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研究了一点黄胄的“驴”，市场上黄胄的赝品非常多，以我这般浅薄的美术知识，研究了很久还是摸不着门。向几位美术界朋友进行了请教，让俺大吃一惊的是，其中一位竟然说：“啊？黄胄？那个字儿念胄啊？我从小就念的是胃呀！我当年上美术班的时候，老师就念的是黄胃呀。现在我待的这个动漫公司，同事也都念黄胃呀。怎么你念胄呢？真念胄吗？”我说：“你们同事不可能都念胃，人家是为了你的面子，故意随你念胃的。今后记住，黄胄！等你举办个人画展时，记者来采访你，别再露怯了。还有，古代那个徐文长徐渭，记住可别念徐胄啊！”朋友说：“真郁闷！我画画这么多年了，居然一直管他叫黄胃！指不定有多少丫的笑话我呢。”我说：“念个把白字，谁都难免。我有一次参加端木蕻良研讨会，有一位研究端木蕻良的资深研究者发言说，怎么你们都读端木蕻良啊？我一直读的是端木拱良啊！你想，那也挺合理呀，端着个木头，去拱那个大梁，挺形象哈。”

——《四十五岁风满楼?新疆人民热爱毛主[xi]》（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年2月第1版）

宋朝有一个著名的才子叫冯京，他饱读诗书，博览群书，过目不忘，他的文章写得很好，真可谓是“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在一年的考试中乡试和会试全都考了第一名。他不但文章写得好，而且还一表人才，长得是面如冠玉，英俊潇洒，可谓才貌双绝。就是这么一个“人中龙凤”式的人物，一时轰动整个京城，当然他也成了很多美女心中渴慕的“白马王子”，是她们暗恋的对象。也是某些王公大臣爱惜的人物，很多人都希望他做自己的女婿，其中有一个宋朝的国史，也就是当朝皇帝的岳父，叫张尧佐，也看中了他。因为他马上就要参加殿试，在人们的心目中，这次己未开考的新科状元非他莫属，凭他的才能与学问，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在当时的赌马场里他也是榜上有名，并且是独占鳌头，呼声很高。冯京的大名在京城里哄传，当然也传到了国史大人张尧佐的耳朵里了，于是张尧佐就叫人去把冯京给找来，请到家里，直接开门见山地对他说：“我的女儿，一个嫁给了皇上，还有一个，还没出嫁，我想把她许配给你，看你怎么样？”冯京见国丈大人亲自作伐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自己，一时欣喜若狂，但是冷静一想，这个张尧佐仗着自己是国丈，就仗势欺人，胆大妄为，贪赃枉法，在京城名声很坏，被人们唾骂，冯京一想，自己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士人，岂能跟这种人同流合污，不能因为贪图富贵，就出卖自己的良心，丧失了做人的底线。于是他马上站起来回绝了这门亲事，并且马上告辞回家。张尧佐见冯京这么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就在殿试的主考官员面前活动了一下，说，如果有个叫冯京的考生，无论他的文章写得怎样好，都不要让他通过。这个冯京也是个挺聪明的人，他也想到了这个细节，因为得罪了当朝的国丈大人，势必没有自己打的好果子吃，一定会为难他。于是他在参加殿试的时候，把自己的名字稍作改动，把“冯”字的两点水移到了后面的“京”字上，把名字改作了“马凉”。马凉的文章确实是好，被主考官们荐为第一名，在唱榜的时候，张尧佐也为“冯京”的名落孙山感到高兴无比，那些被张尧佐关说的考官也为自己给国丈大人办事感到万分荣幸，正当他们得意洋洋的时候，状元郎走上了台，原来这个“马凉”就是那个“冯京”。这一下张尧佐和那些考官一个个都傻了眼，这个冯京太聪明了，让他给“暗度陈仓”了。于是那些考官纷纷向国丈赔礼：“是自己有眼无珠，误把冯京当马凉。”这个故事就是“冯京马凉”这个谚语的典故来源。

“冯京马凉”只是偏旁部首的移动，就把两个不同的字给混淆了，然而，有很多人把一些字却念白了，而这些字还没有一点变化。比如，别墅的“墅”，这个字，很多人就会读成“别野”，所以温瑞安在他的小说里故意给一个建筑取了一个“别野别墅”的名称，既然你好认别字，我索性就给你一个“别”了的字，这也是温氏独特的创意，独特的“温氏幽默”。

同样是一些“白字”，在温瑞安笔下却是一些幽默，然而到了北大教授孔庆东那里，就不同了，他不是去“幽他一默”，而是学者孔乙己的酸腐样子来卖弄自己的“学问”，好像他自己很有学问一样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黄胄”的“胄”是念“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别人都念成了“胃”，连“美术界的朋友”也念成了“胃”，试想，黄胄是一个大画家，并且是一个著名的大画家，美术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鼎鼎大名吧，就是“胄”跟“胃”很象形，我想念成别字的几率是很小的吧，因为你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看到猪跑吧，你就是不认识这个“胄”字，也听说过“黄胄”这个人吧。他还说一个资深研究端木蕻良的学者竟然把端木蕻良这个名字给念白了，我想，这个几率也是微乎其微的，首先，人家是资深研究的，最起码要把他所研究的作家的名字搞清楚吧，就是不认识那个字，难道他不回去查字典？就拿著名戏剧家曹禺来说吧，如果没有接触现代文学的人就有可能把曹禺的“禺”字念成“偶”，把他念成“曹偶”，但是有一点现代文学常识的人，或者是接触过现代文学的人，就绝对不会把“曹禺”念成“曹偶”，因为他们耳濡目软的就是“曹禺”这个名字，就是一时不认识这个字，也不会往“偶”这个字上去念的。孔庆东举出这些个例子来说事，无非就是为了卖弄自己的学问，说自己多有学问啊，这些字我孔庆东都认识啊，那些专家都成了“白字先生”了，我多牛逼，我的学问就是好！

四大名捕

2013年10月18日

于汉水河畔　书林隐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