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感情都有一次灿烂的花开,我也不例外。
十七岁,多梦的年龄,我爱上班上的一个女孩。她有一个动听的名字,云。佳人总是人如其名,她飘逸,妩媚,俏皮,可爱,符合我对女性所有的幻想。
第一次留意她是在学校周末举办的文艺晚会《青春快车上》。我坐在他的前排,我突然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非常清脆,非常动听,便扭头一看。这一看我看见了她的眼睛,双眼皮,眼神清澈透明,好像一潭林间的泉水,碧波荡漾,风情万种。刹那间,我有种触电的感觉。
一朵纯白色的花缓缓在我心中绽开,就为了一个女孩。那一刻,我记下了她。
虽然是同一个班,但因为座位相距甚远,平时我们接触的机会并不多。班里的座位每个月都要调整一次。也许是上天知道我的心意,一次例行的调整座位,她竟然和我坐到了一起。当她长发飘飘地坐在我的身边,我能近在咫尺地感觉到她女性的气息时,我有种将要窒息的感觉。我的心砰砰砰地跳着,那朵已经绽开的纯白色的花温度在无声无息的上升。
接下来的事情很自然,没事的时候,我们聊聊天。青春的少男少女是有着说不完的话的。 我们相处得很融洽,笑容在彼此的脸上荡漾。我是个腼腆的人,我很享受和她在一起的那么些简单,普通的细节,却不敢向她表白我对她深深地爱意。但那种压抑着自己感情的感觉,就像不断地积蓄着偷偷的甜蜜,也是很温暖的。
云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大凡多愁善感的人都喜欢文字。我那时对文字的兴趣刚刚起步,不时会写些拙劣的作品。云是我作品的第一个读者。每一次她都读得很认真,然后给我提出一些修改意见。其实我心里是有着自己青涩的心思。我想通过文字和她多接触一些罢了。
那段日子里,我们聊得很投机,彼此都享受着青春期男女异性友谊的快乐。但我一直没有说出那句话,现在想起来,我那时真是太愚昧了。
美丽的女孩总是有许多追求者。班上另外一个叫飞的男生有一天也发现了云的与众不同。又是一次调座位,飞主动地和云调到了一起。飞是个大胆的男生,她很快就向云表明了心迹。飞的主动大胆赢得了云的好感。他们经常一起聊天,一起玩耍。一同进进出出的情景越来越多。我感到无比的苦涩,但向来不善表达,喜欢压抑情感的我,只能将这撕心裂肺的苦涩压在心底。我害怕,我担心云会彻底的爱上飞。但我却始终拿不出勇气。
人煎熬久了,也会奋力一搏的。经过几个星期的煎熬。我终于决定向云表明心迹。但我依然做不到像别的男孩那样,直接对云说出那句被无数情侣不断重复的话。我按照我的方式给云写了一封情书,然后偷偷地把它放进云的抽屉,我希望云在看到这封情书之后,有所回应。但这封情书最后似乎真的落入了那缥缈的云里。
第二天,我见到云的时候,我特意地看着她。但她的脸似乎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和飞热切地交往着,似乎早已经把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所遗忘。我感到无比的痛心,我的心在她冷漠的表情里,彻底的死亡了。那朵曾经的花,被风霜打过,枯萎了。
云真的成了飞的女朋友,彻底的女朋友。他们的亲密让我痛了好久。那些痛成为了我青春的诗歌,忧伤着,苦涩着,孤独着。
师范四年很快就过去了。
我们这班曾聚在一起的同学,都奔赴新的生活起点。刚毕业那会,我的心依旧是黯然的,初恋的痛始终是一道阴影。或许我从来都没有恋过,只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太可笑了。就在我把她遗忘的时候,毕业一年后的某一天,我突然接到了一个云的电话,她说,你想看书吗?我这里有许多书,要不我寄给你?我那时的心事冰凉的,青春的热情几乎消磨殆尽,我冷冷的回了一句,我家里的书都很多,自己都看不完,不用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许多年后,当我想起这一幕,我觉得那时太傻了。那寄书或许很可能是一段旧情的开始。但心已经冰冷,要让它沸腾时很难的。
这些年,同学们几乎都结婚生子。我也不例外。有一次我在网,上意外碰到了云。我说,这些年过去了,我心里还是挂念着你的。没想到,云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那又怎样,离开了谁我们都照样的生活。原来云和飞毕业之后也分手了,人世间的感情她也早已看淡。
是啊,花都有开的时候,花当然也有谢的时候。人的心可以沸腾,但也可以冷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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