一个时段，用药过多，适得其反，建议用中药治疗，并介绍同得一个老中医。由于我服用中药会过敏呕吐，老中医就针对我做特别配方，要我们每隔一天去拿药。你知道往返同得要3个小时，而且尽是山路，姐姐和闺蜜照顾我走不开，她们也不敢开车走这么远的山路。正当我们一筹莫展之时，他主动说他可以下班后去帮我拿药。

听到这里，古林漫心里像开启了一个百味瓶，爱莫能助、羞愧万分、后悔莫及、忐忑不安、忧心忡忡、醋海翻波、小肚鸡肠……

“现在还是他帮你拿药并送到你家？”古林漫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嗯。”我期待似乎觉察到古林漫瞬间的情绪变化，补充说，“是姐姐接待的，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没见他，也没有跟他说话。”

“告诉他，不要他去拿药了，我去拿。”古林漫说，“叫姐姐问好地址。”

“嗯。”我期待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