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络里,有许多人以为我是男子,他们唤我先生或者兄弟。每次我总轻笑,我知道是因我的id。寄北两字真的是有些硬然。
当然,同样也是缘于对我的陌生。一如,我初识半间屋时,也以为她是男子。因,半间屋三字,无任怎样看,都拈不得一丝温婉。当然,寄北两字也一样。
于是相信,在某些质地上我们是相像的。却在很长的时间里,只是断断续续的读着彼此的文字,偶尔会在后面留下片言只语,也仅此而已,并不交往。像网路上来去如风的许多人一样,擦肩而过。而淡。而无痕。
终于qq上初见,才知都是不闹热的人,却也早已彼此心仪。
她的文字是洁净的。如黄昏里的凉风,随时有吹散心事的纤巧。文字里还有一种理性的克制,就算疼痛,依然淡到无痕。曾在她的文字后面评言: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其实,这也是她给我的最初印象。
想象里,她是绾发的女子,珠圆玉润,眼神安静。如春天里开在窗外的玉兰,浮香浅淡,却久远,远到隔了经年偶尔想起,还会穿尘而来。
发过照片来,却是极瘦的一个女子,穿牛仔背心,双手插在裤袋里,有照相馆里那种认真的样子。头发留得极短,是属于男子的寸头。眉眼却比想象里的清婉,臂腕纤细,双眸因瘦而大而清静。并不是雪肤花貌,却轻易的抵人心间。当时只叹得一句:能把寸头理得如此百徊低转的女子不多,而你做到了。
闻言,在屏那头发来一个笑脸。心里知道是浅笑,因为是个寂静的女子,笑颜也如淡菊。人淡如菊,唯她这样的女子。才能斜插寂寞,一点一点渐次绽放。
久了,有时会温柔的唤我一声妹妹,心里低低应得一声,却仍然羞赧把姐姐两字唤出去。只喜欢唤她半。半。觉得心里是有温情的,像小时灶上的炊烟,在阳光里安静而温软,容易安宁。
这样温婉而寂静的女子,如篱后悄悄绽放的淡菊,不轻易入惑,许多时候都能拿拈着自己的适度。不想也泥足深陷,欲罢不能。为人留了一头纷纭的青丝。却,只是一个温暖的过往。百徊翻转,早已百年身。如此,也不轻易言恨,只归于缘尽。只是那一头青丝便不再留起。只说,当青丝裹挟着尘世的烟云随风而下时,剪断的,也就是一种心念意境,一种挂碍,一段过往。
安静的文字,让人读着唏嘘不已。
在她文字后留言:青丝纷纭而散时,又是否用了一生清泪滑坠的姿态?轻轻落过指尖时,掌心里是否已有了花开的浅香?而转身,依然青丝三千。因为蝴蝶终飞不过沧海。
她回复:蝴蝶能飞过沧海,我也终将飞过沧海。柔软而坚定。远远看着,想不起要去怎样安慰,只有时在qq上发过去,可好?可快乐?回复也总是,很好。很快乐。
是个只独自舔伤的女子,静静地让一切归于无痕。看尽眼前绝唱,三千年的寂寞,在风里的忧伤也只听到裂帛而碎而已。只是而已。也容易让人心疼,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去安慰。有再见后就永不再现的凛冽,绝决里的铿锵让人羞愧自己的软弱。
时间长了,便留了电话。电话里初听语声,竟无一丝川妹子的辣气。咬字清晰,吐词缓和,生生一个软语呢哝。衬的生在江南的我只管无端粗粝起来。后来,有次不得了一连喝了三瓶啤酒,于是在qq里对她吹牛自己能喝好多酒,却被她笑一通,她说她是三斤不倒,至此才把川妹子的辣味露了出来,却也淋漓尽致。
其实,也并不常见,偶尔在qq上留个言,或者电话上问声好。在心里,却觉得是可以交心的朋友。有时回过头看她很久前的文字,竟也,恍若前尘。
本文已被[寄北]于2005-4-5 15:21:06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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