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有人轻呼我的名字》（组诗）

文/岩野

十月，我在归来的路上

空中，飘着落叶

有一片来自你的呼吸

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原野上，还有花朵盛开

不是为了装点爱情

箭草举着枯萎，不像打开绝望

它们将火焰收在头顶，轻轻

叫出我的名字

《大风吹过河畔》

十月，大风吹过小江河畔

桐叶回家的路上，没有你的影子

枯叶细数你的故事，我抓住一把泥沙

叙旧。前世

你在三月出走，手里捏着桃花

点燃十月的涛声。我

呼吸急促，像午夜做了一场怪异的梦

《十月招》

十月，我在老家的荒野上

和几冢土堆堆说悄悄话

讲着讲着，有个土堆

卡主我的喉咙。清静的庄园里

我认定那是母亲的家

枝头上一只乌鸦

压弯岁月。说我是个傻子

忙忙呼呼，半辈子还未找到归路

我轻轻喊了声：妈，我看你来了

坟头上的草动了动，我想

那是母亲的语言

《十月，父亲话里有话》

深夜，有人尖叫，有人喘息

有人嘤嘤低语。这不是我的想象

而似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窗外，金银花的藤蔓，紧锁漆黑

一连几天

一个麻雀的家族

在早晨六点至七点之间，总会在我先醒来

重复电话里父亲的话：

“农历十月了，还是该回老家一趟

回来给祖先上上坟”

（注：十月招：指在滇东北一些农村，农历十月，有上坟祭祖，招魂祈求亡灵保佑的习俗。

岩野作于癸巳年癸亥月丙戌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