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照片上认不出自己
一张泛黄的纸片滑落眼前
原是二十多年前的照片
斑驳皱裂，像
干枯了三年的河底淤泥
一眼认出，前排正中
是世界著名的物理大家
他左右，两弹一箭的元勋功臣
名副其实，共和国坚强的背脊
二、三、四排，直到最后一排
我认出老师
这个已经退休，那个还在讲座
还有那个，已经永远别离
我认出同学
这个在华尔街，那个在伦敦剑桥
角落上，谢了顶的
早几年就断了信息
还有这个，继续闯关攻坚
带一支科考队在冰雪南极
可是我在哪里？
明明也该在这张照片
我一个个扫描
还是不见自己
另有几个常见朋友
也没了影迹
我非常惊奇
难道自己，已开始失忆
今早，我对镜穿衣
突然悟出了道理
那些久未见面的
他们照片上的年纪
是我最后的记忆
而自己，和常见的朋友
都已面目全非
脸庞处处，岁月的印记
我认不出自己
青春虽逝
我还是自己
早起奋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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