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深秋有点不同,虽然窗外的天空有些雾霾,但星城的夜晚却是灯火辉煌,美丽的湘江世纪城中,流荡着喧嚣的人流,就像往日一般,我踯躅独行的背影依旧还是那样孤单,晚上7点,回到不到15平方米窄窄的空间,打开电脑,那首潘美辰的《你冷不冷》反复在耳际吟唱,还有两天就是我的生日,第四十五个年轮即将从我的生命之中逝去,冬天已经在悄无声息的侵蚀着这个秋季的残余,如同岁月把我的年轮点滴剥离。
孔子曰:“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站在岁月的风中,四十五个春秋已经随风远逝,隐约间已可触摸那道岁月的屏障,却依旧感觉离“知天命”相去甚远。
母亲去世以前,每年的生日前一个晚上,母亲都会煮上两个鸡蛋,即便是我上了大学以及我后来娶妻生子,母亲这个习惯依旧不改。无论我长多大,无论我身在何方,在母亲的眼里都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而今母亲去世已有一十五年,母亲的音容在我面前仍然还是那样栩栩如生,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在湘江河畔想起母亲,想起多年前那些贫穷、欢乐充实的日子,有种温暖和辛酸突然涌向心头。
母亲去世过后大约每年记得我生日的就是妻了,今天一早,妻就打来电话,反复叮咛要我过生日那天回家,天逐渐冷了,提醒我要多穿衣服,毕竟不再是少年。出来漂泊的这些年里,妻为了分担一些压力,重新拾起了丢下十多年的专业,每天骑着自行车在单位和家里穿梭,一个年近不惑的女人还要和刚毕业不久的学生一样学习电脑和一些她从未接触的软件,到了周末还要照顾儿子的生活和学习,真的辛苦难为她了。
去年10月,我从遥远的贵州剑河来到星城,公司宽松的氛围让我压抑很久的内心得到了一些释放,记得那天过生日,公司人力资源部给我送来了鲜花和蛋糕,坦白地说,这是我在外漂泊的这些年里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这么多年来,我更多的是参加别人的生日庆祝,对于自己的生日,我几乎就是简单的度过,除了妻子,没人会关注。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祝福,我有点诚惶诚恐,但内心倍感温馨,多年以来的一种怅惘烟消云散。
有朋友说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看上去坚强的外表包裹的是一颗易感柔弱的内心,一首熟悉的歌曲或者一个熟悉的地方很容易产生一种忧郁的情绪,多年来那种自卑和孤独总是如影如形,经历了许多事情,渐渐学会了妥协和放弃,学会了虚伪和冷漠。那时自以为是的自尊面对生活时竟这般的脆弱,生活有时让人不得不低下倔强的头颅。
站在岁月的风口,看着渐渐消散的身影。四十五年的光景,会有多少人和事铭记于心?那些曾经被我伤害的人,那些挚爱的朋友如今都散落在何方?如今独自在星城孤独的背影,还会有谁依旧挂念在心头?
《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在浏阳河畔静静地响起,而我只能独自品味,那些痛入心扉的爱情,那些耿耿于怀和念念不忘的求学生涯,那些曾拥有的美丽的青春时光,已经漫过岁月的沙漠渐渐消逝,只有缓缓的音乐在耳边萦绕……
祝我生日快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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