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像幽灵一样在大街上晃荡。忽又到一个小广场中。这里果真别有一翻韵味了。只见树影婆娑,灯光昏暗。树底下三三两两的站着一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哪翘首弄姿向行人抛媚眼。久不久有一些男人上去搭讪,嘟嘟哝哝不知说些什么。孩子长这么大了,不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便知道这是一个露天鸡场。现在正是交易的好时候。看到这情景,因又想到了小时候和伯父去买牛时的牛圩。那里也大抵是这样的,好大一片树林,零零散散的拴着许多牛,各种各样的牛都有。强壮的,齿龄低的便贵;年老的,瘦弱的就便宜;再者,有一些实在老的了不得,只能卖给剥牛的,论肉斤来算价钱了。再回看看这里,却也环燕肥瘦一应俱全。想当然,这里年纪轻的,漂亮的价格便贵;年龄大一点的,不太漂亮的价格就便宜一些了;而哪些年龄稍大,样子实在丑一点的,虽然没有被剥的命运,却也大抵生计艰难了。我突发奇想,何不逗逗她们玩呢,也可以增加一点社会经验啊。说干就干,但我还不敢轻率行动。待我近距离的观察几当生意成交后,自认为门路通了,便去和她们搭讪。不知是看我衣衫褴褛还是人小不成气候,她们都不理我。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有点意思的。我刚一说出:“小姐,小姐……”便没了下文。更要命的是她还怔怔的对着我笑。害得我窘的满脸紫胀不知所措,忙一溜烟跑了。“太丢面了,太丢面了”。我边走边骂自己。我并不是说我逗妓女而丢面。我想我平时都算花麻撩嘴。在网上或是聊天中总是滔滔不绝,说到山去水来。而现在在这么一个娘们面前就窘的说不出话来。看来我还必须再修炼修炼了。
其实流浪并不都是洒脱新奇好玩的。也有很多心酸泪流史。一天我在路边的草坪上,因为走累了,便小憩一下。一会子便呼呼的进入梦乡。那一觉睡得很是舒服。可以说从哪以后都没有那么好的觉了。待我睡醒一看。眼前有一个钱包,好像是我的。忙打开一看,装在钱包里的百来块钱不见了。我才知道发生怎样的事情,登时就跌足起来。小偷恁般可恶,我都这样可怜了,你何苦还落井下石呢?有那么多的贪官,你为什么不选择他们下手。那怕随便得手一当也比我这好几百倍啊。再有,就算被他们捉住了,你都有得个辩处。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而你偷我的钱。却不是侵犯他人财产罪?假若被捉住了。判你个三年五年,那时谁帮你照顾你老爸老妈,老婆儿女呢?可是小偷不会怜悯弱小的人,反而弱小的人容易下手,于是我恁般的苦也。老天偏害苦人儿啊。或许百来块钱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我。那是十几天的伙食呢。简直是重创了。现在我才懂得‘火烧贼又抢,人穷又逢偷‘的滋味。望着被划开的口子。我很是气忿。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恰在此时好离我不远的花丛里有一条木棍。我忙走过去一把掣起。回望一下四周。看有没有小偷或是调戏妇女的行径。准备挺身而出和他们拼命。一来可以扬播我的美名,二来可以出这口鸟气,可是好多事情并不是心如所愿的。当苏比想去坐牢时,又没有抓他的警察。当我想打架的时候,又没有惹事的主儿。拿着棍子转悠了大半天。却也心冷了。丢了棍子怏怏而回。
假若此次的遭遇算是暗的没法防备。那么有一次明的更加凄凉。
一天下午大约三点钟左右,我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因为走的累了。便想贪一点便道。跨过一个卖汽车的地方。我刚跨入两步,忽然走出两个东西,开始我以为是狼狗。不知却是两个穿制服的保安。他们忙问我想干什么。我说:“没干什么,我只想从这里跨过那边去”。“我现在怀疑你是小偷”。一个保安说着就起脚踢了我一脚。另一个又添了一脚。他们还用对讲机叫另一头的一个保安来。只见那狗来势汹汹,远远的就起脚来踢我。我见来的猛了。我忙的闪过。他见一脚不着又赶来追打我。而恰在此时,大厦里走出一条人物来。大热天也穿的西装革履,很像是衣冠禽兽类的斯文人物。他倒也宽厚仁慈,只见他夸奖几句保安做得对,不过也不为难我。问了我几句便恩赐我走了。我走到哪头值班室时,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轻轻用手抚一下那些围墙上的绿叶。正是灾星又到。恰被哪个打我不着的保安看到。他像一条公狗一样凶凶的出来拦住我。又把我带到保安室。“刚才放了你,你又来掐花”。我忙说“我没有啊,我只用手轻轻的抚一下叶子”。“你还嘴硬,”他说着就起脚踢我。这下我没得躲了。踉跄倒在地上。那时的我真是火冒三丈。。假若在家乡,以我的性格我早就起手了。哪里受得了这般鸟气。可是现在出门在外,无依无靠。加上我不想让家里人添乱。让他们担心。假若不是,我拼命也和他干的。正所谓的物离乡贵,人离乡贱。少不得一一忍了。待我爬起来。那人还想打我,旁边一个忙拦道:“算了吧。他也没犯什么错,你也打的他够了。也就算了吧。那人喋喋不休。喊打喊骂嘟嘟声。罚我呆呆的站了半头。最后也无可奈何的放我走了。我满腔愤懑,可我又有什么法子呢。我心里想,保安就像外国引进的野兽,中国本来是没有的。待改革开放以后,有很多事情需要管理。于是便产生了保安。不可否认保确实有一些功绩。比如商场保安,管管一些车辆的摆放,维护商场秩序也是很好的。但很多保安都是这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有的甚至半个脑袋。很有些保安凭人多,狗多咬死羊,作威作福,敲诈勒索。这种事情我也见的多了。中国的保安大抵没有几个经过培训的。胡乱的招几个块头大的就得了。他们当中本来有一些就是地痞流氓,所以作出各种各样的事情是不足为奇的。或许存在的东西就是合理的东西,我不能说什么。流浪汉遇到保安就像叫化子遇到狗,是无奈何的事情,纵使稍有力量把它打败,因为打狗也要看主人,也断乎不敢轻易出手的。只是我下次小心就是了。可我这人又有一样怪脾气。滴水之恩定会涌泉相报。但对于打过我的人,我也会切齿不忘的。假若下次被我在街头看到他单独走。我一定报仇的。但我想也没有机会了。谁知明天我又会到什么地方呢。
我上面说了这些,千万不要以为我流浪耍子玩而忘了借流浪追寻我文学梦的初衷。这便是错了。我不单没有忘却,反而愈加炽热了。凄怆的生活使我更加发奋。其实我今年刚出来便带了一枝笔和一本笔记本。流浪的日子里不论何时何地,一见到一个生字或是一句优美的词语便把它记下来。边走边默默的记诵。生字和优美的词语尽可能用在下次的写作中,以便记熟记牢。我流浪的日记是每天都写的。有时灵感一发想到一些优美的词句。,不论是一句或是一段都把它记下来。所以常常走路总是痴呆痴呆的。很有几次碰到别人也不知道。虽然现在的钱很是拮据,但还是买了两本唐诗宋词的小册子。一有空便打开来记诵。开始总觉得隐晦难解。慢慢的就有一些眉目了。其实能看懂唐诗宋词。并能深悟其中的奥妙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因为经济的原因倒不常上网了。但有时写了几篇自认为看得过眼的文章,便上一个通宵把它打到榕树下的网络上。浪迹上海的这段日子里也在网上发表好几篇文章。我觉得似乎越来越顺手了。因为渐渐的退稿少了,发表率也急剧增加。我在信箱中得知有一篇已被选中。稿费已寄到我家中。一看到这则消息,我的欢欣非可以用文笔而表达出来。那种心情就像几天没有吃饭的乞丐碰到江泽民请他吃国宴一样高兴。可是我依然不敢打电话回家询问。因为我有一股犟性,失魂落魄的日子我是不打电话回家的。但我家人也不会担心我。我从小就养成了去哪里也不向家里报告的习惯。而他们也会了解我。我在外面从不惹事生非,自小到大没有给家里添过乱子。虽是爱玩,但做事有规有矩。非是我不想家,家永远是我魂牵梦萦的。有时大地作床,天空作帐,遥望繁星点点,徒自遐想梦魂的家乡,正想现在父母做什么了?家中有没有新的变化?弟妹他们比以前越发争气了?奶奶的身体好吗?那天也胡乱诌了一首小诗:
失魂落魄怎归家,思乡心切乱如麻。
命运何需磨孝子,梦回几度稻田家。
我不知道人为何如此,在家的时候总渴望外面的精彩生活,羁旅天涯,震翅高飞。一旦离乡万里,却又禁不住的思念。总是望着故乡的方向,归思难收。总呆呆的对着故乡的天空出神。喃喃自语:“都道落日即天涯,望断落日不见家”。每当此时,心中便浮现出故乡神异的图画来。“落日的余辉洒落树庄的时候,一群群牛儿由牧童赶着回到牛棚中,白发苍苍的老翁惦记着自己外出的孙子,拄着拐仗在村口焦急的等待。农夫们扛着锄头收工回家,互相见了亲切地打着招呼。农妇们已下米做饭,烟囱中飘荡出缕缕青烟。这是多么宁静而闲情逸致的图画啊。故乡是多么的令人神往,就算心里最不安稳的流浪者也渴望最终返回故乡。可是此时天高路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云游踪迹,何事苦淹留?我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我的梦想,回到我思念的故乡?”
在异乡漂泊的日子,金秋也有一种与家乡不同的凄清。放眼迷离的色彩,此时又有谁能理解浪子的心情呢?又有谁能与浪子一起分担孤独?展眼又到了深秋,黄叶一片一片的零落,时光便在一片一片的落叶中慢慢的消逝。此时浪子的心里多了一份惘然的焦虑。我独自穿梭于异乡茫茫的人海之中,寻找谁也无法理解的答案。
孤独永远是伴随着浪子的。郁闷的心情多么希望有个人来聆听。于是便想起了北京的妮子。其实我到上海的第三天便租了一个信箱。忙的在qq上告诉她。我也寄了几封信给她。把我流浪的经历和内心的郁闷以极对她的思念全向她倾诉。她也寄来了几封信,似乎多了一点欣佩和爱慕之情。多了很多软语温情的话。假若以前我写信为了调逗解闷耍子。现在我们都敞开了心扉。我想我们应算知音了。她的一封信中还夹寄了一个相片。使我欣喜若狂。她的漂亮是我永远也不会想到的。笔尖的愚钝使我不可以用笔墨把她的美丽描述出来。但我想她的个人说明上用嫦娥作比不为过份。我不见过嫦娥,不知她是何等的美丽。但假若拍电视,让这个女孩子去演嫦娥,我想也不算亵渎嫦娥的。我常看着她的相片赞叹,缘何她脸上的零件配合得如此般的完美。莫非天地之钟灵毓秀都集中于她一人乎?
假若以前没有见过他的相是缥缈的想法,那么现在我的心更加坚定了。就算是天上的嫦娥我也要攀登一回。我想和此种女孩子谈恋爱一定是很浪漫的事情,或者就算伤痕累累,但我想都会刻骨铭心。所以我就更加努力了,整天没日没夜的看书。有时在图书馆一泡就是一天。连饭也忘了吃。不单是书,但凡有字的东西,我拿起来就看。我内心默默的祈祷,我一定努力,一定会成功。我一定与她有个见面的日子。虽然我清楚地懂得,我们山遮水隔,路远山高。对她的追求就像追求一个遥远的梦幻。但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拨动的情弦,谁也不希望它很快的静止。何况我的心是那样的炽热。我不能浇灭我对她爱的烈火。就算烧成灰烬也心甘情愿。或许爱上她就像爱上我的文学梦一样,明知道是一个遥远的梦幻,但都会付出真心,没有经历度尽劫波后都会永不言弃。流浪子痴情梦或许就注定了今年的日子会与平凡绝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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