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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妙曼的约会(七)炎炎汪洋

发表于-2005年04月02日 晚上7:00评论-0条

(七)

“米西木!”我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没有人应声。木头歪着头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地上跌落了一只茶杯,水洒得他满身。我走过去用力摇摇他的身体,可是摇不醒他,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急得身上嗖嗖地直冒冷汗,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亮亮地一嗓子喊声:“西木,我回来了,你小子还不快出来!”应声而落,屋外走进来一个二十八九岁的男子,留着寸头,很精干的一副模样。他一进来先是看到我,愣了一下,忽然又看到倒在沙发上的木头,一大步跨进来:“怎么了?西木这是怎么了!你是谁?”我还刚想问问他是谁呢,他倒先问起我来。不过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了许多,我匆匆答了一句:“我是西木的朋友,先别说这了,我也是刚来,不知道西木怎么突然成这样了,快送医院吧!”“好!”那个男子说完,一下子背起木头,我们奔下楼,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我和他焦急地坐在急诊室的门口等待,他还不时地拿出手机来不知道给谁拨电话。我的脑子里不停闪现出电视里常看到的情节:一位医生走出来,无奈地摇摇头说:“哎,晚了!现在已经是晚期了……”我越想越怕,在走廊上来回地转圈。

急诊室的门一下子开了,医生竟不像我想象的那般愁眉苦脸,而是一脸很平常的表情:“下次不要让病人一次献那么多的血了,他的体质不太好。其他没有什么毛病,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就行了。”“献血!”我和那个留寸头的男子一脸茫然地看看医生离开的背影,又互相看看对方,然后一下冲进病房。

米西木舒舒服服地靠着枕头坐在病床上,除了脸色有一点点苍白以外,其他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他一见我进来,傻笑着就要张嘴说话,却猛地看到我身后的“寸头”,一声惊呼真让我怀疑他刚才那是真晕还是假晕:“大可!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可?大可是谁?我扭头看看“寸头”,只见他一步走到床前,用力拍了一把木头说到:“你小子,到底怎么了?可把我吓坏了!”木头一脸激动的表情,像是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自家兄弟:“我没事,没事,小问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让我去接你。”“还是免了吧,看你那小身板,还和小时候一样经不起风。我昨天刚下飞机,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还真是‘惊喜’啊,两年没见,第一面在医院里‘邂逅’了!”

“哎,瞧这事闹得!不说了,一会儿咱们出去喝酒,好好地给你接接风!”木头说完,才意识到旁边还站着一个我,一伸手拉过我说:“大可,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小晴。”然后又对我说:“小晴,这是大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前年去新加坡工作了,这不,才刚刚回来。”

大可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哈哈,我就说是谁呢,原来是弟妹啊!刚才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弟妹?听着这怪怪的称呼,我咧着嘴笑笑说:“嘿嘿!原来你是木头的好朋友啊,刚才多亏了你!”“哪里,我和西木是兄弟,这是应该的。”正说着,病房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个人。

“西木,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饶不了他,牙不给他敲掉!”只见一个一米八的大块头站在我的面前,像零点乐队的主唱周晓欧那样留着一个光头,穿一件黑色皮夹克,墨镜挂在里面的t恤衫上,一副发达的四肢,隐隐看得出像是练过的肌肉,让我联想起电视里演的黑社会的打手。

“黑子,别瞎嚷嚷了,我没事儿!”木头示意大块头小声点,因为已经有邻床的病人往这边不停观看。“你小子,怎么才来,西木早醒了,没事了。”大可像刚才拍木头那样拍了黑子一把说。哦,原来他刚才不停地拨电话,就是打给他啊。

“西木,你别担心,谁惹你就是惹我黑子,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卸了他!”黑子一脸认真地说。“没事,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只不过今天在东大街看到有献血车,就去献血了,可能是没吃中午饭的缘故,一到家就觉得头有点晕,站起来去倒杯水的时候两眼猛地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后来就来到这儿了。呵呵!”说完木头傻笑了两声。“你献了多少血?”我问他。“400毫升啊,我问他们一次最多能献多少,他们说400毫升,我就献了。你看,还发给我一个光荣献血证。”说着他又怕我们不相信,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献血证给我们看。

“呵!西木,你小子够积极了,这3月5日学雷锋日还没到,你就开始发扬雷锋精神了。”黑子说。“哪儿的话,咱这不是一贯的优良作风嘛!对了,黑子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小晴。”木头拉着我的手说。

那个黑子好像这时候才发现身边原来还站着一个我,他一脸惊奇地把我打量了一圈,然后笑笑说:“嗯,这个不错,比以前那个温柔多了!”这时大可在旁边“咳咳”地干咳了两声,我看着想笑。黑子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了,嘴里赶忙换了话,大声地笑着说:“啊,原来是嫂子啊!嫂子好,我是黑子,西木的兄弟,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我帮你出气!”说完伸出手和我握手。看着他那样我就忍不住笑了:“不用不用,不过很谢谢你。”说完我低头又想:嫂子?这个称呼也好别扭啊!

大可在一旁说:“行了黑子,别一见人就嚷着要打架,我走了这两年你那脾气还是一点没变。”“那是,那是,大可说得对,你刚回来,咱们说点高兴的!”黑子搔搔他那光溜溜的脑袋说。“黑子以前是练散打的,现在给一家公司的老总做司机兼保镖。”木头解释给我听。“哦,你好厉害啊!”我听了不禁又仔细看了看他。“哪里,哪里,瞎混呗!”呵呵,他竟然不好意思地谦虚起来。

“大可,给我们讲讲你啊,这两年在新加坡过得怎么样?回来准备做点什么?”木头问旁边的大可。“嗨,也没什么,新加坡的月亮也是圆的,不是方的。哈哈!有空了咱们到我那里好好聚聚叙叙旧,我再给你们仔细讲讲。真是想死咱们兄弟了!我这次来,打算自己开个茶秀,安定下来,也算是圆了我这么多年的梦。但我看今天就算了吧,你刚刚才好一点,就别再激动了。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吧。”

于是我们一同出了医院,约定下次再聚,分手道别。把米西木送回他家,他一脸耍赖地说:“晴儿,今天你给我做饭吧,哎呀,我好难受啊!”晴儿?我看这块木头一点也不傻,他还知道为了让我给他做饭,改口叫我这个只有我妈才这样亲热地叫我的名字。

“不,今天我们出去吃饭,我才懒得给你做呢。”要骗我上当,没门儿!“啊呀,外面的饭难吃死了,哪里有你做的好吃?乖,听话,去做吧。再说了,我也是为了提高你的厨艺啊,说实话,你做的饭也只有我能忍受了。”“你说什么?米西木!我做的那么难吃你还求我给你做?”我飞起一脚就要踹他,他立马一个滚儿倒在地上,两眼一翻:“完了,把我踢死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嫁出去。”说完,倒在地上装死。

看着他那副样子,我真是哭笑不得。“算了,看在你今天去献血的份儿上,本小姐先不跟你计较。”说完我走出房子去换鞋。“你干嘛去?”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问。“去给你买一只鸡炖汤,补死你!”“哈哈哈哈!耶!胜利了,别忘了再买点枸杞一起炖,那样才补。”他兴奋地喊着。“干脆给你买点杜仲算了,不是更补!”我扔过去一只拖鞋砸他。“好,好,就买杜仲,杜仲好,多多益善!哈哈!”

忙碌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挨到星期天了。一早在睡懒觉,又被米西木的电话吵醒了。他总是这样,有事情不提前说,临到当天才打骚扰电话。

“喂,又是什么事啊?”

“小懒猫,快起床,今天是大可的茶楼开业的日子,咱们要赶早过去庆贺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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