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流浪】淌过男人河车前菜

发表于-2013年10月19日 下午3:26评论-14条

淌过男人河

【一】

柱子实诚得如同他刨出来的落生一样。他从秧子上揪下一颗落生角儿,用手捏不开缝。吹吹上面的沙土,用力一咬,刷白的落生角的尖嘴咧开一条缝。牙一松,又合上了。他使劲用手掰开,黑里儿全仁儿。他褪掉麻屋子丢进嘴里,落生仁脆生生甜 丝丝香幽幽新鲜细腻有想再吃一颗的欲望,就像他和春玲干那事儿。这个乡下丫头野辣辣的性子里藏着柔柔的媚骨,每次和她琴瑟和鸣过后都有一种畅快淋漓的通透和再回味一次的渴求。想到这里,柱子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膨胀。当他一簇一簇刨到春玲跟前的时候,停住了脚步。正蹲着一心一意抖嗦落生的春玲见旁边这个影子没晃过去,不禁抬头望着他。这一抬头,柱子正好看与见了媳妇低领衫处露出的大半个大奶子,他做了个端捧抚摸的动作。春玲脸一红,揪一颗落生角儿狠狠砸到他脸上。这个动作惊动了蹲在春玲旁边忙着抖嗦落生的丈母娘,她瞅瞅柱子又瞅瞅春玲,低下头故作啥也没看到,但还是憋不住嘴角的笑容。柱子赶紧用力一镐接一镐麻溜地刨了过去。春玲看着他汗湿的脊背,心疼着呢。 

春玲家在庄里太不起眼了,不起眼得如同山坳里的荆轲蒿子。每当被人小瞧,春玲妈总会责骂老实巴交的爷们。前几天她家特别种的留着家吃粥的本地白马牙棒子被人偷走了好几根垄,她气得大骂:不偷你偷哪个?村长家的没呀?二阎王家的没呀?马寡妇家的没呀?那都是惹不起的主儿,贼也掂量着偷。偷了你连个屁都不放,不偷白不偷。窝囊!从你爷那辈儿便窝囊,到你爹到你再到你奏的这两儿子一辈儿比一辈儿囊桑,一脚踢不出个响屁,一巴掌扇不出个响嗝儿,真跟着你丢人减色(shai)。春玲妈越骂越激动,春玲爹先是不吭声,骂急眼咧气得哆嗦着嘴唇冒一句:你看哪好跟哪过去!而今天不同,今天春玲妈觉着太爽利,看着爷们也顺眼着呢。当她家的手扶拖拉机拉着满满一车落生开进村子的时候,吸引了来来往往收秋的汉子娘们儿的目光:耶呵,你家落生长得可忒好哇!这白白净净的角儿,这一嘟噜一嘟噜的多沉呐,又好摔又好扬。全庄第一好,春玲爸可真会拾掇庄稼,人家啥都大丰收。春玲妈坐在高高的落生剁上,跟着车一晃悠一晃悠的,听着不绝于耳的赞美声,心里美极了。终于在庄里露了一回脸,她感觉车里拉的不是落生而是满满一车荣耀,那墨绿的落生秧子是一面面红旗,那落生角儿随车晃悠碰撞出的哗哗的声音仿佛凯旋而归的锣鼓。当她看到气拨肚子忒大的马寡妇气哼哼地从车上拽下一簇落生时,她故意大声说,“婶子,多拿点,回家煮着吃去!”当车子和她拉开一段距离时,春玲妈狠狠地朝她啐了一口,“呸,气死你!”

卸完车快晌午了,春玲说妈你做饭吧,我们紧打板地摔,要不撂蔫巴喽不好摔。春玲妈说你们喜欢吃啥?春玲说小米饭糊嫩棒子,炖土豆排骨。春玲见妈不挪步,想起来了妈一提花钱就犯怵,其实她不怨妈妈抠门儿小气,当妈的再小气跟闺女也舍得。还有俩弟弟呢,就现在这日益飙升的行市,寻两媳妇是两个大窟窿,得爹妈多少汗水才能填平啊!庄稼人有啥本事?从牙缝里省出一分是一分。所以春玲给柱子递了个眼色,柱子毫不犹豫地掏出两张伟大领袖,其实两张钱在柱子眼里不算什么,月薪一万多,花点不在乎。春玲妈接过钱一边说用不了这么多一边去超市买排骨。

柱子看着丈母娘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闷头摔落生的老丈人,便伸手拉了拉春玲,牵着她的手进了屋。

柱子进了屋,洗洗手脸,蹦到炕上拉上了窗帘,又蹦下来拴好了门。春玲瞪大眼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吃惊地说,“你该不会......”柱子一把抱起她就往炕上搁。“你要死啊,爸在外头呢,再说妈一会儿就回来,这大白天的......”春玲哑着嗓子说。“一会儿就完事儿,攒的满满的了。”说着柱子就扒她的衣服。

“这落生真是成,换给我们家些落生种。春玲呢,大白天拉着窗帘在屋干啥呢”一个沙哑的声音嚷着,伴着脚步声靠近了窗户。“哎呦妈呀,这么讨厌,这是谁呀?”柱子问春玲。

【二】

柱子正想着实施“泄洪”计划,忽听外面有人嚷嚷,而且莽撞地靠近窗户。“哎呦妈呀,这么讨厌,这是谁呀?”柱子忒烦气,问春玲。“嘘......”春玲捂住了柱子的嘴,侧耳细听,“哎呦村长大哥,来前也不打个电话,我连个思想准备都没有。看这事儿整地,我们正换汗湿的衣裳呢,你先在外边等会儿,我马上。”春玲一边冲外边嚷一边连忙整理 凌乱的胸脯,换了件外套。柱子气得牙根痒痒,伸进春玲的裤兜子,抓住她的屁股狠狠掐了一把。春玲痛得到嘴边的叫嚷又压了下去,“你不是不想和我妈住对门屋,想自个儿盖层房吗?到时候可以不受人搅合敞开干炮吗?快出去,村长来了,找他说说批房基地表儿的事。”柱子一听,连忙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折回,开了衣柜取出一盒玉溪烟。

“这烟二十多块一盒吧,妹夫抽得起这烟,一定挣大钱呢吧?”村长深深地吸了一口,“嗯,软糯,不呛嗓子,好抽。”柱子一听,立马明了,“大哥你稀罕就拿着抽吧。”他把整盒烟递给了村长。“那多不好意思!”村长说着接过了烟,“听妹夫话是东北人呐,在首钢上班呢,公家人啊。”“混口饭吃,”柱子说,“老家在葫芦岛,离得远,只得凑合着在这儿住,这么一大家子挤一块儿忒不方便。你看大哥给弄张表儿,我和春玲想盖座自个儿的房子。”村长听了,消停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的说,“今年最后一批了,改日不批给了,紧俏得很。房基地表都是批给小子的,批给出了阁的姑娘还是头一回,容我琢磨琢磨......”

正说着,春铃妈拎着排骨进了院子,见了村长,大声招呼,热情留饭。村长说我是看看你家落生 ,大伙都说你家的好,记着给我留点,我换些种。我回村部还有公务。春玲说柱子你帮妈做饭,我送送大哥。到门口,春玲说,“大哥,房基地表的事儿你可上点心。”村长瞅了瞅春玲的白净脸蛋,又瞅了瞅她胸前的一对圆滚滚的大奶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尽量,不过那得需要一道特殊手续。”

落生摔完勾上了房顶时,天已经黑得透透的了。柱子上了一宿夜班又连着干这一天的活,又累又困晚饭没吃就躺炕上歇着。可他久久不能入睡,还有任务没完成呢。他很想叫过春玲把事情解决了再说,可他不好意思,怕丈母娘瞧不起他。是该盖层属于自己的房子,干啥呀,把光明正大的事情整得跟奏贼养汉似的!他听着外面的动静,盼着春玲快进屋,在欲望鼓涨涨地撑压感中合上了眼睛。春玲收拾完厨房,又洗了几件衣服。等她进了屋,看到沉睡的柱子,轻轻的给他盖上了被子。她知道他一定睡得委屈,“尽早盖房子!为了性福。”

天麻麻亮的时候,春玲拉开窗帘一角看了看外面乌蓝乌蓝的天,便悉悉索索地起床。她打算去西沟薅豆子,趁着早起有露水,等太阳出高了,爆角儿了忒白搭豆粒儿。她刚披上褂子,就听吱溜一声她整个人被柱子拽进了被窝,还没醒过梦已被柱子弄了个天翻地覆慨尔慷。一阵疯狂过后,春玲拍拍汗涔涔的柱子,“你自个儿去吃点油条豆浆,然后上班。我去薅豆子。”“不急,等我休班再薅,咱俩一起去。别动!再复习一遍。”春玲没等柱子下手,一脚把他踹到一边儿,“去你的,大生猪。等你休班都长过火了。快起来上班。”春玲拿着绳子扛着杠子往外走的时候,柱子一边穿裤衩子一边说,“我连一个礼拜的班,记着找村长要房基地表。”

这几天紧忙活,除了白薯还得等几天再锄,庄稼差不离都进了院子。春玲到浴池把自己彻底洗了个干净,洗掉了身上的柴禾末子土腥味儿,脚步轻松地走进了村部。

村长正在打电话,示意她等会儿。“有事儿,妹子?”村长挂了电话问。“大哥你记性真差!房基地表的事。”春玲大声提醒。村长蹙着眉扫了一眼正忙着算账的会计,“妹子你真急性,你觉着房基地表是擦屁股纸啊?说给哪就给哪,那得层层审批。我记着你呢,回家等信儿吧。我到镇里还有事。”说完,村长走了出去,把春玲凉在那儿。会计看了看发呆的春玲,小声说,“想盖房啊,社会主义特色,懂吗?”

回到家,春玲给柱子打电话,和柱子商量咋办。柱子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只要是钱能办的事儿都好说,拿五千,豁出我半个月工资,一板砖拍瓷实喽,能把表儿拿到手算媳妇你本事。”

晚饭后,春玲装着钱拍村长家的院门。一阵脚步声伴着骂骂咧咧,“你个臭娘们,死你妈家吧,回来奏啥?”哐的一生院门开了,“哎呀,妹子是你呀!我还以为你嫂子回来了呢,她给她妈家起落生去好几天了。快进屋。”春玲进了屋,见村长家电视正演着节目,她仔细一看,脸腾地红了。“你嫂子不在家,我没啥意思,看个小日本的片子消磨时间呢。”说着村长赶紧闭了电视机。春玲拿出钱,“也不知大哥你稀罕啥东西,你自个看着买点儿。”村长接过钱,“看,咱哥俩哪和哪呀,这不生分了吗?”他把钱锁进了柜子里,挨着春玲坐下,“其实你大哥我不缺钱,房基地的事只需一道特殊手续,没说一张,奏是两张三张也没问题。”春玲睁大眼睛问,“啥手续?”村长阴损的嘿嘿一笑,“这道手续得你批,你批了比哪都好使。”春玲不解的问,“啥?我?”村长说当然了便向她的胸部伸出了咸猪手。春玲吓得大叫,“哎呦妈呀,你这是奏啥?”

村长见春玲不配合,便悻悻地缩回手,“你嚷啥呀?我又没把你给奸喽,这事儿是周瑜打黄盖,你不愿意拉倒。”春玲见村长不高兴了,知道这号的惹不起,连忙找借口,“大哥,你家嫂子不比我水灵,看着嫂子的脸蛋都叫男人起性。”听春玲这么一说,村长拉起她的手吸着鼻子眼睛发潮,“妹子,你是知不道哥的苦。你嫂子是美人坯子不假,可美中不足,她的胸脯子是蒸熟了的粘饽饽,趴扯得比村头的打谷场还平。搂着她奏像抱着胶皮管子,他妈不起性啊。你说这么多年了哥没爽利过,我屈不屈,冤不冤啊?所以我找来了日本大奶子女人的录像看,可那是水中月镜中花,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呀。”说着他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咱村的女人我挨个儿瞅了,最美的胸脯非你莫属,又圆又翘又饱满尺寸够标还白净,和电影明星杨幂的那两个有的拼。每当看见你走道儿,这俩家伙跳啊跳的,我心痒得跟猫抓得似的难受。好妹子,成全了哥吧。”说完他奏把手从她的领口往里伸。春玲针扎般地跳了起来,“大哥,容我琢磨琢磨。”“好,回去想想,本大人从不霸王硬上弓。”

【三】

出了他家大门,春玲才发现夜已经深了,四周黑漆漆的。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街上,街道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倏地一声,有个黑影掠过,紧接着传来叽叽地叫声,她知道那是猫再玩弄耗子。现在的猫不愁吃喝,抓耗子纯属娱乐。耗子叫几声就没音了,猫有节奏地叫着。那是耗子叫猫玩蹬腿了,泻了愤的猫在兴奋地唱歌。从泡桐树下走过的时候,一片叶子落下来在她头上砸了一下,把头顶砸得生疼,又以三百六十度的弯儿弹了回去。叶子发出绿莹莹的光点,她明白那不是叶子,是黑夜寂寞难耐的蝙蝠。她有些害怕,后悔来前没带手电,噢,想着过,手电忒不亮,忘记充电了。

回到院子,犄角那个用秫秸围成的简易洗澡间里发出轻微的水声,那是妈在洗澡。妈舍不得钱去澡堂子,又爱干净。“一定把表弄到手,盖个有洗澡间的房子,安上热水器和太阳能,让妈在花洒下尽情地洗,现在用的这个破玩意儿压力不够,憋气。”春玲想着叫了一声妈,进了屋。

不一会儿,春玲妈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也进了屋,看着春玲的脸色,“没办成吧,钱他收了吗?”春玲把刚才的事复述一遍,春玲妈一拍大腿,“哎呀,事儿还没办成,钱也白搭了。你呀!哪有啥呀,就当叫猪拱咧,又不是大闺女上轿头一回。把房盖起来才算本事呢。”“他说我随了他,给三张表。”春玲权衡不下,寻妈的主意。“哎呀,还是的,这是妈这一辈子脑袋疼的事儿,这下子你俩弟的房子就有着落了,房一盖,媳妇便好寻咧。你办成了可立了大功咧。快去!顺顺当当把东西拿回来,妈给你 捏馄饨打夜佐儿。”春玲犹犹豫豫往外走,妈说拿手电,春玲说没电了,妈说我屋有。

春玲和村长进屋的时候,大平板电视上仍演着叫人脸红心跳的节目,图像4k超高清,声音绝对杜比,让人身临其境。村长没说什么,急急地把春玲扒了个精光,扔到炕上,拱着他渴望已久的大奶子,学着录像里的样子进入了实战。窗外下雨了,微风,雨透过窗子缝隙把窗帘濡湿了,极乐的人儿毫无知觉。春玲感觉这最后一道手续琐碎而漫长。

一连几天春玲都不想出院子,她怕街上一双双眼睛。她认为昨晚的事仿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她怕人们的冷脸子撇着的嘴和唾沫星子。熟悉的墙外的一切突然变得神秘而陌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落生种,盼着柱子回来又怕柱子回来。她有点儿想柱子了,柱子回来她一定好好伺候,让他爽爽漓漓做回男人,她觉得对不起他。一种强烈的耻辱感包裹着她,紧紧的,叫人窒息。这时手机响了,“妹子,你嫂子给她干姐的孩子过十日去了,哥想死你了,快过啦吧,救火!”是村长公鸭似的声音。春玲吓得一激灵,手机落在了落生堆上。“喂喂,听见没?”手机还在聒噪。春玲无奈地拿起手机,“大哥,不中,我给你家挑落生种呢。”“咳!那个啥时候挑还不中啊,快过来。”电话里语气猴急猴急的。“不想去,不中。”春玲知道那是个坑,不想深陷。“你过河拆桥啊妹子,你别给我惹急喽,我能把那三张纸弄废喽。快过来,我给你买礼物了,你准稀罕。”

春玲梳洗了一番,她看着镜子里的脸,恍恍惚惚中,脸变成了骷髅,骷髅飞起来,喷出一口火,三张房基地表熊熊燃烧。她一激灵,开了院门,上了街,朝村长家走去。她刚走出几步,远远地,看见柱子骑着摩托过来了。

“干啥去?”柱子问。

“噢,我去—超市买点东西。”春玲心慌慌的,支支吾吾。

“上来,我托你去。”柱子下了摩托,拿出摸布掸了掸后座。

“你都上一宿班了,挺困的,回去睡觉吧,我自个儿去吧。”春玲盼着把柱子打发走。

“我昨晚在岗上睡了会儿觉,不算太困,顺便我也买包烟。走吧。”春玲见甩不掉这个臭膏药,只得悻悻上了车。她搂着柱子的腰,身体和他接触的一刹那,不禁为自己即将实施的行为感到羞耻,这才是根儿红苗正证照齐全合理合法的亲丈夫啊!且对自己实心实意,这么好的男人哪儿找去?可自己......她把柱子搂得更紧了。柱子的后背被春玲的大奶子顶撞的痒痒的,有种麻酥酥的感觉像海水样从后背迅速传变全身,他回过头来笑呵呵地说,“几天不在家,是不是想我了?今儿黑夜我绝对满足供应。”

他们俩进了超市,春玲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选着生活必需品,手机响了,她一看显示是村长,赶紧蹩了出去。

“你咋还不过来,磨蹭啥呢?”村长急切且不耐烦的声音。

“柱子回来了,去不了。”春玲压低了声音。

“你瞎掰!”村长有点激动。

“不信你过来瞅吧,在超市。”春玲也急了。

春玲和柱子正结账的时候,村长进来了。柱子感激村长帮了这么大忙,连忙热情打招呼,“大哥,来买东西呀?”村长瞅瞅他,又扫了一眼春玲,心不在焉的答,“我,我买盒烟。”柱子连忙把自己刚买的从兜里掏出来,“别买了,大哥,抽我的。”村长接过烟,“这多不好意思!”心里想着嘴里不禁咕哝出声音,“你个傻b!”柱子听了大惑不解地瞅着他,“大哥,你说啥?”“哦,我说你真实诚!”村长急忙瞎诌。“难道是我耳朵有毛病了?”柱子一边回想一边犯嘀咕。在一块儿往外走的时候,村长小声对春玲说,“黑前抽个机会,我候着你。”并狠狠掐了一把她的屁股。

吃完晚饭,春玲对着正看电视的柱子说,“村长让我去他家一趟,说说房基地表要保密的事以及选哪嘎达盖合适。你先歇着,我一会就回。”“天黑了,我和你一块去,正好我好好和他唠扯唠扯,咱还没说声谢呢。”说着他关了电视。春玲一听这不坏事儿了,赶紧说,“你上了好几天班,这点事儿不用你,歇着吧,我一会儿就回。”“我不累,陪你去,回来你好抗洪救灾,我快要决堤了。”说着,他摸了一下春玲的大奶子。

走到超市门口,柱子停住了,“我买一条烟,我看村长挺爱抽玉溪的,咱喂着这号的没亏吃。你说呢?”春玲看着他进了超市,心里五味杂陈,她分不出他是傻还是实诚,对他她心里更多的歉疚。

听到有人砸门,村长开了一条缝,“你咋刚来呀?”语气里有责问,突然他发现了她身后的柱子,紧打板地换了口气,假惺惺热情洋溢地说,“哎呀,妹夫也来了!”他心里升腾起无边的怒火但不能发泄。“我当然要来,我还没找你呢?”柱子瓮声瓮气地说。“什么?找我?奏啥?”村长非常惊觉:莫非我干他老婆的事叫他知道了?东北人可野蛮,要加小心!“我得找你好好谢谢你呀。”听柱子这么一说,村长悬着的心落了地,连忙说,“快屋去。”

进了屋,柱子扯东扯西,除了唠扯感谢村长给了房基地表不胜感激之外,时事政治天文地理吃喝拉撒睡仿佛见了老朋友一样说个不停,村长嗯啊魂不守舍地应着两只眼睛盯着春玲的大奶子噌噌冒火。春玲说,“柱子,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好让大哥歇着。”柱子把那条烟递给村长,“大哥你爱抽这个牌子的,我给你买的。以后少麻烦不了大哥。”村长接过来,心里说,干了你老婆你还倒贴,真是绝顶大傻缺。“你们轻易不来,多待会儿啊。”他寒喧着,“不了,我和春玲回去在被窝里还有问题亟待解决呢。”柱子嘻嘻笑着搂过了春玲。村长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到嘴边儿的肥肉干瞅着吃不着,摆在眼前的大奶子不能摸,馋得他淫血翻涌,对着柱子瞪着公狼一样红得发绿眼睛大骂“我草泥祖宗!”

【四】

马寡妇从地里捆完棒子秸子回来,看见春玲一家在一座大新房门口收拾石砟子沙子等建筑垃圾,那座红瓦白墙铁打腔实的大瓦房耀武扬威地在她眼头里横横着,她立即像鼓足了气的猪尿泡,一下子变了脸色。“婶子,地里活计还没干完呐?”春玲妈远远地就打招呼。“我的妈呀,这才多长时间没在乎,咋跟气儿吹地似的,一座大房冒出来了!”她的语气里透着羡慕嫉妒恨。“这社会,只要钱到位,把山挪过盖澡池子都不是啥难事儿,你说是不是,婶子?”春玲妈太了解马寡妇了,故意添油加醋。“没手续镇里可给推喽哇,小西沟可推好几家咧。”马寡妇故意添堵。“我们不怕,有手续!”春玲妈得意洋洋地说。“还是?”马寡妇气哼哼地走了。“婶子,忙啥?多待会儿啊,抽空看看我们家大新房!”春玲妈故意扯着高调,看着她远远的背影啐了一口,“呸!气死你。”春玲在一旁笑着说,“妈,你和她一般见识干啥?她寡妇失业的。”“不是我和她一般见识,她过自个儿的日子俩眼珠子老盯着别人家。春玲你记着,把日子过起来没人敢小瞧,在庄里,你过好喽他气恨,你孬包喽他踩拨你。不管咋地,趁钱才是硬道理。”

满锅的时候,春玲和柱子请来了亲戚朋友,街坊四邻。支彩虹门,放炮仗,大摆宴席,好不热闹。

宴罢客散鸡进罩鸟归巢狗入窝的时候,柱子关好了新房子的大门。终于可以和春玲肆无忌惮地从卧室到客厅,从客厅到餐桌,以各种姿势各种招术,吹着欲望的号子,喊着从心底发出的压抑已久的快乐的声音,完成了他俩有史以来真正淋漓尽致的夫唱妇随。当他疲惫的搂着怀里温顺的春玲,心满意足地昏昏睡去,嘴里还不停地叨念着:好幸福。

日子就这样静静地过着,很幸福很幸福。可春玲心不落实,她知道在幸福深处,有双狼一样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盯着她。她预感到这只狼正张着血盆大口流着哈喇子蠢蠢欲动。

庄里拴子结婚,春玲和柱子去吃喜宴,席间春玲发现村长也在,心里忐忑不安。正心神不宁的时候,看见了马寡妇也和她在一个桌上。“哎呀,春玲,你妈咋没来呀,有病了吧。”马寡妇的声音打破了喜庆的气氛,如乌鸦般聒噪。春玲咋听这话也不对味儿,这不咒自个妈得病吗!要是往常,春玲非给她几句尝尝,让她知道这儿没有省油的灯,可今天她不想,因为有比这更让她闹心的事。饭毕,春玲拽着柱子说快回家吧,柱子说我在这玩儿一会儿牌你先回去吧。春玲离桌的时候,村长紧跟着也离了席,这一切马寡妇都看在眼里。春玲怏怏往家走,半路上发现身后有辆车跟着她,他回头一看,是村长......

春玲急急地走,开了院门,急忙关上,还没等她拴上门闩,一双有力的大手推开了门,整个人挤了进来。来人进门后,拴好了门,忙不迭地撕扯着她,手伸进她的内衣,肆无忌惮在她胸前疯狂搅动。

“大哥,到此为止吧,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两家都安宁。”春玲一边挣脱着一边用哀求的语气说。

“好妹子,你不能让我刚尝到了桃子的甜味儿而不让我咬下去,那不是折磨死人吗?随了我吧,哥求你了。”说着村长从兜里掏出金链子,塞到春玲手里并趁势把她往屋里拖。

这一切,被门外的人听了个真真切切,“怪不得大房盖起来手续齐全,满村子招摇,原来是卖屁股换来的。让你们娘们气着我,这回我好好给你们搅合搅合!”她迅速跑到拴子家。

“寡妇大奶奶,咋回来了?是纂子丢我们家咧还是屁股丢我们家咧?”拴子和她插科打诨。“放你妈的屁!以后奏叫大奶奶,前头再加寡妇俩字看我不削你个瘪犊子。”马寡妇说着抻了一把正摔大牌的柱子,把他叫到一边。“啥事儿?大奶奶。”柱子问。“快到你们家看看去,你们家失火咧。”马寡妇小声说。“啥?”柱子变了脸色,鞋都没穿好急急朝家里跑去。

柱子跑回家的时候,见家里没啥异常,他搡了搡门,门插着。他看了看门口的汽车,又看了看车牌号,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围着房子绕了一圈,院墙太高了,他无法翻越。他悄悄折回丈母娘家搬梯子。春玲妈问他扛梯子干啥,他没顾得回答匆匆离去。春玲妈转了转眼珠子,连忙拿起了电话。

屋里,春玲被村长按在了炕上。她没有反抗,他说了,再干这一回绝不骚扰她了。他像疯子一样揉搓吮吸着她的大奶子,春玲一声不吭,她的灵魂已经出了壳,剩下一具躯壳任人糟蹋。村长扒光她的衣服,快乐地抚摸着她的私密,她的快乐没有感染她,相反她流出了屈辱的泪水。他迅速脱光了自个的衣服,正准备开战的时候,春玲的手机响了。她不想接,谁也不想理,就当她已经死了吧。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村长拿起来,按了接听键,“春玲,柱子扛着梯子回去了,你注意!”

柱子顺着梯子爬上了墙,跳到月石台上,然后快速推开堂屋的们冲进卧室。

卧室里,电视里正演着老毕的《星光大道》,村长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瞅着电视哈哈大笑。春玲斜偃在炕上磕着瓜籽儿。村长见柱子进来了,连忙起身,“妹夫回来了,你们俩歇着,我走了。”“大哥忙啥呀,水还没喝透呢。”春玲下了”炕往外送。柱子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到门口,他俩同时回头朝屋里看了看,“他知道了吧?”春玲颤抖着说。“没有,不用怕,他问你你死不承认就是了。”村长出了门,看见柱子的摩托,按了按裤腰带下鼓起的帐篷,朝摩托狠踢了一脚,“尼玛的,急刹车的滋味难受死人了。我草泥姥姥!”

柱子看着春玲凌乱的头发,他一声不吭地钻进了被窝。他俩第一次过了没有相拥而睡的夜晚。春玲感到夜很漫长,她躺在炕上仿佛置身于深渊,很深很深的深渊,不见光,没有声音,甚至连空气都没有。她有些怕,慢慢摸到了柱子的手,抓住,握紧,而柱子毫无回应。忽然,有冷风从窗户缝子灌进来,扑过面颊。春玲知道,不管她愿意或不愿意接受,火热的夏天已经过去了,过了短暂的秋天,真正漫长而寒冷的冬季就要到来。

马寡妇拿着半个望日莲盘,一边从上面抻出籽粒放进嘴里闲磕,一边在春玲妈家门口转悠。见春玲妈出来倒垃圾,她连忙凑上前,“收拾清咧,侄儿媳妇?”春玲妈对她的主动热情感觉莫名其妙:这个老雌狗葫芦里卖啥药?“噢,婶子,这闲在呀,有事儿啊?”春玲妈试探着问。“没啥事儿,出来晒晒太阳。”马寡妇瞪眼瞎说,其实天阴着,瞎掰糊弄祖宗呢!春玲妈暗笑着,等着细听下文。“春玲没来呀,她两口子最近可好啊?”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春玲妈霎时明白了:我说柱子不会后脑勺子长眼睛,原来是这个老不死的从中作梗。她笑着说,“没事儿啊,人家两口子好着呢!”“他俩没生气没打架?”马寡妇追问,没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心有不甘。“我说你这老娘子是不是有病啊?好好地盼着人家小两口打架,你看人家打架有瘾呐?是不是女人守寡时间长了都变态呀?人家两口子在被窝里过家家,你一个人守着冷被窝是不是蚂蚁和赖蛤膜玩滚板—你心里不平衡啊?”嘿!他妈哪呀?嘴这么缺德,一刀刀尽往我痛处戳。马寡妇想着回过头来,见身后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黑大个儿—这不是打架不要命的阎家老二二阎王吗?“你个二瘪犊子,是不是找削呢?你再说一句试试?”马寡妇横眉立目。“你这老娘子少在我跟前卖老,我管她是谁,我瞅不过眼去心里就不顺,心不顺拳头奏痒痒,你要不要试试?”说着他在马寡妇眼前晃着拳头。“你这个混蛋王八犊子,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我找你爹去!”说着马寡妇灰溜溜地走了。春玲妈对着二阎王笑笑,心里说:谢谢你,大侠!转瞬间一丝忧虑爬上眉头,她隐隐感到春玲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好。

春玲的日子过得确实不好。自从村长出了她的屋以后,柱子没问她什么,可就是不笑了,脸拉拉着,一直不开晴。春玲以前嫌他动手动脚,还爱说腰带以下的骚磕儿不正经,她骂他流氓,生猪。可这生猪突然严肃了,慢慢的两个人有了距离,距离越来越远,远得彼此模糊。年底,柱子要回老家葫芦岛。春玲说我也去,柱子冷冷抛下两个字:不用。冷战是最可怕的。真刀真枪可能伤的是身体,而持久冷战伤的是感情。整个正月快过了了,柱子几乎没回家过,偶有一次还是回家换衣服。以往每月月底,他都会把工资交给春玲,而今春玲已经两个月没摸到钱了。春玲不想到妈家去,自从搬进新房,她就告诫自己,不许和妈混吃,“出了阁的女儿不离家,过日子两不发。”以前和柱子黏糊着不常去,现在她自个儿也不去。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身子里和灵魂里充斥着满满的寂寞。尤其到晚上,寂寞会膨胀,胀得她的躯壳鼓鼓的。每到此时,她都希望身体嘭的一声炸掉,像烟花一样,变成碎片,最好变成灰。十字绣绣完一个又一个,手快扎烂了,欲望一点也没减压。她想柱子,回忆着他的面容,他的体味,还有那欢欢实实的荷尔蒙。她不甘心柱子就这么消失了 ,自个儿做错啥了?为了房子,到跟儿还不是为了性福?可柱子咋这样啊!想着想着,她就会抱着柱子的枕头囫囵睡去。

一晚,她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手机响了,“妹子,开门。”是沙哑的声音。她的心一颤。“我睡了,很晚了。”“你瞎掰,开门吧,哥知道你苦,咱哥俩好好唠扯唠扯。”只这一句,春玲的眼泪就下来了,寂寞活计至极哪怕虚伪的问候都足以拨动渴望的神经。在她打开门的时候,她知道自个儿坚守的自尊输给了寂寞,她已经陷入了一个坑,一个很深很深的坑,她的灵魂将在这个坑里快乐地死亡。

怎么着也是放荡了,那晚春玲放弃了一切屏蔽感觉的东西,做了一回本真的自己。她尽兴地索取着快乐把空虚的皮囊填平,以前那回她是应付,而这次她是完全主动出击,她像一个瘾君子嗅到了大麻的味道,管他以后如何,当下过瘾就好。她的反应让村长刮目相看,当她笑意盈盈地接受他的第二轮挑战时,她知道自个儿已经在欲望的海洋里彻底沦陷了。

他俩来往频繁了,庄里的风言风语也密集了,而马寡妇对他俩的宣传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在这些唾沫星子里,有一个人坐不住了,她就是村长媳妇。她气哼哼地砸开了春玲家的大门。

【五】

“有事吗?”春玲开了大门,她看着她的架势已经知道了她的来意。

村长媳妇没说话,像一只愤怒的母老虎,举起右手劈头朝春玲的脸扇去。春玲早有准备,躲开巴掌,顺势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推,村长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少在我家门口撒野!”春玲冷冷地说。

“大伙快来看呀,养汉精还有理了,养汉还装横呢!”村长家的在地上打滚撒泼。

正是农闲时节,人们正不知怎样消遣无聊的日子,巴不得有啥事儿发生,听到吵嚷,呼啦啦围过一圈人。

“就算我和你爷们有一腿,你这么吵嚷有啥好处?你爷们好歹也是公家人,不怕闹大了撸了他的官儿?你老实点,我会敬着你,做事自会兜着分寸来。你别觉着自个儿比旁山还重,在我跟前儿装b,你最好看看你那水桶腰,搓板胸,鸭子脚,瘪屁股。我用用功奏会给你整离喽单雁独飞,你信不信?”春玲振振有词,反正已经坏了名声,啥也不怕就会出奇地冷静。

村长家的干张嘴不出声,最后无能地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哇哇大哭。村长过来了,拉起媳妇,踹了一脚,“滚家去,丢人现眼!”

人群呼啦啦散开,马寡妇也在其中,她颠颠地走,“妈呀,这社会养汉光荣有理算本事,惹不起,得离她远点儿。”

打春后的天乍暖还寒,天上的太阳很大但不怎么温暖。春玲望着远去的人们,她知道,从此以后,在人们心目中,那个漂亮朴实吃苦能干的春玲已经死了,活在世上的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女人。

正月快过完的时候,春玲发现自己怀孕了。去医院检查说有三个多月了。

她忒想给自个儿买点营养品,可她手里没钱。柱子给她的钱都盖房装修了,跟村长她没要过一分钱,她认为要钱就是卖身,是鸡的行为,她不是鸡,至少她从骨子里不是。

隐隐约约她听说柱子外边有人了,她知道那是早晚的事。当柱子拿着一张纸让她签字的时候她瞅都没瞅奏写上了她的名字。签完字,她对柱子说,“我怀孩子了,三个多月。”柱子一听,眉毛挑起来露出喜色,随后眼皮一耷拉把喜色盖了个严严实实。“是吗,哪说好喽那是哪的种?你看着生吧。”说完,拍拍屁股走人。

晚上,村长来时,她告诉他怀孕的事,村长手脚立马老实了,“是吗,哪说好喽那是哪的种?你看着生吧,”说完他踏拉着鞋走了,把她一个人扔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从此再未登门。

春玲笑了,这奏是他妈的男人,男人!

二阎王老婆死于车祸已经一年多了,他托人与春玲说和。春玲说不嫌我名声不好啊,来人说没啥,买猪不买圈。春玲笑了,我还是在我自个儿的圈里窝着吧。

春玲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需要钱养着,她不能干等着。

老辈人说:靠天靠地不如靠男人,所以春玲凭她漂亮的本钱找了能挣大钱的男人。可这男人一晃就没影儿了。春玲算活明白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自个儿立稳喽,男人不管蹬腿了还是滚犊子了,自个儿照样立着,不闪腰不岔气。哭天喊地怨天怨命怨爹妈怨自个儿都没用,何必!为了未来的孩子,春玲打定了主意。

春玲卖了那条金链子置办了煎饼车子,把自家的落生榨出油小米磨成粉去镇上街口卖煎饼。

当她推着煎饼车子从街里过的时候 ,庄里的老娘们像晨起的家雀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那不是春玲吗?咋还改辙干这个了?跟男人睡一宿来钱多快呀,还在乎这样的小钱?”

“看着吧,她干不了几天。那活计又累又埋汰。”

“靠男人熟咧,想靠自个儿?奏好比不让狗吃肉,不让猫吃腥,难哦。”

“你们奏是烂舌头,人家想换个活法碍你们屁事儿。”

......

她们唠的磕儿春玲一字不漏都听进了耳朵里,她故作镇定,不想辩解,她明白 有些事越描越黑。

同样听得真切的还有春玲妈 ,她很想啐这群烂舌根子的,可她没动,她知道后果,便转身回院。在转身的一刹那,她喵到了马寡妇的身影:奇怪!今儿个这个老雌狗咋没吭声呢?

无论刮风下雨,春玲一直坚持不懈。她告诫自己咬紧牙关必须挺住,不挣馒头也要挣口气。一天下来,看到自个儿凭汗水赚来的一枚枚硬币,虽腰酸背痛她也高兴。镇上街口的煎饼摊子已是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她的煎饼油好面好口感好大受欢迎。待女儿出生的时候,她已是远近闻名的煎饼姐。

她白天把女儿寄放到妈家,去镇上忙活生意。她在镇上租了个门市,雇了小工。自家的原料,锅子又大一号,价格没动,所以“春记煎饼”一直火爆。晚上她把女儿接回家,和女儿聊天培养女儿的性格。

“妞妞,有没有惹姥姥生气?”

“没有,妞妞可乖啦!姥姥给我梳辫子,说女孩子要漂亮。”

“对呀,女孩子要漂亮,还要自尊自立自强。”

“妈妈,啥是自尊自立自强?”

“就是女孩子要好好学习,学会生存的本领,长大才会立足社会不叫人小瞧。不要依赖男人,要尊重自己的人格和身体,懂吗?”

小女孩眨眨眼睛似懂非懂。

“妞妞也许不懂,但妈妈相信妞妞一定会是一个靠自己真本领生存的人,对不对?”

“对。”妞妞脆生生的回答

春玲舒心地笑了。

【六】

若干年以后,“春记煎饼”连锁店遍布各地。提起春玲,人们只知道她是个女企业家,女强人,市人大代表,慈善家,当年的事再没人提起。

一天,春玲正整理着账目,助手走进来,“春玲姐,外边有位男士手捧一束红玫瑰花找你。”

于2013年10月19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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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月下的清辉点评:

好一篇波澜壮阔的小说,淌过男人河的女人,是幸
福还是流泪?春玲内心的苦,只有她知。这是一
篇乡土民俗的情感小说。将乡村的人情事故,欲
望,爱情,民情,风情,道德集于一体的小说。
并将女人的处于漩涡之中的情怀,自强自立的情
怀,最后终于迎来美好的结局。

文章评论共[14]个
真是老季-评论

坐个沙发,慢慢欣赏!at:2013年10月19日 晚上7:44

车前菜-回复问候老季,谢谢到访,香茶敬上,外加早点。 at:2013年10月20日 清晨6:57

走出沼泽地-评论

这篇小说还有一个亮点,那就是语言鲜活。其它正如清辉老师所说。不错的一篇!欣赏!!at:2013年10月19日 晚上10:10

车前菜-回复沼泽,亮的地方很容易看到,跑光的地方呢?有木有?你既然看了在下的文,要求就要和别人不同,要指正呢,直言不讳才证明是君子之交呢。 at:2013年10月20日 清晨6:52

走出沼泽地-回复这个小说写了春玲的生活、情感、痛和自强。整体结构没问题,细节很生活化,可读性也比较强,能给人反思和启迪。春玲没有溺死在男人这条河里,而独自闯下了一番天地,这很给人力量,但却少了震撼心灵的痛感。无论在现实里还是在文艺作品里,似乎有了彻骨的痛才会让人重视叫人反思(当然,你选取的视角和切入点不同,其结果也不同)。在这个小说里春玲和柱子的痛没有太多的描述,而是隐藏在了文字的背后,扎在了读者的心里,这种处理方法我个人是比较欣赏和赞同的。小说以写人为主,这点你做到了,但有几处还待考虑:1、春玲母亲鼓动女儿把身子送给村长,这种母亲是很少的,起码要在前面有些铺垫,而事发后也不见有愧疚之感;2、春玲和柱子的感情不错,事发后柱子这样绝情有些欠真实,可以安排一段柱子的内心独白,或和别人的对话什么的,以示他的变化。以上是我个人一点读后感,不足之处还请谅解。另外,周末比较忙,回复迟了。在烟雨小说栏目里,我看好你的作品。期待新作。 at:2013年10月21日 中午12:41

车前菜-回复知己不言谢,会加倍努力! at:2013年10月21日 中午1:35

车前菜-评论

她是一个游走于几个男人之间的女人,大家都瞧不起她,甚至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和她家的孩子玩耍。有一天,我看到她在街口卖煎饼,便和她攀谈起来,才知道平凡的她走过如此不平凡的人生路程。我觉得在她身上有一种精神值得歌颂,便有了此文。征得她的同意,文中用了她的真名。at:2013年10月20日 清晨6:44

悲秋道人-回复春玲是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思想并不保守。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为了生存得更好,不得不屈服于这个社会的规则。如果要诅咒,那么应该诅咒的是生存这些丑恶现在的社会环境。 at:2013年10月31日 上午11:35

月下的清辉-评论

早上好,过来看看,送杯早茶at:2013年10月20日 清晨6:48

车前菜-回复谢谢清辉姐辛苦审评。审核小说真是苦差事呢!乡俗俚语很不好理解,费脑细胞啊,是不是?清辉姐。敬茶,大碗茶。 at:2013年10月20日 清晨7:04

文清-评论

拜读朋友佳作,周末愉快!at:2013年10月20日 下午4:25

绍庆-评论

拜读佳作,问好!祝天天开心,事事顺心!(:012)(:012)(:012)at:2013年10月21日 早上8:11

悲秋道人-评论

春玲的命运,也是这个时代很多妇女的命运。这个小小的故事,只不过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缩影。故事情节引人入胜,心理描写细腻到位,很有真实感。故事反应的社会问题也是我们日常工作生活中需要常常面对的问题。而文章的结尾令人欣慰。春玲并没有因此堕落,而是真正找到了自我,回归了生活的本质。而今天的很多女子,却仍然在不懈寻找所谓的好男人去依靠。没遇到好男人,宁愿不嫁。殊不知,男人再好,都不如你自己好。at:2013年10月31日 上午11:32

车前菜-回复谢谢道人做客。把走过的风景存到心里沉淀成美好的画册吧。阳光还很好,愿我们能快乐,一定会。 at:2013年10月31日 上午1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