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写了《将进酒》,这是去蜀都的路上写的,蜀道之难,难于科场吗?这是当然,蜀道的难,在于看上去巍峨,而其实登上蜀道,纵使艰辛,乐趣便是无穷,这于路上的景色,更是流连忘返。而科举,就是罂粟,麻醉着一颗又一颗年轻人的心,忘记了成长路上那么多的美好,丢掉了一切的亲情。
玄宗会经常问我一些问题,这在当时的士子来说是很复杂,于我却那么的简单。那时,玄宗会常常把玩着那只鹦鹉,轻描淡写的问句:“太白呀,何为无视功名?”我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斜视着太宗:“白的世界,惟有风花雪月,惟有酒肉穿肠。”
没错,我就是李白。
酒肉穿肠这个俗气的形容词放在我的身上我并不觉得不好,反而觉得有点市井,又有点淡雅。酒肉怎么去定义?倘若喝得是上乘的花雕呢,倘若是在飘雪的冬天与知己共饮呢?肉这玩意,孔子爱之,但人家孔子喜欢咸肉,圣人就是不一般,我就没有那么挑剔。又说及酒肉,大概天下人都爱之、食之,惟有杜甫兄憎而恨之吧。杜甫呢这个人是直肠子,不会绕着弯说话,所以生活颠沛流离,于他本身可能喜欢这种生活,这大概这就是他自己才能体会的幸福吧。
那一年,我游玩蜀国,我想起,这曾经是刘备当年的江山,而今,天下已经改姓李唐了,这多少对我来说是件幸福的事情。也不知我的“李”与高祖李渊的“李”是否一“李”,但或可是李耳之“李”,或可是李靖之“李”,这并非想沾亲带故,只是想说这该是个多么伟大的姓氏,这该是多么光明正大的一个姓氏。
世人多不理解我的狂傲,那些达官贵人们肤浅的智商更是不能了解的。所以生活在这个朝代是没有多少知己的,还得罪了不少权贵。高力士、杨贵妃、当朝的主上哪一个对我没有痛恨,哪一个不想痛杀而快之。惟有那个时候看到了杜甫,在那个颠沛流离的小道上,枯瘦的他骑着一匹瘦马,在夕阳的映照下望着那枯藤的老树昏鸦,捻须叹息,心中记挂着天下,心中久久的牵挂,我高兴的迈向过去,拿出我珍藏多年的好酒,在那翠褐色的草地上席卷痛饮,这该是多么的人生一大快事。
我说今日不谈国事,只管痛饮。他说今日幸遇知己,诗篇忘绝。然杜甫真知吾心否?
一个写实的诗人,一个浪漫的狂傲不羁的文人,之间的交际能擦出多少文采的火花?后人并称李杜,却是多么截然不同的风格,望向天穹,天知我心乎?
天若知我心,岂能让我溺死江中;天若真知我心,岂能苟延残喘于乌合之众;天若真知我心,岂知我独爱玉环乎?
把酒研磨,诗文尽管上。风花雪月,尽是下饭之菜汤。我对影自怜,把盏舞剑,明月,尚知吾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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