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舞不徐不急的轻轻描着不用化妆也一样完美得无可挑替的两弯秀眉，他看看镜子里叶老板焦争的神情，依旧不徐不急，前台坐里的观众叫得像一锅沸水，叶老板小心翼翼的说：“烟舞，什么时候能上台了，外头的人可等不住了·”烟舞放下眉笔，对着镜子左瞅瞅右瞅瞅：“叶老板，你说，这眉啊，是不是太浓了？”叶老板讨笑说：“不，不，这恰到好处，烟舞小姐亲自着妆，哪有挑剔的？”烟舞继续瞅着镜子，阿灿从前台跑过来，附在叶老板耳边咕哝了几句，叶老板的额头上就出现了豆大的汗来，他几乎是肯求的说：“烟舞，你看，外头压不住了，出场？”烟摆这才缓缓起身，唤着阿秋顺着台阶上台了．

烟舞一上台，台上便一阵躁动，烟舞扬起兰花指，台下便静寂等候着，迫切的等着这第一花旦金嗓玉喉．

“烟舞姐，你没有看到刚刚看戏的那些人，那场面太轰动了”阿秋帮烟舞卸下头冠，称道：“烟舞姐的唱技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烟舞淡淡的笑笑，“习惯了，对了，阿秋．”烟舞抬起头，看着阿秋，“今天场上有见着了他吗？”阿秋低下头，烟舞又笑笑，“哦，我以为自己没有看清，原来，他终是不来．”“烟舞姐，你别--”阿秋忽然停止，小声说，“叶老板来了．”

“哈哈！”叶老板咧开嘴远远的笑过来，“烟舞，你不知道今天这场戏有多成功，他们简直就是迷住了．”烟舞站起身，“哎，烟舞，去哪里？我答应吴参军和你去参加他特地为你准备的晏会呢！”“叶老板！”烟舞抬高声音，“你知道我不会去的，”烟舞扔下话轻盈的迈出戏院，叶老板铁青了脸．

一路上阿秋不住的替烟舞担心，“算不了什么．”烟舞静静的说，“记住，阿秋，戏子也是人，”“可是我还是不懂，你得罪了老板，得罪了那些当官的，你就不怕吗？”“怕？”烟舞笑起来，“怕！”转眼蝶舞园就在眼前．＂

阿秋推开门，老张过来瞅见烟舞，冲四合院的西厢叫了声，“飞少爷，飞少爷！”“飞少爷又是哪家的啊？”阿秋跑过去问．“叶老板的独生子．”老张简单的回答．＂叶老板的独生子？＂阿秋张开嘴，惊异的问，＂叶老板哪来的儿子？＂＂不知道．＂老张埋头扫地，不理阿秋．

西厢里一溜烟的窜出个衣着整齐的小伙子，正好碰上烟舞，烟舞向后退了几步，＂你就是烟舞？就是那个第一花旦？＂年轻的脸上堆着笑脸，烟舞不语，阿秋跑过来，“你是飞少爷？叶老板的独生子？”“呵呵，我刚听过你唱戏，真好，真的，好听。可是我爹不让我来这儿和戏院，不然我天天听你的戏。”“我累了，要进去了。”烟舞径直进了东厢。阿秋闪在飞少爷面前，“哎，哎，你做什么？”“我想认识烟舞小姐。”“你刚刚不是认识了吗？”阿秋瞪着飞少爷，“可是她没认识我。”飞少爷叫起来，“她不用认识你。”阿秋掩上门，把飞少爷关在了门外。

阿秋进了屋，烟舞对着镜子发呆，“阿秋，他会娶我吗？”阿秋摆弄着桌上堆叠的书，轻轻的吧气，“阿秋，阿秋，他会娶我的，会的，是不是？他和别人不同的，不一样。”

阿秋默默看着烟舞，心里已经回答了烟舞，烟舞姐，傻人儿，戏子终究是戏子，他再好，还是平凡的人。

大清早，阿秋在院里嚷着，“你做什么？”“我，我找烟舞小姐，”“她休息，不见人的。”“我不信！”

烟舞推开窗，飞少爷在院子里和阿秋争着，看见烟舞，飞少爷喜不自胜，叫起来，“烟舞小姐！”飞少爷躲开阿秋跑到窗下，“我们今天郊游？我带了画笔，我要替你画像。”"画什么像？“阿秋跑过来喊，“好好的，画什么像，又不是皇帝选妃。”

“烟舞小姐，好不好？这可是我回国后的第一次作画呢。”飞少爷肯求道。

“这，”烟舞不知如何回答，沉忖间，老张叫了声，“烟舞小姐，门外有人找。”烟舞听见，匆匆的向院外跑去。

烟舞推开门，快乐的叫起来，“放哥哥！”秋放抬起眼，也唤道：“烟舞！”烟舞上前拉秋放进来，“我们进去说话。”秋放跟着烟舞走过东厢，门的掩上。

“那个人是谁？”飞少爷冲阿秋问。

“他是烟舞小姐的未婚夫！”阿秋不知道怎么突然间提到未婚夫这三个字，但是她感到，秋放不会娶烟舞的，尽管他很爱烟舞。

“哦，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我爹怎么没有告诉我。”飞少爷说，“你为什么要知道。”阿秋回过去。“是啊，我为什么要知道？”飞少爷含糊着应着，拿起画架走出蝶舞园。

秋放轻理着烟舞的发丝，“对不起，那天，我没有来。”“不要这么说，不要难过。”烟舞环依着秋放，“我懂你，你那天在，在我的心里呢》”“烟舞！”秋放感动的喊，“我呆会儿就去打叶之化，我要娶你，带你去北平。”“放哥哥，真的吗？”烟舞扬起脸，“当然，你知道，我说过的，要给你一个天堂，天堂里有你有我，还会有好多可爱漂亮的小宝宝，我们的小宝宝一定漂亮的不得了。”秋放兴奋的说。烟舞涨红脸，“谁说的？”秋放温柔的笑了。

烟舞跟着秋放来到叶家，飞少爷站起来，招呼着秋放，审视着秋放，秋放直起背，冲之化说：“叶老板，你尽管开口好了，要多少？”叶之化不动声色的笑开了，“秋放，你太天真了，你首先要知道，烟舞有多红，我怎么敢放了她。”“没关系，你尽管开口就是。”秋放挺了挺身而出胸口。

叶之化站起身，“行，秋放，你行，我知道你有个富足一方的父亲，我也知道，你会说服你父亲要了这个戏子做你秋家的儿媳，可是，你不知道，我不会放人！”秋放激动着说：“你想怎样？”叶之化笑了二声，“我就是不想放人。”“你--”烟舞上前拉住秋放，“放哥哥。”

“爹！”一旁沉默的飞爷站起来，瞅着父亲。“爹，你在我心中，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戏班的人怎么看你，你都是那个慈爱的爹啊，爹，娘在国外一直对我讲，你决不是无情贪利的人，对不？爹--”飞少爷语重气长的喊，“娘总是说，虽然最后她不得不离开你，不得不远度重洋，得是爹永远陪着她，所以我回来了，做您孝顺的儿子。”

叶之化扶在茶几上的手抖动着，月儿的脸，脸上带着两行泪浮现，“咳，”叶之化咳了一声，“飞儿，我能放，吴参军能放吗？”

“吴参军？”秋放，烟舞和飞少爷震憾不已。

“对，吴参军早就看中了烟舞，换言之。烟舞早晚是他的人。”

“爹，那个吴成章就是不成章，一个小小的参军枉视王法，九房姨太太哪个是情愿进吴家的，还有--”

“飞儿，有句话，强龙斗不过地头蛇。”

飞少爷不语了，秋放一拳砸在茶几上，振落了茶杯掉在地上，摔烂的声音响起来。

烟舞走近秋放，秋放抬眼，两人真诚的眼里，秋放和烟舞点点头。

月没云暗，三人没有谁开口打破沉静，飞少爷陡然说，“秋放，带着烟舞走吧。”烟舞忽地回眼看见飞少爷闪亮的眼睛，看见他对自己说，烟舞，跟秋放停下脚步，问：“烟舞，好吗？”烟舞凝视秋放，“你说过，有我哪里都是天堂，那么，只要有你，无论哪里都是我的天堂。”秋放盯着烟舞，不说话，因为不需要任何言语。

飞少爷咳了一声，指着前面飞快跑过来的人影，叫：“阿秋！”

秋放和烟舞抬起眼，阿秋已经跑到跟前，喘着气，吞吞吐吐的说：“烟，烟舞姐，快，快走，不要回去，”“阿秋，发生了什么事了？”飞少爷拉住阿秋，“吴参军带着人抬着花娇在蝶舞园，说今晚要娶烟舞过门。”阿秋话一落定，烟舞向后退了几步，秋放扶住烟舞，看着烟舞，“我们现在就走，。”“对！”飞少爷扫视着二人，“你们现在就走，能走到哪里是哪里，我会一跑跟着你们，直到你们安全了。”“飞少爷！”飞少爷话出口，惊讶得一旁三人都叫起来，“别这么看着我，哧倒我了。”飞少爷嘻笑着了一下，“我想做大侠，这可是我小时候最想干的事，等什么呢，走吧！”飞少爷大踏着步向城外方向走。

半个小时后，飞少爷一行人就到了城门，“我们到了。”秋放说，“嗯，不过情况不是很好。”飞少爷瞅着站在城下的一队兵伍，“我们分开走，秋放，你跟烟舞分开，带着阿秋，我来带烟舞。”“好。”秋放飞快的看了一眼烟舞，“只能这样了。”“可是，我不要和放哥哥分开。”“唔，来不及了。”飞少爷瞅着围过来人。

“哈！”从那一小队兵里窜出的吴参军，夸张的喝了一声，走近烟舞，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扫视着，烟舞想吐，“烟舞小姐，你们这么匆忙是要远行的么？怎么都必须不和我说声，我好叫人保护你啊。”飞少爷插进来，“吴参军，听说下个月陈督军要经过这里，是不是？”吴参军从烟舞揣上收回眼，斜视着飞少爷，“你爹跟我的交情，你是不应淌进这档事里来的，”“吴参军！”“住口，”吴参军已经急不可待，回头下令道：“来人，送烟舞小姐回府！”“你敢！”秋放挡在众人前面，“要带人走，除非从我身上过去。”吴参军吐了一口唾沫，“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好，来人，从他身上踩过去！”

烟舞紧紧的盯着秋放，握在秋放手里的手更紧了。“飞少爷，你看！”一旁的阿秋瞧着前面飞驰的快马叫，吴参军应了声，“陈督军到了，让吴参军回城。”

“他妈的！”吴参军叫骂了一声，命队伍“走，回城。”刚起身，又回头冲烟舞他们喊，“最好你给我回城，不然，我可不知道下面的事。”说完扫了一眼飞少爷跟秋放。

吴参军前脚一走，叶之化骑马奔过来，“爹，”飞上爷上前，“你怎么来了？”叶之化阴止飞少爷，叫秋放和烟舞过来，“秋放你带着烟舞跟阿飞趁现在快走，不要回头。”“爹，怎么回事？难道？”“对，飞儿，陈督军只是戏班里的一个小生，刚才的那个卒兵也是，我让他们尽量拉住吴成章，你们快走！”“爹！”飞少爷眼里充泪，“爹，我，我和你一起留下。”“不，飞儿，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月儿的儿子，你走，不要管我。”不，爹，父子本是一体，不是吗？”叶之化拍拍儿子的肩，“有你这句话也不枉我跟你娘几年的恩爱，走吧！“秋放激动了，跑过来，”叶先生，我们看错你了。”叶之化淡笑几声，“人生如戏，谁是谁非，任由人评。秋放，我把蝶舞园的第一花旦和我最钟爱的儿子交给你了。”“叶老板！”烟舞动容的喊，“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走吧。”飞少爷走来，“爹，我忘了告诉你一句话，娘死的时候要我告诉你，她从来没有后悔对你的爱。”“是吗？”叶之化老泪落下，“足矣，飞儿，走吧，我可以回去面对一切了。总算无憾。”叶之化已跳上马扬起灰尘，策马而去。

叶之化赶到蝶舞园，蝶舞园已化作了断桓残壁，吴参军的人还来不及绑上叶之化，叶之化便在这断桓残壁里绝亡而走，他向天空呼了风声，“月儿，月儿。”

烟舞知道，飞少爷用不着安慰，所以不像秋放和阿秋一样拼命拼命的安慰，她只是走近飞少爷轻声说，“飞少爷，你娘在等着你爹。”飞少爷抬头，看了一眼烟舞，再看看大家，然后一昂头，说，“别以为我难过，真的，我没有，好了，秋放你家还有多远？”秋放大声回就应着，“不远，明天估计会到。好样的，飞少爷。”“你们别叫我飞少爷，不习惯，我全名是叶起飞，起飞知道吗？叫我起飞好了。”“起飞！”秋放头一个叫起来，烟舞也跟着喊，“我不行，真的，不行。”阿秋叫着，“好拗口，我还是叫飞少爷吧。”起飞瞪着阿秋，“瞪我也没用，我还是叫不出口。”阿秋躲到烟舞身后，“好了，起飞，那就不勉强阿秋吧。”“好了，好了，放了你。”起飞投降。

北平到了，起飞烟舞阿秋跟着秋放停在秋宅前，阿秋睁大眼，“好大的院落啊，豪门豪园！”烟舞低下眼，吧道，“只怕庭院深深。”秋放也紧张起来，他站近烟雾舞跟前，“烟舞，我，还有件事要对你说。”烟舞抬眼，看着秋放“我家里有个表妹，他是我的未婚妻，可是我一直都反对，所以才跑去南京。”秋放话刚落，阿秋叫“秋少爷，你--“起飞瞪着秋放，见秋放埋下头，又转眼看烟舞，烟舞幽幽的说，“放哥哥，我早就想到，像你这们的身份，恐怕不会是只身独影的，可是，放哥哥，你会和我一起面对的，是不？”秋放抬头，注视着烟舞，“没错，烟舞！走，我们进去。”

秋放一踏进秋宅，秋宅上下轰动了，秋天望带着二房姨太太从内院跑出来，走到儿子跑前，“你到底回来了。”收回眼神，审视着秋放身旁的烟舞，“她是谁”“爹，她就是烟舞，我在信里跟你提到的。”“烟舞，嗯！”秋天望回头冲二姨太吩咐，“叫慧莹出来，见见她表哥。”秋放和烟舞一惊，瞅着徐徐过来的的秋家表小姐慧莹。

二姨太过来打圆场，“老爷，放儿到底回来了，瞧他样儿，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我去叫厨房中饭多加几个菜。“秋天望才喊丫头们出来吩咐带　起飞和烟舞阿秋安排在西院，秋放从回家到现在一直呆在秋老爷的书房里没有出来过。“烟舞姐。”阿秋忍不住叫住静静坐着的烟舞，烟舞没有说话，阿秋回头叫起飞，起飞孔洞说话，静静地看着静静的烟舞。

终于，一个丫头跑来告诉烟舞，老爷让她去大厅，烟舞起身还礼，道了谢，阿秋拉着烟舞，“烟舞姐，来，我替你梳头。”“不用了，我自己来。”“那我替你找衣服。”“好，帮我把那件淡紫色的衣服拿来。”“烟舞姐，”阿秋叫道，“那件太旧了，太淡了，我看让你去大厅可没什么好事，今天那慧莹穿着多华丽，你可不能粗心。”“没事，我喜欢淡淡的紫。”烟舞轻轻的笑起来。

烟舞跟着门外候着的丫头出了西院，起飞静静的看着烟舞的背影，阿秋上前好担心，“飞少爷，烟舞就是这种人，不懂得和人家比一比争一争的，在蝶舞园也一样，不管练功多苦，也不怨一声，不管别人说她也不吱一声。”“万紫千红不与争，千娇百媚不与同，”起飞轻轻的说，阿秋盯着起飞，“什么意思？”“你说那个意思。”阿秋哦了一声，烟舞已经出了西院。

丫头领着烟舞走过大厅，烟舞行完礼，秋放急忙上前，烟舞很快的看了一眼秋放，秋天望对烟舞招招手，“烟舞，过来。”烟舞走到秋天望近前，“秋伯父。”“秋放的眼光叫是不错的，烟舞，”秋天望重重的咳了一声，“听秋放说，你是戏子，还是第一花旦，戏唱得不错吧。”“伯父--”“你能在大霜里为我们大家唱一曲吗？”烟舞脸上乍红，秋放拉住烟舞，”爹，我不管你接受不受，总之我娶定了烟舞。“秋天望笑着，”“烟舞“秋天望不理会秋放盯着烟舞，“秋放他一定要娶你，你呢？秋放盯着烟舞，烟舞坚定的说，“我和放哥哥，生死相依。”“好一个生死相依。“秋天望笑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和放儿生死相依。放儿，”秋天望看着秋放，。“告诉她什么叫‘滚滚红尘’。

“爹，”秋放凄声叫，“烟舞没有错，烟舞也不是风尘女子，如果爱她也要爱罪，让我来好了。”秋放拉着烟舞跪下来。

“我来告诉你，烟舞，我们秋家祖上立的，秋家的子孙若是要娶风尘女子，除非让那个女子过了‘滚滚红尘’，洗尽红尘，才能入秋家门，这‘滚滚红尘’就是，秋天望停了一下，说道：“从沸水中淌过去！”

烟舞没有害怕，静静的说：“好！我去‘滚滚红尘’”。

秋天望惊住了，看着烟舞，秋放烟舞回到西院，起飞和阿秋也一样惊呆了。“这是什么规矩？”起飞捞起秋放的衣领，“如果你爱烟舞的话，带她走，离开这个深宅大院，现在就走！！”“我，”秋放失去了主张，掐脱开起　起飞，奔支烟舞面前，叫“烟舞，烟舞。”起飞追过来，“带她走！懂不懂，傻瓜！你会杀死烟舞的！”秋放重重的捶着胸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起飞，”烟舞眸里幽幽，“我要去的，要，为了放哥哥，我愿意。”“你这个傻瓜！”起飞瞅着烟舞，眼角潮湿了，“你是个天大的傻瓜！好，我陪你，一起‘滚滚红尘’”。烟舞瞪着起飞，秋放也睁着眼，说：“不，是我该陪着烟舞的。”烟舞眼里噙满了泪，“我一个人去。”阿秋吧气的叫，“你产们都疯了！”

秋放回到书房，瞅见了书架上的画像，他走近画像，张口唤了一声，“娘--“取下画像，秋放的泪落在像上，”娘，我要怎么办“娘，娘，你在哪里？娘娘--“秋放大喊起来。

门推开了，秋天望站在门里，“你又在想你娘亲了，你一直都是这个样，碰到伤心的事也不和我们说，独个儿跑到你娘这里，放儿”秋天望喊，“放弃烟舞吧。"“爹,为什么，你怎么不能容她。她是个很好发女孩，你知道的。“”是，烟舞很好，可是放儿，我不想旧事重来，放了她，好好的娶慧莹吧。”“爹，我做不到。”秋天望凝视画上人，“放儿，我从来没有提过你娘，告诉你，你娘也是个戏子。”秋放定定站着，“是的，你娘是个戏子，她就是在‘滚滚红尘’中死去了，那时你才几个月，我想给她一个名份，她就和烟舞一样，可是过不了‘滚滚红尘’。所以我不要重复我的悲剧。”秋放不能言语了，秋天望对门外喊了一声，“阿仁，”仆人阿仁端着碗进来，“放儿，、喝下它，我特意给你做的燕窝。”阿仁上前帮着秋放喝下燕窝。

天刚亮，烟舞推开门就看见等候的起飞，“起飞，”烟舞喊，“不要说什么了。”起飞阻止道貌岸然，烟舞不语，阿秋不住宅区的往院外瞧，“怎么秋少爷还没有来？都快晌午了。”烟舞和起飞相视一眼，“也好，我们先走。”烟舞拉过阿秋，“阿秋，如果我回不来，你告诉放哥哥，好好活着。”阿秋不言语，默送着烟舞和起飞走出西院。

来到南院，不见秋天望，也不见姨太太们，只有三四个仆人。起飞有些好奇，也许，他们不愿看到在‘滚滚戏尘’中的挣扎。起飞扫了一眼院落，只见院落里搭起一个平台，中间陷着一口四方形的长而宽的凹台，里面放满了水，平台前后两面各有八个眼，那是放柴火用的，火熊熊的烧起来，水发出声响要沸腾了。

烟舞站定，“起飞　，回去，不要看我。”起飞看着烟舞，“你知道我不是随口也是是冲动的那么说，‘滚滚红尘’有你，也有我，”“起飞，为什么？”起飞没有回答，“起飞，回去”烟舞推着起飞，“我不会让你踏进‘滚滚红尘’的。”“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滚滚红尘’。”烟舞盯着起飞，落下了泪，起飞抬手拭去，“烟舞，走吧，让我们一起踏进这‘滚滚红尘’。”

起飞　上了平台，拉起烟舞，抬起脚。

“烟舞姐--”“飞少爷--”院外远远的传来阿秋的声音，阿秋飞快的冲过来，起飞收回脚，盯着进院的阿秋。

“烟舞姐，不好了，快回去，快，去东院！”“怎么回事？”起飞拉着烟舞跳下台，推开阻拦的众人，“东院，东院秋少爷正在成亲！”

未完待天堂之滚滚红尘（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