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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来了女妖精(故乡轶事)真是老季

发表于-2013年10月15日 晚上8:45评论-17条

没有人晓得清叔是什么时间回到村子里的。

黎明时分,几声鸡啼,打破了沉寂的乡村。北风还刮着,冷飕飕的。荘稼地里没有多少活计,懒汉懒婆娘们贪恋被窝的温暖,一觉就能睡到日上三竿,即使有屎有尿也强憋着,是睡懒觉的好时节。冬季么,这时候不睡还要等到啥时候呢!憋得忍不住了,光着身子跳下炕,对着便盆就是一顿畅快淋漓的喷洒,临毕,再抖动一下,滴上最后的几滴,然后哧溜一下再钻进被窝,蒙头继续做着美梦。

四周还是灰蒙蒙一片,唯有东方渐渐露出一丝丝明亮,渐渐地,明亮成片状渐渐扩大,天还是黑蓝黑蓝的,四周黑黢黢的,光秃秃地树干枝桠斑斑驳驳,由模模糊糊朦朦胧胧逐渐清晰。几户起早人家吱吱呀呀木门开门的声音、几条家狗彼此呼应的吠声、早起婆娘在门口粪堆上倒尿盆的泼尿声、孩童起早上学的呼朋声清晰可闻,乡村的一天揭开了序幕。

村头那棵老槐树早已掉光了叶子,黑褐色树皮像皴裂的手指,枯死的青苔布满了沟沟壑壑,早没了夏季如盖的绿荫。几片没有掉下来的干枯树叶,在寒风中坚持着,被风吹得像蝴蝶的翅膀不停的扇翕,树身上偶尔还有几只的蚂蚁忙碌碌的爬上爬下,也不知在搬运什么。树下那颗青石碌碡,也被久坐的屁股磨得光溜溜地,闪着青光。

日头升起老高,整个村子村子金黄一片,黄土墙似乎也有了几份活力。有了日照,似乎寒冷的侵袭也退却了不少,有了丝丝暖意。村子里烟雾袅袅,家家户户地烟筒上冒出了开火做饭炊烟,麦草就堆在院子外边,圆溜溜像蘑菇堆,烧炕取暖做饭就靠麦草。玉米杆靠在麦草的外围,等牛羊吃了干枯的叶子,剩了光凸的杆子,也是用来做饭的燃料。碌碡周围很快就聚集了不少端着饭碗的婆娘们。北方人饭量大,大人娃娃用的都是“老碗”,粗瓷的那种。碗,底小口大,能盛很多饭。农村不过就是玉米榛子、面条之类的主食。菜多半是咸菜。咸菜不过就是腌咸的白萝卜、大头菜、白菜或者是萝卜缨子之类的蔬菜。

最先来到碌碡边坐下的是快嘴大婶翠芳,蓝底碎红花套衫罩在粗布棉袄上,显得有些臃肿,边走还边扭着磨盘大的屁股。翠芳大婶端着碗玉米榛子,老碗上边是泼了清油的咸菜,边用筷子沿着碗边刮挑成指头蛋大小的团子,挑起,再一口咽下,边嘟囔着:“死鬼二宝把火烧得大了,锅底有些糊,让他使劲再一搅动,榛子糊不拉几地满锅都有了糊味。”红利媳妇秀娥,大红色翻领外套,从脖子处露出了粉色毛衫上的那朵喇叭花,也端着饭碗来到大槐树下,她们家吃的是面条,面条擀得细细长长的,老远都能闻到葱花和油泼辣子拌面的香味,秀娥不停的搅着碗里的面条,吸溜吸溜地吃着,嘴角都糊上了粘糊糊的辣子红。陆陆续续地,“小白菜”等村子里的婆娘女子都聚到了一起。

快嘴大婶翠芳来得最早,吃完的也最快,似乎还没有吃饱,似乎是对充满糊味的玉米榛子不满意,还从秀娥的碗里挑了一根长长的面条,放进自己的碗里,绾缠在筷子头,把自己的玉米榛子残渣又刮了刮,一起吃下。

“哎,你们听说没有,清叔回来了” 快嘴大婶翠芳说道。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放慢了手里挑动饭食的动作,一齐超清叔家方向望去。果真,清叔房顶也冒着青烟。似乎家里有人在做饭。

“清叔这么多年不在家,也不知道咋还能想起回来了呢?”快嘴大婶又道。

“清叔是文化人,听说在外四处讲学,是咱们县城的才子呢,咱们村几百年才出一个。”红利媳妇秀娥说。

“清叔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活,也没娶个老婆,怪可怜的!”“小白菜”道。

“哈哈哈,你是不是想给清叔暖被窝啊?”秀娥嬉笑道。

“我想给人家暖被窝,不知人家稀罕不?”“小白菜”应着秀娥说道。

“你们想得美,”快嘴大婶翠芳道。

“听说,清叔早年在学校和一个姑娘恋过,被学校发现,一个人承担了责任,受了处分,毕业后没能和小恋人分一起,也没再找老婆,一个人单身过着。”

“真是个情种,痴情男人怕都快死绝了。”秀娥啧啧说道。

“清叔还带了个女人回来,我家二宝说的,他还和他们打了招呼呢!” 快嘴大婶翠芳道。

“清叔是个能人,不但能看书讲学写文章,还懂岐黄之道,能给人抓药看病呢!”秀娥说道。

“嗯,秀娥还知道的不少,清叔他大就是个老中医,清叔尽得真传家学,然偏偏清叔不喜欢,非要上学,可真是耽误了他大一片苦心,还指望他继承衣钵呢,他大最后也是郁郁而终,失望的很!” 翠芳道。

“也真不知道眼高的清叔找了个什么样的女子,能有这么好福气,跟了清叔。”秀娥叹息道。

这时,从村东头走了过来一人,迎光刺眼,众婆娘看不清楚,直到近前才看清楚,是德胜老汉。

德胜老汉怕冷,把黑棉袄对襟扯紧,把用白布做的腰带紧紧地缠在腰间,腰带两头别进腰带中间,一个黄铜烟锅带着长长把子拴着个烟布袋也插在腰间,一走,烟布袋一晃荡。德胜老汉手里还牵着一只羊,羊不愿朝前走,德胜老汉使劲拽着,把那羊头拉得偏歪,羊不受劲,“咩咩”直叫。羊寻“羊羔子”,不吃不喝不安份,水门红艳艳的,流着粘液。德胜老汉要拉羊去给母羊到邻村配种。看到众婆娘聚在一起,张开掉了门牙的嘴,说道,“又在这议论谁家的是是非非,这帮婆娘!吃完饭还不回家去!”德胜老汉满脸皱纹,像是泡了水的牛皮纸板,皱皱巴巴。众婆娘不理会他,独“小白菜”说道:“德胜叔,你这是给羊配种呢?”德胜老汉“嗯嗯”了两声,似乎转过弯来,怒道,“你大才给羊配种呢!这帮婆娘!”

众婆娘一阵哄笑,三个妇女一台戏。碗里的饭都吃光了,婆娘们叽叽喳喳地又家常里短地胡谝了一阵,各自端着饭碗回家。

清叔家在村东头,他家中医世传,可清叔不喜医道,中途改学文科,考进省城,遂落户不回。至于在省城从事何种职业,村民不知,只是闻听清叔是个有学问的人,到处都有人邀请讲学作报告。他大死后,给他留了一院瓦房,厦房六间,一拱顶房,带廊庭,雄伟气派。清叔本家侄子没事时,就给清叔清扫打理,房子家具陈设依旧完好。

又是一日,太阳很大,晒得暖烘烘地。大槐树下,快嘴大婶纳着鞋底,和众婆娘聚在一起闲谝,做着手里的活计,无非就是绣个鞋垫,纳个鞋底,做个布鞋什么的。

“哎,你们见过清叔带回的那个女人没有?人家那女的才是叫长得好看哩,怕是咱们县城都找不了第二个,人家那衣服穿得真叫个漂亮,旗袍,你们知道不?还是绸缎的呢!” 快嘴大婶翠芳开腔说道。见众人抬头看她,充满好奇。翠芳益发来了劲头,接着说道:

“我男人二宝见清叔回来,是文化人回来了,把我舍不得吃的鸡蛋,提了一篮子送过去了,还非要拉上我去,那鸡蛋我还准备到供销社换几尺绒布鞋面呢,这个死二宝!”

“到清叔家里一看,人家屋内烧的是木炭,没烟的那种碳,屋子热烘烘,清叔和那女人各自围着火炉,手里拿着本厚厚的书,线装的那种,看书呢,炭火上边架上水壶,边烧水,人家还边品茶呢!”翠芳喘了口气,又道。

“那女人见有人来,微微点头微笑,倒了茶水,继续看书。我男人二宝一看那女的,眼都直了,盯着人家的脸蛋子、屁股蛋子。看得人家羞怯,退到卧室去了。我狠狠的拧了二宝一下,二宝才回过神来,讪笑着和清叔打了招呼,放下鸡蛋,客套了几句,清叔也不挽留,我们就回来了。”

“清叔也年过半百了,还不知道能否享受那艳福呢”“小白菜”插嘴道。“小白菜”个头不高,白白嫩嫩,长相端正,干事麻利,在村子人称“小白菜”。

“那女的,怕也过三十了吧,瘦长的脸庞,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肤色白嫩,还有绾起的发髻,浑圆的屁股蛋子,真是个美人坯子。不会是狐狸精变的吧,要不咋这么漂亮?”红利媳妇秀娥羡慕地补充道。

“我家红利,非要把我那塬上二分地产的红苕给装了一蛇皮袋子,那红苕又甘又面又酥软,还准备放到过年时炸红薯丸子呢!我一看,咱们这辈子算是白活了,烟熏火燎的,人家用的是木炭,老贵呢!人家屋里静悄悄的,不像咱们家,高喉咙大嗓门,鸡叫狗吠地吵闹,人家屋里,只能听到水烧开时‘哧哧’白色蒸汽冒出的声音,能闻到满屋子的茶香味。”

“人各有各的活法,穷有穷过,富有富过,咱天生就不是享福的那命!”“小白菜”总结道。

“又在这唧唧歪歪地议论啥,”德胜老汉拉着一车粪土朝田里走,路过大槐树,低声嘟囔道。老汉年龄大了,拉粪土是体力活,拉得老汉头顶冒着白气。汗珠顺着额头的皱纹滴滴答答落下,老汉还不停用脏兮兮的棉袄袖子擦拭一把。

深冬,一场白雪铺盖了大地。村子里,那些闲人,扫出一片空地。支起箩筐,箩筐上再压一蓝砖,增加重量,箩筐下面撒些秕谷,支棍上拴一条细细长长的绳子,躲在门后,单等无处觅食的叽叽喳喳吵闹的麻雀。那些麻雀不知是陷阱,蹦蹦跳跳地飞到箩筐旁边,试探着叨些箩筐外的秕谷,看看没有危险,呼啦啦全钻进箩筐美餐,结果,拽绳微动,箩筐下扣,可怜的麻雀在人欢呼声中身陷囹圄,丢了性命,成了很少食肉的村民口中的美味佳肴。

户外,光秃秃地桐树、槐树、杨树、麦田挂满了白雪,银装素裹,整个世界洁净素雅。乡村道路上,清叔身着那件青布棉袍,长长的黑色围巾绾在脖间,抵挡瑟瑟寒风。清叔手挽着他带回的女人,缓步走在白雪茫茫的田间地头,欣赏着塬地的雪景。那女人身着红色小棉袄,外披貂皮外套,和银装的世界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村子里流传着快嘴大婶翠芳讲过的一则有关清叔的轶事趣闻。话说,清叔在回到村子后,为了答谢拿着东西探望他的这些父老乡亲,在自己廊下客厅给人诊治看病。他只开方子,药要到县城去抓。一日,一老头去诊治,清叔摸脉,左摸右诊,半天开出一方,书写:“猪肉五斤”,服用方法,铁锅添水,湮没猪肉,煮至十成,切片,每餐两片就汤服下,连服两副。果真两方过后,该老头气色红润,硬硬朗朗,身体康复。又一日,又一老头,身体虚弱,由儿子领来瞧病,清叔亦开出同样的方子。结果,还没到第二方服下,老头就撒手人寰,驾鹤西去。

老头儿子奇怪,为啥同样的方子,一人康复一人亡。清叔喝了口茶,清清嗓子缓慢说道,同样的方子,针对不同的病,前者是俭省节约,舍不得吃,舍不得喝,营养不良,仅需补充营养而已。你父已病入膏肓,一辈子日子苦苦巴巴,也是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在剩余的日子里,能吃些啥就让吃些啥,让走得舒心些。老头儿子恍然大悟,佩服清叔医术高明。

转眼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莺飞草长,生机勃勃。农户人家都忙着春耕,赶上好墒情,播下一年的希望。清叔没有地,也不出外,只在自己院庭里,把那窄窄的一溜地,也翻了翻,栽上了牡丹、芍药、腊梅之类的花卉。闲时,翻出四书五经,朗读一阵,打发清淡的岁月。只是那女子深居简出,不大和外界往来。偶尔只在庭院转转,然后回屋,整个院落素雅静穆。

刚交上农历五月,院子的牡丹芍药相继开放。牡丹花开茂盛,娇艳欲滴,白、红、粉各色花儿同台竞技,浓香四溢,引来蜜蜂、蝴蝶竞相扑蕊。芍药不甘落后,纷纷爆出娇嫩的花骨朵,只争朝夕,碧绿的叶片清新诱人,枝枝杆杆布满尖锐的利刺,让人可远观而不可近亵玩焉。清叔的女人有时静静的坐在花间,久久盯着那花儿,良久,叹息一声,便又回房而去,清叔只是静静的陪伴。

对清叔女人的兴趣,村民的兴趣丝毫未减。每问起清叔,清叔只是微笑不答,王顾左右而言他,打问之人不好涎脸再问,悻悻而归。

二宝和红利是村子的闲人,虽说对清叔尊重,可也对清叔和那女子的事充满好奇,老想知道他们的秘密。甚至还想听听墙根,淘些新鲜刺激的逸闻趣事,可清叔家墙高院深,哪能如此容易探听得到。可越神秘的事,越能引起二宝和红利的好奇心,两人决定一探清叔秘密。

夏日炎炎,天气燥热,空气像要被烤着一样。虽说是在乡村,但也让人酷热难捱,麦子已收割完毕,晒打碾场,忙忙碌碌。俗话说,龙口夺食的日子,若不抓紧,一场雨、一场风都可能使一年的收成泡汤,麦子被风摇了,被雨浸透长芽了,都将影响村民们一年的生计。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就是使出吃奶的劲,也得全力以赴。等到麦子打好晒干,装进囤仓,大伙这才能松一口气。

刚松了一口气,二宝和红利这两个家伙就不安份起来。一日,太阳刚刚西落,也没有一丝风,闷热闷热的,二宝和红利两人相约到塬地的岩畔去抓蝎子。蝎子是一种药材,反正每天都有人在村子里吆喝收购,大点的八分钱一个呢。据说蝎子活血化湿,是种稀缺的中药资源,那时,还没人工养殖技术,全靠捕捉天然的活蝎。夜晚,蝎子纷纷从岩缝爬出,进食乘凉。两人一起,合打一把手电筒,一人照明,一人用筷子挟捉。不料。今天的运气不好,在他们之前,似乎有人已经捷足先登,先他们一步。二人跑了一圈,也就仅仅捉了十来只蝎子,才一罐头瓶底,失望的他们丧气而归。

等走到村子口,二宝问红利,“红利,你敢不敢翻墙去清叔家探探究竟?”红利那能示弱落后,“我敢,就怕你不敢!”两人放下手里的罐头瓶子和手电,围着清叔家的院子转了一圈,也没有那里可以凭借让他们轻易翻墙,要窥探,最好的地方,便是清叔的后院。那里据清叔的卧室最近,可墙实在太高,试了几次,也没能翻越,反而把两人累得气喘嘘嘘。二宝让红利蹲下,踩在红利肩上,红利慢慢扶墙站立,二宝头勉强才超过墙头。

话说天气炎热,清叔和那妇人也无睡意,身上的汗不断地沁出,那妇人打来井水,端进屋子,洗漱一番,这才稍觉凉爽,刚披上睡衣,恰在此时,二宝探出头来,透过纱窗,看那妇人,身着如纱薄翼,素面娇艳,前凸后翘,肤如凝脂滴水落,耸耸双峰峭壁绝,蜂腰纤细如弱柳扶风,发髻散开似流水瀑布,纤云弄巧,真真的美不可言。二宝自己熟悉自家的老婆翠芳,腰如水桶,臀如碾盘!可那妇女,这哪是人,简直就是个仙女,是狐狸精变的。怪不得清叔守着这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红利催促着,问二宝看到什么,红利也快支撑不住了,只听二宝嘴里嗫嗫道,“妖精”,顿觉体内热量迸发,难以自控,屁滚尿流,一时软瘫,红利只觉得热乎乎的东西从天而降,腥臊难闻,强忍着把二宝放下,二宝嘴里只重复一句“妖精”,再无二话。红利不得要领,看二宝失魂落魄的模样,自己也不明白,二宝看到了什么“妖精”,心里害怕,顿觉脊背凉簌簌的。扶着二宝赶紧就跑,也顾不得晚上费了老鼻子劲才捉到的那十多只蝎子。 

自此,这二宝就犯了迷糊,时而清醒如常人,时而痴迷,口中重复“妖精”,众人不明所以,唯有红利心里清白事因。

话说夫妻之事犹如人之一日三餐,二宝媳妇翠芳也觉奇怪,二宝干活下地一如以往那样,吃苦肯干,可就是那点事让她极为不满。以前,就像送报纸的人,还能把报纸送到院子,可如今,只在门口吆喝几声,就算交差,嘴里还要重复几声“妖精”。此为夫妻秘密,自己虽然嘴快,可以不敢大声渲染,只和红利媳妇秀娥说起过。秀娥又忍不住,把秘密告诉了红利,红利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秀娥。秀娥接着就是一顿鞋底乱抽,直到红利在搓衣板上跪了两个时辰才算作罢。

又是一日,快嘴大婶又和众婆娘聚在大槐树下,快嘴大婶剥着从自己地里摘来的豇豆,红利媳妇秀娥,捡着棉花。棉花摘回来后,干枯叶子也粘在白色的棉絮上,需要手工捡干净,这样才能缴上品级,多卖几角钱,其余人也都忙着自己的活计。

“嗨,大家听说没有,清叔带回的那个女人是个‘妖精’呢,我们家二宝亲眼看见的,是‘狐狸精’变的。”快嘴大婶打破沉默说道。

“什么妖精,是清叔学校的那个同学,嫁了个富商,后因不能生育,被休了呢!后来也不知道咋就碰见清叔,这才带回家来!”红利媳妇秀娥说道。

“你看屁股尖的,就像狐狸屁股,肯定是狐狸托生的!”快嘴大婶又道。

“嗨,听说,那女人被富商给甩了之后,自暴自弃,出入那些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是个坏女人呢!”红利媳妇坚持着自己听来的那些传说!

“清叔是好人呢,管那女人干啥,又没把咱咋地,反正,清叔回来后,我们看病不用再跑远路了呢!”“小白菜”说着公道话。

“嗨,我男人老念叨着那女人是‘妖精’呢,他那方面已经不行了,都是这‘妖精’给害的!”此话一出,众婆娘惊愕。唯有红利婆娘秀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你男人早都厌烦你那一亩三分地了,还在这拿出来卖排,也真不知道害羞。

其他婆娘静静地听着,心里都犯了嘀咕,哪有野猫不贪腥?自己的男人都老实可靠吗?莫要被那妇人给勾了魂去才好!各人揣摩着自己的心思,半天,也都没有说话!

已是老历九月,我花开后百花杀的季节,清叔院子里的菊花开得争奇斗艳,丝毫不惧秋霜萧瑟,芬芳依然。清叔家门紧闭,房顶不再冒出缕缕炊烟,门漆斑驳脱落,门上铁锁把门。院子里再也没了那抑扬顿挫的朗诵声,一片静寂。

清叔的本家侄子在打扫院子时,发现花圃里,菊花丛中,几只死猫、死老鼠散发着难闻气味,便在院子外边的树下,挖了一个深坑,把这些脏物用铁锹铲进坑里,填土埋平,用脚再踩实在。心里怒骂着,“一群缺德的家伙,她们竟敢偷偷摸摸地隔墙扔进的这些污物!亏得我叔有涵养,要是我,不剥了她们的那张人皮才怪!”

德胜老汉路过清叔院子时,晃晃那没几根头发的脑袋,张开没有门牙的嘴,嘟囔道,“这帮婆娘!”

清叔静悄悄的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村里的人也不知道清叔带着那妇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以后再也没见清叔和那妇人回来!(真是老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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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晓庸精华:月下的清辉
☆ 编辑点评 ☆
晓庸点评:

有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可小说里有众多女人,那该是什么样的一台戏呢?
小说从一开头就提到清叔,清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妖还是神?这才引发了后面的“这帮婆娘”的议论!
人言可畏,小说的最后才让人感受到被人戳着脊梁那种滋味!到最后,清叔和那妇人走了,读到这,不免让人心凉!
小说的写作技巧可谓是独具匠心,用一些现实的人,在聊一些现实的事,那么小说就更加突出现实,也让读者从中感受一些独有的深刻的内层意境!
不错的小说,欣赏!
问候作者,祝笔耕愉快!

文章评论共[17]个
晓庸-评论

再来欣赏,问候老季!!貌似坐上沙发了,老季,有茶么!!!(:017)at:2013年10月15日 晚上10:39

真是老季-回复谢谢晓庸老师点评,请上座,敬香茶!问好朋友! at:2013年10月16日 上午10:10

语蒙蒙-评论

呵呵!老季。清叔和那妇人去了哪里?给人以想象啊?有意味!学习了at:2013年10月16日 上午11:17

真是老季-回复嗨,那时,我还小,我也不清数最后去了哪!反正再没回村子!问好蒙蒙! at:2013年10月16日 上午11:46

心无垠-评论

(:011)(:038)小说铺垫很好~~立意也蛮新。流畅而不流俗,俺欣赏至极~~赞!赞!赞!问好了小季兄弟!at:2013年10月16日 上午11:29

真是老季-回复感谢无垠姐的好评,敬茶!问好! at:2013年10月16日 上午11:42

冲冠为红颜-评论

生活气息浓郁,好小说。at:2013年10月16日 上午11:57

真是老季-回复感谢红颜朋友来访置评,问好! at:2013年10月16日 中午2:16

月下的清辉-评论

欣赏佳作,送秋天里的问候。at:2013年10月17日 中午1:14

真是老季-回复谢谢清辉朋友!问好! at:2013年10月17日 中午2:00

月下的清辉-评论

小说以清为主线,将村庄里的人们的生活体现的很好。几个主要人物相互衬托的非常好。at:2013年10月17日 中午1:27

真是老季-回复中午也不回去休息?辛苦! at:2013年10月17日 中午2:01

月下的清辉-回复这会已经是上班时间了。晚上好。 at:2013年10月17日 晚上7:59

月下的清辉-评论

(:012)(:012)送老季。at:2013年10月17日 中午1:28

真是老季-回复祝清辉天天幸福啊,秋天每天都有好心情! at:2013年10月17日 中午2:02

走出沼泽地-评论

有生活气息,乡村味颇浓。欣赏了。at:2013年10月18日 下午3:58

真是老季-回复感谢沼泽地朋友,问好了! at:2013年10月18日 晚上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