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伐克的少年马丁爱踢足球

纳粹占领期间还在踢

跟非犹太人比赛

赢了之后遭石块礼遇

胸前的大卫星血染成红色

他主动要到集中营里去踢球

告别家人

怀揣着营里犹太球友的来信

进去后才觉得

主动和被动进来的待遇是一样的

集中营里真的有球赛

而且德国军官也来看，还鼓掌

而且马丁还进了球

开往波兰焚尸炉的火车准时到来

他前脚刚跨上火车

后腿被鼓过掌的军官踢了回来

第二次的情况大致如此

他的名字又在名单上划去

在人头攒动的站台前

难以保证下一次

他趁外出干活时溜回家过一次

只有屋子还在着

回来后他发烧咳嗽

医生判定他活不过明天

他排出的浓液可以装满油箱

如果车能发动、能开到疗养院里

就让他在那里接受治疗吧

他在疗养院里维持低烧

维持往被单上撒水证明出汗不少

有个来疗养的女人还喜欢他

躺着撩起裙子

他却站起来逃掉了

他在疗养院里不踢球

拼命吃东西

把饿去的东西都吃了回来

他赌博般地对来自教堂的病友说

我是犹太人

请把我带出这里领我去那里

命运眷顾了他

他在教堂里干干扫扫地的活

还有幸在教堂外加入了红色游击队

游击队对外打击德国鬼子

游击队对内枪毙了一名犹太队员

马丁，对，就是他

他已不再是名踢球的犹太少年

他的犹太身份躲在胡须后面

不能说出自己的来历

不能掏出割礼过的鸡巴

乌拉！苏联红军解放我们啦

他回到故乡

请求旧屋新主人允许他在阁楼上呆一会儿

他打开封存的照片

看了又看全部逝去的亲人

他离开故乡来到以色列

成为真正有家的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