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随车轮颠簸在起伏的夜路里，想法漫无边际地牵着车灯的光芒活跃在睡去的青草上。我还在想你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你在《一个人的纸上生活》里说时间总是太少，而将来漫长得让人忘记。很多时候，一天的开始和结束，就是鸡毛在慌乱中无所事事。只有夜晚和我一起回家。放下笔放下身体，床上是一个男人的梦或泪水打不湿明天的命题。我说时光的手指滑过你的泪水，春天的温柔也温暖不过你受伤的心。纵然文字里纠结了更多的情感和安慰，可毕竟是一场叹息和虚无。撕下面具，看时间里走过的自己，血和泪总会形影相随。你的文字真得像你的冷冰冰的脸，落寞里几分不羁。

想像了很多次你脸庞的模样，视频里的你仍出乎我的料想。瘦削的下巴，清癯的骨骼，只有两眼闪着睿智的光芒。坦而言之，你的面容的苍桑不似你年轮里应该刻画的内容。青春之于我们不应只是过场。我问你为谁清瘦？你随意地说没什么，可我明明穿透眼神，看到你飘泊的心和失去了方向的思绪，是奔突在无崖旷野里的山羊，迷茫地没有要去的终点。我惊异于在《红墙》你渲染的那些小女兵们都蹦蹦跳跳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有个还有小酒窝子，粉嫩嫩的，特青春。有时机关组织看电影，她们就第一个进场，坐下后变魔术似的就手上有了一把梳子，脱帽的瞬间就梳好了齐耳的墨发，形成一条横流的瀑布。机关首长和战士都坐在她们身后，横看或竖看。我想你应该是一个心思细腻，善于捕捉青春闪亮光泽、懂得享受生活的男人。却为何如此伤感？我很唐突地问你太太呢？你假装潇洒却很在意地说离了。男人坚强外表的背后，谁又能说一定没有一个需要安慰的脆弱的灵魂？文字里的人生更确切地说是你日思夜想的梦。

我喜欢你的小说，说这句话时我甚至有些虔诚。

我喜欢你的散文，更喜欢会写字的女子。你的眼神里有一丝狡黠和善意的捉弄。你的不羁总是闪烁在你嘴边忽隐忽现的笑意里。像很多人聊天儿一样我们一问一答。

只是喜欢文字？还是专业写字？

爱，你用不慵置疑的目光告诉我。

爱好是吗？我替你纠正。

爱。你咬住一个字不改初衷。

我的心竟被你一个“爱”字深深地揪疼了。我会为一个对文字说爱的男人把心揉碎。

爱，不只是喜欢，用了多深的情感？也许只有爱好文字的我们能在彼此的沟通间深深体味。只有喜欢文字的你我懂得把爱点缀在文字里的份量。

现在什么都不想，有女儿，有文字，这些就是我生活下去的全部理由。我点头默许。可我仍揪着心想流泪，男人有时比女人还脆弱，何必掩藏自己内心的那份真实？

你说你也有喜欢的女人，只是她刚结婚，并不是你禁锢了情感，是不想她受到伤害。几欲想写她的心思放下，是怕会不可收拾地再爱上她。

我用一颗女人心揣度你心底深藏的秘密，真得想告诉你，你是一个值得女人托付的好男人。一个会把情感深埋在文字里的恣意挥撒的男人。

很多次提笔又放下，是无从掂起写你的起点，无论从哪一点写起，都怕触及你或许不能轻弹的疼痛。

把一颗灵魂放逐在文字里，让阳光穿过文字在心扉撒过一些细碎的回忆，之于我们对过去也许是最好的安慰。

看视频里的你，只想说一句让我们在文字里，轻弹着唱完人生的歌。

或悲，或喜。

2005·4·4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