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我走到哪里,都忘不了那两位老女人。她们的故事曲折凄苦,但她们有情,她们的深情映在彼此的眼睛里,像那满月把倒影射入湖水中,悠然自得。
我不把她们称为老太太(我初见她们时候,两位都已年过7旬),因为老太太的另一半必定是老头子,她们是不一样的,她们是女人,属于对方的女人,只是老了而已。
我是个闲散懒惰的人,初到这座城市就找了临近一个公园的小区居住,下班或是休息日我总会来公园坐坐,看三两岁的小孩子挣脱父母的手臂玩耍;看年轻人两情相悦你浓我浓;也最喜欢看老年夫妇手拉着手聊天,彼此看着对方长满皱纹的脸,露出没有牙齿的牙龈傻傻的笑。
能不羡慕嘛,自己还单着呢,自己能像他们那样老了还笑的出来就好了。
看的多了,久了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这个公园老年人比较多,她们有的喜欢聚在一起玩牌,所以,那两位永远只是她们两个坐在一张长椅上,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天黑才相持回家。她们有条大黑犬懒懒的趴在她们脚边,那狗狗的两排干瘪奶头,知道是上了岁数的狗了。看她们满脸慈祥的样子,倒是挺和谐的。
时间久了,我就特别留意起来,她们举止文雅,即使这样大的年纪也不失高贵安详。我总认为她们是双双失了丈夫互相扶持生活的老人,久了,听到了不少碎语,慢慢了解了真相。
她们同村,都是娇小姐,出身地主富人家,家教非常好。在她们十二三岁时候就分别被美传,是知书达理的好女娃。当她们成年的时候,赶上国家改革,地主被打倒,家破人亡的时候,已经确定彼此爱恋关系的她们逃跑了。知道两个手无负击之力的弱女子在那样的社会想活着根本不可能,于是她们逃到一个落后的村子,后分别嫁给了一家的兄弟俩。两兄弟爹娘去的早,两人穷困潦倒,种微薄的土地生存。
即便这样,她们也得嫁,这样她们还可以继续在一起,她们都认为,只要两个人能每天见面,永远在一起,那么,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了。她们不爱丈夫,甚至认为他们愚蠢恶心。但农村生长的兄弟俩不知道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媳妇太美好,身子又白又软,每晚恨不得不要天亮才好,粗人手本来就重,掐的女人浑身青紫,每每做的女人痛苦哭泣。本就不愿意跟丈夫发生关系,他们却把她们弄得悲惨。
姐妹俩总是趁着那两兄弟不在家,互相抚慰,以此来维系活下去的勇气。她们偷偷用山里的草药做永远绝育的药服用,她们的智慧与渊博知识不止做这些,她们要摆脱那可恨的兄弟俩人,于是本就貌美的姐妹二人,勾引到了好色的老村长,这个村很大,人口众多,却很穷,她们为了有饭吃,能生存,顾忌不了那么多。
随后,这个死水一样的山村里的人把她们俩看做是该死的妖精。她们害得那兄弟俩因为找村长雪耻而遭村长驱逐,没地方生存只能进入村后的密林禁区,再没出来过,可能被野兽吃了,毕竟是野林子。老村长跟两姐妹一般大的儿子因为围着她们转而被老村长关了起来,老村长儿子色狼性子不逊色老爹,总偷溜出来找她们,老村长恨的牙花子咬的直出血,对他非打既骂的过了几个月,他儿子就疯了。原本睁只眼闭只眼的疯儿子妈看老村长竟执迷不悟到把儿子弄疯了。她痛恨的满村子说出了老村长和两姐妹的丑事。
这村子离城市远的很,不开化,竟然要大伙一起拿锄具砍她们,她们俩躲在那对兄弟的房子里吓得腿打颤,她们也不想这样,可是为了彼此,为了生存,从小没吃过苦的她们此时也是苦不堪言。
最后老村长发了他人生第一次善心,把她们偷偷送到离这里五天路程的一个镇上,并介绍她们做小学校的老师。没几天听说老村长死了,从这开始,两人才算过上正常生活,不再过那痛苦非人的生活,她们俩彼此相依为命,直至今日。
说实话,我不太相信这些谣言,看着两个女人彼此间的浓郁爱情,我是祝福的。有人说爱情不分男女,有情有爱就够了,看着如今美好的她们,共享晚年的快乐,这是何等的美事。那些久远的故事就让它沉埋,别再提及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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