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选择的人是我?”,“这个问题我要用一生来回答,准备好听我回答了吗”,林徽因在新婚燕尔之际,如此简要的一句回复,却写着彼此相守一生的箴言。
所谓爱情、事业,在现实生活面前,或许显得微不足道。作为民国时期新女性代表,集美貌、才情、智慧、生活和事业于一体,惊叹之时,不得不仔细考量;在那些零碎的日子里,在诗书情窦之外,到底该以何种姿态来理解生活的本真和理想的诉求!
人世万千,寻寻觅觅中,摩肩接踵、眼花缭乱,终究缘来缘往、过而不留。其实,命运里,属于你的选择,早在某个转角埋下伏笔,只等你落入桃花劫。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在“自由恋爱”与“媒妁之言”分庭抗礼之时,如果还有门当户对可以称之为情感归宿,那么遵循“心的方向”也就成为新思潮下时髦的代称了。而林徽因,无疑正是“跨着带羽翼的箭,闯入了当年的那个边境”;所以,对于其生命中的几个人,她内心早已有了思忖。“志摩的诗”和“岳霖的痴”,最终难抵转过脸来对于思成的“一串疯话”。
独行在冬月的时令里,昨天的故事、昨天的人物、昨天的悲欢,早已成了远离的光影。看惯了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其实也就懂得了人生无非就是你来我往的错致。而我们,一生中所能负担得起的,仅仅是在波澜不惊的年华里,珍存彼此交汇后辙印的痕迹而已。
檀香冉冉,冷雨声声,冬至裹着寒风悄然来临,不觉已的心惊在这个时节倏地因运而生。转瞬之间,九千多日子弹指一挥,不由分说。虚度了二十余载春秋,即将而立之年,总会有些紧迫感、急促感;难免会在时间之巅,有些怨艾、有些焦灼。关于青春、关于爱情、关于工作、关于生活,过往的、现在的、未来的,本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情绪,不得已,你终究需要有那么一个遣怀的籍口,任由恣肆。
青春,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总是记不清开始却草草结束;只有在行将收尾之时,才会在可能依稀想起的片段里,搜肠刮肚。在那份或许美好或许不堪的过往里,即使落笔再过浮华的辞藻、剪辑多么唯美的画册,拼命挽回的结局往往是言不由衷、凄清那堪。而我抑或是我们,却一直在那些残留的印象中沦陷着、屈服着;你承认也好,抗拒也好,曾经的年少无知、曾经的轻狂张扬、曾经的懵懵懂懂,一如朝花夕拾、幻灭不息。
花影零乱,星夜愁重。在那个或许并不适合谈论感情的年代,因为种种不定和青涩,我们总是显得莽莽撞撞、惊慌失措,也因此真切体会了得到的珍贵和遗失的美好。“红颜终究变成了白发,沧海几度桑田,千年前序幕,万年后闭幕,爱在始终,是唯一不变的字幕”,然而,曾经沧海、取次花丛,辗转的一声倾听,即使懂得,又怎么能好好的应和? 或许,只是为了满足不曾应允的内心期许,才有诸多对于情感的过分奢求;到头来,你始终避免不了浅尝辄止的偏执残局。
“生命早已描定她的式样,太薄弱,是人们的美好想象”,周遭的种种,等到你拘囿其中,再怎么改写,也无妨结局;一如徐志摩的浓烈,一如金岳霖的痴狂。在情与爱的天枰上,有些故事曲径幽通,而有些人也在劫难逃。三十岁是一个节点,每一段与缘分有关的情节,都是一种成长和一份感悟。有时候,不知道,青葱岁月里,我们是否应该耗费在这十年不复的情感漩涡中,而时间如同催命判官,煞有介事的计算着分秒,不及思考,我们已身陷囹圄。
一生之中,我们有太多值得感慨的情绪,而感情的放空或许比年华的苍老来的更为急促。除了那抹“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之外,所重的还有哪些?承诺太美,却并不是爱情,爱情终归需要有安放之地。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而生活让我们懂得的是,一纸红戳印,并不是宣告爱情的寿终正寝,而是见证情感得以在安宁与静谧中释放的情书。或许,花前月下的胶着,只是悸动时的无聊消遣罢了,而细水长流远比朝朝暮暮更为扣人心弦。
高晓松在《如丧》中写到:我们终于老得可以谈谈未来。未曾苍老,却也不再年轻。生活在一朝一夕中给与你的,是孤独相生还是不甘于平淡的质朴?多少日子里,我们所期盼的,正是在纷纷扰扰的嘈杂下,处变不惊;而尘世有太多的累卵之危,更需要彼此相携。关于未来,无需轰轰烈烈,无需惊天动地,守住那片沉静的魂灵就好。
冬的安详,给人更多静谧和倦怠之感,比之夏日午后更令人散漫。沉缅于暮霭错落的景象里,再多的闲情不过是强颜罢了。“我情愿化成一片落叶,让风吹雨打到处飘零;或流云一朵,在澄蓝天,和大地再没有些牵连”,如果命运能够在此起彼伏中任人摆弄,谁不期待执起那份甘之如饴的情愿。所以,“倚剑天外,挂弓扶桑”只是潜伏内心的一时冲动而已,真正让你趋之若鹜的,还是“苟全性命于乱世”的那份沧桑和浮躁感觉。太平年间,人浮于事,谁又能在那种不定的方向坐标里,游刃有余的去区隔和选择 ?脚踏实地后抛掷的弧线轨迹,或许才是生活赐予你的美好轮廓。
“冬有冬的来意,寒冷像花---花有花香,冬有回忆一把”,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安享岁末,如同冬对于春夏秋的俯视和包容。或许,只有在雾霭笼罩的初冬印象里,更多休戚相关的回忆才会显得如此难能可贵。华年质朴,情绪萦怀,如水般透彻的爱情媾和以及亲情融聚,远比为赋新词的空洞臆想重要;如果彼此都能冷暖皆知,也许没有人会再去翻看乐府旧曲。
风筝守着一根弦的力量,试着寻找天地之间的方向;我们潜伏在时间的褶皱里,端倪着彼此,问取生活的模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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