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今年下半年的雪来的比去年晚了一些,却猛烈了许多。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到暴雪。省气象台已经发布了暴雪橙色预警。这样的风雪一来,冬天就真正的来到身边了。此刻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快中午的时候,袁扬沏了一杯咖啡,坐在电脑前,在听那首旋律轻柔和缓的古筝曲《飘雪》,把人们引入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寂静世界,仿佛进入了无人的境地,只听到沙沙的下雪声,看不到一丝尘世里的纷扰。
袁扬,是一家企业的资料员。这个女人,喜欢看散文,喜欢读古诗词,喜欢听音乐。于是,生活中的她订了许多杂志,家里也有不少名家的散文集。每天有了空闲就像猫一样,倚靠在沙发上,抱着杂志或者散文集看得入迷。还喜欢写作,经常写一些自己的心情文字。偶尔也与一些要好的同学、朋友小会一下。生活的圈子不是太大,却也有些属于自己的乐趣。
今年夏天,好同学乌梅的朋友过生日,约袁扬去酒店参加这个生日聚会。说是生日聚会,乌梅也是想借这个生日聚会,向她的朋友们介绍一下同学袁扬。乌梅的朋友也知道袁扬这个人,想见一见。当然,袁扬对乌梅的这些朋友也或多或少地了解了一点。另外,乌梅一直跟袁扬卖个关子,说这次聚会中有他们的小学同学。是谁?乌梅一直没说,回答就是:“你来参加聚会就知道了!”
袁扬应邀按时来到酒店,乌梅正和一位微胖的女人在门口接她。见袁扬走来,乌梅向袁扬介绍说:“这就是今天的寿星老儿岳嫱。”
袁扬礼貌地伸出手与岳嫱握了握手并说:“生日快乐!”
乌梅又对岳嫱介绍说:“这就是我常跟你们提到的同学袁扬。”岳嫱也礼貌地与袁扬握了握手说:“早就听乌梅说起过你,今天你能来,我太高兴了。谢谢光临,快屋里请……”
说着,三个女人先后走进了这家中档酒店。乌梅对我说:“里面的人差不多都齐了。”
进了华丽的包房,乌梅安排袁扬坐在自己与一位先生的中间。乌梅向坐在袁扬左边的一位先生介绍说:“这是我的同学袁扬,今晚饭桌上把她交给你了,好好照顾着。”
这位先生爽朗地答应道:“放心吧,大姐,一定替你照顾好你的同学,你忙你的吧!”
袁扬看了看坐在自己左边的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却有点发福的先生,心里想:怎么有点儿眼熟啊?在哪里见过?虽然如此,这样的场合之下,袁扬只能在心里想:莫非这就是乌梅说的小学同学?
袁扬心里想着“这个眼熟的人,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是谁了呢?”
这位先生似乎看出了袁扬的心思,主动说:“认识一下,我是乌梅的好哥们——郁伏。老同学,你没认出来我?”
这时的袁扬才知道这就是乌梅说的那个同学。是啊,30几年不见了,上哪认去?袁扬连忙笑着说:“坐在你身边感觉这个人眼熟,也知道乌梅说有个同学,没想到是你。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没认出你来。发福了……”
乌梅在电话里卖的关子里的谜解开了,原来是多少年没见的小学同学郁伏也在这次的聚会里。袁扬见到多年未见的小学同学,自然感觉很高兴。比较陌生的场合多了一个认识的人,也就多了一个说话的人,不至于在席间感觉到那么陌生和不自然。席间,郁伏很勤快也很热情地为袁扬夹菜,斟酒。偶尔,彼此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小学时的一些遥远的记忆中的事情。
酒过三巡,桌上的人们话也就多了起来。袁扬少有话语,只是做着忠实的听众。他们先还谈些各自工作、生意上的事情。谈了一阵就谈起了女人,谈了一阵女人不知怎么就把话题扯到了情人上。说起情人,一个个都酒气十足的先生们不打自招地说自己有多少多少情人,弄得满酒桌溢着脂粉味。袁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在听大家的高论。但她心里在想:人们论事总在分男人女人,是的,男女是有区别,可人性应该是一样的,对情感的接受和体验也应该是差不多的。女人可能多点敏感,男人多点内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过这情人关系应该是严肃的事,任何损害了家庭正常关系的情人关系,都是亵渎了真正情人的意义的。这场聚会最后在大家的高谈阔论和推杯换盏中结束。
这次聚会过后不久,乌梅又组织了一次郊游。在外县的风景区,袁扬脚下踩着的泥巴,背上的水壶也成了累赘。这时的郁伏成了她的帮手。一路走来,他们很有兴致地聊着。
郁伏说:“总看到你在写一些东西,在报纸上也能看到你的文字。你上学时作文就好,你的作文老师总拿去当范文。”
袁扬说:“是啊,一直也没有扔掉,工作也是天天接触文字。文字犹如如一条洁净的溪流,宁静我的内心世界……”
郁伏说:“你的文字好像魔术师,文字在你的手里变换和排列,让人兴奋让人迷恋。”
袁扬说:“对我而言,文字是养人的,完全可以做我的情人了。在我心里,文字情人始终像一个不沾染世尘的女子,有着绝对的高洁和脱俗的气质。”
郁伏说:“你的文字有毒,我中了你的文字的毒了。读你的文字像是饮一杯茶,让我品味不绝。温婉的你却含像是一杯酒,让我日夜陶醉其中……”
袁扬隐约听出了郁伏话里有点隐喻,也没作声。外县郊游,让这对老同学彼此有了更多的接触和更深的交流。也许是有一种心的默契,也许是郁伏在投其所好,所谈的都没有离开袁扬钟爱的文字。
一天晚上,他们坐在湖边,尽享夏日燥热过后湖边那夜的清凉。袁扬说:“飘飘今夜,无星无月,此时文字应该是我最好的风景,歌声就应该是我最美的意境了。”
郁伏答:“此刻的你,如你的文字,让我原本平静的灵魂变得不安分了,我的灵魂在得干净而透明中多了思维和升华……”
说着,郁伏向袁扬身边靠了靠,伸出手。袁扬愣了一下,还是把手送到郁伏手里,任郁伏拉着。袁扬结婚后,除了丈夫,还是第一次被不是丈夫的男人牵手,当然公众场合的礼仪握手不在这个范畴之中了。袁扬感觉郁伏的手很有力,忍不住靠在郁伏的肩上。
五天的外县郊游很快就过去了。回来后,联系似乎多了一些。在一起说文谈字,成了他们的共同爱好。有一天,郁伏约袁扬去跳舞。休息的时候,郁伏开始给袁扬讲自己的经历,讲自己的家庭。郁伏说自己的老婆是个变态,根本不懂感情,两人分居已经一年多了。袁扬打断郁伏的话说:“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换一个话题吧,这样的故事我听腻了,在小说里也看腻了。”
袁扬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讲自己的婚姻不幸,意味着什么。虽然对他有些好感,也有些共同语言,可以说有点第四类情感的感觉。但袁扬明白,无论外面如何的喧嚣,还是平淡的家才是属于自己的,珍惜时下的家为妙。在舞厅出来后,袁扬说:“天不早了,我回家了,你也回家吧,明天还上班……”
从跳舞之后,郁伏约过袁扬几次,袁扬找借口推脱了。他们之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会通个电话,偶尔也会在qq好友的里寒暄几句,都不过是冠冕堂皇地说点问候的话。几天后,袁扬在晚报上发表了一篇名为《忆旧的天国》的文章。袁扬在文章中写道:“流浪在忆旧的天国,安宁在浮华的国度,依旧保留着你掌心的温度。不敢去想你,不敢掀起思念的心潮,怕泛滥成灾……”
然后,袁扬在日记里写道:也许这就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字迹。以后,还是与文字一起抒情吧,这样更安全一些。用文字作桥,一座叫做奈何的桥。在有月的夜晚,踏上那座无奈的桥与另一个寂寞的灵魂相约,月下缠绵……
前几天,袁扬的qq里跳出了郁伏的留言:“如果你走倦了,别强撑着做女强人;如果你走倦了,别忘了我是你温柔的港湾;如果你走倦了,一定要到我的驿站来歇息。”读着这几行文字,她流泪了。她想:也许这眼泪就是这几个月来,那似有若无的情感,给自己带来的收获吧!袁扬喝一口不加糖的咖啡,香气袅袅,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袁扬打开电脑,又在音箱里传出了古筝曲《飘雪》那高雅的音韵,袁扬的思绪也随之恣意地缥缈。漫天的雪花正在痴情地酿制浪漫与温馨。起身来到空前,只见窗外的雪还在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掩去了纷乱烦扰的浮华,留给人们一个素雅的世界。雪花纷飞,落地安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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