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近五十年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生觉,时常会在深夜中被噩梦惊醒,这一夜也没睡踏实,再一次被那个噩梦吓醒了,睡不着的他又想起了五十年前的那件往事。
“全生啊,今年有二十了吧”一个中年模样的人问道:
“都二十一了,三叔”全生答: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都二十一了,都该娶媳妇的年纪了”全生三叔喃喃道
全生腼腆的笑了,没回答。
他三叔接着问道:“你这都该娶媳妇儿了,知道女人是个啥味道不?”
全生摇了摇头:“那女人是啥味道啊,三叔”
全生三叔问道:“真想知道?”
全生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全生三叔坏笑道:“走,三叔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开开荤”
全生疑惑道:“去啥好地方啊?三叔”
全生三叔说道:“温柔乡”
全生继续追问道:“那是哪,去哪干啥?”
全生三叔笑道:“那能让你知道女人是啥味道”,话音刚落人一走出好远,正在愣神的全生这才发现三叔快走到街的尽头,于是喊道:“三叔,你等等我”边喊边追了上去。
全生命苦很小就丧失了双亲,从小到大乞讨为生,后来长大了有了力气便在码头上做苦力,虽说苦点累点最起码不像讨饭时饥一顿饱一顿,全生很节省出去花销还节省不少钱,自己打算着等钱攒够了就娶个媳妇,全生称为三叔的人也并非是全生的亲叔叔,码头上的人都叫他泥鳅,在家排行老三在码头又对全生比较照顾,所以全生尊称他三叔。泥鳅近四十岁的人至今未娶,旁人都劝他娶妻生子。他道:“娶个老婆太麻烦,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落得逍遥自在”。泥鳅没别的嗜好,有点钱都花在女人上,他是温柔乡的常客,温柔乡是当地有名的妓院。
不一会,全生就跟着泥鳅来到这个就温柔乡的地方,门前的姑娘们热情的招呼着客人,老鸨抬头一看是泥鳅便上前招呼道:“大爷,你又来了,这回让谁伺候你呀,要不还让小翠”
泥鳅应道:“就她了,另外老鸨子看见没,我今天又给招来一生意,这是我兄弟,伺候好喽”
老鸨:“大爷,你放心吧”
泥鳅嘱托道:“全生,你好好看看,看上了哪位姑娘你就给跟老鸨子说,然后你就知道女人是个啥味道了”然后搂着小翠的小蛮腰上了楼。
全生哪见过这种阵势,虽在码头听人谈论过这样的场景,然却出现在眼前了,倒是慌乱了,腼腆的他想看又不敢看,内心矛盾极了。老鸨热情的招呼道:“这位小爷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全生羞涩的点点头。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小爷你看上那位姑娘了,我安排她伺候你去”老鸨问道:
全生偷偷地瞄了一圈没敢太仔细看,也没个中意的。老鸨接着追问道:“小爷,那您带了多少钱?我看看给你找个好一点伺候你”
全生把今天刚发的工钱在手中摊开给老鸨看:“就这些”
势力老鸨看着全生手里少的可怜的钱立马变了腔调:“小爷,你这点钱我可找不到姑娘伺候你,不信你问问她们有谁愿意伺候你吗?”
老鸨大声喊道:“我说姑娘们,你们有谁愿意伺候这位小爷的吗?”,听完此话后,姑娘们一阵讥笑,全生脸刷了红了。
“妈妈,让这位小爷上来吧,我来伺候他”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
老鸨转身向楼上看去:“梦娇啊,你可是我们温柔乡的头牌,这个傻小子没什么钱,他要不气你啊”
梦娇道:“你让他上来就就是,我自有办法让他出血”
老鸨指着梦娇招揽生意不好拨了她的面子就顺了她的意,“来人啊,领这位小爷上去”老鸨没好气的说道:
再次见到梦娇已是在她的闺房中,全生这时才放大胆子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个姑娘,长长的头发,雪白的肌肤,脸蛋嫩的似乎一捏就能捏出水来。全生腼腆的站在一边,梦娇坐在桌前道:“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全生简短的道:“是”
梦娇走上前帮他解开衣服,他紧张的退了两步道:“我没钱”
梦娇拿出一袋钱道:“你一会把这袋钱给老鸨,就说是你的就好了,只不过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
全生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梦娇没有回答,而是拉她走到床前然后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然后脱去了上衣露出雪白的香肩,接着又去解开紧系着的肚兜的纽扣……
……
全生穿上了衣服问道:“我取你好不好?”
这种话梦娇听得次数太多,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天真的相信,到后来每个说过这句话的男人一夜温存之后,就再也了无音讯。再听到时也就不在意了,左耳听右耳出一笑而过。她便随口说道:“那等你攒够了钱就来赎我吧”说完也就忘记了。
全生回到家后神神秘秘的从一个地方拿出一个小盒子,他打开盒子后拿出一个簪子,是他娘留给他的遗物,是什么材质他也不清楚,只是听他娘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挺值钱的。他娘把他留给他的时候说过,除非在万不得已时,才可以当这只簪子。他曾经讨饭为生快饿死的时候也没打过这只簪子的主意,现在他决定把簪子当掉把梦娇赎出来。他手捧着簪子跪下向天叩了三个响头:“娘,孩儿不孝今天要把你留给我的簪子给当了,孩儿在这给你叩头了”
全生当了簪子带着钱去找梦娇,见到梦娇后问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走?”
梦娇诧异,全生把前因后果告诉了梦娇,梦娇责问道:“这世上怎么还有你这么傻的人”对于全生,梦娇说不上喜不喜欢,只是觉得跟他走之后总好过在这里被男人欺凌要好得多。全生他娘给他留的那只簪子挺值钱的,赎了梦娇之后还余下了一些。全生带着这些钱和梦娇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在这个地方知道温柔乡头牌的人太多,他们过不了平常的日子。
全生带着梦娇回到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用剩余的钱置办一些地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在这个地方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去,他们也不必去面对一些异样的眼光,所以过的还算比较幸福。不久以后梦就还怀上了身孕,这让全生高兴不已。这时他们住的地方来一个叫李三的人,李三原本也是这个地方的人,前些年外出闯荡,在外面混了三四年也没混出来个模样,穷困潦倒的他又回来了,一天全生陪着梦娇在街上置办东西,李三瞅着梦娇有些熟悉,就特意走近瞧了瞧。这下更加断定了他的想法。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李三趁全生不在家就去敲门,梦娇以为是全生回来了就去开门,看着这个陌生的面孔问道:“你是谁?”
李三笑道:“全生不在家吧”
梦娇看着贼眉鼠眼李三立马产生了警觉就要关门,李三见势威胁道:“你要不想我把你在温柔乡做头牌的事说出来,你最好让我进去”
梦娇诧异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但又怕他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就让他进来了。梦娇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李三:“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对你的美色可是垂涎已久啊,想当年我在温柔乡看了你一眼我就忘不掉,可我当时时运不济没那么多钱,可以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在这让我遇到你”
梦娇:“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这温柔乡的头牌还不知道么?”李三反问道:
梦娇道:“全生已经把我赎出来了,我不会再做对不起他的事”
李三怒道:“少给我又当b*子又立贞节牌坊,你信不信我把你的事给你说出去,我看全生还怎么做人”
这一下说道梦娇的痛处了,李三渐渐逼近了她,李三正要去解她的衣服,梦娇顺手拿起一把剪刀向他刺了去,刺中了李三的手臂,后退三步道:“你要是再来,我就刺向自己”说完把剪刀指向自己的脖颈。李三被她这一刺,完全没了兴致,威胁说:“臭b*子,敢伤我,走着瞧”李三走后,梦娇放下了手里的剪刀,瘫坐在地上。原以为第二天李三会告发,然而第二天平静的什么也没有发生,梦娇暂时安了心。原来李三在这的名声很坏,他说的话可信度不高,他知道自己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人信,还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叫脚,让别人更排斥他。
然而李三并未就此收手,他在找寻一切机会对梦娇进行报复,即使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有一天机会来了,当地的一个恶霸对梦娇的美色垂涎已久,李三便献计说能让他如愿以偿,李三知道全生没事时爱去赌场玩几把,于是他就联合那个恶霸设了个骗局,浑然不知的全生一步步入了李三设的骗局。最后不仅赎完了所有的田产,还欠下许多赌债。恶霸佯装来逼债,全生实在再无家产抵账,央求恶霸放过他。恶霸问道:“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全生:“没有其他人了,就我自己”
“大哥,他骗你,他还有一个老婆,还是温柔乡的头牌呢?”李三道:
恶霸道:“今天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还钱,要么让你老婆陪陪我,大爷高兴了,就把你这赌债给你免了”
全生这时才明白到头来都是个骗局,然而一切都太晚了。全生不想拖累梦娇只求速死抵债,然而恶霸对他的命一点兴趣都没有,设这个局的初衷就是垂涎梦娇的美色。恶霸派人把梦娇带了过来。梦娇是个极聪明的姑娘,她看到李三耀武扬威的站在那就明白了一切。她同样无力的乞求恶霸能放过他们。恶霸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梦娇一如当时像拒绝了李三一样的严词拒绝了恶霸,恶霸手一挥,他手下的人便对他进行暴打,梦娇哭着哀求着,一边死命的坚守着,知道全生被打的吐了血,梦娇再次哀求道:“求你了,我怀了孩子,真的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恶霸根本不理会她的乞求,让手下更加用力的殴打全生,看着已经满脸鲜血的全生,梦娇无耐道:“别打了,我答应你的要求,我求你的别打了,别打了”
恶霸大手一挥,手下便停了手,全生用尽全身力气阻止梦娇:“不要啊,不要答应他啊”
恶霸毫不避讳的扶起跪在地上的梦娇,用手托着她的下巴道:“真是美人啊”看到此幕全生拼尽全身气力想要站起,却被恶霸的手下按住,他开始解开她的衣扣,然后将她的衣服甩到一边,全生双手青筋暴起,脸色通红,声嘶力竭的挣扎着却被紧紧地按住,恶霸就这样当着全生的面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
……
恶霸道:“温柔乡的头牌就是不一样,今天大爷高兴就放了你们了,走”接着恶霸的那些手下就跟着离开了,梦娇穿上衣服爬到全生的面前,捧着他脸道:“你怎么样?”
全生推开了她道了一句:“别碰我,脏,脏”
梦娇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寒了心,万念俱灰。看着蜷缩着的全生,嘴里还不停的念念有词道:“脏、脏、脏”梦娇已生无可恋便跑着冲了出去。
“快来人啊,有人跳河了”
听到呼喊,全生才回过神来,一瘸一拐的冲了出来,这一次见到的梦娇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他面前,他先是一愣,然后露出诡异的笑声,接着仰天大笑,向人群中走去,只听的旁人叹道:“唉,太可惜了,这么年轻就疯了”。
五十年后,在街的一角依然看见一个疯疯癫癫的老者衣不蔽体的瘫坐在地,靠路人的施舍为生。已经入冬的天气,身着薄衣的老者在寒风中不停地打颤,这时只见那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拿一套新的棉衣棉裤给他穿上,又到小摊上买了一份混沌给他,让他暖暖和身子。最后把他带回了家,儿子见状问道:“爹,你把这个疯老头领回家干啥?”
老人答道:“这是我五十年前造的孽,这份孽债已经折磨了我五十年了,现在能还一点是一点吧”
“作孽啊”老人叹道,然后拉着那个疯癫的老者向内房走了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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