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出生地和大山之间

一场电子识别战如火如荼

爱，还是不爱

在选择的进程打上飞行的补丁

然后发言人对着麦克风说这是例假

石头来自山上

从出生那天

良民证的属性有待更新

户籍从石头缝诞生那天

汉奸保长在开会

良民村有模有样，石头刻上记号

村口，那些狗日的指着石头说它是八路

鬼子进村的时候

也曾围着石头找它的毛病

如今八路占山为王

真的成了一块

横在当中央的拦路石

从三毛浪迹到当家作主

政权，民权，经济

还有赤诚效忠的枪杆子

是大小鬼子撼不动的心病

村委会换了一届又一届

老骨头见了马克思

身上的毫毛一根一根

放在灰孙子的手心，出口气

想多少吹多少

2

山里变了样，车拉驴了

小伙开着车拉着驴

驴下了岗，上了绞肉机

驴脾气就是不服气

一撩脚掌，把汽车的命根

连同开车人

一把火，一网打尽

还连累了这个官那个长

今夜必须违背

教条，经济基础和形而上学

必须向生产破坏力说不

所有安全麻痹思想

向民众公开检讨

3

老花镜后面

办公桌上一叠大字报

爷爷顶天立地

带着革命小将扣上的大高帽

指挥能源和大锅饭

文攻武卫把我从襁褓

推下万丈深渊

一块滚落的石头在进化途中

与那山那水断绝粮草

我并不喜欢冬天的产房

但我知道，大山里

只有一个石缝

小鬼子只有一条出路

你必须弯下身子学会人话

说到这里我用高露洁漱口水

漱了漱口，清洁一下

与鬼子纠缠不清的门口

呸！把那些多余的泡沫赶出识别圈

天空干净了许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