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散步,与同学偶然谈起:”我有个理想,在我们村办个伸腿班。因为我村的孩子上学远。”
同学很赞同。我想:人一生要有点意义吧。
回去同妻子谈起。妻子淡淡地说:“你想干什么,你去,我哪里也不去。
我开玩笑:“我将来会成为乡村最美教师啊。”
“没有做就想成名,太假了吧。”
我笑笑。其实我不想成什么名,只想尽一个同村人的义务吧了。
我幻想回去,然后筹钱,盖学校。自己捐资。一个人孤零零地教十几个孩子。成天困在那里。有感激的,有说三道四的,有抱怀疑的,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我会如何应对,有何感想呢。我会如此高尚吗?我怀疑自己恐怕没有那么伟大啊。
其实对于我们村,我有很多痛苦、酸楚的回忆。
小时候的一天,我在破屋旁捡到一张毛主[xi]画像。来到材堆边玩。有人看到我手中的画像,就说:“拿主[xi]相啊!”
我惶恐,就匆忙塞进材堆。
有人说:“撕毛主[xi]相吆”
我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大哭起来。
后来,有许多人逗我。见到我就发出尺拉、尺拉的声音(撕纸声)。
我一惊,脸涨得通红。
他就继续看着我发出撕纸声。
我吓得哭了起来。害怕被公安局知道,抓我坐牢。
那人就得意的走开了。
那时我经常担心有一天会坐牢。
有许多人就利用这经常吓唬我,使我幼小的心就脆弱,多愁善感。
我的童年就是在这种担经受怕中度过的。
初中毕业,我考上师范,家里穷。于是我挨家挨户借钱,只有李姓人家借我五十元。一个村的老少爷们没有借到一份钱。
后来分地,我没有参加工作就把我的地去掉了。我们三口之家只有一个人的土地。
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始终对村里怀着深深的眷恋之情。而妻子总说:“我觉得你们村的人不是那么好。”
我总无言以对。
其实是蚂蚁虽小,五脏俱全。好人,坏人,势力之徒都有。可是真正的老实人却说不上话而已。
想到这里,我动摇了。毕竟我没有修炼到那种址真至纯的程度啊。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哪里的人都是人,我何必义无反顾地去为曾经伤害我的人拼尽全力呢?我毕竟凡胎肉
体啊。
算了吧。我爱的村子。你们曾经爱过我吗?
我毕竟很渺小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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