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和人一样，也有男女之分，自然也有性。例如强j*就只针对女性，老师猥亵女童要入狱，可假如猥亵的是男童，法律也拿他没法。而卖淫则只属于女性，那些职业鸭子们完全不必担忧被警察抓了现行。

这么说性很片面，全面的性，并非只有性别，还有刚性、柔性，兽性、人性等。所以最近抬着的储户死在银行的事，就一直被叫做没人性。

可是，怎么看这事也很替这几个被停职的储蓄员抱屈：他们没权定制度，也没权改制度，只有遵守的份儿。让别人替了，自己有了人性却违背了制度，免不了要受罚。坚持让主人自己来了，自己没了人性却遵守了制度，到头来还是要受罚。要说这件事本身，储蓄员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就是没有主动带着账本跟着家属到医院病床前走一趟。要是果真到了这一步，这储蓄员是否该嘉奖才对？当然也很有可能是被储蓄所主任以擅离职守为由，同样处罚。这样三头受气的风箱耗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更深一层的想，处理完这几个储蓄员就没事了吗？相关的规定是否也该修改完善一下：例如接下来储蓄规则里是否要注明，什么情况下储蓄员应该跟着储户离开储蓄所外出去办业务？或要储户要开出哪些证明，就可以不经储户本人同意，让别人代签存取或修改密码？

不过，果真修改了这些规定的话，也不妥。首先是修改这些规定，要履行说明手续？需要到哪级机关批准？其次是，这样修改是否完善？是否会带来其他的漏洞？再次，果真这样改了，储蓄员就更要抱怨：既然是规定本身的问题，为何要他一人倒霉？是不是还要平反昭雪？

或者所有这些都不必要，接下来不如干脆让银行的规定形同虚设好了。这样的话，不管是储蓄员，还是所长，更不用说行长，每个人都可以所以发挥创造人性化管理：小偷偷来的身份证，也可以任意支取。毒品贩子们的黑钱，也可以随意洗白。裸官和后备裸官们，则更可以带着巨款自由的出入国门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说制度都需要完善，有制度总比没制度好。哪怕它是个万人诅咒的制度。毕竟就是这样的制度，也养活着一帮人啊。

就说那个六趟没办下一张护照的事，反正当事人没问过办事员要求的证明证件是否也是制度要求的一部分？假如问了而且答案是否定的，就更难理解办事员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她只是为了刁难小周？可这样刁难对她有什么好处？镜头里看那个小伙子到最后也没有行贿的打算，倒是他很可能学那个办渔业合作社的小伙子，给她上级写一封信。想来想去，办事员这样做的合理的解释，没准是女办事员看上这办护照的小伙子了，让他多来几趟，只是为了多看他几眼。---这样男女之间的事，自己办就可以，不必组织出面。

如果说真有这种可能的话，那20趟没办下一个准生证的事，就更难解释了。现在知道孕妇和办事员都是女性，二者恰好同性相吸的概率几乎为零。可她还是坚持让孕妇跑了20趟。到现在这件事炒热了，自然这个办事员也要受罚。可到此这故事就结束了吗？就算以后真实现不让客户跑三趟的承诺了，这故事依然不算完。要是坚持追问到最后，最后的一个问题是否就知道真该受罚的是这个作孽的制度本身！---既然国家没规定国民要全体绝育，那头胎生下来再办证也不迟，为何一定要这样折腾孕妇？其次，就算不是头胎，生孩子这事也只有上帝能管，为何一定要办他奶奶的证？不过，问到这里，就敏感了，还是不问的好。

反过来，还是感谢感恩吧。毕竟政府要管的是生育而不是性欲，一对夫妻生育的事一辈子只这一次。要是管的是性欲，那任何夫妻在行房前也都要办证才合法，这可就更热闹了，就算一趟就能办一张，那那公务员的队伍至少也会再增一倍。其实这也不奇怪，当年罗马尼亚就一直有月经警察，他们不仅要登记妇女的月经期，还要随时检查妇女们何时断的经。虽然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控制生育而是要鼓励生育，但很显然其混蛋程度一点也没减。

人性的柔情和制度的刚性，永远都是一对矛盾。可不管矛盾多尖锐，一般还是不会闹出性命来。可有的制度，却与生命直接相关。这就是关于飞行员飞行安全的规则。

听了很多类似的英雄事迹了：就是某个飞行员，为保护地面的百姓和财产，努力的控制飞机，终于将飞机摔在了安全地带，将自己变成了烈士。咱就不知道，飞行员的培训教材里是不是这样明确，出现故障时首先是保护百姓财产，其次是保护飞机，而自己的生命完全不必顾虑？有的话，就真的没了一点人性。如果没有，而是明确飞行员的命也一样重要，而且规定了飞行员跳伞的细则。这样的话，再看这些烈士事迹，首先就要说这些飞行员首先是违规了，必须受罚，然后说死了可免。这样才勉强对路！至少这样可以让未死的飞行员们知道下次自己临死前该怎么做！毕竟培训一个飞行员的花费相当于他自身体重的黄金，而一般的战斗机本身尚不到这个价值的十分之一。况且飞行员努力了半天的结果，往往是鸡飞蛋打！何苦呢？

世上任何物体，没有绝对的刚性，也没有百分百的柔性，刚柔作为矛盾的一体，统一在一起，甚至经常互相转化。作为制度也是这样，当刚性太弱时就强调刚性，当刚性太强时就强调柔性。

从现在的情况看，很多制度，并不是因为太刚了要强调人性，而是太柔性要不断钢化。如果这样说不确切的话，那就改一点：多数制度，只对部分人太刚，而对另部分人一直是绕指柔。

就拿银行取款这件事，让病人到银行签字，是制度的需要。其中有不合人性的一面，也有制度刚性的一面。但问题是何曾有过某个局长市长书记亲自到银行签过字？或者他们真是无产阶级先锋队没一分私人财产？

普遍的说，到现在，很多制度的刚性尚未建立，现在却又要强调柔性，可以想象这样做最可能发生的副作用，那就是贪污犯们洗钱的渠道会更顺畅，官员们以后携款出逃的路子更方便。

当然这个结果，也可能不是副作用，而正是他们打哪儿指哪儿的本意。那样的话，就用不着呆子说了。

于木鱼宅

2013-10-18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