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淡的热粥(又称稀饭),虽然算不上顶尖美食,但对我来说是含着浓浓爱意、眷恋、幸福,喝下肚里温暖、舒畅,自然是一碗品之有味的精神食粮。
记得儿时的我,特别爱吃母亲煮的白米粥,粥用的是井水,在灶锅里用柴火煮出来的,喝起来特别清泉可口,就算是没有任何下饭菜,也能唱上两大碗。当然,儿时爱吃白米粥的更多原因是家庭生活条件不好,没有好吃的下饭菜,使得胃口不好的我偏爱吃白粥。尤其是感冒没味口时,母亲总会煮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端到我面前,尽而慢慢地喂我吃几口。只要粥一下肚,感觉就有了力气,一股浓浓的爱意涌上心头。为此,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幸福。
记得母亲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在一个兵荒马乱的年月,战乱和灾荒使人们饥不堪言,到处是闲置的房屋和饿死的人。有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们先是一天一餐,吃到最后米只够煮上一碗白粥,于是妻子把这碗煮好的白米粥端到丈夫面前,但丈夫并没吃,而是对妻子撒慌说:“今天我味口不好,不想吃了,你先吃吧。”说完就出门去了。妻子看着丈夫瘦弱的身影,走路已是东倒西歪的了,于是她决定把粥留下来。但一整天过去了,丈夫还是没回来,妻子决定外出找他,谁知刚出家门不久,便发现了饿死在路边的丈夫。看着丈夫的尸体,她哭得晕死过去,从此再没有醒来。这个故事听起来虽然很普通,但夫妻相敬如宾的那份真情和浓浓爱意总让人感动。
时间过得很快,我在老家吃母亲煮的白粥一晃就是19年,直到来了广东工作后,才发现广东对粥的做法更多,也很讲究,他们通常把米洗净用水浸泡半小时后沥干倒入锅中,先用大火煮滚,然后再用小火慢煮,直至米粒酥烂,达到粥不见水、水不见米的标准。记得自己第一次来佛山南海打工,某天早上,我在小店里要了一碗白粥,谁知端上来的白粥黑糊糊的,还要我2块钱,当时的我便拒绝吃,还把那碗粥给倒掉了,事后,才知道这粥是广东人特有的做法,在粥里加猪肉、猪肝、小肠等佐料,在经过长时间的细火煨制后,其味道自然妙不可言。他们还给各种不同的粥品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如艇仔、皮蛋、及第、鱼片、咸鱼等粥,光听名字,足让你垂涎三尺了。
我爱吃粥的另一种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从小生活在鱼米之乡的江西,后又在粥品世家的广东工作,使得自己对热粥情有独钟,直到现在,我仍然回味着母亲煮给自己吃的那碗白米粥。为此,我为了一碗白米粥而亲自下过厨房,一来重温儿时为了开胃而填饱肚子的那段难忘的时光;二来回味母亲在严寒地冻天气喂自己吃白粥的幸福感。在我看来,幸福就是在自己饿了的时候,有人给自己煮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文/唐长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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