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上学期,在凌晨2点我看完了《傲慢与偏见》,达西先生很帅,伊丽莎白很幸福,而我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我向后仰着头,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静寂,心似乎是深宅大院里那口年代久远而废弃的古井,有一片黄色的枯叶缓缓的飘落进我的心里。知道那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受吗?那是一种比窒息更慌乱的感觉。喉咙里涌上一股难以忍受的苦涩,鼻子酸酸的,眼睛却干干的,我使劲眨眨眼,却像是输泪管失去了作用。哭泣的气团沉甸甸的堵在胸口,我极力仰着头,不敢有大幅动作,那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我怕。我静静的等待,直到那股咸苦的潮水带走我身体的温度。显示屏停止工作,黑了。我就这样在黑暗里坐了一夜,直到黑色的墙壁有隐隐的白色移动。我起来,推开椅子,爬上床,被子里凉冰冰的,可我麻木的身体,已经分不清谁比谁更冰凉。我盖住头,向里蜷缩着身体,用拳抵住牙,抖得太厉害了,我害怕。我突然明白,我与陆晨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不可能了,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失去了他。
《傲慢与偏见》里面说道:如果一个女人将她的爱隐藏得太深,那么她将失去得到他的机会。
我和陆晨是在高二上学期那次分班,成为同班同学的,认识他确实在两周以后的体育课上。当时我正拉着方琴的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身后突然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同学,请你不要说话了,站到自己的位置上,集合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自己站在行列外面,周围传来一片嬉笑声,我们尴尬的跑进集合里站好,脸上热热的,我心里不由嘀咕道,什么嘛,怎么能在同学明前这样嘲讽我们呢?我斜斜身体,透过队伍的缝隙,打量着他,恩,不得不说,这个体育委员比以前所有的的体育委员都帅太多,一头浓密的短发,眉毛黑黑粗粗的,脸却特别白,我看着他眼睛,比我的小,眼珠黑黑的,像琉璃一样耀眼,睫毛密密长长的,显得十分俊秀,当我发现他发现我看他时,我凶凶的瞪了他一眼,便站直了身体,心跳的有些快,嘴里嘟囔道,什么啊,不就是一个体育委员吗?呐呐,怎么这么矮啊,只比我这个女生高一点点。后来,我一直拿他的身高取笑他,陆晨不高,大概只有1.72米吧,在男生中算矮的了。
x一中是重点中学,所以同学们都比较努力,虽然才高二,却隐隐有了一丝高三的气氛,但即使这样,到了晚上第四节晚自习时,教室里已经空空落落了,偌大的教室里便只剩下我们二十几个住校生了,散布在各个角落里,显得孤零零的,像散乱的棋盘上静止的棋子。班主任进来看了一下,说了一句:“不要讲话,自己看书。”便出去了,再见他已是第二天的下午的数学课了。教室渐渐闹起来,我翻过小说书的又一页,皱皱眉。这时,陆晨拿着书一下坐到我旁边的座位,他与我只隔了一条行道,但我从来没与他说过话。我瞥了他一眼,便低下头继续看书,余光看见他一脸尴尬的笑挂在脸上,心里顿觉一阵快然,我使劲压抑住上翘的嘴角。我听见他说:“你也喜欢看小说吗????????????”我觉得自己报了仇,便不再为难他,点点头,说“嗯”,于是我们便聊起了小说,我们讨论的重点是郭敬明与韩寒谁的文字更好,他说他喜欢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我一下斥道:“哪有好看啊,他这本书明明是抄袭庄羽的《圈里圈外》啊,你去看看庄羽的,更好看一点,更深刻些。”他不相信,并坚持道,还是喜欢郭敬明。我便急了,沉下脸,转过头看我的小说了,期间他说,他有机会一定去看,还说,对不起。不过,我并未理他,便陷入了沉默,安静了好一会,突然我感觉脚被踢了一下,我抬起头,看着他,他对我笑笑,并不说话,我白了他一眼,便垂下头埋首小说中,这时,他的脚居然贴着我的脚,轻轻地勾我的腿,我瞬的抬起头,他单手枕着头,看着我,不笑也不说话,只用那双黑黑的眼睛对我眨了一下。我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羞恼,“啪”的一下拿起书,做到了另一个位置上,突然的声音惹来周围同学的注目。,我的脸急剧升温,温度高到可以煮熟鸡蛋,我死盯着书,感到难堪极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愤愤然,天呐,怎么可以这样,他以为他是谁,难道他以为我是那种很轻浮的女子,可以随意羞辱我,简直就像电影里放荡轻浮的花花公子。我使劲的捏着衣服,恨得直咬牙,陆晨在那边不停的说对不起,但我一直低着头,后来,他便回到了他的座位上,自此,就没与他说过话,也很少碰见过,即使在一个班上。
日子匆匆而过,转眼半学期就过去了,因为面临着期中考试,所以放学后,便有一些爱学习的同学留在教室继续复习,而我因为愁食堂里那长长的队伍,便决定不吃晚饭了。黄昏将余晖晒在明净的玻璃上,泛出一片晕黄的光芒,教室也被镀成一片金色,安静的像一幅暖色调的油画。我站起来,伸了下腰,前面的同学们都埋头于作业之中,后面却只有我和其他几个同学,而陆晨被靠着墙壁,定定的望着我,我这才想起他,我都快忘了班上还有这么一个同学,我这人,一看起小说来,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极少关注外面的世界。我见他望着我,觉得有些尴尬,便坐下来,假装看书,但身后那道视线并不放过我,心里不自在极了。我一下转过头,盯着他,他却并没有因为我的目光而有所闪躲。夕阳在他背后投下一片阴影,我恍然道,他应该是望着窗外的夕阳出神吧。便释然,静静的翻着书。
人有时候很奇怪,当你注意到一件原本很小的事情,并长久的注意下去,那么注意这件事就很容易成为你下意识的习惯,就像是陷在漩涡中不得摆脱,直至被吞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我专注于一件事时却突然会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打扰,就像清晨第一缕阳光打在眼皮上,有点烦躁有点热。那是一道视线,从背后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上课时,这种被打断的感觉更明显,有时我认真听着大半节课,都相安无事,可突然就感觉不自在起来,一下做的端正,背挺得直直的,我想,如果神经有眼睛的话,那么我全身的神经都张大着眼睛聚集在我的后背上,我的眼睛也不再盯在黑板上,只专注在面前书上那几行字,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几行字是写的水面。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看着我的,但我知道它就是看着我的,甚至知道它从哪个射来——陆晨的位置。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判定,就是一种直觉,就是陆晨在看我。我一开始很慌张,烦躁,他是喜欢我吗?心里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平时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流,也没看出他对我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我不敢转过头,我怕万一对上他的视线,那什么都完了,我还没有那么大胆,也没有什么恋爱经验,毕竟我们还只是学生,但我知道那只是借口,我心里深深惧怕的是,我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直至自我毁灭。我要掐掉这种未知感情的苗头,它是妖艳禁忌的罂粟花,腰肢款摆的向我走来,我不能,我害怕自己身心从此受控于另一个人的摆布,我害怕自己成为他人的玩偶,他的笑,他的愁,他的一切情绪都是牵引着我的线,让我深深的把头低下,深深的低下。趁现在,我还是清醒的,我要控制我自己,我的骄傲,我的自尊我绝不能把她丢弃。
后来直至毕业我都在与这如影的视线作斗争,还说什么斗争呢,早已成为阶下囚,只待它一声令下,我就会奋不顾身跳入深渊。有一次月考之后,我和陆晨竟然成为同桌,中间隔着一个同学。我一直没有与他说过话,他找我聊天我也不理,其实我是想说的,但我的身体不受我思想控制,只能趴在到座位上,感觉陆晨的一切。中间那个同学是走读生,中午便不来学校。那个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中午的午休了,细细的阳光洒在我们的脸上,我总是不经意的用余光去打量他的发,他的眼睛,还有那像白瓷的手指,我那个时候已经觉得他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好看的了,直到现在也是,最好看的侧脸,因为我已经不敢看他的正面了,看着了,也是隔着远远的时空。有次放五一假回来,那天下午我很早就来了,雪白雪白的卷子啊,我的同桌也在,当我向中间的同学借作业时,陆晨笑着说:“我觉得你怎么晒黑了。”我已记不起我当时有没有说过什么,只觉得心里十分甜蜜,好想大声喊出来,我感觉脸上马上就要烧起来,我似是低头说了什么,便连忙转过头埋在书堆下,轻轻的呼吸,我已经感觉我脸上分明有烟袅袅升起。我知道陆晨很爱臭美,一天总爱照那么几次镜子,有时是在枯燥的语文课,有时是喧闹的课间,有时是安静的晚自习,对着镜子打理他的短发,左碰碰右顺顺的,像一只小鸭子,他很自恋,总是对周围说自己很帅,我听到会故意咳咳,他就会转过来,带点不好意思又恼怒看着我说,哥是很帅嘛。我心里甜蜜,我知道我是故意的,只想听他对我说话。我知道,陆晨对数学很感兴趣数学也很好,每次早自习来到时候都会带着一本数学资料书来,才知道原来他也不像我想的那样不爱学习,晚上都有回去研究呢。我知道,陆晨喜欢车,他有许多关于车的杂志,有时中午他会翻着杂志对我说,哪哪车最炫,他以后想买一部什么车?????????我很少理他,甚至趴在座位上动也不动,他也不恼,继续他的自言自语,这时我把脸侧在一边,无声的乐,很高兴很开心。我知道,陆晨很热心,对朋友很好,他寝室有个男同学数学不是很好,但很努力,总爱请教他,但陆晨与他讲几遍,他都不得要领,陆晨就会很烦的说,哎呀,不讲了,自己琢磨去,那男同学就会缠着说,再一遍,一遍。陆晨便会再很认真的对他讲解一遍,直至他懂。这男同学也很搞笑,有时中午大家都睡了,陆晨也睡了,而我总是要等着他在桌上睡着之后,才慢慢闭上眼睛。这男同学就会跑过来,把陆晨摇醒,不醒,就一直摇,到摇醒,陆晨起来看了他一眼,咒骂了一声,继续睡,这男生便摇的更凶了,陆晨便很冒火的说,干什么,没看到我在睡觉吗?这男生便便掏出一个本子和笔,低低的说,帮我讲一个题,陆晨凶凶的低声吼道,疯了吧你,但无奈,这男生完全不理这些,最后结果就是陆晨只得无奈的给他讲明白这道数学题。我才知道,原来陆晨脾气很好呢,低低的无声笑开。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是班上的一个同学叫郑明,有次他们课间玩闹时,郑明手指被划破了,一个很小的伤口,但流血了,但我看到郑明走到陆晨面前,把那只流血的手指举到他面前,说:“我手流血了,快点去给我买创口贴。”我惊呆了,心想至于吗,这么小一个伤口,用纸包下就可以了啊,而且医务室这么远,我们的教室当时是在五楼。我更震惊的是,陆晨懊恼了一下,便风也似的跑出教室了,而郑明则随即用纸把手缠上,没过多久,陆晨便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把创口贴递给他,郑明却没接,说:“你帮我贴上。”我看着陆晨顿了一下,撕开创口贴帮他贴上,我知道陆晨的年龄比我们班同学平均年龄大点。但我心里震颤了,从那时起,我对陆晨便有了一丝崇高的敬佩。
如果说这时,我与陆晨间或还会说一些话,那么到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我总是在看不见他的时候,极力搜寻他的身影。我已经明白他对我深深的影响,我害怕自己的感情,更害怕自己的感情被他所了解。于是知道高三前夕,每一次换座位我总是挑离他最远的角落里的位置。有时他从窗外走过的时候,我便开始收敛自己的呼吸,用余光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教室,走进我身旁,再坐到后面的位置上,这时我总是调度全身的注意力去感知他的一切,他转过去与别人说话,他在低低的笑,有坏坏的味道,似乎在聊一些敏感的话题,知道老师走进教室,我才放松身体,呀,肩膀好酸。以前在教室或在外面遇到,他会对我笑笑,或者是一个善意的眼神,但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若遇到我便也当没看到一样了,每当这时,我的心就像是大冬天被人浇了一大桶凉水,麻木着走过他身边。那是我们还是同桌的事了,下课间我与周围女同学正在聊天,他突然跟我说:“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擦子?”,周围的女同学停下来看着我们,我心里很慌,似乎是那种从高空跌落的失重感紧紧缚着我的心,我冷着脸大声的说,不借。他表情尴尬,我又补了一句,有,也不借!他的脸顿时黑了下去,难看的坐到座位上很久也没说话,气氛顿时变得压抑,大家表情都讪讪的,也都没有再聊天的兴致了。幸好这时铃声响了,可我却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我在心里哭吼着,不,不是这样,我愿意,我十分愿意借给你的,我不想让你这么难受的,如果,如果你在私下里跟我借的话。可是再也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从那以后就真的形同陌路了,有时候走在路上看见的他的背影,我突然拼命的与身边同学大声的说笑,他回头看我们一眼,又面无表情的转过去。我的心瞬间疼的无法呼吸,像是被谁掐掉舌头,哑然失声。有时,也就默默的在背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伤心的不知所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间长了,我变得恨恨的,为什么这么无情,那么长久盯住我的那道目光又算什么,撩乱我的心,又兀自抽身离去,留我一人在原地挣扎。后来,再走到他身后的时候,我不再寂静的缓慢的跟在他身后,而是冷着脸急急的越过他前面,内心里满是愤怒。
就这样,我与他越来越远。转眼时间久来到了高三,他似乎变了,变得更符合我最开始心目中的那个他。有天,他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浅驼色里衣,外面是一件深色夹克外衣,套一条洗的泛白的牛仔裤,头发特意理了下,正个人显得簇新极了,十分精神,坐在座位上,不停的照镜子,和几个男同学嘻嘻笑笑着。我似乎觉察到一些什么,但又抓不清楚,当那伙男同学簇拥着他朝门外出去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我还未来得及抓住什么,他就走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他的眼神了,他的睫毛密密的,我看不真切,像是隔了一层雾,显得模糊。我突然内心一片潮湿。下晚自习时,听女同学聊天,才知道,陆晨跟三班的一个女同学告白,我木木的听着这一切,心里像退潮后的沙滩,一片冰凉,期间有女同学问我怎么看,我居然还可以以嘲笑的口吻的说,恩,那女生我认识叫欧露,以前跟我一个班,长得挺漂亮的,他眼光不错嘛,不过不行哦,他那么矮,欧露怎么可能答应啊。我说完便笑着打开水去了,路上我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不要哭,不要哭。我擦掉眼角的泪水。我一直在想,我是否可以去当演员,说不定会比周迅更红。第二天,陆晨便埋在课桌上睡了一天。我下课去找欧露,欧露是那种看着挺斯文,但说话却十分大胆粗俗的,果不其然,她讥讽的说道:“怎么可能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还没我高呢,真的,齐悦,我告诉你,我要是一男生,就那身高,我还真不敢来上学校?????????”后面的我已听不清了,我心里变得十分复杂,听到欧露这样贬低他,我觉得心里舒了一口气,但又觉得更难受了,我多想大声告诉他,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陆晨很好,很好,我是遇到过最好的男生??????我为自己没勇气说出这番话而羞愧,我不是在意他吗?我不是了解他吗?我可以公正的客观的说出一些他的优点让欧露改观啊,但我没有,没有,只是把手揪的更紧了。这时,欧露斜了斜我,说:“你不会喜欢他吧?”我一下斥道,怎么可能,我可以说十分讨厌他,自恋又轻浮的男生????????我和欧露又说了一些他的坏话,便拖着腿回教室了。我在内心痛苦的说道,看吧,我就是这样的人,胆小懦弱,虚伪?????????他怎么可能喜欢你,不可能的。
陆晨似乎被这次打击完全击倒了,每日一到教室便埋头睡觉,也不跟人说话。似乎完全放弃了学习,连最好的数学也一落千丈。他的座位已经固定在最后一排了,我也很少再感到那道视线了,但心里却不知怎的空空落落的,整天都提不起劲。我看着他越来越糟糕,老师已经请过他几次谈话了,但都没有改变他颓废的状态,以至于后来,对于他课堂上睡觉便不再管了,完全放弃了他.我心里暗暗着急,他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似乎也不全是因为欧露,因为在那次事件过后,他与班上另一个女生何佳打的火热,甚至同进同出,俨然一对情侣,我当时心里除却一股难言的苦涩外,甚至还很感激这个女生,至少陆晨看起来精神不错。但后来他与这个女生也渐渐疏远了。还有三个月就快高考了,课间的教室也不复往日热闹了,同学们都安静下来了,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但陆晨状态却越来越差,我多么想过去问问他,你怎么了,请打起精神来吧,考一个好大学吧。但我,我又以什么身份去说呢。同学们都知道我对他有偏见,十分讨厌,这时候对他说这些,算什么呢。我害怕这样的讨论。但我有时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回头去看他,每每都是在桌上睡觉,或者两眼呆呆的看着前方。看到他这样,我不由得心里十分难受和焦急,为什么,他的朋友们不去安慰他,为什么不能去帮助他,帮他恢复正常,随便是谁,即使是那些漂亮的女生,我也不会嫉妒的,只要帮助他改变这种颓废的状态,我都会感激她的。可是没有,没有一个同学下课走到他面前与他聊天谈笑,而我也越来越心焦,回头的频率越来越多。我这时十分后悔我以前的举动,甚至想痛哭一场,早知道我宁愿在选位置的时候坐在他身旁,或许当我与他成为更久的同桌之后,我便不会如此迷恋他了,或许不要一周,我就会厌烦他的。是的,如果可以,就让我回到过去,坐在他身旁吧,也许我就会从这痛苦的深渊中解救出来,也许我依然不会说出我的感情,但至少我会拥有一段与他的记忆,也许我们也可以成为好哥们,也许?????????他便不会这样,我会开导他,帮助他学习,即使他恢复精神后,去寻找另一个更美的女孩。
高考前夕,最后一次换座位,我下了很大的决心,坐到了他的前面,我的朋友诧异的看着我,关心的说:“齐悦,还是坐前面吧,后面学习氛围比较不好。”我笑着说道:“哎呀,前面都是好成绩,我有压力啊。”但事情并未像我那样,我坐到前面一周,我与陆晨都未说上一句话,我的全副精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差不多都是在睡觉,或者与他同桌的女同学说一点话,在我搬离座位的前一天晚上,我听着他们在后面嘻嘻笑笑,而我完全插不上话时,我突然再也忍不住,便提前一节课走出教室,我没有回家,而是来到操场,慢慢走着,鼻腔里酸酸涩涩,有想哭的冲动,我咧咧嘴,却哭不出来,便冲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直到胸腔里的空气全部挤压掉,我慢慢走回家,路灯晕黄一片,映在地上像久远的油印纸张,以往觉得温馨的路灯,此时却觉得白的刺眼,笼在周身有寒冷的感觉。我木着脸回到家,妈妈问我怎么这么早就下课了,我不说一句话,放下书包,就脱了鞋,倒在床上睡觉,我感到疲惫极了,我想睡觉。妈妈这时过来说,你怎么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侧向里面,不回答。过了一会,妈妈上来抱住我轻轻的说,悦悦,你怎么了,是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吗?你倒是说话啊,你这样不说话,妈妈会担心的,是压力过大还是感情上受到挫折失恋什么的,总得为了什么啊?????????我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直哭,放开声哭,哭到哽咽,妈妈一直轻轻抚着我的背,我渐渐小声抽噎,抱住妈妈慢慢睡了。
后来的事渐渐记不清楚,高考后的同学聚会我没去,我念了一所普通二本学校,妈妈也没说我什么,高兴的为我买着上学时所需要的一切。我时常想起他,没日每夜的,以前有过他的联系方式,但却害怕自己的失控,便撕了。便很久没有他的消息。大学新奇的生活冲淡了我对他的想念,可一段时间后,便忍不住联系以前的同学,似无意间询问他的消息,知道他在一所专科学校读书,很想询问他的联系方式,但我颤着声音挂断了电话,疲惫的坐在地板上。后来,听说他没读书了,听说他和家里闹翻了,听说他有一个交往很久的女朋友,高中时就在一起了。听说他现在自己在做生意。身边的好朋友都有了体贴的男朋友,自己似乎也觉得寂寞,大学里,有很多优秀的男同学,彬彬有礼,始终淡淡的关心着我,我不忍这样,便委婉的拒绝。一个人,孤独的走在校园里,看着别人的幸福,寂寞的失了清晰的面目。终觉得不对,后来才知道,自己是在等待,等待,等一个陆晨爱我的机会。
等你爱我
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够
等你爱我
也许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可能是我感觉出了错
或许是我要的太多
是否每个人都会像我
害怕相见的人已走了
也许从未曾出现过
怎样去接受才是解脱
等你 爱我 爱我
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够
等你 爱我 爱我
也许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你在听吗 也许早该说
你说什么 难道真的不能
是否爱情都会有折磨
可我不承认这么说
注定等待你我已足够
所以放心才能更快乐
当你有一天对我说
我一样会在这里等着
等你 爱我 爱我
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够
等你爱我 等你爱我
也许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等你爱我 爱我
也许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秋风瑟瑟中,我拢紧了围巾,加紧脚步,走入了沉沉夜色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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