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阿列克塞?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是哪国人,不懂西西佛斯是不是劳改犯,看不出维纳斯哪里美只知道她比别人缺胳膊,都说蒙娜丽莎的微笑那么甜蜜那么美,我看不出来,咋看那笑咋是装出来的,不如村里没牙老太太乐得实在。不爱红装,不爱武装,不爱“装”。不喜欢打麻将和斗地主,那玩意儿伤身伤心(输了伤自己,赢了伤别人。别说怡情娱性,不耍钱的你才不愿玩呢。)聊qq摇微信咱不是无聊男女,也没那闲工夫。
俺是农村家庭妇女,说白了就是农村老娘们。成天面对的是伺候公婆答对孩子,刷锅洗碗,扫地抹炕,收拾院子拾掇那几亩山坡子还外带管理镇上的几间门市,极讨厌风*女人崇拜鲁迅喜爱《三国》,自从进了《烟雨红尘》喜欢上了“走出沼泽地”,管他是写手是编辑是男还是女,喜欢他的文字,像俺家山上的红富士苹果,咬一口脆生,细嚼有味。喜欢就是喜欢,喜欢无罪,有罪也喜欢,爱咋咋的。
我就是这么个大老粗,偏偏喜爱挤空写两句。人家都拿电脑手机看肥皂剧干游戏独我码字。“那谁”对人说甭搭理她,她就是另类,庄稼话就是各色。
我各色吗?那是她不懂码字的乐趣,就像夜晚不懂白天的灿烂,冬天的死寂不懂春天的生机盎然。她爱咋咋说,不辩解,没必要对牛弹琴。
记得第一次写小说,工工整整誊在了稿纸上,不知发给哪家杂志,求助于泡网的儿子。儿子嗤笑我老土,都啥年月了,还爬格子,码字复制上传入网。我把字一个个码好,妈呀!比码砖头还累得慌。不知入哪个网好,问儿子,他网里的战事正紧,没抬眼皮就告诉我百度搜。我输入了几个关键词:小说、原创、短篇、初学者。手指一按搜索,一个叫《烟雨红尘》的网站跃上屏幕。我打开网站,注册了会员,把稿子一发,时间不长,来了短信:文章过了,还评为精华。我读着自己在网上的《爱情的维修与保养》心跳不已,激动得到处得瑟。儿子说得了吧,在小网站发个文,至于吗?我说努力请从今日始,我会不懈努力,万里长征也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参天大树也是一日日逐渐长大的,只要坚持写,只要热爱和执着,我相信我的文字会越来越成熟,烟雨有一群像我这样不离不弃始终如一的作者,也会日渐强大,我要和烟雨共成长,让时间见证我和烟雨一起成长的岁月。
就这样,我进了烟雨的门,和她结下了不解之缘。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必须做之外,还有必不可少的事就是上烟雨网浏览有没有新的文章出炉。发现好文章会爱不释手反复拜读,学习之长处,还会把它介绍给有共同爱好的朋友。记得有一篇叫《摇晃的夜晚》,很是喜欢,读了好几次,并把它介绍给了我的弟弟“烟锁池塘柳”,远在丰南的弟弟读后说文笔很好,但不要借鉴其流露出的愤青情绪。他说一个作者要负起社会责任,凭借作品传递正能量而不能让文字沦为功利或泄私愤的工具。我说好深奥,我从没想到过这些,只是自己怎么感知的就写出来,不懂什么思想性艺术性和价值取向,看来我得系统地学习去了,弟弟说姐你不用,喜欢就好,你的作品都是原生态的东西纯净厚重而独特,不要被别人左右,就做你自己。我被鼓舞了,好,就做我自己,在自己的情感田地里精耕细作。“那谁”又说斗地主有瘾,聊qq有瘾,打游戏有瘾,你这看文写文也有瘾?我说兴趣不同,爱好不同,享受其中的乐趣感受是一样的。兴趣不同不相为谋,懒得和她解释。
要说有瘾,确实有瘾。大家们的文章确实经典,但大家们离俺们太远,可望而不可及;大家们的文章都是大手笔,俺们只有羡慕的份儿。而在烟雨则不同,这些文友和编辑们可能近在咫尺也可能远在天边,可能是资深作家也可能是我这样的新兵蛋子,但彼此不认识,无论高低贵贱,在这个平台上在同一个界线上起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我这初生牛犊不畏虎,不管水深水浅拉袜子就过河。也不怕行家们笑话,居然上去就敢和人家比试牛刀,合奏了几篇文章,结果居然得到了编辑们的肯定,看到《断肠人在天涯》、《梦》、《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等合奏文章旁边“精华”两个字闪呀闪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这一高兴,看到别人新文出炉自己又不禁磨刀霍霍,你说这瘾大不?
儿媳看我如此爱好写文,又不好意思和儿子抢电脑,她便把自己心爱的ipad送给了我。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自从有了这个爱物,我随时随地都可写两句。《梦》是在睡醒一觉,别人甜梦正酣的三更半夜写的;《趟过男人河》是在起花生的间隙酝酿好了,晚上整理出来的;《世态三则》是去赶大集看见了几种现象回家加工而成的;国庆前夕,我家店面搬来了新邻居,通过和他们聊天,知道他们是安徽搬过来做不锈钢门窗的手艺人,说生意不好做,自从正月出来一次也没回过家,他们很想家里的妻儿,但钱没挣多少,没脸回去见江东父老,看着他们清苦的生活,《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便在指尖诞生。无论干啥活,只要来了灵感,便不顾一切一心扎在文字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有一次做晚饭,熬大米粥,突然脑子一灵光,拿出本儿坐在马扎子上一头扎进去便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女儿放学回来了大叫老妈粥糊了,我才幡然醒悟,但为时已晚,白米粥已经变成了黑墨炭。儿子说我走火入魔了,我愿意入这样的魔道,只有在这样的魔道里,我才可以剥掉虚伪的外衣,露出本真的我,自己和自己的灵魂对话,自己静静地倾听自己心跳的声音,并把它形成文字献给懂我的人。“那谁”又说了,一分钱不给你图啥?拿絮絮叨叨的家庭剧赚钱是韩国妇女的专利,华夏女儿才不稀罕呢,我们自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如果文字沦为赚钱的工具,文字肯定失去它的魅力,为了金钱拼命码字累死的是脑细胞出来的是流水线上的加工品。这回我终于回她了:精神追求,ok?
在文字交流过程中,我还结识了不少朋友。入网站伊始,正值亲爱的丈夫去世一百日,含泪敲出《百日祭》,一字一扑簌,完稿后泪水打湿屏幕。在现实中我总是故作坚强,擦干眼泪在人前露出笑容,终于在一篇小说的留言里,我把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压抑太久了,我快要疯掉,终于说出来了,哪怕没人理。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月下的清辉姐姐送上了温暖的怀抱,并邀我来烟雨,说会有很多朋友,说我会慢慢爱上这里。没错,时隔不久,我便遇到了我的老乡山野荆轲,遇到了未曾谋面也许永远不会谋面但彼此欣赏彼此鼓励,能真诚给我斧正的知己式的朋友走出沼泽地(至少我单方这样认为)还结识了呆贝贝、流水宛延、雨素、格子调、晓庸、绍庆、穿旗袍的女人和那个老是剑挑孔庆东的四大名捕还有那个高产的语蒙蒙以及和我一样历经了失去至爱的悲秋道人等。也许你们不会太在意我,但我因你们的文章而渐渐熟悉你们,渐渐熟悉烟雨,渐渐地把你们当成了朋友。
我曾尝试各种文章的写作风格,写过诗歌体的小说《爱情故事》,写过正太版的《纠结》,写过大话西游中“玄奘”式啰哩啰嗦体的《事儿事儿的》,写过严肃体的《老爸和老屋》,但最得心应手的还是乡土风。拔出萝卜带出泥,把我摆在你面前也会抖落出二斤土,因为我是农民的女儿,我熟悉黄土地的味道,我是听着铧犁翻土的声音长大的,我的根在这里。脚下粘有多少泥土,心里就有多少百姓的故事。我是普通百姓的一员,无论你如何体验这种生活,相信不如我深刻,因为我是在土里活过来的。
我知道一颗种子怎样发芽,怎样破土而出,怎样开花结果,也懂得啥时候浇水,啥时候施肥,啥时候收获。可我真的不懂怎样给文章立意构思铺陈渲染及谋篇布局,我没多少文化,不懂写作的系统理论,说白了咱不是科班出身,只是一棵不曾修剪嫁接的草根,一棵在山野里风吹日晒的草根,一棵热爱文字的草根。为了养家活口我不得不花费大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打点生计,但我会在写作的路上餐风饮露,孜孜以求,马不停蹄。
我的梦:在烟雨,在文字里。
我是草根写手,这棵根不会太显眼,不会像花朵那样吸引眼球,但我要发芽,我要长大,我要爆发,为姹紫嫣红的缤纷世界添一抹独特的绿色,用自己独特的绿色装点美丽的春天。
2013年11月21日于山海关
-全文完-
▷ 进入车前菜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